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憋着一把火
他記得，對方叫凰段濤。
“不管你是用了什麼辦法，從古至今。”凰段濤言之鑿鑿地道，“從沒有誰能一個月內參悟涅槃法則！”
“就算吾族的那些絕世天驕也做不到。”
話音落下，衆多鳳、凰們就想找到一根救命稻草，眼眸亮起，重重地點頭附和。
人族的話，不可信！
一定是誇大其詞，擡高自己的天賦，指不定偷偷參悟了多少年，才一朝僥倖突破。
“行了，不用多說了。”凰極澤揮手道，“繼續參悟審判法則。”
凰段濤心裏怎麼想，他心如明鏡。
不就是不甘心嘛？無法接受嘛？
如果某人真是二十六天就參悟的，多半是從凰段濤這對夫婦身上領悟的，這讓凰段濤如何能接受自己“資敵”的事實？
方烈也看出一二了，懶得爭辯。
他走到凰極澤那個集裝箱，手掌迸出赤紅色的火焰。
“你這是要？”凰極澤面露訝然，失聲道:“你怎麼會祕法的？”
方烈隨口應付，道:“從一本古籍上看來的。”
凰極澤恍然，沒有懷疑。
這個辦法，本來就是他在某本古籍看到過的。
別的古籍有所記載，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方烈這一動，立即又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狂妄無知！這一次，他沒那個運氣了。”凰段濤冷冷地道，眼底隱晦地浮現嫉妒、恨意。
要知道，他都沒參悟出涅槃法則。
雖然不知道某人是怎麼從他身上參悟到涅槃法則，可這無疑等同搶了他的！
一念於此，這讓他氣得快爆炸了。
其餘鳳、凰族也竊竊私語，眉眼間不泛冷意、蔑然。
他們也認可凰段濤所說的。
僥倖參悟了一種聖品法則就該偷着樂了，還妄想再來一種？
世間的好處，難不成全讓你給佔了？
方烈沒有理會嘰嘰喳喳的鳥叫聲，自顧自地開始審判法則的參悟。
既然從凰極澤的記憶中得到了祕法，不試試參悟審判法則，纔是最大的浪費。
看着方烈不爲所動的專注姿態，凰極澤眼裏閃過濃郁的欣賞。
“或許，他真能做到？”
頭一次，他心裏冒出一個不切實際的念頭。
……
之後的日子裏，幾乎是前陣子的翻版。
方烈每天都來參悟審判法則，只是地點從凰段濤那個集裝箱，換成了凰極澤，後者沒有打擾過一次，跟透明人一樣。
這天，方烈忽地睜開雙眸，道:“以後，我不來了。”
凰極澤愣了一下，道:“你放棄了？”
方烈露出笑容，道:“沒有放棄，只是我不需要再來。”
凰極澤先是一愣，隨即驚呼:“你悟到了？”
咔嚓……
一條鐫刻着無數玄奧符文的暗金色長鞭，突兀地從虛空遁出。
方烈伸手虛握，暗金色長鞭靈巧地沒入其掌心。
霎時間，方烈瀰漫出一股威嚴莊重、神聖凜然的氣度。
全場皆寂。
衆多鳳、凰們睜大了雙眸，蜷縮着翅膀，滿心的不安。
就算是凰段濤，也癱在集裝箱裏，想要怒斥一句，嘴巴卻不聽使喚，說不出半個字眼。
“真的是審判法則。”凰極澤心下嘆道，滿眼的唏噓、敬畏。
天劫，本就是審判法則所化。
他一個捱過天劫的過來人，對這種氣息，是再熟悉不過。
“之前你總是嘰嘰歪歪的。”方烈看向凰段濤，眼眸冰冷，“今天，我給你公平一戰的機會！”
“生死各安天命。”
凰段濤打了一個寒顫，很想應戰，靈魂深處卻傳來了懼意。
“唉，閣下，你就饒過他一次。”凰極澤出聲道，“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凰段濤已經被審判法則給嚇破膽了，貿然出戰，一身實力發揮不出幾成，死定了。
方烈心裏劃過一抹果然上鉤的念頭，道:“那我需要大量的鳳、凰兩族的精血。”
“可以！”凰極澤痛快答應了。
然後，他瞪着凰段濤夫婦，斷喝道:“我只能幫你們到這了，要想活命，你們夫婦看着辦！”
凰段濤夫婦對視一眼，稍作猶豫就開始放血。
這時，方烈又看向一些鳳、凰們，都是曾經出言不遜的傢伙。
凰極澤眼皮一跳，無奈道:“凰段朗、凰段久……”
他一臉點了二十多個名字，有證道境、也有成道境。
“你們看着辦。”
話音落下，二十幾對鳳、凰們，紛紛一咬牙，識趣地自己動手。
片刻後，方烈滿意地收起好幾升精血，心道:“審判法則還真好用，隨便晃悠了幾下，鳳、凰兩族就無償獻血了。”
本來，他就沒打算殺凰段濤等鳳、凰的，現在的收穫已經超過他的預計了。
“那有機會再見了。”
方烈衝段極澤打了一個招呼，準備離去。
“你要離開了？”凰極澤朗聲道。
“是的，我要去下一層了。”
凰極澤沉思片刻，甩出一隻火焰繚繞的翎羽，道:“今後你有機會到了我們鳳、凰兩族的領地，手持此物。”
“他們認得我的翎羽氣機。”
“你可以享受最好的招待！”
方烈眼神古怪，道:“我可是剛剛纔……”
凰極澤哈哈一笑，大氣道:“小輩們喫點苦頭也好，我們當長輩，何須計較那麼多！”
衆多鳳、凰都快要哭了，特別是那些放血的，心中是欲哭無淚。
合着，他們受苦是理所當然的，還莫名其妙多了一位異族長輩！
方烈接過火焰翎羽，道:“那就先謝過了。”
凰極澤拱手，道:“雖不知道你下去有什麼打算，但祝你一切順利。”
方烈拱手回禮，往山谷飛回。
待方烈走後，凰極澤才沉下臉，斥責道:“你們真是丟盡我們鳳、凰兩族的臉。”
雖說沒度過天劫的生靈，對審判法則有天然的畏懼感，但也不至於嚇得戰意全無。
凰段濤等鳳、凰垂下頭，心裏憋屈至極。
凰極澤顯然心中憋着一把火，又痛罵了好幾句。
他特意率領這些後輩進來，爲的就是後輩們的天劫着想。
只要多加感悟，即使不能入門審判法則，也能在天劫的轟擊下生存概率大增！
哪曾想到……
半響，凰段濤一臉不爽地低聲辯駁，道:“六長老，那你用不着讓我們都獻出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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