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牛寶鎮
陸離先跟九叔道別，隨後來到了萬福宮。
“師公弟子就此先下山了！”
“去吧，有事就傳訊給宗門，千萬別意氣用事。”
秦真人不得不感嘆時光易老，如今茅山第三代弟子都已經能扛起大旗了。
“弟子懂得，師公您多保重！”
陸離出了殿門轉眼化爲一道流光來到山腳下。
“啊，終於出來了，待在山上天天和一羣老頭開會簡直是折磨，沒有下午茶，也沒有點心。”
陸離隨手在路邊摘了一根草杆叼在嘴裏。
心內暗暗思索應該先去哪裏。
隨即想到鷓鴣哨似乎在任家鎮開了一家店，自己還沒有去道喜過。
就決定先去任家鎮轉轉，也可以看看秋生這三個月把義莊經營的怎麼樣了。
此時南方已經進入冬季，溼冷的空氣讓路上的行人都變得稀少許多。
大家閒時都選擇躲在家中或者溫暖的茶館聽曲避過寒冬。
陸離依然是那身輕薄的黑色道袍。
寒暑不侵的他衣服顯然已經成爲裝飾了。
要去任家鎮首先要路過一個叫牛寶鎮的地方。
上幾次和九叔來返茅山之時二人也選擇在此地歇腳。
據說這個鎮名是因爲清朝中期時，鎮上有一戶人家，家中只有上了歲數的老母和一個落魄秀才，平日全靠老母幫人漿洗衣服過活。
幸而家中還有一頭養了十多年的老牛，靠着老牛幫人耕地也不至於吃了上頓沒下頓。
一日秀才要上京趕考，可家中只夠喫用，哪有錢來做路費。
秀才自是知道家中情況，所以每日鬱鬱寡歡，終日不語。
老母看在眼中急在心頭，終於一天夜裏。
老母來到牛棚。
“牛兒啊牛兒，我們養了你十幾年，你也爲這個家付出了十幾年。
是我們沒用連累你也跟着受苦，如今我兒他要上京趕考，苦於沒有路費，只能把你賣了啊。”
說罷老母嗚嗚小聲哭了起來。
老牛一直看着老母，兩眼也跟着掉落黃色的濁淚。
他知道自己的命運了。
從那天起老牛開始不喫不喝，很多想買牛的人看着骨瘦如柴的老牛，都搖搖頭離開了。
這種牛買來做什麼，眼看着都要老死了。
“牛兒啊，你這是怎麼了。”
老母心疼的撫摸着老牛清瘦的背脊。
老牛也用頭輕輕蹭着老母的手臂。
兩天後，老牛已經餓得爬不起來了，眼神也開始渾濁起來。
老母心急如焚，不忍老牛再遭此罪，只好找來鎮上的屠戶。
屠戶到來，便開始磨刀，老牛聽到磨刀聲，眼中也露出釋然之色。
最後手起刀落，隨後屠戶開始剝牛皮，分解牛骨。
“這是什麼？”
屠戶驚叫一聲，那年頭宰牛鄰里都會來旁觀，一來可以討點骨頭熬湯。
二來也看個熱鬧。
聽到屠戶驚叫，大家都湊了上來。
還是屠戶對牛瞭解較多。
“這是醜寶啊，這麼大一個！”
屠戶在牛肚子內取出一個黃褐色的圓球，表面細膩很有光澤。
“哇”
周圍人紛紛驚呼。
隨後周家得了十斤重牛黃的消息在鎮子傳播開來。
上門換取的人是絡繹不絕。
老母卻一直不同意。
他知道這是老黃牛知道自己體內有寶，所以寧願餓死也不肯離家，要把寶貝留給他們母子啊。
這個說法也是鎮子上的人先傳開的，大家也感慨黃牛有靈。
最後省城的一位高官家人生病，得知此事，派人來買。
最後在鄰里的勸說下，老母賣了牛黃，也有錢供秀才進京趕考。
秀才不負所望，一舉得魁高中狀元。
最後迎娶了省城那位買牛黃高官的千金。
巧的是那牛黃正是用來給官小姐醫奇病的。
千里姻緣黃牛牽。
這個故事流傳開後，縣太爺就下令把鎮子改名爲牛寶村，也爲讚許黃牛有情有義。
想到這個故事，陸離記得前世老人也總說牛是很有靈性的動物。
它喝水時可以看到水中有刀子，就知道家裏要宰殺它了，從此不再喫喝。
進了鎮子，陸離來到經常住的客棧。
“客官您來了，還是上房嗎？”
小二熱情的過來招待。
“一間上房，在炒幾個菜送到我房間。”
“好嘞，您稍等！”
小二把陸離帶到房間，隨手關門去通知廚子炒菜。
陸離來到窗邊打開窗戶通風，之所以一直選擇這個客棧是因爲他這邊的房間都是臨街的。
打開窗戶就能看到街邊的景象，有人可能嫌棄太吵鬧。
可陸離卻喜歡這種貼近生活的喧囂。
不一會小二把菜端了上來，幾盤小炒，色香味俱全，比茅山那些大師傅炒的可好喫多了。
喫喝完畢，陸離便離開客棧去鎮子裏閒逛。
雖是冬季，但是鎮子裏依然一派生活氣息，牛寶鎮也算是繁華的地界了。
又靠茅山不遠，鎮子裏基本都是道教信衆。
對陸離這種穿着道袍的道士偶爾也有人行禮，陸離也逐一回禮。
旁人也見怪不怪。
“咚！咚！咚！今天下午小茗香來鎮上唱戲啦！大家快去佔座啊，晚了就沒位置了。”
幾聲鑼響吸引了陸離的注意力。
“小茗香？”
這個名字陸離還是聽九叔說過。
九叔可是戲曲和歌曲的忠實發燒友。
平日裏有名角到了任家鎮，九叔是一場不落。
左右無事不如去看看，說實話陸離對戲劇並不太感冒，可能歲數不到吧。
不過這個時代除了這個，也沒什麼了。
像芳姐那種的平日裏都是在南方沿海和港府走動，這邊基本沒人聽說過。
來到戲院，不說人山人海，基本也是座無虛席了。
老的少的，年輕的，人挨人，人擠人。
陸離來得早買了一張前排的票，再往前就是留給鎮長和鄉紳的位置。
“噔噔！”
戲開始了。
“一輪明月照高空，萬般花燈照眼紅，街人遊人如潮涌，~~~”
是《荔鏡記》九叔哼過這個，講的是一個窮小子和富小姐衝破阻攔最後私奔的故事。
陸離發現這個世界基本都是聽潮州戲，什麼京劇，越劇，在這裏都是小衆的。
不過不管是什麼都不影響陸離聽不太懂。
這時主角五娘等人一一登場，陸離也隨着劇情慢慢沉浸其中。
當五娘唱到：“爹爹既然無情，休怪女兒不義，我既許郎，生死相隨。”
“砰！”
戲臺突然垮塌一角，嚇了衆人一大跳。
臺上的小茗香也被嚇得驚魂未定。
戲班老闆趕緊喊繼續唱，這個年代戲比天大，就算戲臺全塌了，你也得唱下來，何況馬上就結尾了。
臺上幾人只好硬着頭皮繼續演了下去。
底下觀衆也只以爲是個意外而已，只有陸離微眯着雙眼，緊盯着那一角。
他分明看到是一個身穿戲服畫着戲妝的男鬼一腳踢斷了戲臺的一根柱子。
娃出生14天了，這兩天有點着涼腸脹氣，黃疸也偏高。
睡得不像平時那麼穩當。
我們兩口子也得跟着折騰，新手父母有點手忙腳亂。
所以有時劇情有所疏漏，望大家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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