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羅家 作者:未知 衆人轉身,皆眉頭蹙起,心中不悅。 “看什麼看,我說錯了麼?!”青年男子揚頭道,拿鼻孔衝着蕭月生他們,斜睨他們,目光不屑,傲氣凌人。 “滾開!”少婦張雪玫嬌叱,薄嗔帶怒。 青年男子頓時被她風情迷住,心中怦怦跳,眼光發直,緊盯着她,明亮灼灼,能將人灼傷一般。 看他如此,少婦更惱,蹙起眉毛,怒哼道:“登徒子!” 說罷,扭身便走,實是懶得跟這麼一個好色之徒糾纏,覺得髒了自己的手。 青年男子一擺手,一箇中年人身形一晃,出現在少婦張雪玫跟前,擋住她的路,冷冷望着她,目光冷冽。 “你這是做什麼?!”張雪玫眉頭蹙得更緊,粉臉罩霜,扭頭冷冷看着青年男子。 他目光發直,被張雪玫怒氣衝衝的風情所迷,所謂美人,宜喜宜嗔,一顰一笑,莫不風情萬種,張雪玫成熟少婦,渾身散發着迷人的風情,他好色成性,更難抗拒。 程冰鈴修長的細眉一挑,蓮足輕移,衆人眼前一花,她站在張雪玫身旁,淡淡道:“讓開!” 中年男子冷冷望着她,一言不發,神色不動,宛如一尊冰雕,渾身冰寒之氣洋溢。 程冰鈴冷哼。素手搭上劍柄。冷冷望着他。中年人見她如此。微微冷笑。冰冷地雙眼似是帶着嘲笑。慢慢搭到劍柄上。 程冰鈴明眸輕眯。目光凝成一線。鋒利逼人。 她肩頭動一下。頓時寒光閃動。耀目生輝。長劍已然出鞘。 一道銀色匹練劃出一道圓弧。長劍斜削中年人。不疾不徐。即使不會武功之人。也能躲避開來。 中年人冷笑。抽劍疾衝。棄守爲攻。劍如寒電。轉眼即到程冰鈴眼前。目光冰冷。 程冰鈴側身。長劍撤回。在身前劃了個圓弧。動作優雅從容。卻後發先至。擋在中年人劍前。 長劍毫不猶豫的刺入胸前,正位於圓弧中心,程冰鈴長劍一絞。中年人長劍頓時停滯。 一絞之後,中年人長劍脫手,長劍被粘在她劍上,她再是翻腕一甩,劃出一溜寒芒。 長劍刺入一丈外的地中,深陷一尺,劍柄顫抖不休,玄黑劍穗嚶嚶顫動。 這裏的街道,乃是青石所鋪。青石堅硬無比,即使來了一個高手,用力刺劍,也難以刺出一尺深。 中年人兩手空空,神色茫然的望着程冰鈴,怔怔不語。 “真是廢物!”青年男子沉下臉,冷漠瞥一下他,便不再多看。 “這位姑娘好身手,在下佩服!”青年男子走上前。呵呵笑道,眼睛灼灼,目光逼人,緊盯程冰鈴。 程冰鈴淡淡望他,並不迴避,明眸一片清冷,無悲無喜。 被她這般目光一照,青年男子心中熊熊的慾火彷彿被一桶水迎面澆下,渾身冰冷。 他轉開眼睛。向張雪玫抱拳笑問:“在下羅瑞明。不知姑娘的芳名是?” 少婦張雪玫地風情,他格外着迷。陷入其中,難以自拔。 張雪玫眉頭緊鎖,轉過頭去,懶得理會他。 “呵呵……”羅瑞明撓頭傻笑兩聲,心下更覺這個少婦有味道,實在是絕頂的尤物。 “咦,還有一位師太!”他見張雪玫不搭理自己,也不見怪,這般情形,他遇得多了,已有百撓不回的毅力。 他轉身望向儀琳,眼中露出驚異。 儀琳明珠玉露一般,清心訣有成,渾身上下閃動着聖潔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視,他卻是毫無阻礙,一雙眼睛在儀琳身上轉動。 儀琳合什一禮,溫聲道:“阿彌陀佛,羅施主有禮了!” “小師父有禮!”羅瑞明執禮甚恭,單掌合十,眼睛卻賊兮兮的看個不停。 “不知小師父在哪裏出家?!”他眯着眼睛,笑呵呵地問道。 尼姑在武林之中,甚少有人敢欺負,老人,孩子,尼姑,皆是惹人忌憚,沒有拿出手的本事,闖蕩不了江湖。 而且,尼姑一脈,因爲恆山劍派赫赫有名,乃天下間有數的大派,若是傷了一個尼姑,便是恆山派的,實在危險。 “我是白雲庵的人。”儀琳輕輕說道。 “白雲庵?!”羅瑞明大喫一驚,看着儀琳,果覺氣度不凡,忙道:“原來是恆山派高弟,在下有眼不識泰山!” 說罷,躬身一禮,他雖然狂妄,卻並沒有覺得自己的實力能抵得住恆山派的人。 “羅施主,這只是一件小事,你心胸寬廣,不會計較的吧?!”儀琳合什說道,明眸盈盈,清澈如水。 “呵呵……”羅瑞明便笑不語,沒有接茬。 蕭月生有些不耐,擺擺手:“咱們走罷!” “是!”儀琳輕聲道,舍下羅瑞明,邁步跟在蕭月生,往前走去。 “站住!”羅瑞明輕喝,敷着白粉的臉龐冷下來,閃着陰狠之色。 另一箇中年人身形一閃,站在蕭月生跟前,渾身氣勢勃發,如欲擇人而噬,精氣神銳利之極,宛如一柄寶劍。 蕭月生眉頭一皺,輕輕揮了下袖子。 中年人騰身而起,躍上一丈高空,在空中滑處數丈,砰地一聲,重重跌倒在遠處的人羣中。 人羣大譁,倏的讓出一個空地,看着倒天摔倒在地上地中年人,好奇的看着,卻不敢上前。 程冰鈴眼中明亮一下,慢慢隱去。 張雪玫則嬌笑一聲,扭頭道:“蕭先生,還是你行事利落。真是痛快呢!” 蕭月生笑了笑,邁步繼續向前,看也不看羅瑞明一眼。 “你給我站住!”蕭月生身後傳來羅瑞明咬牙切齒的聲音。 他轉頭,羅瑞明眼中熊熊火焰,似是地獄陰火。歹毒灼人,蕭月生眉頭皺了皺,掃了儀琳一眼。 若不是顧忌儀琳在旁,他會直接出手,將羅瑞明擊斃,如此陰冷心腸之人,若是被記恨,說不定在什麼時候會被反咬一口。 “什麼事!?”蕭月生淡淡問,掃他一眼。便轉向他處,似是不值一看,輕蔑之色顯露無遺。 羅瑞明咬着牙。低低哼道:“你打了我的人,這就麼走了?!” 蕭月生挑眉,搖頭一笑,嘴角帶着嘲諷:“莫多說廢話,你想尋仇,不妨出手罷!” 羅瑞明死死盯着他,眼中光芒灼灼,緩緩踏步,朝蕭月生靠近。身上的氣勢越來越盛。 程冰鈴一怔,沒想到,這個輕薄無行的登徒子,竟然是一個深藏不露地高手! 踏出五步,羅瑞明站定,身上玄黑衣衫鼓了起來,像是被充了氣的氣球,頭上鬚髮無風自動,此時的模樣。陰柔之氣盡除,威風凜凜,狀若天神,極是駭人。 蕭月生伸手撫着小鬍子,微微一笑:“真是好威風,你這是大伏魔真氣?!” “你怎知道?!”羅瑞明訝然一驚,氣勢頓停,皺眉望向蕭月生。 蕭月生淡淡說道:“大伏魔真氣,乃關東羅家地絕學。你是羅家嫡傳弟子罷?!” “不錯!”羅瑞明緩緩點頭。臉色陰沉下來:“你既識得大伏魔真氣,想必與羅家有什麼淵源?!” 蕭月生搖搖頭:“我與羅家沒關係。只是機緣巧合,遇到過羅家之人罷了!” “那好得很!”羅瑞明嘿然冷笑,再無顧忌,手掌提起,冷冷道:“乖乖受死罷!” 話音乍落,他身形倏的射出,瞬間出現在蕭月生跟前,一掌探出,寒氣四溢。 大伏魔真氣,本是脫胎於少林七十二絕技,乃是一位少林僧人還俗之後所創。 羅家地祖先,便是少林的一位僧人,後來還俗,武功被少林追回,遠走關東,不在中原武林出現。 這位羅家的祖先極是聰慧,根據自己所學武功,融合創新,創立了一門新的絕學----大伏魔真氣。 大伏魔真氣,是利用嚴寒的天氣,刺派真氣的增長,越是在嚴寒之中,越是增長迅猛。 故羅家弟子凡修煉大伏魔真氣者,不僅修爲深厚,毅力更是驚人,因爲都是在嚴寒的環境之中修煉,潛移默化地,性格中比旁人更多了幾分毅力。 而在極寒的環境中修煉,固然將毅力意志磨練得過人,性格也趨於極端,不復平和,霸道無比。 凡是有人招惹了羅家,不管有理沒理,羅家都會實施狂風暴雨般地報復。 而羅家弟子,唯有羅家有權處置,旁人若有冒犯,羅家必百倍追討,不死不休。 如此這般,羅家在北方一帶,可謂是橫行霸道,好在他們家教頗嚴,倒也不出紈絝之輩。 蕭月生沒想到,平平常常的,竟然惹了一位羅家弟子,頗覺頭疼,他雖不怕事,卻懶得理會瑣事,也不想再殺人。 “你既是羅家弟子,爲何來臨安城?!”蕭月生眉頭皺起,淡淡問道,袖子一拂。 “砰”的一響,羅瑞明一掌擊在他袖子上,宛如擊中敗革,聲音沉悶,聽着極不舒服。 “羅家弟子怎麼就不能來臨安城了?!”羅瑞明冷笑,不服氣地又拍出一掌。 這一掌,寒氣更盛,周圍的溫度陡降,可見威力不凡,張雪玫擔心的看着蕭月生。“來了臨安城,還這般橫行霸道,還以爲這裏是北方嗎?!”蕭月生沉聲哼道,輕飄飄拍出一掌。 “啪”兩掌相交,清脆響亮,宛如打人耳光。 蕭月生收掌,面不改色,溫潤的目光淡淡籠罩他。 羅瑞明蹬蹬蹬直退三步。踉蹌似倒,臉龐一陣發青,彷彿受凍了一般,眉毛上透出一層白霜。 “少爺!”被蕭月生摔着地中年人擠過人羣,來到近前。見到羅瑞明如此異狀,忙叫道。 羅瑞明微闔雙眼,徑直坐到地上,雙腿盤起,兩手搭在膝蓋上,神色莊嚴,開始運功。 中年人站在他身後,目光精芒四射,宛如寒劍。冷冷刺着周圍圍觀地衆人,不時瞥一眼蕭月生四人。 他的臉色也不甚好,蒼白如一層薄紙。不帶血色,剛纔那一拂,蕭月生雖未下重手,卻也令他受了內傷,不敢妄動內力。 “大哥,他不要緊吧?”儀琳低聲問道,看了一眼羅瑞明。 蕭月生搖搖頭:“死不了,……我只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將他地內力返了回去。” “那他這是咎由自取嘍?”張雪玫湊過來,低聲問道,眉梢帶着興奮,粉臉白裏透紅,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若他心懷坦蕩,不施殺手,自然無事。”蕭月生點頭,瞥她一眼,轉過頭去。 另一箇中年人也站過來。護在羅瑞明身後,兩人一左一右,宛如護法金剛,氣勢懾人。 蕭月生四人自不屑於動手,也沒離開,站在原地,他的抱臂而觀,神色冷淡。 白氣一絲一縷,自羅瑞明身上冒出。周圍地寒意增了一分。隨着地白氣的凝聚,密集。寒意越發的厲害。 本來周圍有許多人看熱鬧,此時紛紛往後退,太過寒冷,他們受不大住。 羅瑞明臉龐被白氣籠罩,氤氳不明,隱隱約約,彷彿整個人變得不真切起來。 半晌過後,他雙眼陡睜,兩道寒電迸射而出,刺破白氣,在周圍一掠,懾人心魄。 氤氳的白氣倏的一斂,轉眼之間,鑽入他地兩道鼻孔之中,彷彿乳燕歸巢,螞蟻回窩。 他振衣而起,冷冷瞪着蕭月生。 “若想報仇,再練十年再來罷。”蕭月生撫着小鬍子,笑了笑,轉身便走,周圍人羣給他讓出一條通道。 儀琳三女緊跟在他身後,張雪玫轉頭看他一眼,搖搖頭,露出一絲笑意,諷刺的意味極濃。 “少爺……?”一箇中年人低聲問。 羅瑞明緊盯着蕭月生的背影,眼中精芒閃動,宛如火光明滅,直到蕭月生四人消失在人羣之中,他一動未動。 兩個中年人見他如此,也沒有異動,只是看着蕭月生他們四人慢慢消失。 “大哥,大伏魔真氣是怎麼回事?”儀琳歪頭好奇地問,清澈的明眸盯着他。 程冰鈴二女也轉頭望他,透出好奇。 “關東羅家,你們聽說過吧?”蕭月生撫了撫小鬍子,笑着問。 儀琳蛾眉輕蹙:“嗯……,好像有點兒印象呢……” 她身爲恆山派掌門,見多識廣,平常的一些消息,她也時常翻看,如今她清心訣境界不俗,過目不忘,看過一次,便記在心中,讓儀和與儀清師太讚歎欽服。 “羅家的祖先,出身少林,後來還俗,創出了大伏魔真氣,可謂是一門精深的絕學。”蕭月生緩聲說道。 張雪玫輕輕一嘆:“他年紀輕輕,武功倒是厲害,可惜了,他人品這般低劣……” “大哥,這個羅家,可不是什麼善茬,定會再找上門來的!”儀琳想起了羅家地情報,蛾眉輕蹙,有些擔憂。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沒什麼。”蕭月生擺擺手,笑了笑,毫不在意。 “可是,羅家可是很厲害的!”儀琳猶不放心。 “儀琳妹子,你可是恆山派掌門,豈能說這些喪氣話?!”蕭月生搖頭笑道。 儀琳省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瞧我,總是大驚小怪,沒有掌門地氣度!” “咯咯,我看吶,這樣就挺好地。幹嘛非要有掌門氣度?!”張雪玫嬌笑不已,橫了蕭月生一眼。 蕭月生笑了笑,沒有接腔。 四人來到一座茶樓中,坐下歇息一陣。 乍一進到樓中,溫暖之氣撲面而來,四人來到了二樓,頗是雅緻,彼此之間,隔着半身的木格。 這裏地人們說話聲音都放低。刻意不打擾別人,茶樓也並不大,故並不覺嘈雜。 看到他們四人。樓上的人們紛紛停下說話,直勾勾地望儀琳三女,目光各異,讚歎者有之,貪婪者有之。 望向蕭月生的目光,卻是一致,嫉恨無比。 蕭月生搖頭一笑,坐下來,儀琳招了招小手。將小二叫過來,點了幾道茶。 她對蕭月生的脾性大是瞭解,也自覺的像江南雲一般,執壺斟茶,伺候周到,看得周圍衆人又是眼紅,又是惱怒,又是惆悵。 蕭月生端盞輕啜一口,放下來。溫潤目光籠罩程冰鈴,微微笑道:“程姑娘,看剛纔你出手,明月劍訣已然略有小成,可喜可賀。” “託蕭先生福。”程冰鈴淡淡點頭,清冷如水。 “張姑娘,可是學不得?”蕭月生轉頭衝張雪玫抿嘴一笑。 “可不是?!”張雪玫懊惱地點頭,忙問:“明明我記得招式,爲何偏偏練不得?!” “這套心訣地心法古怪。你若是沒有心法。強練不但無益,反而有害!”蕭月生笑道。 “怪不得呢!”張雪玫點頭。她也隱隱猜得這般,明眸一轉,似笑非笑:“那蕭先生你也知道明月劍訣的心法?!” “我不知。”蕭月生搖頭。 “那爲何你能練成明月劍訣?!”張雪玫不解。 蕭月生拿起茶盞,小抿一口,這裏的茶茗雖然在臨安城算得上頂尖,昂貴無比,但在他口中,卻略顯不足。 “我練明月劍訣,並未用內力,僅是推導招式罷了。”蕭月生放下茶盞,笑了笑。 “沒用內力?!”張雪玫懷疑的望他。 蕭月生施展劍法時的情形,她腦海中清晰宛然,劍氣縱橫,莫可匹敵,她站在那裏觀看時,渾身衣衫鼓動,似是被大風吹拂,說他沒用內力,太不可信! “僅是劍訣本身的氣勢,並無內力。”蕭月生點點頭。 張雪玫轉頭看程冰鈴:“鈴 “嗯,師叔,蕭先生確實沒用內力。”程冰鈴點點頭,冷冷淡淡的回答。 “看來,明月劍訣,果然厲害啊!”張雪玫慨然嘆道,茶盞遞到嘴邊,卻怔怔然。 四人回到觀雲山莊時,江南雲迎面而來。 “師父,出大事了!”江南雲低聲說道,一身月白羅衫輕輕飄動,幽香陣陣。 “怎麼了?”蕭月生漫不經心的問。 他知江南雲素來沒心沒肺,多大地事情,都能談笑風生,這般嚴肅地情形,定然是大事。 但對於世事,他確實淡漠許多,並無多大的關心。 “嶽掌門重傷垂危,華山派受人襲擊!”江南雲低聲道,檀脣幾乎湊到他臉上。 蕭月生只覺幽香陣陣,直衝心底,惹得一顆心蠢蠢欲動,忙吸口氣,壓伏下去,淡淡點頭:“嗯,知道了。” 說着話,橫了她一眼,轉身往裏走。 “南雲,你說華山派遇襲?!”儀琳叫住笑意盈盈的江南雲。 江南雲斂起笑意,鄭重點頭:“小師叔,你們也要小心,我估計是左冷禪搞地鬼!” “嗯,我明白。”儀琳臻首輕點,蛾眉蹙起:“嶽掌門不要緊吧?” 江南雲遲疑一下:“師父留下了返魂丹。應該不要緊吧……” “那就好!”儀琳露出笑意,對於返魂丹,她極具信心,因爲是大哥親自煉製,自然是靈驗非凡的。 “你們有事。咱們就先回去啦。”張雪玫一拉程冰鈴,笑盈盈的道。 江南雲嫣然微笑,點點頭。 “南雲,說說罷,究竟怎麼回事?!”蕭月生眉頭皺起,懶洋洋的坐在太師椅中。 傍晚時分,華燈已上,大廳之中,通燈通明。一片肅靜,僅有師徒二人,空曠的大廳地氣氛壓抑。 江南雲坐在他地下首。捱得很近,能聞到她身上的幽香。 她一掠鬢旁青絲,風情萬種,低聲娓娓道來:“前天晚上,嶽掌門在山下遇伏,虧得有林少鏢頭隨行,二人拼死抵抗,逃回山上時,氣息奄奄。若不是有師父地返魂丹,早已斃命!” “唔,那令狐少俠一定是在山上吧?”蕭月生點點頭。 江南雲點頭:“嗯,令狐少俠坐鎮山上,嶽掌門行事非常小心,自然不會讓人端了自己地老窩。” 蕭月生擡手,揉了揉眉頭,無奈的搖頭:“唉……,左冷禪終於還是伸手了” 江南雲看了蕭月生一眼。臻首垂下,默然不語。 “有什麼話便說罷!”蕭月生擺擺手,橫她一眼,沒好氣地道,她在自己跟前何時學會斟酌深沉啦! 江南雲看了看他,低聲道:“師父,左冷禪狼子野心,還是早早除去爲妙!” 蕭月生看她一眼,直接看穿她心底。知道她雖手狠。心腸卻仍軟得很。 搖搖頭,他長長嘆息一聲:“南雲啊。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各人有各人的命數,你總不能讓所有的人都長命百歲吧?!” 江南雲揚頭,嬌聲道:“可是師父,若是早早除去左冷禪,足以消彌五嶽劍派的內亂,可救人無數呀!” “你又豈能知曉,這樣會不會害更多的人呢?”蕭月生淡淡笑了笑。 江南雲修長的黛眉蹙起,想了想:“不會罷?” 蕭月生搖搖頭:“唉……,既然如此,你便試試罷,你能殺得了左冷禪了罷?” “師父是答應了?!”江南雲忙道。 蕭月生點頭:“嗯,我答應了,都隨你處置罷,以後我不理俗事,你可自己做主。” “師父?”江南雲一怔,遲疑驚訝。 “這不正稱了你的心?!”蕭月生笑道。 江南雲妙目盈盈,緊盯師父,見他不似生氣模樣,大籲一口氣,忙道:“哪能呀,沒有師父指點,我可做不好!” 她盈盈起身,蓮步嫋嫋,來到蕭月生身邊,素手執壺,替他替了一杯青玉釀。 蕭月生喝一口,哼哼一句:“江女俠忒謙了!” 江南雲美目流盼,白了一眼師父,蹙起黛眉,思忖如何行事。 清晨時分,蕭月生正在弱水亭中喝茶,靜心凝氣,不遠處地花圃中,儀琳正在練功。 明媚的陽光之下,她寬大地僧衣款款飄動,於繽紛的花叢中翩翩如蝶,構成一幅美景。 月亮門中,綠影一閃,小荷冉冉而來,宛如腳下踏着蓮花,腳不沾地的飄過來。“老爺,有一封信!”她來到蕭月生身前,頓時放低腳步,無聲無息,聲音也柔婉如春風。 “誰地信?!”蕭月生擡了擡眼,神色冷淡。 “我也不知,是被人不知什麼時候放在大門口,沒有署名呢!”小荷臻首搖動,睜大着明眸望他。 蕭月生點頭,擺擺手:“那就打開來,看看罷。” 小荷拿起信封,右手食指輕輕一劃,信封裂開,宛如被剪刀仔細剪下來。 抽出信箋,雙手送到蕭月生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