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新成員

作者:食物呀
“小神仙,你沒事就好。”李豐盛後怕地來到命行役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陳厚忠則是對吳蔚豎起了拇指,“吳先生,準頭不錯。”

  吳蔚謙虛地笑了笑。

  其他人從驚怕中回過神來,也忘了去思考吳蔚扔的符有如此大威力的事,反而是連忙上前去確認剛纔攻擊命行役的東西是什麼。

  順着鼻下的烤肉味看去,只見一條手臂粗的黑蛇靜靜地躺在那,一縷白煙從它身體中央飄揚起來。

  有人撿了根棍子戳了戳它,“蛇?這看着像黑花蛇。”

  “可不就是黑花蛇。”有膽大地已經蹲到了黑蛇面前,手上裹着塑料袋把蛇翻來又覆去,“背部正中有條黃色的縱紋,是黑花蛇沒錯了。”

  “黑花蛇?那就沒毒,幸好幸好。”對山中野物有些瞭解的青年拍着胸脯道。

  剛認出這是條黑花蛇的人頗爲疑惑說,“黑花蛇性子溫和,平時主要喫鼠啊,蛙啊蜥蜴之類的東西,今天怎麼突然攻擊小神仙?”

  命行役低頭看着攻擊自己的黑蛇,回頭又看了看它竄出來的地方,一聲不吭地緩緩走了過去。

  “小神仙?”

  命行役回身做了個噓的手勢,接着繼續朝前走去。其他人見狀,也跟着他的方向走。走了幾步後,衆人都看到了隱在草叢一棵大樹後的破紙箱。

  紙箱似乎被弄成了一個巢穴,裏面鋪着碎布料和乾草,而讓人更爲驚訝的是,掀開碎布料,裏面竟然還藏着三隻小黑狗。

  小黑狗巴掌大小,無聲無息地蜷縮在一塊,看起來就像是已經沒了生命,弱小又無助。

  “狗?”

  “誰這麼黑心把狗崽子扔山裏了。”

  “看起來好像剛出生沒幾天。”

  衆人說着話的時候,命行役和吳蔚一塊上前去查看這三隻小黑狗的情況。情況不容樂觀,其中兩隻已經死了,屍體都冰涼了,最後那隻雖然沒死,但也奄奄一息得連呼吸都十分微弱,恐怕拖下去也是九死一生的結果。

  “命……”

  吳蔚剛開口準備說把這隻狗帶下山,命行役卻猛地摟住了他的腰,把他攬到了懷中,然後只聽砰的巨大一聲。

  吳蔚趕忙側頭,循聲看去,只見地上被攻擊符炸開了一個小坑,而在土坑另一角,駐足着一隻弓着身足有半人高,渾身漆黑,即使身上的毛髒得黏做了一團,也不損它的兇猛和威武,不細看還以爲是哪奔出來的形似藏獒的大黑狗。

  一隻營養明顯沒跟上,但氣勢特別兇的母狗。

  “汪嗚嗚……”

  大黑狗敵視地看着命行役等人,發出嗚嗚發狠的聲音。

  陳厚忠小聲道,“這狗不會是那些小狗崽子的媽媽吧?”

  雖然用疑問句,但在場所有人都覺得,這大黑狗恐怕就是小狗崽的母親。因爲它和那三隻小狗的毛髮都是黑色,品種也都一樣。

  李豐盛看着那龐然大狗,對身邊的青壯年打了個手勢,“注意點自己的安全,打不過就跑。”

  勸告完夥伴,李豐盛走到命行役身邊,低聲問道,“打嗎?”

  再大畢竟只是一隻狗,他們來了十來個人,對付一隻狗還是綽綽有餘的。不過黑狗看着很兇,對付的過程中他們或許也會有人員受傷。

  當然李豐盛私心認爲,能不動手最好不動手,但看黑狗的樣子,似乎也不想放他們離開,攻擊性很大。

  李豐盛拿不定主意,只能看命行役的決策。

  吳蔚注意到,大黑狗的眼睛時不時會瞥向紙箱內的幼崽,他湊到命行役耳邊道,“他是不是以爲我們要偷它的孩子,所以纔對我們發起攻擊?”

  命行役只覺耳朵被一陣熱氣薰到,不過眼下不是注意這些的時候,他沉着分析,“剛纔那條黑花蛇,應該是侵犯了大黑狗的地盤,然後被大黑狗攻擊才朝着我們的方向跑來,因爲性情被激怒,對着我們也就無差別攻擊了。”

  頓了頓,命行役接着苦笑道,“恐怕我們也被當成和黑花蛇一樣的入侵者了。”

  吳蔚皺眉,意識到這事不好解決。

  他們不想攻擊大黑狗,但大黑狗呢?

  “汪嗚嗚……”

  大黑狗還在發送着警示的嗷叫聲,看着就要撲過來。

  “嗚……”

  這時候,身後響起一道微小虛弱的呻.吟,彷彿在迴應大黑狗——是之前那隻倖存的小狗崽醒了!

  命行役見大黑狗停滯了一下的身體,心下一動。

  他把吳蔚放了下來,緩緩往前走了兩步,然後屈膝單跪在地,採取懷柔政策,對大黑狗溫聲道,“你的三個孩子,已經有兩個離世了,現在這最後一個,也在生死間徘徊,現在只有我們可以救它。你和我們僵持多一秒,你的孩子就危險多一分,你很聰明,很有靈性,應該聽得懂我的話。”

  大黑狗眼裏的警惕和兇猛有片刻的消失,但很快又重新覆了上來。命行役懷疑,這隻母狗可能曾經被人類傷害過,對人類的戒備心不是一般的嚴重。

  吳蔚似是猜到了命行役的想法,在命行役勸解大黑狗的同時,他悄然地離開了命行役的身邊,在衆人都被大黑狗吸去注意力的時候,快步跑到紙箱前,溫柔地抱出了那隻奄奄一息的小黑狗——這隻狗是他們和母狗緩和關係的關鍵!

  “汪嗚嗚……”

  大黑狗見吳蔚想要抱走自己的孩子,四肢急躁地來回走動,叫聲也充滿了威脅,要不是因爲忌憚命行役剛纔扔出去的符紙,怕是下一秒就要撲倒吳蔚。

  吳蔚深吸了口氣,用商量的語氣對它道,“你的孩子現在很虛弱,你築的巢根本幫不了它。山裏風大,氣溫低,它繼續逗留在這裏,只有壞處沒有好處,而現在只有我們可以救它。”

  爲了不讓小黑狗被風吹到,吳蔚還脫了自己的外套蓋在了小黑狗身上。

  “嗚嗚……”大黑狗看了看吳蔚,又看了看它的孩子。

  命行役認真地望着大黑狗的眼睛,“我們不會傷害你們。”

  也不知道是命行役的話起了作用,還是吳蔚的動作影響了大黑狗,一直嗚嗚發狠叫着的大黑狗漸漸地減弱了叫聲,炸起的毛也慢慢落了下來。

  不過大黑狗依然十分警惕,即使不再對他們怒目而視,也依然沒有第一時間靠過來。只是雙眼帶着茫然困惑還有質疑地來來回回在命行役和吳蔚身上掃來掃去。

  命行役沒有改變姿勢,就這麼半蹲着和大黑狗直視。吳蔚也在努力地保護着小狗崽的身體,可能小狗崽感受到了溫暖,它急促的呼吸慢慢地平緩了下來,睡着的時候還往吳蔚的胸口蹭了蹭,奶聲奶氣地嗚了兩聲,依賴十足。

  見大黑狗還在猶豫,命行役伸出了手,“山裏沒辦法救它,想要救它只能把它帶到山下去,我們有醫生,肯定能把它救起來。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跟我們一塊下山,相信我們,你的孩子會沒事的。”

  吳蔚把小狗往前遞了遞,讓大黑狗更容易看見自己的孩子。而他的動作,同時又在散發着一個信號,默默地告訴大黑狗,如果大黑狗想要拿回孩子,他會拱手相讓。於此也希望大黑狗能看到他們的善意和誠意。

  大黑狗一動不動地,也不亂吠,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們,像是在打量又像是在思考。

  有人忍不住小聲嘀咕,“這狗真的能聽懂人話嗎?”

  有人搖頭,“不能吧,我們都不是一個品種。”

  李豐盛各給兩說話的人的腦袋來了一下,“說什麼呢,有時候狗可比人聰明多了。”

  從大黑狗的眼神來看,它的確聽懂了命行役的話,也看懂了吳蔚的意思。

  這麼僵持了五分鐘,或許被吳蔚、命行役的真誠打動,它稍微往前走了兩步,然後腳下頓了頓,擡頭神色莫名地看了眼吳蔚懷中病殃殃的小崽子,之後才又果決地走到了命行役的面前,探出頭輕輕地蹭了一下命行役,接着小聲地嗚嗚叫起來,似是在祈求他們救救自己的孩子。

  命行役溫柔地摸了摸它的腦袋,低聲道,“你的孩子會沒事的。”

  大黑狗大約是被命行役的溫和低柔的語氣感染,嗚叫的時候聲音輕快了許多。

  陳厚忠見他似乎是說服了大黑狗,這才走出來道,“小神仙,那我們下山?”

  命行役對吳蔚道,“你先帶小狗去找唐婆婆看一下,我留下來把另外兩隻狗埋了。”

  小狗崽的情況刻不容緩!

  吳蔚沒有任何廢話,接下任務後立刻在李豐盛的安排下,和小五還有一半的青年迅速下了山。

  大黑狗沒有跟吳蔚離開,只是在他離開的時候走過去蹭了蹭他的腳,彷彿在說“我的孩子就拜託你了”,而後安靜地走回命行役身邊,看起來似乎打算陪着自己另外兩個孩子走最後一程。

  命行役也不嫌大黑狗毛髒,伸手輕撫了它一下。

  李豐盛捲起袖子道,“行了,到我們行動的時候了。大家在旁邊挖個坑,咱們把這兩隻狗好好埋了。”

  衆人紛紛舉手響應,“行,沒問題。”

  “交給我們!”

  其實兩隻小狗用不了挖多大的坑,大約出於男人沉默的柔情,大家都想借此機會向大黑狗表達安慰,每個人都彎着身去挖了一次土,默默出了一分力。

  挖好了坑,命行役伸手進紙箱中捧起死掉的小狗,一隻一隻把他們放入了坑內。大黑狗蹲在坑外低頭舔了好幾下自己的孩子,最終才緩緩挪開了身子,命行役揮了揮手,讓李豐盛等人掘土把坑給填了。

  陳厚忠還好心地撿了塊木板,在上面用鋼筆寫了幾個字插在了這個簡陋的狗墳上。

  “汪嗚嗚……嗚嗚……”

  大黑狗看着自己的孩子一點一點被泥土掩蓋,低聲哀鳴了許久,趴在狗墳前久久不願離開,在場的人看着都有些憂傷。

  李豐盛有些擔心大黑狗的身體,用眼神詢問命行役要不要管管勸勸它。

  命行役搖頭,無聲地說,“讓它呆一會,它很堅強,會自己振作起來。”

  雖然命行役這麼說,在場的人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擔憂。

  不過就和命行役說的一樣,大黑狗和孩子做了最後的道別,很快便振作了起來,起身慢悠悠地回到了命行役身邊。

  衆人見它精神還不錯,稍微放下心來。

  之後,陳厚忠指着空紙箱問命行役道,“這紙箱怎麼辦?留着還是燒了?”

  大黑狗渾身髒兮兮,也不知道在山裏呆了多久,紙箱裏也很髒,又死了兩隻小狗,細菌應該不少,燒了是最好的方法。

  命行役看了眼大黑狗,見大黑狗不是很在意,隱隱似乎還略帶嫌棄的模樣,纔開口說道,“燒了吧。”

  有了命行役的口諭,陳厚忠和李豐盛直接上手就去拆了紙箱。

  當拆掉紙箱,衆人看到紙箱底下埋的一堆雞骨頭,瞠目結舌,面面相看!

  還有什麼不明白?

  讓村裏接連丟雞的兇手,就在他們面前。

  叼走他們家雞的哪是什麼野獸,分明就是眼前這條這隻大黑狗!

  “我……”有人想罵娘,但對上大黑狗無辜的眼神,最後只蹦出了一個主語。

  “算了算了,就是幾隻雞而已。”有人摸着心口,自我安慰。

  因爲黑狗死了崽子,衆人也不忍心責備它,只能搖頭自認倒黴。

  不過現在大黑狗也算被招安到他們的隊列,也算他們一份子了。只要解決對方口糧問題,以後村裏也不會再發生丟雞的情況,今天他們進山的目的也算是間接完成了。

  命行役聯想到之前在另一棵樹底下找到的骨頭,好笑地搓了一把大黑狗的腦袋,“偷喫也不知道把罪證弄遠點。”

  “汪!”

  大黑狗也不知道聽沒聽懂,只是大聲地吠了一聲,聲音清澈響亮。

  曾衛強知道大黑狗就是偷雞的元兇後,也沒在追究這事,況且和一個動物也沒法追究。

  大黑狗畢竟是命行役保下的,爲了挽回大黑狗在村民眼裏的形象,命行役給了曾衛強一筆錢,讓他分給三溪鎮和小山村丟雞的人,算是代替大黑狗給他們的補償。

  命行役給的錢不少,每個人分一分,都能拿到一筆不菲的賠償,比他們丟的幾隻雞賺得還要多!

  收到錢的人也不計較那幾只雞了,捧着錢笑得別提多高興。

  原本吳蔚也想負擔一半補償,但命行役沒讓,最後吳蔚把沒用出去的錢花在了給大黑狗母子補身體上,也算用到了刀刃上。

  小狗崽被抱下山時身體已經十分虛弱,但因爲治療及時,又有吳蔚貢獻的人蔘吊着一口氣,最終還是撿回來了一條命,不負吳蔚對大黑狗的保證。

  至於大黑狗,看着健壯,其實底子虧損厲害。有上頓沒下頓的生活,讓它把自己的身體搞得十分之狼狽,不過讓人放心的是,大毛病沒有,只是小毛病有些多,往後多補些營養就行。

  後來命行役拂了拂大黑狗偷雞的動機,猜測很可能是近幾年人類對森林的大肆破壞,深山裏野物一直在減少,它捕不到食物,同時爲了不餓着自己的孩子,纔會下山闖進了人類的地界。

  命行役估計大黑狗應該在山裏住了不短時間,而從它懷孕生子來看,山裏面或許還有另一條公狗曾經存在過,只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最後沒了。

  想到這裏,命行役拍了拍蜷縮在自己腳下休息的母狗。

  大黑狗很給面子地擡頭嗚嗚叫了兩聲,蹭了蹭他的手,才繼續趴了回去。

  吳念在旁邊逗着小狗崽,聽着大黑狗的響亮的叫聲道,“役哥,你要養它們嗎?”

  “看它們的意願。”命行役看向大黑狗,又擼了一把它那洗過後變得油光鋥亮的毛髮。然後在大黑狗再次擡起頭時,詢問它,“你要不要留下來?”

  吳念緊張地看着,怕大黑狗要走,還小聲地給它講留下來的好處,“大黑狗我告訴你啊,只要你留下來,我哥和役哥都會給你買好多好喫的,還會給你弄個大窩,你想要大房子也可以,我零用錢有不少,打造個狗別墅都不成問題……”

  吳蔚看着數着手指,予給大黑狗許多好處的吳念,低聲笑了出來。

  不過他私心裏也想大黑狗留下來,山裏青黃不接,饔飧不濟的生活始終不如留在命家安定幸福。

  吳蔚的擔心不是無的放矢,要知道大黑狗先前在山裏就把自己搞得十分狼狽,如果讓大黑狗叼着小狗崽回到山裏去,恐怕下次見面時又給他們整出個什麼毛病來。

  誰也不好說,下次還能不能那麼幸運地從閻羅王手中把命搶回來。

  大黑狗的確很聰明,聽了命行役和吳唸的話後,彷彿真的在思考,權衡利弊。

  小五忍不住驚歎,“這狗智商是不是太高了?!”

  “大黑那麼聰明,小黑肯定也不差。”吳念抱着小狗崽蹭了蹭,相比兇猛的大黑狗,吳念更喜歡它的孩子,小小的,奶奶的,又乖又可愛。

  “汪!”

  大黑思考了十多秒,似乎得出了結論,對着命行役叫了聲,伸出爪子碰了碰他的大腿,意思很明顯。

  吳念疑惑,“大黑是說留下來嗎?”

  命行役還沒回答他,伸爪子的傢伙已經扭頭走到了吳念面前,吳念愣了兩秒,想到它可能是要自己的孩子,連忙把狗崽子遞了回去。

  大黑狗咬住自己孩子的脖子,一路來到了吳蔚那,把好不容易恢復了健康的小狗崽就這麼地……甩到了吳蔚懷中,接着頭也不回,十分瀟灑地回到了命行役的椅子下繼續趴着。

  吳念和小五:???

  大黑狗什麼意思?

  他們怎麼沒看懂?

  它真的是孩子的媽嗎?甩崽子的動作怎麼那麼幹脆利落!

  吳蔚抱着懷裏突如其來的小狗崽,有一瞬的茫然和迷惑。

  命行役看了看吳蔚,又看了看大黑狗,捏了捏它耳朵,“你的意思是你跟着我,然後你的孩子給吳蔚養嗎?”

  “汪!”大黑狗抖了抖耳朵,得意地叫了一聲。

  “這狗怕是成精了。”小五再次驚歎。

  可不就是成精嗎?命行役心道。

  自己跟着他,把孩子丟給吳蔚,風險規避運用得好啊!而且因爲這樣,還把命行役和吳蔚捆綁在了一起,不管以後遇到什麼,兩個人都會幫它和它的崽子,簡直躺着就成了人生贏家!

  吳蔚笑了,抱着小崽子過去,望着大黑狗道,“你真的讓孩子跟着我們?我們家不在這裏,在一個很遠的地方,你和孩子可能會分開,不能經常見面。”

  也不知道大黑狗懂還是不懂,它只是用頭把孩子頂了回去,一副眼不見心不煩的樣子,讓人不由得想起了在山上時,它最後看紙箱的畫面……

  孩子能等於紙箱嗎?

  命行役解不出來這道題。

  竟然大黑狗是真的不打算把孩子養在身邊,吳蔚又很喜歡它們母子,最終欣然把餵養狗崽子的活接了下來。

  說起來,最高興的莫過於吳念,沒想到兜兜轉轉了一圈狗崽子成他家的了!

  既然大黑狗做了決定,也該輪到下一個問題,取名。

  小五非常直白,“它們一身黑,不如就叫大黑和小黑吧,簡單明瞭,叫起來還順嘴。”

  “大黑和小黑,我覺得可以。”吳念點頭附和。

  命行役沒什麼意見,不過名字是大黑在用,所以最後還是諮詢了大黑的意見,“大黑你覺得怎麼樣?”

  大黑狗沒有回答,甚至還撇開了頭,顯然不打算認這個名字。

  命行役和吳蔚被逗笑了。

  命行役想起它出現時威風凜凜的情景,斟酌道,“那就叫將軍,怎麼樣?”

  “汪!”

  大黑,不,應該是將軍這下總算是滿意了。

  衆人心道,這狗是真的成精了。

  至於將軍的崽子小黑?因爲年幼不知事,直接被武斷地蓋了“小黑”章。

  取了名後,吳蔚還特意動用關係給將軍和小黑弄了個領養證明,把命行役和將軍,自己和小黑的關係正式確定了下來。

  不管以後發生什麼,這一刻,將軍和小黑已經成爲他們家庭裏的一份子,是他們的家人。

  偷雞一事結束後,命行役隔天接到了錢鈺報喜的電話,得知那兩個碰瓷慣犯終於被自己作進了監獄。

  雖然錢鈺沒能拿回自己的三萬多塊錢,但她的心情依然很好。錢不錢已經不是重點,重點是坑她錢的騙子,終於自食其果,惡有惡報了!真是大快人心!

  爲了感謝命行役的幫助,成功坑了騙子後,錢鈺第二天就給他快遞來了一個大包裹,裏面全是各種喫食。

  喫食太多,命行役喫不完,分了一些給三溪鎮村民,剩下的都給了吳念,讓吳念拿回西南去喫。

  說道吳念,運動會那短暫的假期轉瞬即逝,他也到了回去上課的時候。

  因爲小黑還要在命家多養一段時間,所以這趟回西南之旅只有吳念一人。吳念惦記小黑,離開江城時還在千叮萬囑交代吳蔚,讓他下次回去時,不要忘了帶上他們的新家庭成員和命行役答應給他雕刻的護身符。

  吳蔚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保證,才終於把這個嘮嘮叨叨的弟弟送走。

  而在吳念離開後第二日,敖志全父子殺上了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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