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五十九章箭在弦上
但，如玉明顯猶豫了……
而，冷謙跟如玉說了會跟梅若華和沈知畫說清楚，他還真的跟那兩位侍妾這樣說了：我只需要玉側妃一個女人，你們走吧。
沈知畫立刻嚇得哭了出來，死活不肯離開王府：“王爺，您如果把知畫這樣遣回去，父親大人一定會打死知畫的啊！求您讓知畫留下來吧！”
梅若華呢，淡淡道：“若華跟王爺本來就只是一場交易，我暫時也沒別處可去，就讓我繼續待在這裏吧，若華不會打擾到王爺和玉側妃的。”
冷謙只能回去，很誠懇地跟如玉說：“梅若華和沈知畫，她們兩人，我若是無緣無故地將她們遣散出去，也不好。我已經跟她們說清楚了，我不會碰她們的，她們若願意留下就留下吧。總之，以後我就只有你一個女人，我心裏也只有你一個，更不會再接納新人了。”
如玉呆呆地看着他，還是不明白：冷子君爲什麼對自己這麼上心了呢？
如玉心裏糾結着：龍淵那裏已經都準備好了啊，可是，我真的要讓冷子君去送“死”嗎？我，好像有些於心不忍啊！
如玉突然有點不敢面對冷謙。
於是，冷謙發現，最近媳婦好像在躲着自己。也是因爲剛好發生在關鍵時刻叫錯名字之後，冷謙自己心虛了。
雖然每天跟如玉在一起，說話聊天，早晚兩餐，都好像挺正常。一起談起正事來，兩人更是志同道合的。
但冷謙就是覺得媳婦哪裏不對，每天晚上，不對啊！
好像對自己不熱情，不讓翻面就算了，簡直還在應付自己。這方面出了問題啊！
不可能是自己技術不好吧？皇祖母給的祕籍，自己可是一直努力在參悟啊！是如玉她不肯配合啊……
冷謙想來想去，只有那件事了：自己那個時候，叫了她“懷璧”，她一定是聽見了，只是當時假裝沒聽見。都告訴她可以叫自己“子君”了，她還是隻喊“王爺”，她一定，以爲當時自己把她當成懷璧了。
那怎麼辦呢？所以，花式哄媳婦啊，發生了皮家婆婆的鬧事，順帶着，還想換個禁軍統領。
舒顏長公主會主動提軒轅將軍的事，也確實是被如玉攛掇的。
但如玉，也沒壞心。她看出來，公主府歌舞昇平的背後，那位長公主一點都不快樂。如玉那顆愛“成人之美”的心就又開始按捺不住了呀！
也如冷謙所料，舒顏長公主見了如玉幾次，相處下來，確實喜歡這個弟媳婦，聽了她的勸。
什麼，女子也可以主動追求自己的幸福啊！不告訴他，怎麼知道他就不接受呢？
這兩個人要相處的時間多了，互相多瞭解，才能知道到底合適不合適啊！而且啊，兩個人相處還要互相遷就和體諒，哪有什麼天生一對的呢！
就像我跟王爺，以前都沒見過，進府當晚，王爺還想掐死我……
冷諼一聽：還有這事？對啊，我那個皇弟，向來眼高於頂，從沒把哪個女人放在眼裏，終於，一物降一物，遇到你這一個，就死心塌地了。
冷諼也不懂什麼情情愛愛的啊，立刻視如玉爲自己的愛情顧問。跟如玉透露了自己對軒轅嘯的心思。
冷諼被軒轅嘯所救，從北魏邊境到洛陽，十來天裏，相處下來，覺得軒轅嘯，爲人是俠肝義膽不說，居然還很細心，會照顧人。
就是年紀大一些，但，也就是年紀大，才更懂得照顧人呀！比那些什麼都不懂的紈絝子弟，不知道要好多少！
如玉呢，也挺喜歡這個長公主的，她向來分得清楚，我跟冷無忻的仇，跟他的兒女無關。
如玉覺得舒顏長公主是個敢愛敢恨的女人，挺好！一般扭扭捏捏的小女子，如玉壓根想都不會想到軒轅嘯身上去。
但這個，如玉覺得，說不定軒轅將軍能接受呢。也孤單了這麼多年了，軒轅將軍還不到五十歲呢，後面的日子還長，是可以找個伴啊。
再說，回東晉，也是軒轅將軍多年的心願啊！
再有，這個禁軍統領的位置，真的很重要呀！
如玉就跟軒轅笑說清楚：禁軍統領這個位置，我們必須拿下！至於舒顏長公主，將軍與公主上次相遇，也是緣份。我覺得公主人不錯，但最終，都得看將軍您自己的心意。本座，不會多說什麼！
軒轅嘯：……
但，天生面帶笑容啊，別人也看不出他的心思。
……
今天，江皇后突然這麼一開口。
冷諼想：今日，這皇后提這話，顯然是要給自己說親呀！沈侍郎，他自己才一個戶部侍郎，這府裏頭能有什麼人才。我纔不要呢！
如玉說過，女子也應該主動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
冷諼心一橫，就說了出來：我要嫁給軒轅嘯將軍！
沒想到，還真把韶明帝給說動了。
中秋夜宴回去，冷謙忍不住問如玉：“我皇姐真看上軒轅將軍了？她今日這麼跟父皇說話，是不是你教的？”
冷謙知道啊，皇姐跟父皇又不親近，今天居然會在父皇跟前撒嬌，太不正常了。那說的話，跟說話的樣子跟自己媳婦倒挺像。
如玉笑嘻嘻：“王爺，不是也想讓軒轅將軍回來嘛？”
冷謙深深地覺得，自己媳婦真能幹！這件事，讓自己的皇姐來開這口，還真是妙招。如果，軒轅將軍真能娶自己的皇姐，更是兩全其美啊。
但~媳婦是能幹，可不讓我幹，怎麼辦？
中秋佳夜啊，本應人月兩團圓，可媳婦這興致，還是不高啊！
冷謙想：這不行啊，上次我叫錯名字這事，我總在試圖遮掩過去，是不對的。如玉大概是想讓我主動認錯。這事，我得跟她攤開來，說明白！
雖然冷謙總領會不到如玉真正的心事，但他敢於承認自己的錯誤，勇於跟自己的媳婦坦白，還是值得表揚的。
冷謙下定決心，便開了口：“如玉，關於懷璧……”
果然，冷謙一提這“懷璧”兩字，如玉的眼神立刻開始閃躲。
冷謙一看：你真的是因爲這事！
冷謙雙手捧着如玉的臉，讓她正視自己，萬分真誠地說道：“如玉！你聽我說，我現在的心裏，真的只有你一個。我對懷璧，只是年少時的遐想，就算她還活着，我跟她也已經沒有可能了。
而且，我現在有了你，我只想，以後都能跟你好好地在一起。所以，你心裏有什麼事，千萬別瞞着我，好嗎？”
如玉眼神閃爍，趕忙把頭埋到冷謙的胸前：我！我心裏，那麼多事情，怎麼能不瞞着你啊？哪件能告訴你啊？
冷謙把她緊緊壓在自己胸口：“我，只想能跟你，以後都好好的。你有什麼不開心，都可以跟我說，我哪裏做錯了，你一定要告訴我，別自己悶着，更別躲着我，好嗎？”
如玉：以後嗎？可是，我……我沒有以後了！對不起，冷子君，你並沒有做錯什麼，是我……
冷謙：她哭了，是我那天讓她傷心了，我怎麼可以在那個時候，叫別人的名字，可，我當時，心裏想的，明明是她啊！
我該怎麼辦？懷璧，她就像我心中的一根刺，我得找到她，才能把心裏的這根刺□□，也許，這樣我就能徹底放下她。就不會再讓如玉傷心了……
如玉咬了咬牙：對啊，我沒有以後了，沒有多長時間了，龍淵那裏，星羅泊，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如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如玉，明白。溫懷璧，就像王爺心中的一根刺，這根刺，是王爺親手扎進去的，只有王爺自己可以□□，所以，王爺想找到她，是嗎？”
冷謙又握着她的肩膀，將她的臉推到自己面前，看着她紅了的雙眼：你真的，能懂我！
冷謙吻幹了掛如玉臉上的淚珠，好鹹。
如玉抿了抿脣，脣邊也有淚痕的鹹味，如玉有點黯然，又有點心虛地低下頭：“其實，如玉，已經有那溫懷璧的消息了。”
冷謙：！你這話的意思是~你收到這消息，已經有段時間了？那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冷謙一手擡起如玉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問：“所以，你這些天好像總在躲着我，是因爲這個？你是怕我追問你懷璧的消息，然後去找她？”
如玉垂眸：你要這麼想，也行吧！
冷謙看見她心虛的表情，更加覺得自己猜對了，突然心中有點甜：所以，她是怕我心裏還想着懷璧，怕我去找懷璧！不肯告訴我懷璧的消息，才躲着我？如玉，你，不會是怕我按我們當時約定的，你查到溫懷璧的下落，我就會讓你走，你難道是怕我趕你走嗎？
這是，媳婦不想離開自己了，媳婦兒還終於會喫醋呀！
冷謙忍不住吻了吻如玉的額頭，語氣中滿是寵溺：“傻瓜！我就算去找她，難道還會不要你了？”
如玉：你又想哪裏去了？
如玉低聲道：“只是，如玉也不能確定，這消息可不可靠。”
冷謙正色道：“如玉，你不確定的事，也可以告訴我，我們一起來探討。以後，我們什麼事都有商有量的，不要有所隱瞞，這纔是真正的夫妻呀。”
如玉的心抽了抽：有商有量，不隱瞞？真正的夫妻嗎？冷子君，我有那麼多事情瞞着你啊……
但，你就沒事情瞞着我嗎？
一想到冷謙一直在訓練、壯大那“平南軍”，這件事他從沒跟自己提過一句，如玉的心一橫：哼！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溫懷璧的下落，我就告訴你吧。
如玉向冷謙娓娓道來：“溫懷璧遇刺當日，是御風替她擋掉了致命的一刀，溫懷璧輕傷，但中了“赤煉火”毒，溫懷璧正好被潛龍雪山上隱居的高人救下，當時命是保住了，但人一直昏迷不醒。
那時，南昭王祕密請了很多名醫，都覺得已經無力迴天了，再爲了防止刺殺的人繼續追殺懷璧，南昭王就公佈了懷璧太子的死訊，建了懷璧太子墓，把那個護主而死的侍衛：御風，葬在了那個墓裏。
但懷璧太子至今是死是活，在哪裏養傷，很難查到，只是，如玉派去查探的人，能肯定，溫懷璧不在南昭皇宮內。”
冷謙有些失望：就這些嗎？
如玉看了他一眼，抿了抿脣道：“王爺，聽我說完嘛！”
如玉突然轉了話題：“龍淵城外的龍淵潭，這兩年被一夥湖匪佔了，但這幫湖匪從來不動南昭人，卻只劫路過的東晉商隊，王爺可曾聽說過？
冷謙點頭，東晉商隊路經龍淵那裏，都會小心翼翼的，他是有耳聞。
可是你爲什麼會突然提這事呀？
冷謙帶着莫名地看着她。
如玉繼續：“如玉還查到，南昭王，每隔兩三個月都會祕密派人去這龍淵譚送東西。”
冷謙挑眉：怎麼，這些湖匪還跟南昭王室有勾結？
如玉已經調整好了心態，淡淡道：“那湖匪的頭子，叫趙天德，原本是南昭軍中的一個將領，而且正是替懷璧太子死的那個侍衛御風的親叔叔。王爺，您說巧不巧？”
冷謙察覺到了這中間肯定有些貓膩，有了興趣地追問：“你還查到什麼？”
如玉眨了眨眼：“龍淵潭旁的星羅泊中，那血沼形成的瘴氣之毒，屬性陰寒，據說，與那溫懷璧所中“赤煉火”的熱毒相剋，所謂以毒攻毒，雖然不能解“赤煉火”毒，但說不定……
冷謙立刻激動地握住如玉的雙肩，搖了搖：“說不定中了“赤煉火”的人，在那瘴氣中不會死，反而能活下來？所以，你懷疑懷璧她還沒死，這兩年一直藏身在了星羅泊中？”
如玉此時心如止水：我可沒這麼說，都是你自己猜的。
冷謙下定決心：我必須去一趟龍淵城！那星羅泊，不管懷璧是不是在那裏，我都必須要去一趟。
……
冷謙打定了主意要去龍淵城找溫沉璧，但肯定不能韶明帝直說這原因啊，可是自己要帶人去龍淵，一走就得一個多月，必須要跟自己的父皇報備啊。
所以，冷謙是這麼跟韶明帝說的：“當年，那星羅泊中的七星陣，將兒臣困了七天七夜，兒臣一直心有不甘。所以，這幾年，兒臣特意招攬了不少懂得奇門陣法的能人異士，兒臣想，不如先帶人去破了那個陣法。”
韶明帝一想：這必須的呀，明年我們再發兵南昭，這陣法若還在，還是會擋我大軍的前路啊。謙兒，你想得周到，就先帶人去試試，能提前破了那陣法，最好！
這些話，冷謙也沒瞞如玉，告訴他自己跟父皇這麼一說，父皇就準了，自己呢準備一下，過幾天就出發去龍淵。
如玉心中冷笑了一下：是啊，冷子君！溫懷璧是你心中的刺，這星羅泊的七星陣，又何嘗不是你心中的刺呢？怪我當年，一時心軟……如今，我不會再心軟了！
你父皇之所以同意你去龍淵，不就是爲了讓你先去破陣，爲明年攻打南昭鋪路嘛！
我，也必須爲南昭鋪路啊！
所以，冷子君，你別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