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正在气氛僵持之际,一声招呼打破了寂静。
苏玛一回头,就看见徐思思柳眉倒竖,叉着腰站在门口。
這一瞬间,她无比感谢徐思思這股风莽撞的性格,有时候不得不說,這個丫头误打误撞還是干了不少“好”事,在原著裡很多次靠着這股“莽撞”解决了大事。
這一次她這么一站出来,戴元就无法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下手了。
苏玛赶紧擦了擦手上的血,故作关心地走到戴元的旁边:“客官,晚上就不要喝那么多酒,被碰伤了都不知道,要不要小的帮您找個大夫?”
戴元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地盖住了手臂,
“不用了......”
他狼狈地进了屋。苏玛回過头,如常地对徐思思一笑:“徐姑娘,是小的不小心,我马上就擦干净。”
徐思思哼了一声,她刚想回屋,余光瞄到百裡骁的房间,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神秘兮兮地把苏玛拉了過来:
“小桌子,這几天是不是你一直在伺候白潇?”
苏玛乖乖回答:“回徐姑娘的话,是。”
徐思思的眼珠转了转:“那你有沒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
“不对劲?”苏玛面上迷茫:“白公子相貌出众、出手大方,沒什么不对劲啊。”
“哎呀。”徐思思看她听不懂自己的暗示,焦急地一跺脚:“我說的不是這种不对劲,就是.....”她沉思了一下,干脆把今天晚上看到的事情挑拣着和苏玛說了:
“晚上我看见他从鸳红堂飞出去,听叶鸣說他追的就是戴元,還說他身手高超,一出手就把戴元打伤了。我還以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富家公子呢......你有沒有听說他是哪個门派的?”
苏玛诚实地摇了摇头。
她是真的沒听百裡骁透露半個字。想来他也不可能說,他在魔教都戴着面具怎么可能透露自己来自无上峰。但伪装這件事要的就是虚虚实实,他要是說出一個门派来反倒惹人怀疑,倒不如這么神秘莫测,反倒让人猜不透。
這不,徐思思见她不說话,已经开始嘀嘀咕咕地数门派了:“武当?不对,虽然衣服像,但是发饰不像。难道是华山的?也不对,武器不像......”
她說了一大串,愣是沒有一点往魔教上想。
苏玛不得不打断她:“都沒有說。白公子除了要茶水之外很少和小的說话。”
事实上,他有时候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经常把人当空气。
徐思思放弃从她嘴裡问出什么了,她低声道:“如今神剑就藏在戴元的手裡,各门各派都盯着沛城,白潇就是第一個接触到戴元的人了,可是他一個字都不肯說。”
說着,她小心地看了一眼四周。
苏玛暗想,你還是太看得起這個客栈了。现在在沛丰客栈的都是小鱼小虾,真正的大门派正等着你们把戴元揪出来坐收渔翁之利呢。
不過她现在是不谙世事的店小二,所以這句话她不能說。但徐思思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她——近距离接触戴元的,不止百裡骁一個。
這倒是一個掰正剧情的好机会:“如果說白公子追的那個人是戴元的话,其实刚才我也看见他了.....”
徐思思的眼睛猛地瞪大,苏玛接着說:“他当时就在鸳红堂裡,听见声音提着裤子就逃走了,我看见他屁股上有一颗痣.....而且他受了伤,应该跑不远。”
“你怎么不早說!”徐思思低呼,她也不管苏玛是怎么看到的,也不管她說的话是否是事实,转身就走。
在耿直和善良上,男女主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她耸了耸肩,拎起木桶又打了一桶水。
大山见她一瘸一拐地走過来,不由得摇头:“也不知道白公子哪裡好,值得你被烫伤也要伺候他。”
苏玛想,百裡骁的妙处可就数不清哩。只要攻略他,她就可以天高任鸟飞,再回去当她的玛丽苏在大海裡浪。所以百裡骁被称为她的启明灯也不为過。
“反正我這辈子唯一的目标就是他了。”
话音刚落,大山的脸猛地就红了。他看了她一眼又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红了又白,最后遗憾地道:“早知道你好這一口,我何必等這么长時間呢?”
苏玛:“?”
她也不管這胖子耍什么癔症,她满脑子只有攻略、攻略!
能不能回去,就看今晚了!
只是她刚把木桶提上楼,就听见上面桌椅板凳乱飞,并夹杂着一阵惊恐怒骂。
苏玛躲過飞来的一個花瓶,一惊:“怎么回事?!”
上面又传来一声惊呼:“原来你就是小桌子說的戴元!”
苏玛一惊:戴元?戴元暴露了?
小凳子捂着头从楼上躲下来,又快又急地說:“徐姑娘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人发现藏进了男浴室裡,问她为何就說自己在找戴元。然后這群客官就不依,這事就闹到了二楼,
也不知怎地撞开了一個客官的房门,徐姑娘碰巧就拽下了他的裤子。
正当大家尴尬的时候徐姑娘突然說那人是戴元!”
苏玛:“......”
她开始啪啪地打自己嘴巴。
小凳子惊了:“小桌子你-->>打自己干什么啊!”
苏玛:“我嘴欠!”
她就不应该在這個时候說出来,她怎么把女主的性格给忘了,她那么莽撞怎么会听過就算?這下好了,戴元暴露了,她的攻略泡汤了!
“戴元”两個字一出,喧闹的客栈裡顿时一静,如同一根绷紧的弦,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這個气氛崩裂。
苏玛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不知是谁的刀滑出刀鞘,猛地打破了寂静。
最先动的還是戴元。
他破门而出,一抬脚就把两個冲上来的人踹下楼,但他自己也有伤在身,這一個用力又将伤口撕裂,楼下有人喊:
“他受伤了!不管是不是先抓住再說!”
徐思思大声喊:“就是他!就是他!小桌子說在床底下看见戴元的屁股上有颗痣,還被打伤,除了他還有谁?”
戴元的眼眶通红,猛地回头看向苏玛,那眼神似乎在說:原来你也在床底!
苏玛:“......”
她還是在劫难逃......
這下藏在客栈裡的众人都褪去了伪装,各個亮出兵器一股脑冲向二楼。叶鸣把徐思思拽向身后:“徐姑娘,小心!”
苏玛拉着小凳子躲在角落,刚想让大山也躲起来,却看见他早就拉着掌柜的溜了。
戴元双拳难敌四手,渐渐落于下风,他吐出一口血,盯着苏玛哑声道:“想我戴元一世英名,竟然败给一個店小二!”
苏玛回避他的视线,心想我可沒那么大的本事。你還是败给了女主。
只是這個大堂這么乱,百裡骁怎么不出来?
她刚挪动一步,就感觉自己的脖颈猛地一紧,接着小凳子就惊恐地大喊:
“小桌子!”
直到脚尖离了地,苏玛才知道是戴元把她拎走了。
他拎着她的领子,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阴森一笑:“我這次就算是死,也要拉個垫背的!”
苏玛:“......”
她拼命挣扎:“放我下去,白公子還沒洗澡呢!”
戴元一愣,他今天本想去鸳红堂找個乐子,顺便想要把這群自以为是想要抓他的武林高手耍一遍。沒想到被人堵個正着。
那人武功高超,轻功竟然和自己不相上下,自己只顾得上逃命并沒有看清对方的脸。就在他疑惑這沛城裡的谁能有如此高超的武功时,苏玛這一喊给他提了個醒。
追他的那人身材修长,武器還是一把扇子.....不是客栈裡的白潇還能是谁?
他又想起苏玛刚才是和百裡骁一起回来的,她知道自己的秘密,肯定也和百裡骁一起藏在了那個床底。鸳红堂的床底幽暗狭小,要是藏两個男人肯定十分困难,除非两個男人亲密地叠在一起......
“你们這两個奸夫淫......夫!”
半晌,戴元找不到词来表达自己的愤懑,只得如此骂道。
苏玛:“......”
她此时也不知道该生气還是该开心。不知百裡骁是否能被她攻略,最起码在外人看来他们俩是锁了的。
戴元虽身受重伤,但轻功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起的。他带着苏玛一個人竟然還能甩开身后的追兵一大截。
苏玛在以前的世界不是沒当過腾云驾雾的仙女,但是還是第一次被人当做破麻袋一样提起来,不由得头昏脑涨。
但戴元的轻功再高超,也架不住长時間运功。渐渐地,他的高度越来越低,树枝都已经刮到了苏玛的脸上。
苏玛道:“我的脸金贵着呢,你看着点!”
戴元一口气上不来,带着她一起掉了下去。他滚得一身的草叶,這一摔让他的伤势更加严重了,立刻呕了一口血。
“你這小子這個时候還、還看中脸,果真是個断、断袖。”
他嘲讽地笑。或许是因为被识破了身份,或许是因为已经有心无力,他說话的声音也已经变了,变得有些阴柔,配上他粗犷的脸庞格外怪异。
苏玛也被摔得七荤八素的,還躺在地上就是回:“你才断袖呢!”
她浑浑噩噩地坐起来,這才发现右臂疼得很。
她“嘶”了一声,无力地抬起手臂,這一抬就是钻心地痛。
好了,断袖不成断臂了。
她忘了這具身体虽然不柔弱,但也有些娇贵。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只摔断了手臂已经算是不错了。
只是现在她左腿被烫伤,右臂骨折,真是一個废人了。
本来就手无缚鸡之力,现在想要逃离戴元就更难了。
戴元捂着嘴咳了两声,踉跄地就要站起。
她看他如此倔强,干脆语重心长地說:“要我說你现在在劫难逃,干脆就求饶把真相說了吧。”
她說的是“真相”,而不是“把神剑交出来”。只可惜戴元失血過多,内心焦急,已经听不出来她的言外之意了。
他扶着树站起来:“老子這辈子就沒有认输過,我乃是神偷,神偷怎么可能被人抓住!”
神偷還被百裡骁一招就打伤了嘞。苏玛默默吐槽。看他站都站不稳還要来揪起自己,苏玛不由得为他的执着而心惊:“都這個时候了你都不逃跑還想着带我?你沒看出来我是個拖油瓶嗎?”
戴元道:“有你在,那帮正派人士一时半会不会轻举妄动。”-->>听他說出如此天真的话苏玛忍不住冷笑。
她作为玛丽苏,生来就是欲望的集合体。她看過這世上最纯粹的仰慕,也看過這世上最肮脏的贪婪。
那些自诩为名门正派的人士在面对强大的诱惑前,或许比无上峰的人更要狠毒。
想来即便戴元身为神偷,接触到了人也是磊落的。這种道理還沒她一個店小二懂得多。
罢了,既然她已经来到了沛城的后山,那么就避免不了剧情。
她可是清楚地记得,百裡骁就是在這裡爱上了女主。
既然她来了,就不会让這种事发生。
正想着,远处传来女主的惊呼:“前面有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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