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大事化小,接管純陽
林宇陽除外,畢竟他剛剛纔和對方面談過。
他快速觀察了一圈,發現每個人的臉上都帶驚喜之色。
由此可見,丁浩邈在純陽觀的地位。
就連石堅也不例外,只不過對方好像又想到了什麼。
喜色一閃而過,反而眉頭微皺又很快舒展,最後歸於平靜。
要不是林宇陽一直重點關注對方,還真不知道他這大師伯,也是位變臉大師。
不過他也沒有暗自慶幸。
畢竟丁浩邈接下來要面見的,也包括他自己在內。
“事情鬧得這麼大,也不知道師祖會不會偏向哪方,但願不是最壞的地步。”林宇陽默默想到。
與此同時。
周圍弟子交頭接耳的聲音,越來愈大。
“丁師祖的聲音,難道師祖要出關了?”有些入門久的弟子議論道。
“真的是師祖的聲音?我上山這麼多年,還沒親眼目睹過師祖的容顏呢?”也有新入門沒幾年的。
“那林宇陽要慘了,誰不知道丁師祖最看好大師伯。”有已經打探出他名字的,幸災樂禍道。
“那可說不定,林師兄在山上的時候,也很得師祖喜愛。”也有知道內情唱反調的。
“無干弟子還不速速散去,在觀內聚衆擾亂清淨,成何體統。哼!”
“你們六個進來面我。”
這兩句話一出。
圍觀的所有人,當即知道師祖發怒,瞬間一鬨而散。
而硃紅色的大門,也再次悄無聲息的打開。
原地只留下被點到的幾人。
石堅、“三子”、麻麻地、以及林宇陽自己。
他在看到麻麻地也被點名留下時,有點意外。
但轉念想到,三人組是他叫過來幫忙的,也就不奇怪。
前者依舊冷着個臉,與他們幾個保持距離。
反倒是剩餘的五人,因爲林宇陽的關係,貼的比較近。
石堅見他們五個沒有要動的模樣,冷哼一聲後,率先走進殿內。
幾人見對方先行,各自用眼神示意,排成一列走進大殿。
“砰——”熟悉的合門聲。
“石頭,你先進來。”丁浩邈繼續傳音道。
這話一出,幾人當場臉色有些怪異,有點繃不住臉色。
尤其是石堅。
神色變化無窮,羞恥、惱怒、無奈等等,堪比川劇變臉盛宴十分精彩,看得幾人直呼過癮。
畢竟在場的幾人,都是看石堅不順眼的,樂於看對方喫癟。
尤其是林宇陽,差點當場笑出聲。
但在石堅的眼神逼迫下,還是強憋住笑容。
學幾人一樣強忍笑意,可惜養氣功夫差了些,雙肩抖動不停,出賣了他。
可惜這會石堅已經顧不上林宇陽。
他扭頭深呼一口氣、再端正道袍後,施施然走進內屋。
而幾人見被打趣的人離去,也就沒在發笑。
一個個凝神靜待丁浩邈的接見,不敢再有任何的小動作。
在金丹師祖面前。
無論是小聲交流、還是神識傳音,都逃不過對方查探,這無疑於作死且不尊重。
林宇陽由於身高、年齡和輩分的原因,排在最後面。
因此可以名正言順的開小差。
這會他在低頭沉思。
“剛清醒的第一天就鬧出這麼大動靜,也不知師叔會不會後悔,讓自己留在純陽觀。”
“不過更重要的事,丁師祖接下來會如何處置自己和石堅,是各打五十大板,還是......”
沒等他繼續思索,前方就傳來動靜。
“這麼快就好?不會是壓根沒處罰吧?”
林宇陽擡頭一看,正是石堅。
兩人四目相對,可以明顯的看到,對方眼裏那熊熊怒火。
雖然他一時摸不着頭腦,但輸人不輸陣,林宇陽選擇無視。
顯然這讓石堅更爲惱怒。
但他知道現在在大殿內,無論多做什麼,都是愚蠢的行爲。
因此,他只是冷哼一聲後,徑直的離開大殿。
這種應對,讓林宇陽不由得高看一眼。
心想:石堅這個大師伯雖然高傲,但又不是蠢,反而很有心計和手段。只可惜被那倒黴兒子拖了後腿,但現在他兒子又沒下山作惡,有點棘手。
就在他又再一次陷入沉思時,發現前方又有動靜。
正是郭沅帶着澎慶和連茂才往回走。
三人組和他碰面時,三人還微笑點頭和自己打招呼。
且又用手勢示意他們先行離開,在門外再敘。
林宇陽點頭表示收到後,三人組就離開了。
只剩麻麻地和他自己兩人了,這會他不胡思亂想了。
按照丁浩邈面談的速度,應該不用等多久。
果不其然。
沒幾分鐘。
他就看到麻麻地面帶喜色的,和自己示意屋外見,他自然是點頭回應。
“進來吧。”林宇陽腦海出現傳音。
“是福是禍,就看這次了。”
他深吸一口氣,正了正衣冠,前往內屋。
熟悉的佈置、熟悉的人。
再次見面,林宇陽依舊是先行弟子禮。
“你啊.....”丁浩邈看着眼前的少年,輕嘆一口氣。
這讓鞠躬姿勢的林宇陽,那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但良久後,並沒有等到下去的內容。
他只能靜靜的保持姿勢,聽候發落。
好一會後。
“起身吧。”
林宇陽應聲站直。
只不過這回他如同犯錯的小孩子。
雙目不再平視師祖,而是稍稍低下,看向地面。
這副賣乖的模樣,讓丁浩邈有點忍俊不禁,搖了搖頭。
有心想訓斥他這徒孫幾句,卻又不知從何下口。
畢竟兩人在殿外的一切動作,都被他盡收眼底。
一個仗勢欺人、另一個年少輕狂,雙方都有錯,但又都沒錯。
前者是他嬌縱的,後着是少年本性,都說不上什麼大錯。
丁浩邈本就打算近期出關,清掃現今觀內的不良習氣。
但在見到林宇陽的神采,以及他師兄和師叔祖的密信,內心頓時有了主意。
丁浩邈默默想到:不能再拖下去了。
但在此前。
他把視線轉移到少年身上,還是好好打磨一番。
而此刻。
在感知到師祖視線聚焦在,自己身上的林宇陽內心一緊,就聽到對方說:
“七日後再來取回靈劍,你也退下吧。”
“是,師祖!”
不知第幾次沒揣測中丁浩邈的想法,但在聽到沒有懲罰的林宇陽,自然是恭敬說道。
隨後。
他又真心誠意的行了一禮,才轉身離去。
“這麼看來,師祖還是偏向我這邊的。”林宇陽看着眼前的大開木門。
那幾個熟悉的面孔、那晴朗的天氣讓他全身心,感覺哪哪都舒暢。
反倒是丁浩邈。
在感知到少年此刻的心情和想法,不由得暗自搖了搖頭:這性子,想成大事,還需多加打磨。
心裏雖是這般想,但嘴角不自覺露出的淡淡微笑,卻表明了一切。
。
。
。
純陽觀。
下午。
某處四周鬱鬱蔥蔥,環境清幽的磚瓦房。
此刻屋內不斷傳出歡聲笑語,顯得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郭師叔、連師叔、澎師叔,今日師侄在殿外與大師伯起衝突一事,全靠三位出手相助,大恩不言謝,日後若有差遣,宇陽定當義不容辭。”林宇陽正色的開口道。
說完他就起身,朝三人一一深鞠一躬,聊表謝意。
“還有麻麻地師叔,宇陽這次能夠全是而退,全靠您的機智,受師侄一拜。”再次鞠躬。
麻麻地想起身攔住林宇陽行禮,卻被一旁的郭沅攔下。
他見少年一臉堅定不容拒絕的神情,就知道對方都是肺腑之言,這種知恩圖報的行爲他自認也不多加阻攔。
心想:看來林師兄真的收了個好徒弟。
如果說之前的他,只是看在林鳳嬌的面子,和愛惜其天賦,才答應幫忙照看。
那這會的郭沅,則完完全全的因爲林宇陽的爲人處世,打心底裏承認了這個師侄。
一旁的澎慶、連茂才也大大方方的接受了行禮。
然後看向老大哥,微微點頭,顯然也是在這一刻認同了少年。
等林宇陽盡數鞠躬完畢。
他就察覺到圍坐在屋內的幾人,氣氛變得比之前更加融洽、笑容也變得更加熱情燦爛。
箇中原因,他自然是知曉的。
這沒有什麼好評價的,交友貴在真誠。
從三人組素未謀面,就挺身而出幫助那刻起。
林宇陽就暗自打定主意,這三個師叔他交定了。
當然也有自己師父的人品保證。
“來來來,喝酒喫菜!”澎慶見氣氛如此融洽,一向熱衷美食的他樂呵呵的說道。
“不錯,今日與師侄相識,倒是讓貧道見識到真正少年天才的神采。”郭沅也笑着舉杯。
“附議。”惜字如金的連茂才也笑着開口。
“宇陽你年紀還小,不能喝酒哦,你喝茶就好。”麻麻地拿着酒杯揶揄道。
眼前這桌酒菜,正是麻麻地去置辦的,還貼心的給他弄了壺茶。
林宇陽聞言,舉起手中的酒杯微笑道:
“那師侄我就以茶代酒,敬各位師叔一杯,我先乾爲敬,諸位請!”
說完。
把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幾人見狀,也是各自拿起跟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隨後。
幾人在圍坐在飯桌前,推杯換盞、把酒言歡,好不快活。
林宇陽也在閒聊中,對三位師叔有了更多瞭解。
直到入夜,一行人才結束酒宴,各自返家。
呃...主要是麻麻地和林宇陽自己,兩人要回路返回。
三人組都住在這個寬敞的大瓦磚房。
返回途中。
林宇陽扶着東倒西歪的麻麻地,一路送他回到自己的廂房。
可能是今日過於開心。
麻麻地一不小心喝多了,修爲又屬他最低,解不了酒,所以才醉的不省人事。
林宇陽倒是清楚麻麻地的心事,因爲他自己吐露出來了。
無非就是被師父接見、又指點了築基竅門,以及第一次得到丁浩邈的稱讚。
最後那個麻麻地並沒有說出來,他自然就無從所知。
反正知道師叔今天很開心就好。
沒一會。
林宇陽扶着麻麻地送回到他的廂房時,對方已經徹底昏睡過去。
在把對方擡到木牀上,蓋上被子後,他就自行離開。
但林宇陽不知道的是。
等自己離開、關上門後。
麻麻地突然睜開惺忪的睡眼,眼裏透漏出某種希望。
他忘不了今日面見師父時,對方稱讚自己的那句話。
“小馮,你在這件事上做得挺不錯。”
今時今日的茅山。
沒人知道、確切來說,沒人用麻麻地的的本名——馮帆,來稱呼他。
他們並不在意。
而是叫慣了他在嶺南時,被人從小叫到大的土名——麻麻地。
就是形容他做人做事,都是普普通通,不起眼的模樣,一如麻麻地的一生。
本以爲他就要帶着這個名字,碌碌無爲的過完這一生。
但現在的麻麻地,因爲某些人、某些事,他燃起了今後人生中新的希望。
他希望有朝一日,有更多的人稱呼自己的本名——馮帆。
爲之,願意付出一切。
麻麻地合上雙眼,口中含糊的說道:“我...叫馮帆...不叫麻麻地...”
。
。
。
某處廂房。
回到自己住處的林宇陽,盤坐在木牀上。
此刻的他。
正在腦海回憶這一整天發生的所有事,想找出自己有什麼應對不好、或沒有察覺的細節。
以便接下來“安穩”的度過接下來的日子。
之前在宴會上,他滴酒不沾,自然不會有醉意。
至於睡意。
自從突破築基後。
林宇陽就發現通宵打坐到天亮,精神反而更爲活躍,絲毫不影響接下來白天的活動。
只不過時間一長,倒是對身體略有影響。
不過只要保持一週一深度睡眠,接下來的幾天就不會對身心造成任何影響。
因此。
從獨自遊歷開始,以便修行,他就經常用打坐代替睡眠。
現在早已養成習慣。
盤坐在牀上的林宇陽,突然伸出右手。
冷不丁的。
深紫色的雷光佈滿整條右臂,電光不斷扭曲。
而林宇陽只是靜靜的盯着手上的術法。
看着雷光不斷變形、擴大,然後又開始壓縮。
在某一時間點。
紫色的雷光竟然染上點點墨色,散發着驚人的氣息。
但少年卻眉頭微皺,五指合攏,散去神通。
“神雷法確實是突破到大成了,威力也是暴漲,只是這法力消耗...”林宇陽沉吟許久。
雷法突破早在他的計劃中,畢竟他在上山前,歷經一個多月。
所有得來的能量都換了玄雷果,用於雷法提升。
被擄還生後。
在與石堅的爭鬥中,他剛一施展雷法,才察覺自己真的突破了。
“只不過這次,又是修爲拖了後退。”林宇陽有些無奈。
就剛剛那計染黑的神雷,他就用上了近半多的法力,這還是試探性的呢。
要是真的打出,或者想發出全墨色神雷,當前的法力根本支撐不了。
而且隨着神雷繼續凝聚下去,他莫名感到心悸。
當即知道目前掌握不了神雷。
爲了避免翻車,林宇陽只能先行中斷神通。
“看來需要把修行放在第一位,先定個小目標,突破到築基中期。”
也不知是不是那神祕老者的功勞。
林宇陽稍稍感知體內法力,儼然離初期頂峯不遠。
他合上雙眼,運轉功法,開啓新一輪的修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