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兵行險着

作者:澄涴溚沏
追風一把將侍酒按到如玉跟前跪下。

  如玉冷冷地看着侍酒問:“你,聽到了多少?”

  侍酒:“回玉側妃,奴才剛來,什麼都沒聽到。”

  沒聽到,你跑什麼?

  如玉看向息舞,息舞臉上猶豫了片刻,對如玉搖了搖頭:不能留他!

  侍酒剛纔就跟着如玉的目光,轉頭看向了息舞,看到她的反應:我們在一起也快三年,你就這麼狠心!

  侍酒立刻給如玉磕了個頭:“奴才願意爲玉側妃驅使,還請玉主子留奴才一命,奴才對息舞是真心的,絕對不會害她的。”

  如玉看出了息舞心中的不忍,你竟然跟侍酒有了感情,但是,不管他聽到多少,以他的心思,說不定會猜出我的身份,如果他去向韶明帝告密,那我們都是死無葬身之地,更會連累南昭……

  息舞也明白:爲了殿下的安全,侍酒不能留!

  就算,陪殿下讀書的那幾年,他與她之間也產生了懵懂的情意。但三年前那個衛孝去刺殺殿下,他跟衛孝同樣在冷謙身邊待了十幾年,他不可能不知情,他同樣是殿下的敵人,是害死自己哥哥的幫兇。

  就算他這三年一直在照顧自己,但爲了保護殿下還活着的祕密,侍酒不能留。

  息舞面無表情:“不能留他!”

  如玉分明看到息舞的手在發抖:這個侍酒肯定不能留,若此刻就這麼殺了他,息舞一定會因此自責,牽掛一輩子。爲了息舞能看清這個人,我或許可以兵行險着!

  如玉含笑看着侍酒:“哦,既然你對息舞是真心的,爲何不說實話,你到底聽到了多少?”

  侍酒:我該怎麼說呢?我真沒聽到多少,但我知道息舞她不會叫其他人“殿下”!

  侍酒這麼想着,老老實實地說出了後面那句。

  如玉笑了笑:“你倒是很瞭解息舞,我也看出來了,你在書院時就喜歡我身邊的這個侍女了,是不是?”

  息舞的眼中流露出傷感:殿下這是在侍酒面前表露身份了,殿下應該不會留他性命!我該怎麼辦?

  侍酒也是這麼想的:她這是承認了自己就是那個溫懷璧?我死定了,她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如玉微笑道:“只是,你若待息舞真心,應該知道她這雙腳對她來講意味這什麼,她的腳傷成這樣,你怎麼不爲她報仇呢?”

  侍酒想了想,回答:“息舞的腳傷,是被那柳如璧害的,當時王爺都只是責罵了她幾句,就放過她了,王爺寵愛那個柳如璧,奴才也不敢動她。”

  如玉不笑了:“侍酒,你以爲你騙得了冷子君,也能騙得了我嗎?你真當我是那個溫懷璧?”

  侍酒:你不是溫懷璧嗎?也是,溫懷璧那個人雖然打仗兵不厭詐,但爲人可不像你這樣深藏不露,詭譎多變。

  息舞:不是那個溫懷璧?是啊,殿下你現在這個模樣和表現,真的跟以前那個溫懷璧完全不一樣了。但我知道,你還是我的殿下!

  追風冷冷道:“主子,不要跟他多話。”

  如玉點頭。

  侍酒迫切道:“玉主子,侍酒說實話。”

  如玉只看着自己的右手,拇指一一摸過其他四指的指尖,皺了皺眉,似乎是覺得指甲有點長,口中淡淡道:“追風,處理乾淨!”

  追風手上緊了緊,要將侍酒拉起來。

  侍酒趕緊身子用力往下沉:“玉側妃!玉主子,饒命啊!玉主子,奴才說實話了,您饒過奴才吧,奴才還可以幫到您的。”

  如玉從自己的指尖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追風。

  追風手一鬆,侍酒立刻匍匐在地:“玉主子,奴才也想給息舞她報仇,可是,那個柳如璧是皇上安排到王爺身邊的人,奴才實在不能動她啊。”

  如玉:這柳如璧還是冷無忻的人,這點我真是沒想到,可是冷無忻挑了這麼一個人給冷謙嗎?只因爲長得像我以前的樣子?把自己的兒子當什麼了!

  如玉好奇地多問了一句:“那王爺可知道?”

  侍酒想了想:“王爺剛開始肯定不知道,但現在奴才也不確定了。”

  侍酒已經感覺到冷謙對自己的防備了,特別是這個玉側妃來了之後,自己好像越來越看不透那位王爺了。

  如玉笑了笑:“反正王爺知不知道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

  侍酒擡頭,不解地看她。

  如玉笑着看到侍酒眼裏:“你之前不敢動柳如璧,是因爲我,還沒有來!”

  侍酒立刻明白了:自從這位玉側妃受寵,柳如璧,這顆皇帝安排在冷謙身邊的棋子,已經失去了作用。

  皇帝之所以安排這麼個人,就是想看自己的兒子對那個溫懷璧究竟有多放不下,畢竟自己派那個衛孝去刺殺溫懷璧,是藉着冷謙的手。以前,侍酒跟着冷謙在書院,也給皇帝彙報過,大殿下對那南昭大皇子,與對別人很不相同。

  上次那“如璧飛天”後,自己就給皇帝彙報過了。冷無忻也表示這個女人已無足輕重,因爲既然冷謙已經放下這個女人,那也說明,他也應該放下那個溫懷璧了。所以,皇帝吩咐侍酒,以後關於那個柳如璧的事無需再報。既然這樣,那柳如璧的生死,已經無人在意了。

  侍酒立刻討好道:“若玉主子願意給奴才這個機會,奴才願意幫主子您除去那柳如璧,爲玉主子出氣,也爲息舞報仇。”

  只要你今天放我出去,那,我就……至於你到底是不是溫懷璧,還能不能活,那就由皇上定奪了。

  如玉似乎相信了他的話,笑了笑道:“好,那我今晚等你的消息。”

  追風和息舞都不確信地看着如玉:不能放他走啊!

  但主子的決定,追風不會有疑問。

  息舞想要說什麼,卻被如玉的眼神阻止了。

  ……

  當晚果然有消息了,如玉被韶明帝傳入了宮。

  如玉被帶進了御書房,除了皇帝,冷謙和侍酒也在。

  皇帝面無表情,冷謙神情複雜:極度的疑惑中帶着一絲看不懂的情緒;

  侍酒,一臉的叵測。

  皇帝和冷謙心裏都是同一個疑問:她會是溫懷璧?

  冷謙看到如玉進來,不自覺地往前走了一步,卻被皇帝咳了一聲,停在原地。

  皇帝淡淡地開口道:“如玉啊,你有事情瞞着朕!”

  不是問話,是肯定句,我知道你有事瞞着,你還是老實交代吧!

  如玉似乎嚇了嚇,立刻跪了下去,猶豫了一會,咬了咬嘴脣,道:“陛下,如玉這點小事,怎敢打擾陛下呀!”

  小事?

  皇帝“哦”:你繼續說啊!

  如玉小聲回稟:“如玉就是太好奇,什麼樣的舞娘能讓王爺他與人爭風喫醋,大打出手,所以今天偷偷去看了一眼,沒想到,這事還驚動了陛下。如玉知錯了。”

  如玉還怯怯地看了冷謙一眼,帶着撒嬌的口吻:“王爺~,如玉實在只是好奇啊,侍酒明明說了不會告訴王爺的,可是這事用得着驚動陛下嘛!難道,王爺您是覺得如玉妒忌心太重,想要像那穆雪晴一樣,把我休了嗎?還是,如玉不同意那些女子進門,王爺您在怪如玉啊?”

  皇帝:這人真的會是那個懷璧太子?侍酒說了這麼重要的事,到了你嘴裏全是女子爭風喫醋呢?

  皇帝對侍酒招了招手:“侍酒,你來說,到底什麼事!”

  侍酒立刻給皇帝跪下,說道:“今日下午,奴才去見風舞姑娘,在那裏,看到玉側妃正好在,還聽到風舞姑娘叫玉側妃‘殿下’,而玉側妃叫那風舞姑娘“息舞”。

  奴才知道那位息舞本是溫懷璧的侍女,而她口稱的殿下,只有南昭皇子溫懷璧一人。”

  皇帝又轉向如玉:“如玉,你怎麼說?”

  如玉害怕得低着頭:“陛下恕罪,如玉說實話……”

  冷謙:你還真的是她?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可是,你這樣貌,怎麼可能?

  皇帝:果然,這女子有問題,不過這樣就招了?

  如玉繼續怯怯道:“如玉去看了那位風舞姑娘,她知道了我原是南昭的公主,她就告訴如玉,她叫息舞,原是懷璧太子身邊的侍女。如玉是南昭公主,她叫如玉殿下,這沒錯啊!

  如玉不太懂,侍酒後面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侍酒爲什麼說那位息舞姑娘口稱的殿下,只有南昭皇子溫懷璧一人呢?

  皇宮裏的侍女不是都稱公主和皇子爲‘殿下’嗎?

  皇帝:對啊?什麼叫“那位息舞姑娘口稱的殿下,只有南昭皇子溫懷璧一人”,侍酒,你好像很瞭解這位息舞姑娘啊?還有,這個息舞,是溫懷璧的侍女,難道你以前沒發現,你不是早應該告訴我嗎?當時,你只說了她是“和風舞”的舞娘!這件事你爲什麼瞞着我?

  侍酒:“玉側妃不用狡辯,奴才當時也跟您說了這句話,您還誇奴才,說奴才瞭解那位息舞姑娘呢?”

  如玉轉頭看她,臉上更是疑惑:“我誇你,因爲你對那息舞姑娘好呀,她說她腳都跛了,你卻一點都不嫌棄她,一直對她好,照顧她。”

  說着,如玉又瞟了冷謙一眼:“如玉不知道王爺還能寵如玉多久,因爲如玉知道,王爺爲了子嗣肯定會納其他人入府的!”

  嚶嚶嚶!

  皇帝覺得都有點暈,這個女人,怎麼又繞回到爭風喫醋上來了呢?

  冷謙:……你肯定不是她!

  剛纔侍酒給皇帝彙報的是:發現孝王爺的玉側妃,跟三年前王爺找回來的那個舞娘見面,玉側妃叫那個舞娘“息舞”,那個舞娘則還對玉側妃口稱“殿下”,態度敬畏。還是那句“那位息舞姑娘口稱的殿下,只有南昭皇子溫懷璧一人”……

  皇帝、冷謙一聽:你這意思,這個溫如玉就是那個溫懷璧?

  皇帝一臉驚訝:溫懷璧是個女子?

  冷謙滿目不信:她怎麼可能是她!

  互看了一眼:不可能,你/您也不信,對吧?

  ……

  此刻,冷謙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到底發生了什麼?如玉你說!”

  如玉又看向冷謙,扁了扁嘴:“王爺答應不怪罪如玉,如玉就說!”

  冷謙真是不想搭理她:“在父皇面前,你好好說話,把話說清楚!”

  如玉:“噢!”

  “如玉實在好奇,什麼樣的舞娘能讓王爺您……”

  冷謙瞪了她一眼,如玉一噎,低下頭後面那兩個詞“爭風喫醋”和“大打出手”沒說出口,而是接道:“如玉就偷偷去見了那位風舞姑娘,可能我們都是南昭人,如玉身邊帶的護衛,本是南昭皇宮中的侍衛,她也認識。所以,她對如玉不但沒什麼防備,還願意親近。就跟如玉說了她之前的事,包括她是原懷璧太子的侍女,本叫息舞,爲了給懷璧太子報仇,纔到了大晉,找機會接近您。”

  如玉說到這裏頓了一頓,看向冷謙:“如玉知道錯了,王爺把她接回府,不是因爲看上她……”

  冷謙又瞪了她一眼,如玉又低下頭,繼續:“她說曾經刺傷了王爺您,自己卻被那柳侍衣所害,後來就跟了侍酒。所以如玉在那裏耽誤了好些時候。”

  “後來侍酒來了,如玉就讓他不要告訴王爺,如玉以爲王爺在外面金屋藏嬌,才偷偷去見這位息舞姑娘的事。侍酒也答應如玉了啊。如玉也不知,他明明答應了不告訴王爺……不會是他沒告訴王爺,而是告訴了陛下吧?陛下?”

  如玉看向皇帝的眼神,滿是不解。

  皇帝:三年前,謙兒接了一個舞娘回去,但這個舞娘竟然是那個溫懷璧的侍女,還刺傷了謙兒,這件事,侍酒應該都清楚,他竟然從沒有跟我彙報過,爲什麼?

  侍酒:好像情況不對!當初我沒把息舞的真實身份和她刺傷王爺的事報告陛下。是爲了能把息舞留在自己身邊,沒想到今日……但今天這件事,我都是如實彙報啊!

  皇帝:“謙兒,派人去把那息舞接過來,問清楚。”

  息舞來了,被人押着給冷無忻跪下,一言不發。

  皇帝:這丫頭這麼硬氣的?看樣子不會輕易開口啊?

  皇帝看了一眼冷謙,冷謙搖搖頭:“我也沒辦法,這息舞軟硬不喫,我問她什麼,她也從來不答。這三年一直是侍酒照顧她。”

  冷謙看了眼侍酒。

  皇帝:侍酒一直在照顧她?這事我又不知道!這個侍酒竟然有這麼多事瞞着我!難道他瞞了我這麼多事情,都是爲了這個息舞?真是色迷心竅,這樣人,留着也沒用!

  皇帝:“侍酒!”

  聲音稍稍高了一些。

  息舞立刻道:“陛下,與他無關,是息舞讓他做的!”

  皇帝、冷謙、侍酒:?

  如玉:呵呵!

  侍酒呵斥:“你胡說什麼?”

  息舞的語氣波瀾不驚:“陛下,息舞知道柳如璧是您的人,但侍酒他只是一心爲我報仇,才動手殺她的。皇上要處罰,就處罰我一個人吧?”

  皇帝、冷謙、侍酒:柳如璧死了?

  冷謙忍不住偷偷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你怎麼知道柳如璧是我的人?侍酒告訴你的?謙兒在看我,他都不知道柳如璧是我安排的人啊,這侍酒,對自己的女人居然什麼都說!更不能留了。

  如玉:嗯,死了,我派人殺的!

  侍酒:“你這個女人在胡說什麼?我何時動手殺她了?”

  如玉:就在你進宮之前啊!

  息舞看了侍酒一眼:殿下果然沒有看錯你,我居然還對你動了真心!如果不是爲了我,殿下剛纔都不會讓你出門。你剛纔還說要爲我報仇,一出門就跑到皇帝跟前告密。你!

  息舞給皇帝磕了一個頭:“是息舞胡說的,不關侍酒的事!”

  皇帝、冷謙、侍酒:你這樣說,不關他/我事纔怪!

  如玉:嗯,真的,不關他的事!

  如玉怯怯地插了一句嘴:“嗯,都是如玉的錯!”

  皇帝,冷謙:什麼?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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