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宋仔真的,結婚了?
人也常言說,大智若愚,意思就是,真正聰明的人,那點小聰明不會擺到臉上。
很不幸,蔡明理雖然是個精明人,但顯然不是個智慧之人。
他的表現其實很優秀了,可圈可點,可也因爲他太過聰明,就加速了事情的發酵,本來蔡師父想所是臨去之前捐了就好,但因爲他,老爺子明天就要去捐家底了。
凡飯桌上總得有個談資,今天天然的,蔡師父的家底兒就成了談資。
蔡明理倒也聰明,發現自己認錯人之後就坐回去了,沉默無言,暫時先觀望情況。
而別的幾位宗師總歸是要勸一勸的。
洪師父就說:“要把房子全捐了,你怕不好養老。”
聶老闆屬於陰陽怪氣,他說:“蔡師父不必擔心,既然明理到我司工作,您的養老,聶氏幫您負責。”
其實蔡師父和社區,街道的往來是最緊密的。
他說:“除非癱瘓在牀,否則的話,我既能自己燒飯,也能自己料理家務,還總有徒弟們幫忙,社區的工作人員也隔三岔五上門照料,要真的癱瘓臥牀,住養老院就是了,久病牀前,親人都難做孝子,也是熬孽障,熬過去也就罷了。”
聶嘉峻也是學他小叔,現學現賣:“大陸怕沒有好的養老院吧?”
其實在這個年代,養老院還沒有改革,是公辦的,住起來不要錢。
但是得由社區評定,說你是孤寡老人,有資格住才住。
而且跟公立幼兒園一樣,護理人員嚴肅一點,兇一點,但喫喝方面並不虧待。
而且自建國以來,直到往後幾十年,陳柔作爲過來人,得公平的說一句,在面對孤寡老人,老殘病弱時,政府可從來沒有虧待過。
人要知恩,也要記恩,因爲他是殘疾人,這些年受了很多優待,蔡師父得公平的說一句:“政府在對待我們這些五保戶方面,沒得說,很好。”
蔡明理要再長几歲,有點涵養,事情依然有迴旋的餘地。
畢竟老人最是心軟,他哭一哭求一求,裝裝可憐,說不定都能搞到點東西。
可他跟他妹妹一樣,在米國受的教育,跟國內大相徑庭,再加上西方媒體的宣傳,以及這些年來,但凡出去的人,當然都是撿着大陸不好聽的說。
再說了,叔叔紅口白牙說要全捐,他索性也就不裝了,直拋另一條路。
一條雖然說來有點喪良心,但是可以拿到整條街的路。
他說:“其實當年,我的父母是因爲不可抗力而滯留國外的,但是國內某些人爲了討好時任政府,卻故意將他們說成了叛逃,那些人,大陸政府當然會優待。”
蔡師父又不傻,這一聽侄子就是在掃射自己。
偏偏聶嘉峻還說:“叛逃和滯留可就不是一個性質了,法律的制裁也不一樣吧。”
蔡明理說:“也不知道大陸的法律有沒有追溯期一說,我先了解一下吧,必要的話,我會起訴,並還原事實真相,追究曾經的造謠之人。”
蔡師父一顆心都要氣爛了,氣的當場拍桌子:“你何不直說,造謠的就是我?”
跟個頭回見面的陌生老頭,蔡明理本來就沒有親情可言。
而一旦他要起訴政府,爲他的父母翻案,就註定要犧牲一個人,也就是蔡師父。
想搏在場所有人的同情,他當然演的很真:“如果不是您,您又何須着急?”
事實是,他的父母在離開前就跟家裏人說了不會再回來。
而且他們承諾過,會幫忙把一家人都搞出去,所以帶走了家裏所有值錢的東西,當然,後來蔡師父爲了躲禍,把信件什麼的全燒了,但那是事實。
到他暮年了,終於有親人回來了,他也很激動,但顯然,曾經他大哥能捲了所有走掉,養出來的孩子就是歪的,他們禍害了一個宗族,如今卻還能理直氣壯?
蔡師父猛拍桌子:“你可真是我大哥教出來的好兒子!”
蔡明理微笑:“我畢業於南理工。”
是了,他跟聶老闆一樣,有手機的。
而那種小小巧巧,巴掌大的手機,據說市面上一臺要上萬塊。
他又是受僱於聶老闆的公司,能是窮人?
退一步說,哪怕他的父母沒錢,他能拿一萬多塊買手機,就不能給父母治病?
年輕,精明,有學問,但是數典忘祖,忘恩負義,讀書再多又有何用?
蔡師父氣的發抖:“白眼狼,我就是全捐了,也一分都不給你。”
年輕人善用的,是法律的武器,這老爺子要吵,蔡明理當然也得陪着。
他說:“多說無用,咱們法庭見。”
蔡師父被他氣的差點要出手了:“白眼狼!”
還是黃師父和洪師父眼疾手快,安撫他:“戒急,用忍,用忍!”
到了這一步,蔡師父的飯也喫不下去了。
但他伸手沒有摸到柺杖,聶嘉峪離得近,趕忙給遞了過去。
蔡師父拄拐走到門口,氣勢決然:“那就上法庭,我豁出這條老命,陪你耗到底!”
其他幾位師父走吧,又不好走,但要不走吧,看蔡師父離開,心裏也不舒服。
不過安祕書就在包廂裏站着呢,聶釗一個眼神他就追出去了。
聶釗給眼神,聶嘉峻起身,笑着說:“蔡老有人會去勸的,咱們喫飯吧。”
幾位老師父再看蔡明理,皆暗暗嘖舌。
從國外來的就是不一樣,禮儀道德全忘了,眼裏只有金錢。
當然,蔡師父,聶老闆也不會撇下不理的。
首富的牌面,不但安祕書親自把老爺子開車送回家,而且他下車的時候,還提着一箱子,整整六瓶的飛天茅臺,攙扶老爺子回家,放下酒,還好好安撫了一通。
六瓶老牌的飛天茅臺呢,蔡師父氣倒子,但絕對不會氣聶老闆的。
……
陳柔向來不喜歡大酒桌,時不時要敬酒,聊的話題也沒什麼營養。
但今天的酒桌很是精彩,她也破天荒的,陪完了全場。
而等她洗完澡出來,聶老闆丟掉手機,就笑着說:“蔡明理明早抵達工位開始上班,韋德也已經幫他找好了律師,明天開始收集證據,打官司。”
陳柔並不知道,一箱子飛天茅臺已經把蔡師父哄的高高興興,所以問:“蔡師父那邊呢,如果知道是咱們僱的律師,怕不好吧?”
聶釗說:“德勝律師事務所,王德勝,香江第一名訟師,蔡明理一半的薪水都得付給他,慢慢訴訟吧,也正好讓王德勝摸一下大陸的司法彈性和空間。”
雖然聶氏有自己的法務團隊,但當然只負責小型訴訟。
他自己有投資的大律師,就是德勝律師事務所,當然了,贏利的一部分,也於聶老闆,而趁着這趟官司,他恰好可以學習到,該怎麼跟大陸政府打官司。
畢竟搞建築工程的,對接的就是政府,打官司,也是跟政府打。
陳柔默了半晌,突然反問:“那你這豈不是,喫完被告喫原告?”
聶老闆原來還會裝一裝自己,怕太太嫌他人格不夠高尚就拋棄他,但現在不一樣了,她懷孕了,崽崽是他的,而夫妻本來是兩個不相干的人,因爲孩子那條紐帶,就會成爲一個整體,聶老闆漸漸的,也就露出他大灰狼的尾巴了。
手輕輕撫上太太的腹部,他說:“都是我們的baby的。”
又說:“baby也會比我做得更好,就像蔡明理說的,聶氏,永遠都是香江的top1.”
陳柔無奈撫額,嘆息,誰敢想,聶老闆一張臉生得那麼好看。
可他偏偏黑心又貪財,是個萬惡的資本家。
她還是要警惕起來。
否則,陳柔只怕自己哪天要被他洗腦,脫離她的,無產階級大本營!
同一時間,剛剛在法餐廳喫得飽飽的聶涵上樓來,就看到小叔住的那間房間隔壁一間的燈亮着,她禮貌跟喝的微醺的蔡小姐道別,一探頭,恰好看到宋援朝。
哪怕是大陸,只要老闆在外出差,隔壁一間房都是要開着門值班到天亮的。
聶涵看另一張牀上沒有人,整間屋子裏也就宋援朝一個人,心裏有點小竊喜,明明宋援朝已經站起來了,但她還是敲了幾下門框:“在工作呢?”
宋援朝立正:“大小姐好。”
聶涵點頭,又說:“你這趟回老家,時間還蠻久的。”
其實宋援朝就回去了五天,有兩天還在路上,第三天部隊就打電話了,說他被選拔到了特警隊,必須回來集訓,當然了,全國第一批武裝特警,正式編制。
能被選上,那是極大的榮譽,是他家的祖墳冒青煙,喔不,簡直是着火了。
他當時打好包裹,歸隊,就接受訓練了。
但他說:“是的。”
聶涵點頭,又問:“外婆呢,她還好吧。”
宋援朝說:“我到家的時候人已經去了,該燒頭七紙了。”
所以他外婆最終也沒見到他一面。
聶涵並不知道,他其實是被鬼頭昌給耽擱了的,以爲是她小叔不放人惹得禍,還挺抱歉的:“對不起,早知道這樣,當時我應該提前跟小叔請假的。”
宋援朝連忙擺手:“不不,不怪大小姐您,全怪我,責任在我自己。”
聶涵稀裏糊塗的點頭,其實想問宋援朝是不是趁這段時間結婚了,跟新娘關係好嗎,新娘子長得漂不漂亮,但是她該怎麼問纔不會顯得太唐突,又能問到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