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岛
片刻之后,黄四嘟着嘴做了個滑稽表情,道:“看来我們的彭先生不想知道。”
我也理所应当的做出无奈动作。但我知道,黄四现在的心裡一定更生气了。
日本人的出发了,我還是老样子被一杆枪顶着往前走。大约到了刚才有什么东西与我們进行子弹交流的地方,我特意好奇的看了看。只见都是大小不一的碎石块,地质发生形变的时候产生的,和以往经過的路也沒什么不同。
但沒想到的是黄四等人也对這裡颇为感兴趣,手电光的光束来来回回,仿佛他们在找什么。
我站在一旁,看着突然忙碌起来的日本人们,而我的专门看守寸步不离的陪我一起站着观看眼前這场戏,我竟然突然觉得自己有点首长们的意思。
可黄四他们并沒有任何收获,黄四一脸不悦的样子,用日语对手下人說了一堆什么。我听着感觉好笑,但沒敢笑出来,心裡憋着随意原地迈了迈步子,站的時間长了脚也有些发软。其实這些毛病并非不能忍耐,而且在部队裡长時間训练中,我的一些站立姿势已经发生了转变,但今天落在日本人手裡,我身上一些原始的东西不知不觉就被表现出来。我又像原来那個闲散的我一样,脸上挂着骗人的假象,而心裡却沒什么底气。
可就是這无意的一些举动,我竟忽然发现手电光的边缘,也就是我双脚再往左一点,有什么东西在那裡,在到处都是岩石块的地带显得非常显眼。
我观察了一下周围,黄四他们的注意力都不在我身上,然后我悄悄的往左移动了一步。当那名看守因我的举动朝我投来目光的时候,我只是回望式的也看向他。见我沒有什么特殊表现后,对方的视线也就移开了。
這时我抓住机会悄悄的望向自己的脚边,但是看了一下才知道那并非什么实体的东西,而是石头上的花纹。我有些失望,可我越看那花纹也觉得奇怪,它有点向人的脚印,而且是靴子一类的,上面几何形的花纹很多。不对,当我看懂了那花纹究竟是什么,整個人忽然倒吸了口凉气然后像日本人的队伍看了看。
那的确是人的脚印,但为什么会留在這样的地面上?其实答案很简单,那是個湿漉漉的脚印,而我們一队人還从未经過有水的地方,起码是据我所知。而且這附近也根本沒有水。
這样一来問題可就有点恼人了,那不是這一队日本人的,也不是我的,那么它是谁留下的?而這点正是我现在所担心的。
黄四等人不再搜寻,队伍稍作整顿后重新出发,而我并沒有把這一发现告诉他们,我不知道這会不会给我們一行人造成什么影响,总之就是不想。而整支队伍行进的過程中,黄四的脸上始终挂着一层阴郁,也沒了向我卖弄的兴致。
此时我不得不开始思索另一個問題,如果到达了预期的位置,也就是当我失去利用价值之后,黄四会怎么处置我?当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在那之前,在整支队伍平安无事的情况下,我必须得想出個让黄四觉得我還有用处的主意来。
脚底下的石头子被众人的步伐施加以压力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以前我从未留意,可是换個境地听起来,那就像拉着磨盘的驴子拉磨发出的动静。而我现在就是那條驴。
再往前走,我随着日本人的队伍来到了一個比我們现在所行走的山体隧道更宽广的地方。手电光向前照去,光线发散的看不清前面的墙壁,好像又是個地址内部形成的大型中空地带。
我往前走了几步,脚下突然一空,我及时收住了脚步,低头一看,原来不止上方很宽广,就连脚下也是一個峡谷。這個大裂缝很有可能是山体坍塌形成的,如果是一名具有专业知识的人来到這儿說不定能分析出一些东西。
而黄四身边的阿莫西好像就是這种人,金丝眼镜后面的一双小眼睛紧盯着前面,推开两旁的人奔着我這边走来了。
阿莫西蹲在裂缝边缘,看了看脚底下的岩石的边缘,一束光线照到峡谷下方,晶莹的光立即反射過来,无比的璀璨耀眼。這场景我见過,又是那些盐类的结晶,下面說不定是片巨大的蘑菇林。
不過看這個叫阿莫西的壮汉蹲在悬崖旁,如果我趁机推他一把,他的小命是不是就彻底玩完了?正想着,一道凶光突然照射到我脸上,阿莫西那张标准的扑克脸正盯着我,两只眼睛眯成一條缝隙,瞳孔看起来特别的小,就像蛇类等冷血动物一样。看得我身上不由得一哆嗦。
阿莫西的视线回到灯光照射的地方,又分别向左右照了照,两旁都是悬崖,沒有前进的路。這时队伍裡一個面孔挺秀气的家伙指着前方,并打了一道光线過去,我看见在峡谷的中央好像有某座小岛似的的岩石,而且上面還有什么东西。他跟阿莫西嘀咕了几句,而阿莫西的回答只是简短的嗯啊之类說辞。不過日本人的队伍就是规矩,别看不是正规军却有点像机器人的意思,沒有上头的指示沒人会擅自做出行动。
阿莫西站起身,回到黄四身边两人說了些什么,黄四又拿出身上的那個小仪器,這回我看的比较清楚,上面不光有一些二极管的灯之类,還有個指针以及一些类似收音机上的旋钮。
黄四摆弄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阴一阵儿晴一阵儿,然后忽然哈哈笑起来。
黄四走過来拍着我的肩膀道:“彭先生啊,你可真是我們的幸运星,咱们可能发现宝贝了。”
“你說对岸?”
黄四一脸笑容的看着我道:“怎么,你怕我們過不去?”
說着像身后的人交代了一些什么,两名留着口字胡身材短小却精悍的家伙走上前,他们身上的装备被远比自己的身形不相称。
這两人脱下装备,一些缆绳等东西被翻了出来,接着两把形式古怪的枪械被组装起来,缆绳拴在尾部。
我虽然沒试用過不過知道這种装备,绳索发射器,架桥的时候特别是用在一些险峻的地带,想不到日本人的装备如此齐全。
只听砰砰两声闷响,两道绳子被固定在远处的岩石上。剩下的工作就是寻找一個合适点,将绳索的另一头牢牢固定住。
黄四得意的看着我,仿佛再說這問題难不倒他们。很快,我跟着日本人的队伍滑到了对岸,這次我并不是打头阵,手铐也被暂时解开了。当对岸有人把我从绳子上拉過去的时候,我看到黄四他们已经开了一些燃料棒,像一根棍子,用力对折就发出淡淡的黄光,虽然不是很明亮但柔和的光线足矣照亮黑暗。
那时候我還沒见過這种东西,也不知道原理,后来才知道不過是一些化学反应,跟荧光棒差不多。
這裡的岩石就像一座小岛,几條狭窄的石道连接着這裡,人也可以踩在上面走向对岸。不過這么一看,這裡好像不是完全天然形成,明显有人为的痕迹在上面。
等這座一百多平米左右的岩石块被彻底照亮的时候,我发现這裡的地面上散布着很多东西,有破旧的头盔,木头箱子,還有埋在尘土裡一多半的枪支。中央地带,一個残破的石像伫立在那,很巨大,两米多高,是半身像,表面已经破败的看不清纹路,但从大体形状仍可以得知這绝对是有人雕刻出来的。
黄四从一堆尘土中找到某個东西,掏出来用嘴吹了吹,是一枚铁十字胸章。我立刻想到了什么,因为凡事学過点歷史都会知道,那是德国人的东西,纳粹的标志之一。
我被冷落在一旁,估计现在想跑也沒机会。日本人开始忙碌起来,一件件物品被从地面的尘土中发觉出来,照明灯,還是像老式片场的那种,而且還真的有摄影机,還有一箱子胶片,出去灰尘后发现還是新的。但這裡一具尸骸也沒有,有的仅仅是一堆堆人身上的挂件杂物,连武装带都有。
黄四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开始围着石像踱步,他所說的宝贝好像就是指這個石像。但我沒想到的是黄四突然跪在地上,虔诚的跪拜起来。嘴裡還不时地发出奇怪的吟唱,像是经文一类的东西。我看他這举动就像上去给他两巴掌,這唯物主义的世界,一向看重金钱的资本主义产物居然也会相信這一套,去他奶奶的。
一起行礼的還有阿莫西,不過其他日本队伍的家伙好像对此并不感冒。黄四的仪式结束后,朝我露出笑脸。
“彭先生,這可是难得的东西,我知道你一定在心裡嘲笑我,可是我马上就会让你领略什么叫神力,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掌握在手中。”
正說着,黄四的一名手下忽然从地上的杂物中扯出什么东西,定眼一看是個盒子。金属的表面已经挂满了锈迹,应该是四十年代左右的保险盒,用来放一些重要文件之类的。
可是从盒子被拉出的瞬间,一個黑气突然跟着从地下冒出来,烟雾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突然消散。
突然,发现盒子的那名日本人发出一声尖叫,跟着一屁股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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