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破天”棋會-上
“啪”，如玉手中那柄南陽玉骨扇一展：我擋！
冷謙目光到處，如玉將扇面往下一拉，剛好遮到如玉的脣邊，只遮這麼點嗎？
如玉臉上帶着一個黃金面具，只露出鼻尖以下。
如玉：還好剛纔面具就在我手邊！還好，出發時忘了把這扇子還給餘叔，這扇子一直在手上！
冷謙自然是一眼看不到人臉，只看到扇面上四個大字“和氣生財”！
冷謙還不及多想，一旁軒轅笑的拳頭就虎虎生風地錘了過來，冷謙急忙閃避開，這拳風，可不能硬接啊！
同時，樓雲裳也縱身到了如玉身邊，護住她。
梅若華看見如玉手中的摺扇，不由得失聲道：“‘天璣’財使同樂！”
如玉：……
這梅若華，可真會給我添亂啊！我旁邊這兩位，還是“武使同怒”和“信使同哀”呢，你都沒認出來出來，偏偏就只認出了我……手裏這把扇子！
如玉看向樓雲裳：看好你的人，管住她的嘴！
樓雲裳立刻會意，指如利爪，向梅若華撲了過去。
梅若華一驚，往後退開，沒有猶豫，拔腿就跑，她反應過來了：樓主是要趕自己走，否則以樓主的武功，自己根本避不開她這一招“擒雲爪”。
這邊，衛廉已經上來與冷謙一起對敵了。
軒轅笑，真的笑了：“老夫多年未遇敵手，你倆一起上，也好！讓老夫過過癮！”這是多年沒跟人過招了，拳腳癢啊。
如玉默默在房內坐下，看他們在外面過招：原來冷子君武功這麼好呀，不過應該打不過軒轅將軍吧？好像跟師兄比起來，也差遠了吧，他還想跟師兄過招？
這個衛廉好像還不錯啊，看樣子，今日之後，他在冷子君身邊應該可以立穩腳跟了吧？只是……
這三人過了幾十招，樓雲裳回來了。
樓雲裳對冷謙嘲諷道：“你家娘子都跑啦！你還在這裏做什麼？”
冷謙：額
如玉：呵呵！
房間裏的如玉用扇子遮着嘴，打了個哈欠：你們可以結束了吧？我想睡覺了……
冷謙立刻收手，縱身退開幾尺，向軒轅笑抱拳道：“老英雄真是好功夫，在下佩服。只是，在下還要去追我家娘子，還望老英雄放我等離去，今日多有叨擾，實在抱歉，他日有機會再討教一二。”
冷謙一收手，衛廉立刻不敵，胸口捱了軒轅笑一拳，軒轅笑也便停了下來。
衛廉退到冷謙身後，揉着胸口：這老頭力氣可真大，他這拳應該沒用內力，否則，我定是要受內傷啊。
衛廉也向軒轅笑抱拳：“多謝老英雄手下留情。”
軒轅笑，笑了笑：“我只是個保鏢的，放不放你們走，得問這家的主人。”
樓雲裳偷偷看了如玉一眼，如玉站起來，往外走了兩步，然後~“啪”！關上房門：不關我事。
樓雲裳：噢！明白了！
樓雲裳揮了揮手：“你們走吧，馬上就離開我的莊子。”
冷謙：噢，原來這位夫人，就是這“樓莊”的主人，那~裏面那個戴面具的，又是什麼人？剛纔梅若華喊的那個“財使同樂”是喊他嗎？
冷謙又對樓雲裳抱拳：“多謝，樓夫人寬厚，今日多有得罪，只是在下有急事在身，來日有機會再行賠罪！”
樓雲裳：賠你個鬼吧！若不是尊主不想追究，我今日能這麼輕易放你走。
王管家早就聞聲，在旁邊候着了。樓雲裳對他招招手：送客！
王管家將冷謙和衛廉直接“請”出了這樓莊。很快，一臉茫然的二愣子侍劍，也帶着行李被“請”出來了，王管家還讓人把他們的馬也牽了出來。
然後緊閉大門小門，所有的門，沒人再管他們。
裏頭，樓雲裳進房去給如玉彙報：“尊主放心，屬下給梅若華交代好了，讓她即刻帶他們離開這裏。”
如玉只“嗯”了一聲，還是覺得這個梅若華，哎！似乎是個隱患，但樓雲裳明顯很看重她……
樓雲裳接着問了一句：“尊主爲何要放他們進來，現在又讓他們就這麼離開？”
如玉淡淡道：“我只是，在捉住那隻“鬼手”之前，不想多生事端而已。”
樓雲裳想：也對！這回的“破天”棋會，主要還是爲對付那隻“鬼手”準備的。
……
外面，梅若華竟然在樓莊大門不遠處等着了，冷謙有些意外，卻立刻上前，關心地問她：“那位樓夫人，剛纔沒爲難你吧？”
雖然剛纔沒機會仔細看樓雲裳出手的招式，但樓雲裳從屋頂一躍而下，那身輕功，冷謙就覺得不俗。若要爲難梅若華，梅若華應該無力還手。
梅若華猶豫了一下下，答道：“樓夫人是我家長輩的摯友，是認識我的，所以不會爲難我。我剛纔本是想去找樓夫人，沒想到王爺您會跟着我，打擾了人家。也怪我，沒事先告知王爺。”
冷謙想：原來是這樣，就這麼簡單嗎？這樓莊裏的人，可都不簡單啊！我早就覺得你當初要留在我身邊也沒那麼簡單啊……
冷謙仍有懷疑，又問：“你本是江湖中人，我是知道的，我看那位樓夫人的身手，可不是一般人，莫非你家中本是江湖世家？你之前，可從未跟我具體說過你家的家世。”
梅若華定定地看着冷謙良久，才下定決心道：“那‘天元莊’莊主——梅子墨，是若華的親叔叔。這位樓夫人，今日應該是看在我叔叔的面上纔沒有追究。”
這下，冷謙也是一驚：你有這麼好的家世，爲什麼要隱瞞呢？
冷謙柔聲問道：“你爲何不告訴我呢？難道，我們明天到了那‘天元莊’，你也不打算告訴我，你與那梅子墨、梅莊主的關係嗎？”
梅若華低頭：“我與家中的關係並不是很親，這位叔叔也沒見過幾面。”這倒是實話。
冷謙也想到了：對啊，你說你是因爲家裏人逼你成親才逃出來的，所以你不想告訴我，你真正的家世，倒也解釋得通。
冷謙又問：“那你剛纔說的‘財使同樂’是？”
梅若華現在後悔剛纔失言了，但既然冷謙問了，這得回答啊，反正“財使同樂”又不是樓裏的人，沒必要爲他保密。
梅若華答：“剛纔房中的那個紫衣人，他手中的摺扇上寫着‘和氣生財’四個大字，這摺扇是‘天璣閣’門下四大護法之一的‘財使同樂’的標誌，據說他都隨身攜帶着這麼一把南陽玉骨扇。但究竟是不是他，若華也不能確定，剛纔也是一時失言了。”
冷謙暫時也想不到梅若華這些解釋有何破綻，一行四人，索性連夜趕路……
如玉睡了個踏實覺，第二天出門，坐在馬車裏，直誇這馬車好：“軒轅將軍，這南海黑鯊膠的車輪，真是好，這一路，一點都不覺顛簸，只是本座花了黃金千兩啊，至今只坐了這一回，是不是太虧了呀？”
軒轅笑，笑道：“尊主放心，不會虧着您的！這馬車啊，鏢局保人的時候，是另外收費的，若僱主要用這車，按路程，一天內的，收黃金十兩，多過一天的，每裏地收一兩銀子。這馬車上頭收的錢，屬下都給尊主您記着帳呢！”
如玉立刻讚道：“這主意好啊！莫非是同樂想出來的？”
如玉：這樣應該不虧，但這賺錢的法子，我都沒想到，應該是餘楓眠的主意。
（這是起步價黃金十兩，超過的，按裏數打表。）
軒轅笑繼續道：“這黑鯊膠，不止穩，趕路還快，日行千里，也不易磨損，您也看到了，至今上面的鱗片也沒磨掉多少，等着鱗片磨得光了，就是要換了。
這車廂裏頭，也有講究啊，尊主您現在坐着，是享受。若是這次真抓到了那隻‘鬼手’，這車子就是他的囚籠了。”
原來這車子不僅保人，還能押人，鏢局啊，兩頭生意都接。
……
七月初六的傍晚，所有參加“破天”棋會的人，基本都到了老君山。
有請帖的，“天元莊”表示，可提供住宿，但客房按人頭收費：主子們按三十兩銀子一間房，僕從五兩銀子的通鋪，都含三餐。
如果願意，還可以包一個院子，一百兩一晚，裏頭有兩間主臥房，還有兩間僕人房。院子不多，先到先得！
所有人都心存疑問，這“天元莊”到底是下棋厲害還是做生意厲害啊？
梅子墨也無奈啊：“這也不是梅某人的主意啊！”
如玉表示：哈！我都厲害！
如玉也到了，只是進莊的時候天已經差不多黑了，也沒有多少人注意。
不是馬車又快又穩嗎？
路過一片竹海，如玉貪戀風景，下去散了個步，如玉的說法：這天太熱，得透透氣，大中午的，喫飽了我得睡會兒，就不要趕路了，這竹林多好，又涼快，愜意啊！
玉主子還是有點小矯情的！
如玉一行人進來，當然是單獨的院子，梅子墨早就給留好了，是莊裏最好的院落，叫“北斗七”。
這“天元莊”內，院閣的名字，都是以圍棋術語來命名的，院子取三字，樓閣取兩字。
冷謙他們中午就進了“天元莊”，帶了聖旨，又有梅若華，自己人在。梅子墨看到人和聖旨，雖然覺得意外，但還是親自給他們安排了一個單獨的院子——“天王山”。
冷謙看到梅子墨見到梅若華的反應，相信了，這叔侄倆是真的不親。
冷謙當然也是給錢的，門票都已經免了，住伙食費總得交一下，是吧？
梅子墨本來不敢收，梅若華也覺得，自己也姓梅，在這裏這住個房，還得給錢嗎？
但冷謙堅持：“我們在這裏住着，下人們要爲我們忙碌，不算住宿，也應該給下人們辛苦費和伙食錢呀！梅莊主切勿推辭，這錢也不是給梅莊主您的，是給他們的勞動報酬，這都是應該的。”
梅若華：這麼說，也沒錯！可是王爺你以前，好像沒在意過這些啊！
以前冷謙不喜歡與人推來辭去的。像這種情況，別人如果一說不收，他絕對不會再堅持。
梅子墨：這位欽差大人的想法，跟我們尊主倒是差不多呢！原來，這錢，我真的是可以收啊。
梅子墨這人好面子，覺得人來了，就應該自己招待，怎麼好意思收錢呢？當時如玉說服梅子墨收這房費，就是冷謙剛纔這套理論。
呵呵！冷謙不就是被如玉灌輸的咯！
……
“破天”棋會，定於七月初七巳時，設在“天元莊”內的“大關”樓。
“天元莊”依山而建，這“大關”樓說是在莊裏，其實是建在“天元莊”背靠的那座山的山頂上，四周均是崖壁，只有“天元莊”裏修了一條石階，直通這“大關”樓。
江湖人，或者懂兵法看到這“大關”樓，必然會心存疑慮，這地方，要出什麼事，跑都沒法跑啊！
“天元莊”把這棋會設在這樣一座樓裏，當然有人提出疑問了。
梅子墨很淡然地解釋：“這“大關”樓是我‘天元莊’，收藏曆代棋譜的地方。特別是：這樓的一層有一個‘長生臺’，是天然的巨石鑿成的棋盤，我會以這‘長生臺’爲棋盤，以大石爲子，演示棋路，讓大家居高臨下，看個清楚。”
這樣一解釋，所有人都釋然了：“藏經閣”之類的，本就一般是會放這類地方。何況還有巨大的棋盤，確實看他解局時可以看清楚，不然那麼多人圍着一個正常大小的棋盤，怎麼看？
七月初七，辰時三刻開始，大部分人便陸陸續續進了這“大關”樓。
這“大關”樓，一樓中心便是那“長生臺”，原是一塊平整的巨石，後來被砸平成了一個三十尺見方的棋盤。
爲了這“破天”棋會，“長生臺”旁，梅子墨原本設了十個觀棋臺。每個觀棋臺，中間是一張棋桌，上面自然有棋盤和棋簍，棋盤上已經擺好了“天命”棋局。
棋桌旁放了三個蒲團：兩個對手位，和一個觀棋位。三個位子旁邊都配了一張小茶几，擺上了茶水點心。
一張請帖最多三人嘛，所以安排的是三人位。
梅子墨也是考慮周到啊，想到來的人都是愛好對弈的，看自己解棋局的同時，若是技癢，也可試着跟着走兩步。
原本這十個觀棋臺，圍着那“長生臺”，對着和揹着“大關”樓正門的方向各兩個，側邊各三個。每個觀棋臺中間，還隔了一塊半透的紗屏。
正對大門的，自然是一號臺和四號臺了，對應一號請柬和四號請柬。
爲什麼？
一號是第一個出價的人，四號是出價最高的人啊！自然他們坐正面的主位了。
但冷謙來插了個隊啊！他可是奉旨觀棋啊！當然要正面的主位了。
昨天接了旨，梅子墨只能在一號臺和四號臺中間，橫插了一個“皇臺”：皇家觀棋臺！
今天，冷謙和梅若華竟然是第一來的，已經在那“皇臺”上落坐了，冷謙坐的是觀棋位，正對這“大關樓”的大門，挑了個觀察的好位置啊！
這可是欽差啊，雖然不知道冷謙的皇子身份，梅子墨自是也不敢怠慢！派了自己的親信小廝“點目”在旁邊伺候着。
這“天元莊”裏丫頭小廝的名字，自然也來自圍棋了。
點目是個活絡的，他知道梅若華是莊主的侄小姐，沒把他們當外人啊！進來一個落座的，就給冷謙和梅若華介紹。
只是點目只知道，哪個臺號，對應什麼名字，具體的人呢，他根本不認識。所以，不落座，點目也沒法介紹！
冷謙後面第二個進來的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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