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手誤抓警花羞赧
趙俊奇一聽這話,臉色馬上窘的跟大紅布似得,緝毒科緝毒銷毒的事兒,在公安局是屢禁不止,關鍵是裏面有豐厚的回報,綜治大隊設點釣魚更是明暗都有,公安局內部整頓一次,能好一段時間,過去後又馬上會擡頭。特別是年關節口,靠這種手段撈些外快,爲下面人發發福利更是司空見慣。局裏整頓的緊了,這些科室就會伸手問局裏要錢,局裏不給錢就只能睜一眼閉一隻眼。
李子明的話其實是把趙俊奇給檢察院找的罵硬生生地給推了回去,以後檢察院不追究則罷,一旦追究起來,那些受牽連的肯定會把這筆賬算到趙俊奇的頭上,大家會說,檢察院既然都把事情放下了,你趙局長爲龗什麼要招惹人家,這不是沒龗事找事嗎。你這個局長是怎麼當的,難道不給大家找點麻煩,你心裏就不痛快嗎。
見局面僵住了,龔小茹在一旁打起了圓場道:“子明,你不是說找趙局還有什麼事兒嗎。現在趙局就在這兒,你怎麼還不說?”
李子明當然也不願意過分招惹這位,便順坡下驢將奉命去看守所覈實陳二勇口供的事兒,又給趙俊奇重複一遍,趙俊奇雖素知李子明有些無賴,卻不知龗道嘴皮子還這麼厲害,現在李子明主動給了自己一個臺階,雖然這個臺階是自己的人龔小茹給墊的,卻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就換了一副面孔,做出一副寬和的樣子道:“既然是羅檢讓你去核實口供,就沒必要再給我打招呼了嘛。”又問道:“要不要派個人跟你一塊過去?”也是一句客套話,卻見李子明在看龔小茹,沒等李子明開口,就善解人意地呵呵笑道:“那就讓小茹跟你一塊去吧。”
出了刑偵大隊大門,龔小茹就沒好氣問道:“你們檢察院是不是又要查我們公安局?我說你們檢察院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今天查明天查,查來查去,搞的人心惶惶,我們這邊的工作還怎麼幹?”
李子明見這位警花生氣的樣子,倒頗有幾分可愛,就想逗逗他,假意嘆了口氣,沉着臉道:“沒辦法,誰讓你們公安局淨出腐敗分子呢。”說着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龔小茹豈能看不出端倪,臉上嬌怒,伸手就要掐李子明的胳膊。李子明伸手格擋了,不想龔小茹用力過猛,腳下走空,一個趔趄,站立不穩,一下子就向李子明懷中撲了過來。
躲開,還是接着?數秒鐘的時間,李子明卻猶豫了,站在原地不知龗道如何是好,如果接着肯定是入懷了,如果躲開,警花同志估計要趴下了,就算不趴下也會摔個非常尷尬的姿勢。
當然,這個猶豫也等於做了決定,李子明站在那裏一動未動,龔小茹就直接撲進了懷裏。李子明這不得已擡手去扶,兩隻大手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警花的胸前。一股軟綿綿的感覺,讓李子明急忙將手縮了回來。
警花平時都穿的是制服,李子明從未見過穿便裝的龔小茹,制服都是那種筒子裝的,儘管也能把女孩子的輪廓勾勒出一些,但畢竟是以威嚴和莊重爲主,該凸的地方,該翹的地方只是一個模糊的樣子,從審美的角度審度,幾乎沒有什麼意義。
這一抓之下,卻讓李子明從感知的角度清楚地感受到警花極佳的身材,因爲剛纔的一抓,李子明非常明確地感到自己大手竟然沒能把那柔軟的胸部全部抓在手中。
“對、對、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李子明那一雙張開的大手木然地停在那裏,一時竟不知龗道放在那裏是好。
龔小茹臉上一陣紅白,站龗住了拽了拽衣襟,沒有責怪李子明的意思,當然沒辦法接李子明的話茬,乾脆道:“走吧!”說着自顧自地往李子明的車跟前走去。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兩個人一路上的話少了許多。李子明試圖打破這種尷尬的局面,很隨意地問了兩句,得到的卻都是龔小茹嗯嗯呀呀的回覆。直到進了看守所,龔小茹的臉上才恢復了正常。
見過所長葛書文後,兩個人在管教的帶領下,去了關押陳二勇的號房。因爲是重犯,陳二勇被單獨關押。正如熊鐵軍所言,兩個人站在號房外面看到的陳二勇,兩眼癡呆,精神恍惚,整個人捲縮在犄角,瘦的皮包骨頭,像只受驚的猴子一樣,根本沒有了人形。
李子明不由問身邊的管教:“陳二勇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管教是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從胸前的牌子上能看出來叫馬志亮,也不知龗道是在看守所待的時間長了,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嘴撇的跟八萬似得,李子明問起,也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道:“誰知龗道呢,刑偵隊送進來的時候好像就這樣。”
李子明也不好跟他計較,笑了笑接着問道:“那你們每天送來的飯,他都吃了嗎?”
“有時候吃了,有時候沒喫。這兒也不是我一個人。你問我我問誰去。”說着嗤笑了兩聲,將臉轉向了別處。
“他進來之後,跟哪些人接觸過,你總應該知龗道吧。”李子明忍了忍接着問道。
“就刑偵隊那些人,今天來一撥,明天來一撥,我哪兒能記得那麼清楚。”這位馬志亮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又將臉轉過來,看着李子明反問道:“我說你們過來是審犯人呢,還是審我啊?你們要是審犯人,審訊室在那邊,”說着用手指了一下,“我這就把嫌疑犯給你們帶過去,你們要是審我,那對不起,你們最好先把拘捕令拿來。”
哪兒見過這樣的看守,李子明正要發火壓壓他的囂張氣焰,卻被龔小茹一把拽住了。龔小茹笑了一下道:“對不起,我們當然是過來提審嫌疑人的,只是隨便問問,你別見怪。”說完拉着李子明往審訊室走去。
“這是什麼態度,啊?也太不像話了吧。我問他兩句話就這麼大脾氣,把看守所當什麼地方了?”李子明餘怒難平,“我一會就去問葛書文,看守所還有沒有一點紀律。”
見李子明火冒三丈的架龗勢,龔小茹反倒咯咯笑了起來道:“我看你這脾氣一點不比剛纔那位小。還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們工作也挺辛苦的。”
說着話,兩個人就進了審訊室。跟別的地方一樣,兩間大的房子,用鐵柵欄隔了起來,鐵柵欄裏面除了一把供嫌疑犯坐的椅子之外,什麼也沒有。外面一間有一張桌子,幾把椅子,桌子上放着審訊用的紙和筆,牆角處掛一個監控器。房子裏有兩個極窄的窗戶,都開在離地一人多高的地方。
不一時,那位馬志亮還有一個看守兩個人便將陳二勇帶了過來。因爲是殺人重犯,陳二勇已經被上了腳鐐,進來的時候腳鐐在地上摩擦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坐下!”那位馬志亮一把將陳二勇按在椅子上,隨即跟另一名看守轉身離去。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殺人犯,李子明還是第一次。陳二勇的目光一直木然地落在自己的手上,就在馬志亮將他按在椅子上的時候也沒有離開過,因爲還沒有判刑,頭髮也沒有刮,像亂草一樣頂在頭上。因爲消瘦,臉頰骨高高凸起,鬍子更是肆意瘋長,深陷的眼窩像兩個黑色的窟窿,似乎是剛剛從地獄裏爬出來一樣,或者說馬上將要走進地獄。十根乾枯發白的手指交叉在一起,很隨意地放在腿上,好像隨時都有可能被那副冰冷的手銬割斷。
“姓名?”
李子明竟莫名對面前的這個殺人犯產生了幾分憐憫和同情,不過還是按程序問了起來。
“陳二勇。”
帶着明顯外省口音的聲音沒有一絲的力氣。李子明甚至沒看見他嘴脣在動。好像硬從喉嚨裏擠出來的一樣。
“年齡?”
李子明繼續問道,同時提醒龔小茹幫助記錄。對於這些程序龔小茹要比李子明還要熟悉,她就是刑偵隊的書記員。只是不知龗道今天該不該自己做記錄。李子明一提醒,就馬上拿起了筆,在記錄紙上迅速記了起來。
“三十一。”陳二勇有氣無力,卻又很熟練地說着。
三十一歲,而立之年,對於一個男人而言毫無疑問是闖蕩事業的黃金階段,成熟而又富有朝氣,果敢而有雷厲風行,穩重而又不會呆板。如果不是被關在這裏,他應該正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氣開創自己的美好人生。
李子明有些走神了,眼睛久久留在這位像流Lang漢一樣的年輕人身上。他爲龗什麼會被關在這裏,就是因爲他拐了人家的媳婦,而且又幹起了入室盜竊的勾當,然後不慎殺了人。他的一生就這樣毀了,他年輕的生命恐怕也要就此而結束了。可是他爲龗什麼要殺人呢?他跟賈美美偷情,卻不惜背井離鄉,四處流Lang,把賈美美帶出來,說明他真的愛賈美美,並不是爲了在偷情中獲得一時的痛快。他並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難道他就沒有想過,殺人後的後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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