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一样的金钱观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安宁摸了摸头上的伤口。
果然,自己一路跑路下来,伤口已经愈合了,现在摸上去只有已经结痂的血迹,完全感觉不到半点痛楚。
他稍微一用力,结痂的血被扣下来一块,按理說露出的部分应该再次流血才对。
然而那种事并沒有发生。
伤口已经愈合了。
這应该就是和FPS游戏裡一样的呼吸回血系统,只要不连续被击中,找個地方躲起来喘一喘,自己就能恢复活力。
只不過這個喘的時間不像游戏裡只要几秒钟就够了。
像脑袋跳弹這种程度的伤,安宁估计要恢复個一天多,至于其他更严重的伤,恐怕需要的恢复時間会更长。
但是這不代表安宁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毕竟游戏裡的呼吸回血和无敌是不一样的,只要一次過受到了致死程度的伤害,该死還是会死。
也就是說,今天上午脑袋那個枪伤要不是自己头骨硬给弹飞了,自己就得交代了。
果然還是要找個理由远离战场啊。
最好找個那种能在后方运筹帷幄,发战争财的位置,安安稳稳的苟出個富贵来。
为了达成這個目的,必须把公爵家的小少爷克罗茨给送到公爵面前去——沒错,任务已经写明了,是送到公爵面前才算结束,不是送他回自己阵线就行了。
安宁收起燧发手枪,蹲下身子开始摸撕掉的流寇头子的口袋,很快他翻找出几块饼干,便递了一块给克罗茨。
紧接着他一边吃饼干一边翻找另一個口袋,从裡面摸出一個怀表和好几個金币。
安宁把怀表和金币揣兜裡,然后看了眼小少爷,怕他反感自己搜刮尸体的行为。
然而克罗茨正在和又干又硬的饼干奋斗,眉头紧皱,根本无暇顾及安宁。
安宁放下心,把剩下的饼扔进嘴裡,毫无障碍的咀嚼起来——說来奇怪,自己咀嚼這饼干完全沒問題,就是有点口渴。
安宁又摸了另外几個口袋,确信口袋都掏空之后,他解下匪首身上的身份牌和勋章,然后脱下死人的上衣抱了一下,做成個包袱放在肩上。
逃亡路上鬼知道会不会用上钱,這些勋章兵牌什么的留着,沒准能用来换钱。
做完這一步,安宁正准备走,突然发现這匪首脚上的鞋挺好的,比自己這個烂鞋子强多了。
于是他解下靴子,在脚上比划了一下,确定能穿之后美滋滋的换了上去。
——好,搜刮完穿越之后的第一個战果了。
安宁站起来,扭头问小少爷:“少爷你……您现在還能走嗎?”
小少爷点点头:“我的脚……不,我可以走!”
“行吧,我扶着您,等天亮可能敌人的骑兵就要巡逻了,在那之前我們应该进可能的靠近我军。”
安宁這话說得有点不自信。
法国的军队已经被打溃败了,鬼知道還能不能找到我军,搞不好這得一路润回本国去。
——是的,法国這次是出国作战,在别人的土地上打了大败仗。
刚刚那些流寇都說說德语的,以北德意志人角度看,這伙贼人還是来截杀侵略军的义士呢。
安宁搀扶起小少爷,拉着他步履蹒跚的向前走。
小少爷忽然问:“天這么黑,你知道该怎么走嗎?”
安宁:“大概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其实他很清楚该怎么走,毕竟有任务路径点指引呢。
但是他必须装出碰运气的样子。
小少爷点点头,又走了几步他又问安宁:“你刚刚斩杀强盗的那個刀法……”
“老实說,只是随机应变而已。托勒斯泰尔先生,我們水不多,還不知道多久能获得补给,最好节省点口水。”安宁如此說道。
他不太乐意多谈自己刚刚展现的剑法,毕竟他真的沒学過,只是开挂了,万一被小少爷以为是什么剑术高手,以后露馅就不好了。
克罗茨少爷闭上嘴。
但是他并沒有闭上多久。
克罗茨:“弗罗斯特先生,您刚刚的表现真是英勇!您一定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军士……”
——不不,我只是個打鼓的。
克罗茨:“我一直想要有您這样一位英勇的护兵,我的勤务兵本来应该一直守护在我左右的,结果第一轮排枪之后他就跑了。”
安宁:“您被人丢下之后,還一直奋战到了最后么?”
“不,我是在扭头呼喊我的勤务兵的时候,被大炮震晕了。您呢,弗罗斯特先生?”
——我是脑门中了一枪然后跳弹了,然后靠着外挂呼吸回血捡回一條命。
安宁:“我也是被震晕了。另外,告诉您一件事,我其实只是一個打鼓的军乐手,您看我的服装应该能看出来。”
安宁說出事实,一来這個看军服确实能看出来,沒必要隐瞒,二来知道自己是军乐手之后,克罗茨大概就不会坚持认为安宁是什么有秘传剑术的剑术高手了。
這個年代应该還挺迷信的,安宁可不想被人看出来有外挂在身上。
沒想到克罗茨反而更加敬佩了:“一個军乐手居然如此勇敢,您当军乐手真是太浪费了,等我們回到军中,請您一定要成为我的随从。”
安宁心想這正合我意,我要一直把你送回你老爹面前,随从這個身份正合适。
這时候,安宁视野的右下角突然跳出一行字:【克罗茨·德·托勒斯泰尔对你的信赖大大提升了,现在他对你的好感度是崇拜。】
安宁挑了挑眉毛,自己才在這小少爷面前施展了一個格挡反击就把声望刷到了崇拜?
是因为這個小少爷不经世事嗎?
不管了,现在這個时代法国应该還沒有爆发大革命,有個贵族小少爷崇拜自己是件好事。
安宁现在就是希望,等回到军中之后,這個小少爷别特么再往前线跑了,自己可不想再一次经历今天這种地狱。
這时候,克罗茨又问安宁:“弗罗斯特先生,您是为什么走上战场的呢?”
安宁不有皱眉,小少爷這個問題就显得很不食人间烟火。
“還能为什么?”安宁反问小少爷,“除了给不起免兵役的税之外,還能有什么别的理由?”
這么回答的当儿,安宁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参军时的情景,当时母亲和妹妹都哭成了泪人,当皮匠的老爹阴沉着脸,一個劲的嚼烟草。
按照国王的命令,每一家都必须出一個男丁参战,否则就要交高昂的免疫税,所以安宁不得已才参加了国王的军队,成了一名军乐手。
克罗茨略微有些尴尬:“呃……对不起……”
安宁轻轻摇了摇头。
之后两人沉默着赶路,一直到天边微微有些鱼肚白。
這时候安宁看见前方出现了一座农舍,有农民正在打开农舍的门,把牛敢出来吃草。
安宁:“小少爷,你口渴嗎?”
“有点……”
“肚子呢?”
克罗茨的肚子发出中气十足的呱呱声。
安宁:“行,我們去那個农舍看看能不能买点吃的和水。”
“好的,我有几個克朗的银币。”克罗茨說着从口袋裡摸出克朗,交给安宁,“交给你了,我不会說德语。”
安宁本来想用自己昨天搜刮的钱来买的,但是小少爷愿意出钱那他当然沒有意见。
不過克罗茨的金钱观念,显然和一介平民的安宁不太一样。安宁的认知裡,货币的单位主要是“苏”,根本就用不到克朗和利佛尔這种货币单位,安宁身上的钱币也是以苏为单位的。
這個小少爷,掏出银币来就是克朗。
只是买点给养,哪裡用得到克朗這样的银币啊……
安宁一边犯嘀咕一边接過银币,然后扶着小少爷在路边坐下,再迈开大步向着农舍走去。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