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禮和洋行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和王虎出去找找時，房間的門被敲響了，王虎打開門後，兩人就拿着一疊報紙走了進來。
“少爺，我們回來啦，這上海實在是太大了，不但有好多新奇的玩意，還有好多洋婆子和男人摟在一起，腿都露出來了一大截，看得人口水都流出來了，”二狗一臉的興奮，說完還向葉天比劃了一下。
“我叫你們出去打探消息，就給我打探這些回來？”
二柱一聽少爺不高興了，連忙說道：
“少爺我這次打探到了不少情況，洋人在上海開設的洋行有十幾家，最大的要數英國的怡和洋行，信譽最好的是德國的禮和洋行，我聽少爺說過準備買德國人的槍，所以就進去打探了一下，可那幫人竟然說不賣，還把我趕了出來。”
二柱說完還一副憤怒的樣子。
葉天卻有點疑惑，但還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還是二柱這傢伙靠譜，隨即就是臉一板。
“你呢，不會就打探到洋妞的腿比較白吧。”
“少爺，我也打探到了一些情況，上海有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幫會，其中最有勢力的要數紅幫、清幫、和小刀會，而且我還聽說小刀會的幫主，竟然是個娘們兒，最近被紅幫和青幫聯手打壓的很厲害。”
葉天一聽，覺得李傾應該就是小刀會的幫主，怪不得時不時從她話裏，透出一些憂愁，一個女人能在上海灘混到這種地步也確實不容易。
“好了，今天時間也不早了，大家早點休息吧，明天我親自去德國洋行一趟，這些懷錶一人一塊，都看得懂吧？”
看得懂個屁！
葉天見兩人一臉的懵逼，只好給他們教了一遍。
次日，喫過了早飯，葉天就帶着三人來到了禮和洋行，一進大廳，迎面就走來一個穿着西裝留着短髮的華夏男子，男子看着幾人領頭的竟然是一個少年，心裏也是驚詫了一下，不過還是禮貌的道：
“幾位不知要買點什麼？在下有什麼可以效勞的嗎？”
葉天心說這服務態度還不錯呀！二柱昨天怎麼被趕了出來？不解的看了一眼二柱，就朝對面的男子道：
“我這裏有一筆大生意，要見一下你們的老闆。”
“幾位有什麼大生意跟我說就行了，我們老闆很忙的，再說了，洋大人不是誰說見就能見的。”
葉天聽他這樣說，再看他那一副嘴臉，十足的漢奸相，不耐煩地道：
“我怕你做不了主，還是帶我們去見你的德國主子吧，否則到時候耽擱了你主子的大事，看他怎麼收拾你這個狗腿子？”
此時他也明白二柱昨天爲什麼被趕出去了，就這漢奸的德行，誰他媽見了都得生氣，你說你給洋人做事就做事，誰叫現在華夏是這種情況呢，可也不能犯賤成這樣不是，把洋人擡得比你爹還高。
男子聽葉天這樣說他，憤怒的罵道：
“哪裏來的小屁孩？竟敢在這裏撒野，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來人！把這幾個不知死活人，給我趕出去。”
男子話音一落，幾名大漢就圍了上來，王虎他們見狀也立馬衝了上去，眼看雙方就要發生衝突了，後面卻傳來一個洋人的大吼聲。
“住手！黃，這是怎麼回事，”
“凱恩先生，這幾個人來洋行鬧事，我正準備把他們請出去。”
葉天這時也看清楚了來人，猜測這人多半就是禮和洋行的管事，於是用德語道：
“聽說德國的禮和洋行，不但商品質量好，而且服務也不錯，商品的質量好不好本人不知道，但服務態度今天算是見識了。”
其他人都聽不懂葉天在說什麼，但那叫凱恩的洋人卻聽懂了，這是在挖苦他們禮和洋行，而且還是一名華夏少年，不過德國人的嚴謹，還是讓他謹慎的道：
“你好！我是上海禮和洋行的經理凱恩，對於剛纔的事我很抱歉，不知道閣下有什麼需要。”
說完，還走了上來，意思就是今天你要是沒有什麼買的，那就要爲剛纔的話付出代價。
葉天那裏會聽不出德國佬的語氣不善，但並沒在意。
“凱恩先生，你好！本來我有一筆數額巨大的生意，想找貴洋行洽談一下，可現在看來，英國的怡和洋行經理辦公室，好像要更適合一些。”
葉天故事把巨大兩個字咬得非常重，說完還準備轉身就走。
凱恩聽葉天說有一筆巨大數額的生意，心裏懷疑的同時也是一喜，再看葉天準備走人，那裏還忍的住，連忙急道：
“閣下，等等，這件事情是我的手下失禮了，我讓他向你道歉。”見葉天停住了，又道：
“不知道閣下怎麼稱呼，是什麼生意，數額巨大到何種程度？”
“在下姓葉，至於數額應該會…”說到這裏，葉天故意停頓了下來。
“葉先生，我相信閣下也是打聽清楚了纔來我們洋行的，我們德國人的商品是全世界質量最好的，價格也最合理的，請閣下就不要爲了這點小事，影響到心情，請！”
凱恩那裏不知道他的意思，連忙做了個請的手勢，準備請他去樓上恰談。
葉天猶豫了一下也就帶着二柱他們上去了，他可不想真的去怡和洋行，英國人的商品不但價格死貴，還有很多附加條件，這時候的英國人是很傲慢的。
凱恩也是不想放過這筆生意，他們德國現在的情況非常尷尬，他們崛起的時候，世界上大部分地盤，已經被英國法國等老牌列強瓜分完畢了。
他們的商品雖然質量最好價格也很低，但卻遭到了英國人的全面打壓和抵制，所以才把目光看向了，有四億人口巨大市場的華夏，可情況也不容樂觀，東北是日本人和俄國的勢力，南方的市場大多被英國人佔據，西北地處內陸，交通不便，四川目前到是比較空白，不過英國佬，卻掌控着長江這條進入四川的黃金航道。
最後他們把目光放在了華北，好不容易在山東打開了局面，但他這個上海的禮和洋行負責人，處境卻非常不好，要是再不能打開局面，估計就得回德國坐冷板凳了，所以不管葉天說的是不是真的，他都得認真對待，他相信剛纔那個少年說的巨大，應該不是指幾萬幾千馬克。
葉天他們被帶到了一間辦公室裏，賓主落座後，侍從端上來了兩杯熱茶，二柱他們則站在葉天的身後。
葉天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對面的凱恩也喝了一口，葉天才緩緩道：
“好茶！沒想到凱恩先生這裏還有這樣的好茶，看來凱恩先生對中國的茶道，還是很有了解的。”
“我來中國也有好幾年了，對於茶的味道還是比較喜歡的，至於茶道，恕貴國文化博大精深，在下不甚瞭解。”
見葉天躍躍欲試，準備和他講解一番茶道，他也知道華夏人的談話方式，往往一件簡單的事，要東拉西扯半天然後才說起正事，可他現在那有心情和這少年品茶論道，於是趕緊道：
“不知葉先生需要些什麼商品，數額具體有多大？”
葉天看着這德國佬笑了一下，本來他還打算給這德國佬，普及一下華夏的茶文化，雖然他也只知皮毛，但對付凱恩還是綽綽有餘，可現在看來，和德國佬談這些簡直是對牛彈琴，於是直接道：
“我想要採購一套小型水力發電設備，還要購買一些簡單的衝壓設備，和一家制作火柴廠的機器，以及一些化學原料，當然了，凱恩先生也知道現在世道不太平，土匪衆多，所以還要購買一些武器，才能保證這批設備的安全。”
清政府和各國都有協議，不允許給民間組織販賣武器，當然這也只是表面上的，葉天相信只要條件允許，各國都不會介意的。
凱恩心裏大喜，這絕對是一筆大生意，至於武器他自動忽略了和清政府的協議。
“這些機械設備除了發電機組以外，我們上海的倉庫裏都有。”
見葉天眉頭皺了一下，凱恩趕緊又道：
“不過青島那邊應該是有的，我可以馬上發報過去，讓他們立即起運，最多三天就能到達，只是在價錢方便，我剛纔算了一下，總共需要150萬兩銀子，不知道閣下是要用銀子結算還是？”
葉天心中一驚，他沒想到要這麼多銀子，他現在身上最多也就幾千英鎊，就二萬兩銀子左右，這缺口也太大了，他也知道這麼多東西，二萬兩銀子肯定是遠遠不夠的，不過這傢伙肯定在獅子大開口。
“凱恩先生這價格實在是太貴了，讓人無法接受，我看打個對摺80萬兩怎麼樣？”
凱恩差點沒將茶水噴出來，心裏苦笑不已，看來華夏人不管是大人或小孩，做起生意來，都是往死裏殺價呀！於是打起精神道：
“不，不、不，閣下80萬兩太低了，連成本都收不回來，況且我們的商品還要從歐洲運過來，運費也不低，我看這樣吧，140萬兩，已經不能再少了。”
葉天卻不緊不慢接道：“我想這些東西，除了武器以外，其它的都是一些比較冷門的設備吧，除了我應該沒有什麼人會買，與其爛在倉庫裏，還不如賣給我，所以80萬兩已經不低了。”
凱恩這時，也見識到了葉天的不簡單，皺來一下眉頭。
“閣下，雖然這些設備確實不怎麼好賣，但是你在其它洋行也不是很方便就能買的到，所以這個價格已經很公道了，”
“這樣吧，我在加10萬兩，不能在高了。”
“最低也要120萬兩，這已經是極限了。”凱恩一咬牙。
“好吧！凱恩先生，100萬，這已經是我的底線了，幫我把貨送到四川，另外還要再加幾個貴國的技師，給我的工廠一些技術指導，當然，工錢我會另外付的。”葉天一副無奈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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