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是她勾結刺客!
當務之急,救人要緊。
他拿出從李逢君搶過來的地形圖看了一眼,這時,突然外面又響起了聲音。
“來人啦!有刺……”
一個客字沒喊出來,人已經軟軟倒地。
很快,聶雲就看見一個黑衣人跑了過來,那黑衣人衝着他招招手:“快走。”
他一下子認出了他,眉頭略微皺了一下,也沒有說話,手一擡,讓那些小女孩跟他走,其中兩個女孩受傷嚴重,壓根站不起來。
聶雲和李逢君一人背一個,朝着甬道那邊走去。
人實在太多,他們根本沒有瞞過層層侍衛的眼睛,很快,就驚動了幾個侍衛。
“來人啦!刺……”
“不好啦,不好啦,走水啦,走水啦!”
與此同時,禁院之外有一座宅院火光沖天,很多人驚惶的奔走呼救。
吵雜聲彼此覆蓋,禁院前院的十幾餘名侍衛聽到走水聲,一羣人趕緊衝出了禁院去救火。
被驚動的侍衛一邊叫有刺客,一邊持刀跑了過來,只見聶雲袖子裏飛出幾把柳葉刀,刷刷刷就倒下了四名侍衛。
李逢君一下子驚呆了。
孃的!認識表哥這麼多年,他竟然藏私。
他從來沒見過他耍過什麼飛刀。
這麼厲害!
哼!
都不教他,真他孃的太不夠意思了。
容不得他多想,很快,又有一羣侍衛衝了過來,然後就是刀光劍影,只是他二人身後各揹着一個孩子,又怕傷及其他孩子,行動起來很受限止。
李逢君塞了一個藥包給聶雲,然後衝着他眨了一下眼睛。
……
禁院之外。
此時已是深秋,氣侯尤爲乾燥,王落花不過是找了一處空屋,在外面點了一把火,枯草燃燒,火勢瞬間蔓延,燃起熊熊大火。
火光照耀在她的臉上,跳躍出炙熱的火光。
濃煙滾滾,火光沖天。
呼救聲,哭喊聲,交織成一片。
她趁着混亂之際,跑到了關押於念禾的屋子,此時,屋子裏的人全都跑出去救火了,只留於念禾驚恐的縮在牆角。
她不敢保證一個孩子能守住祕密,進屋之前,她蒙上了面紗。
於念禾看見她,滿臉驚恐:“你……你是誰,別殺我。”
“別怕,我是來救你出去的。”
她向她伸出了手,於念禾猶豫了一下,還是牽住了她的手,兩個人正要逃出屋時,忽然跑過來一個丫頭,王落花頓時一驚,下意識的捏緊手心裏握着的毒粉。
忽然,有人喊了那丫頭一聲:“你跑回來幹麼事,火已經快燒到了賈姨娘那裏,你還趕緊過去瞧瞧小少爺。”
那丫頭立刻跑了。
王落花舒了一口氣,帶着於念禾逃了出去,許是她太過幸運,竟然一路暢通無阻,將於念禾帶到了狗洞,她按照李逢君所說,學了兩聲蟲叫,很快,外面就有了迴應。
王落花讓於念禾從狗洞爬了出去。
在李逢君去禁院之前,他已經從狗洞傳遞了消息,因爲於念禾和那幫女孩子不關在一處,他讓趙八斤在這邊等侯,無眉則帶着車馬趕往鎮南郊外翠竹林。
大火整整燒了一個多時辰,空屋大火中轟然倒塌,火才漸漸熄滅。
這邊剛救完火,禁院那邊又發出一聲驚呼:“不好啦,刺客,有刺客,老太爺被人殺啦,老太爺被人殺啦……”
待府裏的一衆侍衛趕過去時,只看見滿地屍體,還有十幾個昏迷不醒的侍衛,紛紛傻眼。
別的尤可,劉員外一聽到老太爺被人殺了,瞬間驚的從牀上跳起,一屁股坐在牀上,正好坐到他的傷口,他痛的跳起,急赤白臉的問道:“老太爺怎麼會被人殺了?”
他一眼看見紫綾站在那裏,捂着屁股滿面急色,“你還愣在這裏幹麼事,趕緊過去瞧瞧!”
說着,他朝她使了一個眼色,紫綾立刻會意,他是讓她去老太爺那邊尋找七星蘭和洗髓仙的祕方,還有解藥祕方。
這可是仙芝坊賺錢的兩大法寶,也正因爲有這兩大法寶,仙芝坊才能屹立不倒,劉府才能金山銀山堆成山。
“是她!”惜金手突然衝進來,指到李逢君臉上,“一定是她勾結了刺客,在府裏縱火,還殺了老太爺。”
李逢君本來可以直接跑掉,可事發突然,他根本來不及通知潘燁,而且王落花還留在府裏,他不能走,很快又返了回來。
回來後,扔了外穿的夜衣行,混進人羣裏跟大家一起救火。
此刻,他滿臉黑灰,委屈的瞪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惜金:“惜金姐姐,東西可以亂喫,話不能亂說。”
劉員外愣了一下,轉過頭,狐疑的看了一眼李逢君,又看向惜金道:“大丫說的對,惜金,你可有證據?”
“我問你!”惜金死死的盯着他,“出事時,你在哪裏?”
“對呀。”劉員外又看向李逢君,“我一聽到救火聲,醒來時,就不見你。”
李逢君毫無懼色道:“我聽見有人叫走水了,自然是跑出去救火了。”
“哼哼!”惜金冷哼道,“你騙誰呢,你纔來幾日,就引來了刺客,殺了老太爺,還救走了那些孩子……”
李逢君立刻反問她道:“什麼孩子,哪裏來的孩子?”他逼近她一步,“還有,你怎麼知道刺客救走了那些孩子,難道你去過禁院?”
惜金被噎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不用去禁院我也能知道,那些刺客就是奔着這羣孩子來的,一定是你走漏了風聲,對了!”
她冷笑起來,目光裏好像淬了毒一般,陰狠的盯着李逢君,“昨兒夜裏我瞧見你跟那個神醫鬼鬼祟祟的,她一定是你的同夥,還有你那個妹妹二丫也一定是同夥。”
“冤枉啊。”李逢君哭了起來,委屈巴巴的看向劉員外,“老爺,奴婢只是太擔心你的身體,所以纔去問神醫,你什麼時候能痊癒,還有……”
他扁了扁嘴,兩行熱淚滾下,洗出兩道白色痕跡來,“老爺您答應奴婢,要封奴婢做姨娘,姨娘想等老爺身體好了,和賈姨娘一樣,給老爺生一個胖娃娃……”
他幾乎把自己都要說噁心了,卻還是哭道,“所以去求神醫給奴婢開些祕方,好早日成孕。”
劉員外見他哭的梨花帶雨,心下雖有些不捨,但大丫的確可疑,且不說別的,她是府裏新來的丫頭,剛來沒幾日就出了事,不能不讓人懷疑。
正此時,一個小丫頭慌里慌張的跑過來:“老爺,不好了,不好了,於念禾不見了。”
“什麼,我的禾兒小美人不見了?”劉員外再度急躁起來,“快,你們趕緊去給我找,找不到提頭來見。”
那小丫頭更加慌張的跑了。
惜金冷嗬嗬的笑道:“大丫,你還敢狡辯,前兒我瞧你見於念禾的眼色就不對,事後,你還跟那個神醫嘀咕了兩句,你們一定是在密謀刺殺老太爺,再在府裏放上一把火,將禁院的侍衛都吸引過來。”
李逢君冷笑道:“你說的跟真的一樣,倒好像自己親自參與了密謀之事,我看你纔是接應刺客的細作!”
惜金又被噎了一下,這時,有人跑過來稟報,說禁院裏的十幾個侍衛中了迷魂散之類的毒藥,那些女孩子們全都不見了,然後又湊到劉員外耳朵邊說了兩句。
惜金像是抓到了證據,伸手又往李逢君臉上一指:“那毒藥必是那個神醫給你的吧?”
“對。”其中又有一個嫉恨李逢君的小丫頭道,“奴婢也瞧見大丫和那個神醫鬼鬼祟祟的,有一回兩個人還在院子裏說話呢。”
劉員外疑心更重,突然,他想起什麼,狐疑的看了李逢君一眼,吩咐侍衛道:“去將神醫帶來,搜查她的房間!”
很快,王落花就被帶了過來,她沒有看李逢君,只是看向劉員外道:“不知老爺請我過來有何事?”
劉員外緊盯着她:“我問你,我屋裏的大丫可找過你?”
王落花這纔看了一眼李逢君,點頭道:“找過。”
“他找你幹麼事?”
“他問我劉老爺的身體何日才能康復,他還問我……”她頓了一下,“可有坐胎藥。”
劉員外疑心略減,但還是不敢輕易放鬆,眼睛從王落花臉上瞧到李逢君臉上,他突然想起什麼,命其中一個丫頭扶着他去了書房。
屏退丫頭後,他兩股顫顫,一步一步艱難的走到畫像跟前,呆呆的望了望畫像,然後小心翼翼的取下畫像,擰開後面隱藏的暗格。
他仔細查了查,一樣東西都沒有少。
看來大丫沒進來偷過。
可是那些刺客沒有禁院地形圖,他們是如何知道禁院有個隱祕的後門,難道禁院裏面有內奸?
他心裏疑惑重重,也不知該相信誰,或者說他誰都不信,將畫像歸復原位之後,他又瞧了兩瞧,才叫來丫頭過來扶他出去。
剛一出去,惜金就指控道:“老爺,大丫只是個姑娘家,她懂得什麼坐胎藥,而且,她還沒被封做姨娘呢,老爺又病着,她就着急去問神醫坐胎藥之事,這也太急過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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