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確是有恃無恐
換做以前,他鐵定會把頭一仰,老子就是不給!
這結了婚的男人,果然是不一樣啊!
這個理由合情合理。
最近貴族圈,不是這個看到沈十三帶着江柔去這兒玩兒,就是那個看到沈十三帶着江柔去那兒玩兒,兩人看起來膩味得很。
盛京都在傳,沈十三浪子回頭了!
今天一看,這哪裏是回頭了了?簡直就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居然還會心疼人兒了!
頓時,女眷席上的女賓麼都紛紛哀怨的看着自家丈夫,那意思就是——
還不學習着點兒?
人家一個武夫都曉得送定情信物了,你看看自己?!
沈十三今天的嘴巴有點毒,諷刺了一遍之後,覺得不是很過癮,又對着江柔指桑罵槐,“你天天在家喫我的,穿我的,連你人都是我的,老子的東西,就算玩兒丟了都是老子的,你居然還敢不打招呼的就送人?”
意思是,你蜀國公主嫁到我大秦,以後要喫我大秦的,穿我大秦的,連你人都是我大秦的,就別一天天的端着蜀國公主的架子瞎傲嬌了。
甄禾不對沈十三惡言相向,甄臨風可不是個不還口的人,他斜眼看了江柔一眼,語氣中淨是鄙視,“原來大秦的定情信物,是這樣的水準?”
江柔手上的玉鐲不值錢,作爲定情信物來說,它在外觀上還是比較漂亮。
但它如果作爲一個有錢重臣送出去的定情信物,就比較寒酸了。
甄臨風就是諷刺沈十三是個窮逼。
沈十三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了甄臨風一眼,語言十分簡單粗暴,“你懂個幾把!”
大秦衆臣子一口老酒噴到桌子上:“……”
將軍威武!
衝你這句‘你懂個幾把’,以後上朝的路,我們讓你先走……
甄臨風的眸光明明滅滅,顯然是被激怒了,又一面強忍着。
良久,他薄脣一掀,面無表情吐出兩個字,“粗鄙。”
沈十三鳥都不鳥他,把江柔按到她的位置上坐下,對她道:“坐好,腰桿給老子挺直!”
江柔聽了他的話,乖乖的坐下,腰桿真的煞有其事的挺直了些。
沈十三滿意的點點頭,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坐下後,給自己斟了酒,遙遙的對甄臨風舉了一下。
那小表情,相當得意。
皇帝乾咳了一聲,端起酒杯喝酒,以此來掩飾自己嘴角上揚得特別明顯的笑意。
此時,這個傻不愣登的六王爺,似乎才慢半拍的發現這邊有異動,轉頭看甄禾和甄臨風都離了席,像喝高了一樣,舉起杯就跑過去摟住甄臨風,“大舅哥,我們喝一個?”
說完不等甄臨風反應,一酒杯就懟他嘴皮子上去了,轉瞬之間就灌幹了酒杯裏的酒。
甄臨風不防他這一手,被劉樸順利得手,一杯葡萄瓊漿順着喉嚨就流到了肚子裏。
他一看劉樸醉得都要冒鼻涕泡的樣子,想到這酒杯是他用過的……臉色瞬間就鐵青得發黑。
然後一甩袖子,就匆匆到外面漱口去了。
劉樸一看他走了,轉頭徵求甄禾的意見,“我們也喝一個?”
甄禾重重一哼,丟下他,回了自己的坐席。
她路過卓雅秋的桌前,卓雅秋給了她一個虛僞的和善笑容。
甄禾高傲不理。
不論是江柔和卓雅秋,她都討厭。
只不過江柔是正,所以更加討厭她。
卓雅秋被甩了臉色,臉上的笑意也沒減少,反而笑得更深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不是麼?劉樸眼神迷茫的四處看了一圈,也坐回了皇帝的下首,皇帝叫李蓮英給他把酒倒上,忍着笑,“皇弟,皇兄跟你喝一杯!”
一場宴席進行到後半場,江柔有疲憊了。
自從甄禾來一鬧,跟她搭話的人就多了起來。
採香不斷在她耳邊跟她講,這是哪個哪個夫人,那是哪個哪個夫人。
她聽得頭暈眼花,最後只勉強記了個大概。
何夫人看她的樣子,笑着安慰她,“等你在京中待的時間長了就習慣了。”
在宴席上悶久了,她跟何夫人打了個招呼,讓採香帶着她去後花園透透氣。
沈府的後花園斥巨資打造,但那畢竟是個臣子的府邸,不好建造得太奢華。
至少不能比皇宮和王府奢華。
所以王府比將軍府大多了,採香也沒來過王府,怕走迷了路,就對江柔說:“夫人,我們就在近處走走就好,若是走得太遠,怕找不到回來的路了。”
江柔點頭應允,就在水榭亭臺上坐了坐。
客人都在席上,後花園裏非常安靜,遙遙望去,尚能看清那裏的紙醉金迷,聽見那裏的聲色犬馬。
現在已經入了春,是倒春寒的時候,冷過了這兩天,又是開始變暖的季節了,王府裏有些精心培育的花朵都已經含了苞。
江柔在水榭上站了一會兒,就準備回去了。
自古後花園都是是非地。
江柔不可避免的惹上了是非。
若是江柔事後回憶起這一天,就應該後悔。
她就是在宴席上悶死,也不該在這後花園裏來走一趟,免得差點讓自己在這天寒地凍裏凍死。
江柔帶着採香正準備回去的時候,甄禾帶着兩個婢女跟她迎面走來。
甄禾走至跟她並排,揮退了自己的兩個侍女,對江柔說:“我有話要單獨跟你說。”
說罷就看向採香。
意思就很明顯了——還不滾?江柔想了想,覺得對方是公主,又是六王妃,不好直接駁面子,就讓採香去一旁等着。
蜀國公主想下嫁沈十三是江柔走之後的事情,江柔不知道,採香卻知道。
今天來之前,她原本想跟江柔提一嘴,但轉念一想,甄禾已經是六王妃了,那些都是以前的事,她現在再翻出來說,就顯得有些嘴碎。
但今天一看這蜀國公主的模樣,明顯是賊心未死,因是在宴席上,怕多嘴叫人抓住了把柄,也不敢多言,沒想到卻在這兒被甄禾堵了個正着。
這公主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人,採香深知道自家夫人的脾性,肯定不是對方的對手,擔憂的看了江柔一眼,猶豫着沒挪動腳步。
甄禾一看就火了,尖嘯着怒道:“這大秦的奴才,都是不怕死的麼?”
江柔一看,趕忙道:“王妃娘娘息怒。”
轉而對採香道:“採香,你先去吧。”
採香畢竟也只是個丫鬟,只能聽話的退下去,臨走的時候對江柔囑咐,“我就在旁邊,夫人有事吩咐便喊我。”
這話中有話,又把甄禾激怒了。
只怒了片許,她就平靜下來,不屑道:“不知死的狗奴才!跟主子一個德行!”江柔彷彿沒聽見她的辱罵言辭,只問:“王妃娘娘有什麼事情?”
她的語氣不像剛纔那樣謙恭。
剛纔席間,她已經察覺這六王妃對她的態度很不友善,甚至可以說是仇視。因爲這明明是兩人第一次見面
她猜不透緣由,只能在心裏警示自己,儘量別撞到她手裏。
對一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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