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一言殺四人
因爲兩人都是恩人哥哥救的,他們不可能拂卻恩人哥哥的好意。
徐阿香手指顫抖,差點喝哭了。
朱元寶見此,重重看了妹妹一眼,徐阿香登時演技大爆發,“好好喝哦!”
小丫頭甚至舔了舔嘴脣,“實在是太美味了。”
“阿鬆哥哥,你的廚藝也太好了吧!”
謝淮塗着黑膏的臉微垂,臉紅到了耳廓。
“我也要喝!”小符是隻小瘋狗,見衆人都說好,當然不甘示弱,趕緊搶了一碗。
就像生怕喝遲了一般,一口悶了。
蘇世斜眼:“……”
蠢貨。
張大夫捂臉:“……”
單純。
小符臉色黴黑、喉頭滾動,終於剋制不住自己:“嘔……”
小荷趕緊看了眼陛下的表情,生怕他受傷,又忍不住去照顧小符,拍拍她的背。
“嘔嘔嘔嘔……”小符趴在地上,不可控制地乾嘔出聲,“豬食……嘔……豬食都比這好喝……”。
謝淮的指尖,漸漸發白了起來。
………………
後面的事件,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除了沒有喝湯的蘇世、張文淵、阿花,還有謝淮本人。
其他幾個上吐下瀉、痛苦不已。
最痛苦的是,醫館的茅廁就只有一間,謝淮率先抱着小荷衝了出去。
快到茅廁入口的時候,小荷奮力掙脫了他,打算自己一拐一拐進去。
謝淮從後面攬住小荷的腰,自上而下籠罩着她,“需要我……幫你嗎?”
這句話太過震撼,小荷登時耳廓轟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荷腦海裏的自己發出尖銳爆鳴,一時之間,分不清是肚子爆鳴得厲害,還是腦子爆鳴得厲害。
“我自己……我自己來……”小荷連滾帶爬逃離他的懷抱。
他的聲音還在後面追她,“那我守着你。”
小荷爲了躲避那鬼一樣的聲音,以自己都想不到的身法,衝進了茅廁。
張大夫喜潔,這是自用的茅廁,和巷子口那個公用的完全不一樣。
還是很乾淨的,甚至通風口上,還擺了一枝白色的小茉莉。
小荷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臉:“……”
可越是這樣,她就越出不來。
人還在外面守着,萬一萬一聽到聲音怎麼辦……
怎麼能……冒犯龍耳……
她的小臉扭曲成了一團。
她揪着自己的頭髮冷汗直流,蒼天啦!
………………
裏面的痛苦,外面的更加痛苦。
當然,痛苦的不是謝淮。
他坐在一旁的樹蔭下,睨了眼捂着肚子趕過來的三個小的,“去去去,你們小荷姐不舒服呢,你們三先等着。”
三個小的絕望了,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滾。
小荷聽見外面的人越來越多了,就更不好意思了,這跟被大衆圍觀有什麼區別,特別是其中最重磅的是陛下!
裏面的沒有聲音,外面的也更加如死一般地絕望了……
………………………
蘇世與張文淵旁觀着眼前的這一幕,都有點目瞪口呆。
張文淵啃了一口飯後桃子,“這就是傳說中學完門主整整四套絕學的師弟嗎?”
蘇世拍手,“厲害厲害。”
張文淵:“誒,師兄,這招叫什麼來着?一句話放倒了四個人。”
蘇世思考起來:“我想想……”
人生悲歡離合,雞湯點綴生活。
最後三個小的去了巷子口的公用茅廁解決,每個人幾乎都顏面盡失;至於小荷,小荷就更慘了,她最後還是失去了自己的清白。
如果聲音清白,也是清白的話。
她還是沒忍住,解決了。
三個小的在被張大夫開藥問診,一個個虛弱地排成排躺着,而小荷,自己找了個面巾搭着,不敢見人了。
夏日的微風吹起,醫館裏面種了不少樹木,鬱鬱蔥蔥,綠木成蔭。
樹下的小池塘裏,一簇簇荷花風姿綽綽地迎風擺動,荷葉之間,褐色的小鴨子們探出頭來。
謝淮心頭愧疚,他筋骨分明的大手想要去掀面巾,在堪堪一寸的停下。
面巾很薄,描摹着少女逐漸長成的五官,這些時日以來,她不僅身子骨養好了許多,皮膚更是白皙了不少,尤其是臉龐……
之前她太過瘦小了,過瘦的身體撐不起濃烈的五官,顯得五官掛在小臉上有種過大的不協調感。
如今骨肉豐盈起來,臉上長了些肉,竟把那一套漂亮五官撐起來了。
根根分明的長睫毛下,一雙眼皮深重的星眸,鼻樑高挺,嘴脣潤潤的……
謝淮骨節分明的手指,一點點描摹着她的五官。
感覺還不夠……還不夠……他心隨意動,大掌一撐,小臂肌肉繃起,俯身到了她身前一寸。
兩人貼近,卻又沒有貼着。
他棱角分明的脣面放下,似吻非吻間,輕輕勾勒着她的輪廓。
小荷突然感覺有些不對,空氣間莫名曖昧的氣息纏綿。
她欲睜眼,卻被一隻大手捂住了眼睛。
“抱歉。”頭頂的聲音,夾着濃濃的情緒,微啞道。
小荷吞了吞口水,“沒……沒事……”
這是她頭一次,和恢復記憶的陛下相處,心裏和腦子都很亂。
不知爲何,她對恢復記憶的陛下,總帶着一兩分畏懼。
以前的陛下,失去了記憶,彷彿一張白紙起來,與他相處不過看他氣質人品,爲他深深折服。
如今的陛下,多了十八年以來的所有經歷與記憶,他出入有鴻儒、往來無白丁,與他交往之人無不是王孫貴族,或者在某一方面見多識廣、極有建樹之人。
自己彷彿井底之蛙,從上輩子到這輩子,只耕耘着後宅那一畝三分地。
她怕……自己在陛下面前露怯。
上方傳來了悶聲低笑,彷彿從胸腔溢出來的愉悅,“你怎麼不罵我啊?”
小荷:“?”
她哪裏敢呀,他可是越朝六皇子,那個一劍霜寒十四州的大將軍呀。
“你忘了嗎?以前我花澆得不好,你還罵我呢。”
“你多罵罵我,管管我,我便學得快了。”
小荷咬着嘴脣:“……”
她發現,陛下好像……沒什麼變化,他現在跟以前一樣溫柔,似乎……似乎還更厚重了。
那種閱歷與記憶堆積起來的厚重感,就像是一壺釀了多年的醇酒,越是品,越是醉人。
小荷不敢回答,陛下卻是纏着她不罷休,“好不好,嗯?”
那句“嗯”,尾音上翹,勾得她耳廓酥麻。
“嗯。”小荷沒法。
“乖孩子。”又是低笑。
在小荷看不見的地方,謝淮蒙着她的眼睛,薄脣落在了矇住她眼睛的手背上。
雖是在內室中,可隨時有人會進來。
醫館周圍人多,若被人看到,怕夫人羞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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