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你替他們去死如何?
他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動靜,從夜幕降臨到夜深,再到第二日清晨,蕭承暄一夜未歸。
影信然心中憤懣不平。
他不應該管蕭承暄是做什麼去了的,一開始他就這樣想。
夜漸深的時候,他又想,蕭承暄一看就不是那種愛逛樓子的人,他去南風館,肯定是有正經事。
天邊露出魚肚白的時候,蕭承暄還沒回來,影信然心如死灰。
蕭承暄夜宿南風館,這個事實讓他抓心撓肝的難受。
如果,假設,倘若,蕭承暄真從南風館帶一個人回來了。
影信然睜眼,殺意畢現。
他就殺了那個人。
至於蕭承暄,他……他……
他姑且原諒他這一次。
日後再犯,他非弄死他不可!
不是說受傷了嗎,不是說都流血了嗎,不想吃藥還出去鬼混,也不怕得病!
影信然翻身起來,開門就往府外跑,途中遇到他母妃喊他,他什麼也沒聽清楚。
到府門口的時候,影信然遠遠的看見蕭承暄站在南風館門口,他身邊圍了四五個人,個個生得花容月貌,風姿俊秀,其中一個還是南風館聲名遠揚的頭牌。
他一夜沒睡,熬得一雙黑眼圈,反觀蕭承暄呢,春風得意,神清氣爽。
影信然只覺得頭腦一昏,眼睛有一瞬間是花的,什麼也看不清楚。他胸腔裏憋了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
昨夜裏,蕭承暄當真是過得很瀟灑,他不光要帶人回家,還要帶一羣。
意識到這一點的那一刻,影信然不只是憋悶,他還很委屈。
他去南風館,只是找一個房間睡睡覺,什麼都沒幹,既沒找人奏樂跳舞,也沒找人尋歡作樂。
蕭承暄呢,他竟然可以招惹這麼多人,真是氣死他了!
影信然轉身跑回府,沒多大一會兒就拎着破劫劍出來。這把劍到他手裏還沒飲過血呢,今日就讓它嚐嚐血的滋味。
冷鋒出鞘,裹挾着寒光直直的朝那幾個人去,等影信然到蕭承暄跟前的時候,那劍已經別上了那個頭牌的脖子,另一隻手則是緊緊攥着離蕭承暄最近的那個人的脖子。
影信然擡眼看蕭承暄,滿眼的戾氣。
“說說看,你是要留哪一個人的命?我都聽你的。”
如果蕭承暄說要劍下這個人的命,他就劃了這個人的脖子。
假使蕭承暄說要另一個人的命,那就掐死手裏的這個。
倘若蕭承暄兩個人都要,那就只好兩個都殺了。
“說話!”
蕭承暄蹙眉,“你在發什麼瘋?”
“說我發瘋?”影信然身上煞氣更重了些,“這麼說,你是要護着他們了。”
話未說完,他就要動手。
蕭承暄眉心一跳,他疾速上前,手背拍開影信然手中的劍,同時把劍下的人推到一旁。
另一隻手插進影信然的指縫,交扣着拽回影信然的手,而後把人往前面一推。
如此一來,他後面的人就得了間隙,紛紛往南風館裏跑去。
蕭承暄正處在影信然的攻擊範圍內,那劍往他脖子上一搭,輕而易舉。
影信然憤怒到極致,臉上反倒看不出什麼來了。
他把破劫劍抵在蕭承暄的脖子上,“怎麼,這麼憐惜他們啊,那你替他們去死如何?”
蕭承暄往前一步,影信然手一抖,連忙把劍收回。
他速度很快,但蕭承暄脖頸上還是被劃了一道血線,極致的白與極致的紅相交映,落在人的眼裏,觸目驚心。
“我……”
影信然怔怔的伸手去碰蕭承暄脖子上的傷口,伸過去了又不敢真的碰上去。
他不是故意的,他真沒想要傷害蕭承暄。
他不是沒殺過人,戰場上殺人如麻、斬盡殺絕的那個人是他。可他手中的劍從來不會對準普通無辜的百姓,他沒真想殺了那幾個人來泄憤。
他知道蕭承暄很厲害,他既可以從他手裏救下那幾個人,也可以在他的劍下全身而退。
然後他就能順理成章的給自己找藉口了,是那幾個人命大,有蕭承暄這樣的人護着。
他唯一沒想到的是,蕭承暄不僅沒躲他的劍,還朝着他走過來,傷了蕭承暄,是意料之外的意外。
“對不起。”影信然的嘴脣都在發抖,“你若實在想要納那幾個人入府,就……就納吧,我……我沒資格反對。”
蕭承暄垂眼,只能看到影信然的頭頂,他把頭埋得很低,愧疚得快要死了。
“說什麼對不起,你比誰都有資格管我的事情。”
蕭承暄伸手摟住影信然的腰,手指挑起他的下巴,讓他的眼睛正對着自己的眼睛。
他對着影信然那兩瓣顫抖的脣吻下去,溫柔耐心的描摹着他的脣形,舌頭探進去的時候,他能感受到影信然因興奮而顫抖的身體。
脣舌相抵,脣齒生津,銀絲拉扯交纏。
放開影信然的時候,他雙眼迷離,腿腳發軟,整個人靠在蕭承暄的懷裏,全靠蕭承暄支撐着才能站穩。
“你在氣個什麼勁兒啊?”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蕭承暄低低的笑了兩聲,清泠的嗓音帶了三分啞,顯得格外的性感,蠱惑着影信然的心。
“你去南風館,我有說你什麼了嗎?”他又問。
影信然已經恢復了幾分清明,“我在南風館,什麼也沒做。”
蕭承暄低頭凝着他的雙眼,“我也什麼都沒做啊。”
影信然低頭,他看不得蕭承暄的眼睛,看了,就要溺死在裏面。
“我也沒有夜宿南風館,一夜未歸。”
蕭承暄又笑,低低的,更蠱人了。
“那是我的錯,可是誰叫你不知道來找人呢,你若來,我就跟你回去了。”
影信然擡頭,“真的?”
“自然是真的。”
他說得很認真,影信然就信了。
“那……那幾個人呢,他們圍着你做什麼?”
蕭承暄凝神。
影信然屏息,緊張的等着他接下來的話,手指摩挲着衣角。
想了片刻後,蕭承暄終於開口了,“你的世子妃長得過於賞心悅目了,還不準別人多看兩眼嗎,這麼小氣?”
“不準。”影信然斬釘截鐵的說。
看人哪裏是那麼看的?
“你就騙我吧。”影信然低語。
只有他會這麼傻的聽蕭承暄說什麼就信什麼。
“我騙你做什麼?”蕭承暄低頭親了一下影信然的眼睛,“我哪裏捨得?”
影信然眼睫一顫,手輕輕撫上蕭承暄脖子上的傷口,沒敢多用一分力。
“疼嗎?”
“疼,疼死了。”
蕭承暄眼瞼微垂,看着又變得愧疚不已的影信然。
“我夜宿南風館而不歸,實屬不應該,你教訓我是我應得的。”
說完,他手指撫了一下脖頸,脖子上的傷痕就痊癒了,連疤痕都沒留下,只剩下那道刺眼的血跡。
“下不爲例。”蕭承暄說。
影信然傾身,嘴脣落在那道有過傷痕的位置,珍而重之的落下一吻,無關情愛,皆是憐惜。
“不會再有下次了,影信然的劍永遠也不會再對準蕭承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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