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十八章舒顏公主
李世睿的錯處，肯定也不止陷害楚辭一樁啊，但最關鍵的是，他把妹妹嫁錯了人。
上次，李世睿幫冷諺陷害了楚辭之後，冷諺也知道了自己娶杜月映無望，就納了李世睿的親妹子，做了自己的側妃，這明顯是爲了收買李世睿啊，看上他這個禁軍統領的位置，想納爲羽翼啊。
在別人眼裏，這李世睿自然成了四皇子一黨。
韶明帝那裏肯定不安心了呀，這禁軍掌控着整個皇宮啊，這禁軍統領，怎麼可以這麼早就站邊了呢？
正好這邊杜丞相授意，讓御史彈劾李世睿，韶明帝就藉着這彈劾中提出來的幾點錯處，把李世睿貶去守邊關了。
關鍵問題：誰來接這個位置呢？韶明帝手上也沒什麼合適的人，就讓下面的人給提議。
杜丞相：舉賢不避親，我推薦我未來女婿：楚辭！
孝親王一臉淡然：嗯，楚辭這人不錯，本王附議！
四皇子心有不甘：不妥！楚辭是“平南軍”中的人！
韶明帝：丞相的女婿倒是可以，但，是謙兒的手下……
其他人，有反對的，有附議的，更多是不說話的……
長公主：兒臣這次能平安歸來，全靠軒轅將軍。父皇，不如請軒轅將軍回朝吧？
韶明帝：嗯~軒轅嘯？
……
嗯~長公主？
東晉長公主，韶明帝的長女：冷諼（xuan第一聲），冷舒顏。
之所以取這個“諼”字，因爲這舒顏長公主的生母童氏出身卑微，當時冷無忻還是皇子，那一次，也是意外，誰知道一次就珠胎暗結，所以韶明帝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女兒。
叫“諼”，是想忘記啊！這母女倆一直被冷無忻養在別院，都不讓進門。
後來，冷無忻娶了正妃蕭氏。蕭氏出身高貴，又心地善良，想着，這冷諼是自己的夫君現有唯一的孩子，就把冷諼認做了嫡女，把母女兩都接進了府。
那童氏目不識丁啊，哪裏能教好孩子，蕭氏把冷諼當親生女兒一樣，帶在身邊教養，也禮待她的生母童氏。
所以，這舒顏長公主跟自己的父皇不怎麼親，跟冷謙倒像是嫡親的姐弟一樣。
後來，韶明帝將這個大女兒封了個舒顏嫡長公主，派到北魏和親，嫁給了，當今北魏皇帝韓束最小的親弟弟，和親王韓黎，做了正妃。
但這個和親王並非良人，終日沉迷於酒色，前段時間，更是爲了一個寵妾，竟然打了自己的正妃一個耳光。
這事情傳回東晉，韶明帝覺得這巴掌好像打在自己臉上，倒不是心疼女兒，而是：丟了面子。
這舒顏長公主怎麼說都是我親封的東晉嫡長公主啊！你打她，不是打我臉嗎？
加上冷謙是真心疼自己的姐姐，再怎麼樣，一個男人怎麼能打自己的女人呢？
冷謙稍稍攛掇了一下，韶明帝就出了國書，一定要讓韓黎跟自己女兒和離，派了使臣去把舒顏長公主接回來。
那韓黎可不是個好脾氣的，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錯：什麼？想和離？你嫁給我那麼久，都一無所出。
韓黎以“無後“之由”，直接給了舒顏長公主一紙休書，冷諼也是個傲氣的，二話沒說，拿着休書就走。
北魏皇帝氣啊：自己這個弟弟，真是不稍停。東晉國力比我們強啊，雙方和親，對我們只有好處。這東晉的公主來和親嘛，你再不喜歡，就當請尊佛，回來供着不就好了嗎？
再說，那舒顏公主的品貌，你也不虧啊？說她脾氣不好，嫁給你這樣的，脾氣能好嗎？
鬧成這樣，得罪了韶明帝，怎麼辦？都是自己的弟弟錯啊！
北魏皇帝讓和親王親自去追人，給朕好好地把人給勸回來。
偏偏這和親王韓黎被那寵妾迷昏了頭，哪裏是追人，根本是帶着那寵妾遊山玩水去了，東晉的使臣隊伍都到邊境了，韓黎才急急忙忙地趕過去。
你來追老婆，竟然還帶着小三？冷諼哪裏受得了這氣，兩人一言不合，兩隊人馬竟然在兩國邊境打了起來。
但東晉派去的人，是文臣啊，也沒帶多少人。誰能想到接長公主回國，還會跟別人打起來，這是在北魏境內啊，北魏的人肯定幫和親王啊。
東晉的那隊人自然打不過，只護着公主往東晉的地界撤。
剛好，遇上了軒轅笑帶的鏢隊路過，幫了冷諼的忙，還順帶將人一路送回了洛陽。
所以，舒顏長公主說自己能平安回來，全靠軒轅將軍，冷諼也是認得原來的軒轅大將軍，軒轅嘯的。
……
這話，舒顏長公主當然不是在朝上說的。
而是在八月十五，皇宮中的中秋家宴上。
這舒顏長公主回國之後，開始享受人生啊，那公主府裏，是天天歌舞昇平，還請了外面的小倌到府裏獻藝。
這坊間便有了流言啊，說這舒顏長公主風流成性，難怪會被北魏的和親王給休回來……
這流言傳到皇宮裏，皇后坐不住了呀，這可是嫡公主，是自己掛名的親女兒啊，便想着儘快給舒顏長公主招個駙馬，讓她也收收心。
可這公主都過三十了，又是被休回來的，加上最近風評又不好，公主要求又高，這駙馬哪那麼容易找。
江皇后，好不容易挑到一個，是個落榜舉人，在京裏倒也是個名人，因爲考了好幾次了，一次名次比一次後，還在堅持，也不容易。
這舉人姓範，四十了，還未娶親。出身貧寒，自恃卻高。剛開始，他還是榜內前三十名，也有富商人家，覺得他還有機會進步，想將自己女兒嫁給他，可當時的範舉人還看不起商人家，不要。
後來，越考，這名次越往下掉，自己年紀也大了，還是一無所成，也娶不上媳婦了。
還好，範舉人一手小篆寫得不錯，就投入了沈存府裏，當了個文書，負責抄抄寫寫的。
但這樣的人，舒顏長公主會看得上嗎？
江皇后也知道，自己跟冷諼去說，她肯定不會點頭，不是自己親生的啊，怎麼會聽自己的呢？親生的也未必肯聽吧。
趁着這中秋家宴，皇后就冒然開了這口，對皇帝說道：“陛下啊，這諼兒回京也快兩個月了，看今日這中秋團圓夜，諼兒她身邊啊，缺個體貼照顧的人啊，那戶部沈侍郎府上倒是有……”
江皇后話還沒說完，冷諼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生生打斷了她：“是呀！母后，兒臣回京也快兩個月了，當時兒臣能平安回來，全靠軒轅將軍，父皇是不是還沒賞賜他呀？”
韶明帝：？軒轅將軍？
這時的韶明帝，只知道，幫忙護送冷諼回來的是一個江湖的鏢頭，還不知道那人就是軒轅嘯。因爲，軒轅嘯把人送到洛陽，就走了，做好事不留名嘛。
這事，冷謙也不知道，也只當是個一般的江湖人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韶明帝立刻問自己的女兒：“軒轅將軍？”
冷諼笑道：“對呀，送女兒回京的，就是當年的軒轅嘯大將軍。父皇，女兒若要再嫁，就要嫁軒轅將軍這樣的人！”
其他人：啊？這長公主可真是快人快語，說話夠直白！
不過軒轅嘯的妻子早逝，一直沒有再娶，當年辭官的時候，就是個鰥夫，只是這麼多年，在江湖漂泊，不知道有沒有伴了。
軒轅嘯跟韶明帝差不多年紀啊，比舒顏長公主大了近二十歲，而且已經不是當年的大將軍了。
但舒顏長公主如今是被休棄之身，那軒轅嘯若肯回來，隨便擔任一個武職，至少也是二品以上，倒也不算下嫁多少。
韶明帝想：軒轅嘯？諼兒，這意思是想嫁給他？這~也可以考慮啊！
韶明帝笑道：“原來，諼兒，還與軒轅將軍有這樣的緣分啊，可是這軒轅將軍如今已是江湖中人啊。”
冷諼撒嬌道：“父皇~，軒轅將軍這般人才，埋沒於江湖豈不可惜？當日，他自願出手，護送諼兒回國，就證明軒轅將軍他仍有愛國之心。他現在不就是開了個鏢局嘛！父皇若不請他回朝，就當請他的鏢局來保護兒臣好了。”
韶明帝：還能這麼想嗎？軒轅嘯是開鏢局的，我請他來保護你？你一個公主，面子真大！軒轅嘯的本事，保護朕還差不多！對啊，正好，我這禁軍統領的位置空出來了，這禁軍不就是整個皇城的保鏢嗎？
這個軒轅嘯，當年，我爲了打壓他，才刻意扶持穆千山，沒想到是養虎爲患。現在若是他能回來，倒是能牽制住穆千山，這樣加上謙兒，這兵權三分，我就能高枕無憂了呀！
韶明帝這麼一想，打定了主意，要請軒轅嘯出山。
一旁的冷謙，看了看自己身邊，專心致志喫菜的如玉，心裏嘆了口氣：如玉，你是不是把我的皇姐帶壞了？
你一開始不是還擔心自己的姐姐把自家媳婦帶壞了嗎？
……
舒顏長公主回京後，冷謙怕自己這個姐姐寂寞，沒人陪，會鬱悶。畢竟，舒顏長公主的性子也有些孤傲，本來朋友就不多，又離開東晉十多年了，很多也物是人非了，剛回來，沒朋友啊！
冷謙想：皇姐的個性跟我挺像的，我喜歡如玉，皇姐她應該也會喜歡她的，不如，讓如玉多去陪陪她。白天我不在家，如玉也正好有點事情做。
如玉：我很忙的，好嗎？
剛開始，如玉也不太樂意，但是聽說這公主被休棄之後，天天在自己府裏過舒坦日子，如玉就有些好奇，就去了幾趟公主府。
每次去，都看見舒顏長公主都請了人在那裏吹拉彈唱，載歌載舞的，還有其他貴婦作陪。有一次，還有一個美貌的男子在那裏舞劍，居然是京城第一伶官“笑清風”。
如玉挺羨慕的：畢竟是公主，被休了，這日子也過得挺滋潤啊。自己呢是個側妃，無權和離啊，只能等着冷謙寫休書，自己也是公主，就算被休了，回南昭一定也能開心地過日子吧。
如玉看見舒顏長公主這日子過得這麼開心，覺得被休棄也挺好的，要冷謙把自己休了的想法又回來了。
有一天回去還差點跟冷謙吵起來。
那天，冷謙回府，聽下面的人在議論：玉側妃是不是在長公主府受了氣啊，回來的時候，面色不好。
冷謙想：哈？皇姐她欺負我媳婦了？不會吧？不過，皇姐她，總在她府裏招那伶人取樂，會不會把如玉帶壞了啊？
冷謙趕緊去看如玉，一路還不讓人通報，特意放輕了腳步，悄悄地走了進去，就聽見如玉跟菱角丫頭在說話。
菱角說：“主子，您別聽那些夫人們嚼舌根，被休棄怎麼啦，您看舒顏長公主的日子過得多開心，還能找那伶官呢。就算王爺休了主子，主子回南昭的日子，肯定比那舒顏長公主過得還要好。”
原來啊，那些貴婦們，表面陪着舒顏長公主作樂，失責背後都在議論，說什麼和親的公主被休回來，多丟人啊，之類的話，正好被如玉聽到了。
菱角見如玉臉色不好，誤會了，以爲如玉是擔心這個。
如玉一副面有慼慼的樣子，深深地嘆了口氣。
冷謙：？什麼休不休的？菱角你在胡說什麼？如玉，你又嘆什麼氣，我怎麼可能休了你。
冷謙正想進門，卻聽見如玉開口道：“菱角啊，主子我，這次做了筆虧本生意啊。哎！”
菱角一怔：？
冷謙駐足：？
如玉又嘆了口氣，接道：“主子我，應該直接讓王爺他給我一紙休書，搞什麼假死啊，那麼麻煩。被休回去，我還是南昭的沉璧公主，假死了，還要另外找身份，就不能回南昭皇室了。哎，簡直虧大了。”
菱角：對呀！
冷謙：什麼！
冷謙沖了進去。
如玉立刻撲了上來：“王爺，如玉不想病逝了。王爺能不能直接休了我，那樣如玉就可以回南昭繼續做我的沉璧公主了。”
冷謙：……
如玉居然還在繼續解釋：“王爺你想，如果病逝，我就不能用公主這個身份了，當初我可是花了很大代價才進了這南昭王室，不能繼續當這個公主，這筆生意我可虧大了。”
冷謙都氣糊塗了：“虧大了？所以，你剛纔心情不好，長吁短嘆的，就是因爲這個？”
如玉點頭：“嗯嗯！王爺能給如玉寫封休書嗎？”
冷謙真的是氣糊塗了，也不知道說什麼，隨便懟了一句出來：“你知不知道被休棄的女人會有多慘？”
如玉眨了眨眼：“我看舒顏長公主就挺好的呀。回來後，不是日子過得挺好的，皇上不是說，要重新給她招駙馬嗎？對了，聽說公主除了駙馬，還能養面首。”
冷謙繼續被如玉帶着跑偏：“你們南昭不是一夫一妻嗎？”
如玉想了想：“噢，對！如玉也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冷謙：所以，你還是在意的是這個？在意我有其他女人？
冷謙雙手扶住如玉的雙肩，正色道：“如玉，我以後不會再納新人了，梅若華和沈知畫，我從沒碰過她們，以後也不會碰她們。我會跟她們說清楚，她們如果想走，我會讓她們離開。我只想要你留在我身邊，只要你不離開我！”
如玉被這突如其來的表白怔驚了：我在你心裏，真的這麼重要？
所以，在接下來的一件事情上，如玉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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