必定乖了
“將軍爲我捱了這麼重的罰,我……”
一般按照劇情走,這裏的臺詞應該是‘小女子無以爲報,唯有以身相許。’
但江柔已經許過了,沒法兒再以身相許,只能說:“我會銘記在心的。”
結果沈十三把頭一偏,粗聲粗氣的說:“老子挨罰跟你有蛋的個關係?!”
爲一個女人觸怒天顏什麼的……
惡俗!羞恥!
江柔的滿腹柔情爛死在了肚子裏……
江柔默了默,不再提這茬兒,轉了話頭,徵求沈十三的意見,“將軍傷病這段時間,可不可以讓我來照顧將軍?”
沈十三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府裏沒下人嗎?自己回屋呆着去!”
傷口他自己雖然看不見,但大概有點兒數,這一頓板子下來,屁股要是沒打爛,那就對不起薛致手裏那根棒子。
你他媽看一眼都要尖叫,還照顧老子?!
江柔也不反駁他,只是默默的坐得離他遠了點,就是不出去。
反正你也打不着我……
沈十三眼皮重得很,感覺渾身都有火在燒一樣的發燙,強撐着呵斥江柔兩句,意識就模糊了,上下眼皮一合,就昏了過去。
江柔看他突然沒聲兒了,頓時心裏一涼,連忙去叫人。
不會氣死了吧……謝凱一直候在外邊,聽江柔喊,就進來看情況,一看是沈十三昏了,還算比較淡定,先吩咐人端了藥來,再跟江柔解釋,“季太醫走時交代過,將軍若是暈厥,是屬於正常現象,按照他開的方子把藥灌下去即可,將軍若是高燒起來,再去喊他。”
江柔這才稍微放心些,等下人端來了藥,她接過來,親自撬開沈十三的嘴,給他灌下去。
沈十三處於昏迷中,沒有自主吞嚥意識,又是趴着,讓灌藥這一行動的難度係數直線上升,整整一碗藥,他大概也就嚥了幾滴。
江柔正憂心着,手突然觸到了沈十三的臉,頓時慌了。
他肌膚滾燙,果然還是發燒了!
她又放了藥碗去找謝凱,謝凱又着急忙慌的去找季修然。
季修然回家還沒能逍遙小半天,就又被抓到了沈府。
本來按照沈十三的傷勢情況,他該一直留在沈府裏,至少過了頭三天,情況穩定了下來,他再撒手。
但沈十三在軍營裏給他造成的心理陰影實在太大,一直跟對方共處一個府裏,他的雞皮疙瘩就忍不住的直嚯嚯。
雖然這樣的傷勢,十有十成一定會併發高熱,但他走的時候,沈十三除了被打懨了,並沒有什麼其他的併發病症,他想着就算髮熱,估計也是明天的事情了,便回了家。
沒想到當天下午就又被抓了回去。
他還以爲沈十三這麼騷,會很能剛呢……
切!根據季修然從醫多年的經驗保守估計,沈十三這一昏迷,沒有三天,大概是別想清醒了。
他給沈十三開了新的退熱方子,被謝凱強行留在沈府,要求住滿三天再放人。
季修然強烈譴責了他這種惡霸行爲,沒什麼卵用。
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屬下!
謝凱給他在攬月閣收拾了間離沈十三最近的屋子,讓他住下,方便能夠隨叫隨到。
江柔爲了方便照顧沈十三,則是直接在他的房間裏住下。
白天就守着他,給他灌藥,給他用溼帕子擦身子降溫。
晚上的話……反正沈十三的牀大,他一個人也睡不完,完全可以再睡下兩三個江柔。
季修然不愧師從方院判,一張鐵嘴說什麼準什麼,沈十三昏昏沉沉睡了睡了一天一夜,半點沒有轉醒的跡象。
除了強行灌進嘴的兩碗藥,滴水未進,人也一動不動,連個趴着的姿勢都沒換過。
郭堯自己也在牀上趴着,聽了消息,讓人擡着他來看了沈十三一眼,以表示自己這個管家已經對主子表達過了關心,然後把一攤爛攤子丟給謝凱,自己養傷去了。
沈十三高熱得燙人,季修然說,儘量多用酒精擦拭額頭、手心、腳心、胸膛等地方,以達到物理降溫的目的。
江柔讓人擡了一缸子酒放到牀邊,幾乎是一刻都未曾停過的幫沈十三擦身子。
當然,由於體位原因,胸膛是擦不到了。
這已經是第二天,沈十三還是在昏睡,到半夜的時候,體溫突然急劇飆升,燒得都在說胡話了。
於是季修然被從溫暖的被窩裏挖了起來,又是一通忙活,加大了藥的劑量,換藥到後半夜,才被放回去睡覺。
江柔守在沈十三牀邊,把酒直接舀了半個銅盆,當做水一樣打溼帕子、擰乾,給他擦額頭,擦背。
她幾乎兩天都沒怎麼閤眼,實在困極了,就在牀邊眯一會兒,謝凱覺得她這樣的照顧法實在熬人,怕將軍好了,夫人又倒下了,就喚了兩個小廝替江柔的班,讓她睡一會兒。
江柔也知道自己身子弱,這樣死熬,說不準死得比沈十三還快,就回星月閣睡了一會。
因爲照顧沈十三,作息時間完全被打亂,一覺醒來的時候,正是深夜。
她起來點了燈穿衣服,驚醒了外間的采薇。
她要去攬月閣,采薇想跟她一起去,被她攔住了,讓她自己睡。
半夜正是酣睡的時候,她是已經睡飽了,沒道理叫采薇陪她一起熬着。
采薇心大,看江柔當真不計較,也就倒回去睡了。
江柔自己穿衣去了攬月閣。
攬月閣裏燈火通明,就算已是半夜,兩個小廝還是不敢偷懶,正在給沈十三用酒精擦身子。
江柔讓他們回去睡覺,他們便告了退,走了。
他拿起帕子,重新沾了銅盆裏的酒,坐在沈十三牀邊,拉過他的手,給他擦手心。
已經兩天了,他一直高熱不退,連季修然都說,這樣再燒下去,怕是直接給燒成傻子了。
可藥加了兩倍的劑量,手心和額頭都已經要被擦禿嚕皮了,還是不見好轉,着實讓人擔心。
沈十三幼時習武,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又是常年拿刀,掌心有一層厚厚的繭子,特別是虎口和四指指腹,江柔摸上去都覺得剌手。
她拿了帕子,一下一下的在他手心裏輕擦。
從認識他起,似乎時時見他受傷。
他身體極其結實,江柔卻已經兩回見他昏迷不醒,很難將這幅樣子和他平時生龍活虎的模樣聯繫到一起。
每次親熱的時候,黑暗中都能在他背上、胸膛上,摸到一道道疤,有些已經是陳年舊傷,卻只是隨着時間淡化,看樣子,似乎是不會消失了。
他以前,肯定也經常重傷在牀。
不脫衣服的時候,很難想象這樣一副健碩又充滿爆發力的軀體,竟然是這樣傷疤縱橫,瘢痕累摞。
攬月閣點了許多燈,十分亮堂,但等深夜寂靜下來,江柔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一個人機械的重複同一件事情,久了,江柔忽然就有些恍惚,恍惚過後,不知道爲什麼,看着安靜躺在哪兒的沈十三,心裏突然很恐慌。
她屏住呼吸,緩緩伸手,似害怕,又似忐忑,把食指伸到沈十三鼻子下探了一下,仔細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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