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如璧飛天
冷謙一臉關心:“怎麼?還跟穆側妃吵起來了,那晚上我去看看……”
侍酒:是啊,去看看穆側妃吧!穆將軍的嫡女啊,哪受過這樣的委屈!
冷謙後半句:“看看如玉,那穆雪晴可別讓她受了委屈。”
侍酒:啥?那前半句“晚上去看看”,您還用說嗎?您最近哪天晚上沒去看?天天宿在“晰月院”啊,這玉側妃都稱霸後院了,您還擔心她受委屈?
……
這位後院霸主又在(被)惹事了。
如玉發誓:絕對不是我主動的!是沈知畫主動上門來的。
沈知畫說是道歉來的,嬌聲聲道:“玉姐姐,那天是知畫錯了,姐姐是幫我出主意,我還以爲姐姐是在嫌棄知畫的畫藝不精呢。”
如玉:?我哪裏幫你出主意了?那天我說了什麼?哪天啊?
心裏一個接一個地冒問號,如玉面上只淡淡一笑:“知畫妹妹,現在明白,爲時未晚。”
沈知畫一臉感激:“玉姐姐,知畫已經按姐姐的吩咐,都讓人安排好了。只是,只是最近殿下都在玉姐姐這院,根本不去看知畫啊。”
如玉:啊?這意思,你還想讓我把冷子君支到你那屋去?原來不是道歉,是找我幫你邀寵來了。你想幹嘛?給冷子君安排了什麼好東西嗎?
好~好好奇哦!
如玉想了想,又微微一笑道:“既然沈妹妹都安排好了,那晚上我跟殿下說一聲,請殿下明日未時去妹妹的凌霜閣瞧妹妹,可好?”
沈知畫:未時嗎?是不會太……但只要殿下肯去就行吧。
如玉:作爲一個獨佔着殿下的寵妃,讓殿下喫完飯去你那裏散個步(喝個下午茶)我已經很大度了!
順便,我明天也偷偷去瞧瞧熱鬧,看你搞什麼。若是冷子君晚上去的話,那~熱鬧,我就沒興趣了。
沈知畫立刻行了個禮:“多謝玉姐姐,知畫一定會叫上柳侍衣,把一切都準備好的。”
如玉:啊?還有柳侍衣什麼事啊,你們兩個交情這麼好的嗎?冷子君,你都玩這麼大的嗎?
沈知畫一走,如玉立刻問身旁伺候着的蓮蓬:“我給沈知畫出過主意嗎?出了什麼主意?”
蓮蓬乾笑了兩聲,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家主子:主子您出的自然是好主意了!
蓮蓬清了清嗓子:“主子,您不記得了?那天,我們在花園,碰到沈知畫和柳侍衣……”
哦~
如玉想起來了,那畫面有點不堪入目啊:
那天,在花園,那柳侍衣梳了個飛天髻,穿了一件硃紅抹胸廣袖裙,甩着手裏的一條長長的墨綠巾帶,作“飛天”狀(扭秧歌)!那個矯揉造作!
如玉看得上頭:你咋不上天呢!
旁邊的涼亭裏,還有個沈知畫,在以柳侍衣入畫:如璧飛天!
如玉扶額:我的天!
孰(俗)不可忍,如玉堅決不忍:“柳侍衣!穿成這樣,在這園子裏搔首弄姿,成何體統,回去閉門思過!”
“沈娘子啊,你畫了這麼多柳侍衣的畫像,殿下他,會看嗎?”
沈知畫的眼睛一下就紅:“殿下他,以前很喜歡啊。可是,現在,殿下真的不再看知畫畫畫了。”
嚶嚶嚶!
如玉:哭得這麼可憐!
一時同情心氾濫,如玉柔聲安慰了一句:“柳侍衣那個容貌,英氣十足,不適合這扮相,你畫得再好,殿下也不一定喜歡。”
沈知畫:有道理啊,其實我也看着柳如璧那樣子也挺彆扭,但已經畫過那麼多柳如璧的各種打扮了,今天好不容易想到這個……哎!殿下這麼喜歡這位玉側妃,她一定知道殿下喜歡什麼。
沈知畫聽了如玉的話,更是拉着如玉,軟語相求:“玉側妃,玉姐姐,求玉姐姐指點,幫幫知畫吧。”
這~如玉就喫這一套啊!一下想到了自己的妹妹,好像這沈知畫的年紀跟瀾兒一樣,嫁給冷謙這樣的人,當了別人的替代品也不知道。
真是可憐!行吧,我幫你想想
如玉想了想,眼睛一亮:“我看,不如讓那柳侍衣扮上男裝,最好弄一身銀甲來,還有白馬,這形象一定能讓殿下眼前一亮。咱們殿下尚武,說不定會喜歡呢!沈娘子,覺得呢?”
……
如玉回想起來了:果然是個好主意啊!白馬銀甲的柳如璧,不應該是溫懷璧,那龍淵城一別,冷子君一定印象深刻吧……
呵呵,萬一,萬一冷子君生氣了怎麼辦?不行,這……
這個熱鬧我一定得去瞧啊!
啊~哈哈哈!
如玉掩不住臉上的得意,差點笑出聲!
“想什麼呢,這麼開心?”
冷謙來了,免不了,又嘲諷了她一句:“今天又欺負誰了?這麼得意!”
如玉心裏咯噔一下:怎麼跟他說呢?啊?什麼叫又欺負誰了?
如玉嘟起嘴:“如玉哪裏會欺負別人?殿下這話才欺負人呢!”
心裏有鬼,必須主動獻殷勤啊。
拉着冷謙坐到桌前,如玉笑道:“今天,譚掌櫃差人把那‘封侯拜相’的佣金送來了,如玉自然開心得很,這不,給殿下加菜!”
冷謙看了一眼桌上,好像今天是多了兩個葷菜,笑道:“噢,那我不是有口福了?”
如玉:你這不叫有口福,你根本就是喫軟飯!天天到我這裏蹭喫蹭喝的!
如玉:“殿下~,您就是知道我這裏天天開小竈,才總是來如玉這兒用膳的吧?哼!”
冷謙竟然也不惱,開啓日常鬥嘴模式:“你這麼既然準備了這麼多好菜,不喫豈不可惜,不是你說的嗎?食物都是大自然的恩賜,不能浪費!”
自從兩人談好了交易條件,是標準的相敬如賓。
冷謙白天忙碌或假裝忙碌,每晚到“晰月院”用晚膳,睡覺,兩人是同牀不共枕。
夜夜相處,總不能彼此一直是不理不睬的吧。從開始的“殿下先請”、“嗯,你也睡吧”,這樣你請我請式假客套,到現在真實的“夫妻”日常拌嘴。
冷謙也習慣瞭如玉的這些小“矯情”,雖然大部分時間在胡攪,但偶爾說出一堆道理,冷謙都聽進去了。
比如:就那次罰柳如璧閉門思過這事,柳如璧去告狀啦。
冷謙就來質問如玉:“那柳如璧怎麼得罪你了?”
如玉一臉誠懇:“沒啊!”
冷謙:“那你讓她閉門思過?”
如玉:“她沒得罪我,她得罪的是懷璧太子!”
冷謙:?臉色立刻難看得很。
如玉“嘿嘿”乾笑了兩聲:“殿下,當時如果是您看到那柳如璧飛天,說不定您罰得更重。”
冷謙腦補了一下“如璧飛天”,臉色更難看了,忍不扶額。
第二天,吩咐侍酒:最近別讓柳侍衣出現在我面前。那飛天啊,畫面太美,不敢想象!
侍酒:殿下可真是寵玉側妃啊!現在柳如璧告狀都沒用了?
再比如,關於侍酒:
如玉:“如玉與殿下之間的交易,一定不能讓別人知道。”
冷謙:你以爲我傻,還用你說。但侍酒跟了我這麼久……
冷謙還沒開口。
如玉就來了一句:“特別是你那個侍酒。”
冷謙:“侍酒是我最信任的人。”
如玉皺眉看他:你信錯人了!
但沒直接說出口,如玉只言:“我不喜歡他!”
冷謙:“爲什麼?”還以爲她會講出什麼大道理。
如玉:“憑直覺!”
冷謙:女人的直覺都這麼可怕嗎?侍酒可是父皇給我的人……
也對,你這件事還是別讓他知道吧……
還比如,關於食物,如玉就說過一個大道理:
“菱角和蓮蓬這麼辛苦,給我準備喫食,我自然每一口都要喫得很認真,表達出我對她們勞作的感謝,和對大自然賜予我食物的感激!”
冷謙:這就是你大口大口把東西塞嘴裏,喫完非得伸出舌頭舔一圈,偶爾還吧唧嘴的原因?
我不就是說了你一句喫得多,還喫相難看嗎?至於講這麼大的道理!
我也就說說,你喫相是難看了一點,但看着你的喫相,我喫得香!
你喫得多,反正也不是喫我的。
這時如玉來了一句:“再說,我喫得多,又不是喫你的!”
冷謙:我把這話說出來了?
……
冷謙覺得自己大概聽錯了:“你說什麼?”
如玉眨了眨眼:“沈侍妾說,她和柳侍衣準備了好東西,要送給殿下,請殿下明日未時去‘凌霜閣’一觀。”
冷謙:她們又搞什麼,上次飛天,這回還想遁地?(再敢破壞懷璧的形象,我就把你們活埋了)
冷謙看到如玉臉上掩飾不住的小興奮:你又想搞事情?
冷謙笑問:“你想讓我去?”
嘿嘿!如玉賊嘻嘻:“殿下不好奇嗎?上次那個飛天,都已經被如玉罰了,她們還敢到我這兒來請殿下,說不定,真的有了什麼了不得的好主意呢!”
冷謙:她們能想得出什麼好主意,我看是你想搞事情吧?哎!
冷謙心裏嘆了口氣:“既然是愛妃,想讓本殿下去,那本殿下就勉爲其難去看一看吧。”
邊說,目光在如玉臉上探究着她的反應:你是不是知道她們要搞什麼?是不是你挑的事?
如玉:愛妃?本殿下?這詞聽得都起雞皮疙瘩!
感受到對方那“寵溺”(懷疑)的目光,受寵若驚的如玉一撅嘴:“殿下,這麼不放心,那明天如玉就早點過去,先替殿下掌掌眼吧。”
冷謙:你想去瞧熱鬧纔是真的吧!還有,你別老這麼撅嘴,看着怪,怪撩人的……
冷謙別開頭:“菱角,伺候洗漱!”
菱角心裏嘆氣,卻只能應下。
因爲如玉說了,不喜歡那個侍酒,冷謙就不讓侍酒進屋伺候了,否則以侍酒那心眼,兩人假鳳虛凰的事情容易穿幫啊。
如玉肯定是不伺候的,蓮蓬又不願意伺候那位冷殿下,這活,只能落到可憐的小菱角身上。
如玉是這麼對菱角說的:“菱角,你不是覺得冷殿下長得好看嘛?給機會你,多看看!”
菱角:寶寶心裏苦!但~好吧,看在是美男的份上。
……
第二天,如玉喫完午飯就立刻動身往凌霜閣去了,號稱飯後散步。
步入凌霜閣的小院,第一眼,如玉看見了一匹毛色純白的馬,如玉輕哼了一聲:比我那‘飛霜’差遠了!
沈知畫看見如玉,有些意外,但人來了總不能趕走吧,人家是側妃,是主子,何況這主意,還是她出的。
如玉看到她臉上的猶豫,一手扶着菱角,一手摸了摸肚子,笑了笑道:“今兒中午喫得有點多了,我出來走走,消消食。”
沈知畫沉默:你大概喫得是太飽了,從你西邊的“晰月院”走到我這東院後邊邊,想多走走,也應該去花園啊。
如玉還是微笑着:“不如知畫妹妹陪我一起去花園走走吧?”
沈知畫心中不滿:你明知道我今天有安排啊,你是故意的吧?不想讓我在殿下面前好好表現嗎?這主意不是你出的嗎?怎麼,你現在後悔了?
如玉淡淡掃了一眼這院子,緩緩道:“我看你這院子太小了些,這馬在這裏站着,似乎……”
沈知畫:對啊,我這院子這麼小,這馬站這裏都顯得擠,殿下待會進來,就被馬和柳如璧給擋住了吧。說不定,殿下就光看人,不看我的畫了……嗯,得讓柳侍衣跟馬站遠點,讓殿下能先經過我身邊,看我畫畫。原來她是來提醒我,她還是在幫我呀。
沈知畫立刻向如玉福了福:“知畫,多謝玉姐姐提醒。”
如玉哪裏想到沈知畫那些小心思啊,只覺得馬不應該被關在這院子裏。
沈知畫又試探着問:“那玉姐姐覺得哪裏合適?”
如玉想了想,道:“去湖邊吧,那裏開闊些。”
皇子府後院有一個人工湖,雖然不大,但比起其他地方,確實開闊很多,要作畫,用那裏當背景也好。
沈知畫這樣一想,立刻應了一聲,吩咐人將那馬先牽了出去。
一行幾人也慢慢往那湖邊走,如玉看到那柳如璧跟在後面,故意裹緊了身上的白色披風。
也是,她一身銀甲,若直接這日光下行走,也太晃眼了。
……
確實太晃眼了,如玉看着坐在馬上的柳如璧,此時她已經退下了披風,一身銀甲在這未時最燦爛的日光下熠熠生輝。
大概是這光太刺眼了,看得如玉的眼前有些恍惚:
恍惚間看到:五年前,東晉與南昭邊境的龍淵城下,一黑一白兩個身影,馬交頸,人擊掌,不爲盟誓,而是開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