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男兒當殺人
八年了,從最初時的迷茫,到如今的心狠手辣,劉啓隆經歷了太多的事,多到讓他快要忘記自己的身份。
沒錯,他並非這個世界的人,而是來自未來的21世紀。
在21世紀,身爲僞宅的劉啓隆,最大的愛好就是看網絡小說。
他一直很羨慕威風凜凜的古人,其中又以那時的特務機構錦衣衛爲最。
那絢麗的飛魚服,繡春刀,威風八面的樣子,讓劉啓隆心動不已,這種羨慕在看過當時的電影《繡春刀》後更加嚴重。
想了無數次穿越的劉啓隆,在某天熬了24小時後,扛不住睡了過去,再睜開眼就到了這裏,成爲了一名錦衣衛校尉。
最開始的倆年他是迷茫的,除了練習家傳武功時能提起些許精神,其他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
直到被心兒觸動,他纔有了新的動力,其後一路勾心鬥角,苦練武藝,歷經六年終於到了今天。
當今的朝代好似與前世劉啓隆所知道的大致相同,但也有一些不同的地方。
比如朱允文並沒有被篡位,朱棣反而被朱元璋臨死時下令處死。
朱祁鎮土木堡之變後在歷史上只被關押一年就放了回來,可在這裏卻被關押了三年。
景帝本應在此時已經身體抱恙,時日無多,但現實卻是景帝在裝病。
朱祁鎮本應再次稱帝,可現實卻是今夜就要命喪黃泉,這點也許是自己改變的。
但先前的那些,卻與自己無關。劉啓隆想起了前世所說的三千世界,平行空間,也許自己就是來到了一個相似的平行宇宙。
不過現在身在何處,劉啓隆已經不在關心,他現在只想好好的活下去,如有可能,讓明朝存在更久,就是他的另一個目標。
至於改朝換代,君臨天下,劉啓隆表示自己沒那麼大的野心。
當皇帝有什麼好,除非當個昏君,否則皇帝就是天下間最可憐的職業。
想着想着,劉啓隆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夢中他好像又回到了電腦前,看着小說,看到精彩之處,不由面部激動,要抽根菸壓壓驚。
“咚咚。”
一陣敲門聲傳來,帶着小聲的叫喊聲,劉啓隆怎麼也聽不清。
難道是房東?可這個月的房租不是交過了嗎?劉啓隆豎起耳朵,努力想要聽清外面的聲音。
終於一聲“大人”傳入耳中,劉啓隆也從夢中驚醒。
“何事。”王虎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大人,卯時了。”打開房門,王虎正恭敬的站在門前,身旁跟着一位丫鬟,手中捧着一盆清水。
簡單的擦洗後,劉啓隆這才抓起佩刀,向着前堂走起。
“都佈置妥當了?”語帶笑意,卻有一股肅殺之氣。
“石亨、張革皮、徐有貞、楊善、王驥等人的府邸都盡在掌握,只等他們出發。”
“剷草要除根,就是出去一隻貓,也要給我跟上。”
“是,大人。”王虎面無表情,全不在意這一句話要枉死多少冤魂。
既然要做,當然要一個不留,他也不想有一天等自己老邁時,被人尋仇上門,死於非命。
“叫文斌在東華門侯着,我要進宮面聖。”皇上這時還在乾清宮修養吧!
劉啓隆專程繞行到東安門,這纔來到東華門,看到身着飛魚服,抖袍立於馬上的劉啓隆,常文斌高聲喊道:“開門。”
正門大開,常文斌帶着4名千戶,單膝、單拳跪地。“恭迎大人。”
“起來吧!文斌跟我去見聖上。”輕拉繮繩,胯下之馬向前而行。
常文斌可不敢在東華門內騎馬,快步向前倆步,爲劉啓隆拉馬而行。
“文斌,這次事了,同知職位交於你可好。”常文斌回首看向自家大人,平靜說道:“全憑大人做主。”
“有些人吶,就沒你這麼知足。”那淡淡的語氣讓常文斌有些擔憂,不知又出了何事。
一路上,除了在禁軍面前亮了一次腰牌,倆人順利的來到了乾清宮前。
“安公公。”“劉大人,皇上已經等候多時。”興安看着那張還略顯幼稚的面孔,心裏止不住的羨慕。
“請。”看着那有些獻媚的笑臉,劉啓隆也沒倨傲,客氣的說道:“勞煩公公。”
這才先行一步進了殿內,左右拐了幾個彎,這纔在興安的帶領下停在了西暖閣前。
“皇上,劉大人到了。”稟報過後,倆人就在門外侯着,等候召見。
稍許等候,一個聲音才從屋內傳來。“進來。”中氣十足,無半點病跡。
“拜見陛下。”一位體態略顯單薄之人坐在榻上。
“起來吧!如何了!”朱祁鈺輕握黑子,雙目微張,看着眼前的棋盤。
“今夜過後,陛下再無憂慮!”劉啓隆低頭看着靴尖。
“錯傷之人必須死,這點你要知道!”朱祁鈺語氣平淡,即將到來的事好似沒有絲毫影響。
“是。”劉啓隆聲如堅鐵,沉聲答道。
“去吧!”抱拳向後退去,棋盤之上,黑子宛如巨龍盤臥,遮天蓋地。
“大哥,走好!”一聲輕嘆,劉啓隆步伐加快,出了殿門。
“大人,剛來的消息,張革皮已在召集人馬!”等候在殿外的常文斌上前稟道。
“等進來後,不見我本人,據不開門。”翻身上馬,急行而去。
再次從東安門繞出,劉啓隆這纔回到了承天門的錦衣衛衙門內。
“大人。”“大人。”等候在內的正是王虎和張高。
“王驥那老匹夫帶上了一家老小?”倆人心中一凜,看來大人在錦衣衛中也有暗手。
“是,家中除女丁,僕從,再無他人。”
“好,等他們進了長安門,府邸之中,雞犬不留。”
既然想要盡忠,那就都去死吧!下了黃泉,也好有個伴。
王虎、張高相繼退下,整個府衙除了劉啓隆,就只有十八名保衛其安全的親衛環繞四周。
不知何時,一道黑色身影從劉啓隆身後的暗影中走了出來。
身着隱身斗篷,面帶墨黑色鬼卒面具,撕裂般的聲音響起。
“殺是不殺?”陰森恐怖,加上樣子,更是嚇人。
“他沒參與,不能殺!”鬼卒退入暗影之中,消失無蹤。
“朱見深,自求多福吧!”劉啓隆說的,卻正是明英宗之子,廢太子朱見深。
卻說王虎倆人出了府衙,相視而望,抱拳後跨馬離去。
張高一拉繮繩,向着長安門外王驥、徐有貞府邸所在疾馳而去,倆人的住所只有一街之隔,倒也方便。
“大人。”看到張高,千戶老梁即可上前拉住繮繩。
“走到哪了?”
“探子剛報快到長安門了,這會應該到了。”算算時間,探子也該回來了。
“大人,探子來報,他們已經進了長安門,曹吉祥還把鑰匙扔入了水中。”千戶老褚舉着手中的金瓜,笑眯眯的樣子甚是慈祥。
“殺。”一聲令下,隱藏在街頭巷尾的校尉門爭相而出,破門聲即可響起。
“你們幹什麼,這可是.....”話沒說完,刀尖已劃過脖頸,雙手無力的捂着喉嚨,摔落在地面。
“啊..”“救命....”“別殺我,別殺.....”
“大人下令,雞犬不留。”本就狠辣的刀光更是快了幾分。
“夫君,禍事已到啊!”徐氏抱着自己的女兒,泣不成聲。
“孃親,別哭。”小手擦着母親臉上的淚痕,卻怎麼也擦不乾淨。
哐鐺
房門被踹開,張高走了進來,斜握的刀身上滿是血跡,刀尖處滴落的血滴發出“嗒嗒”聲響。
“孃親別怕,蟬兒保護你。”雙臂張開,小小的身影努力遮擋住跌倒在地的母親,看起來有些滑稽。
可那眼中的認真和臉上的倔強,讓張高知道她是認真的。
“壞蛋,走開。”徐氏一把抱過身前的女兒,哽咽着說道:“大人,是否能留小女一命。”
張高錯開目光,沒有出聲。哽咽聲更濃,小手繼續擦拭着母親的眼淚。
“求大人給個痛快,莫要讓孩子痛苦。”自知無望,徐氏做出了最後的請求。
微微頓首,張高點頭應了下來。徐氏把女兒扶起,輕撫着她的小臉,眼中的淚光卻怎麼也止不住。
“蟬兒,孃親馬上就來陪你。”
“娘,我們去哪?”
輕鳴之聲響起,一道寒光閃過,小小的身影再無動靜,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多謝大人。”寒光再現,抱着女兒的徐氏面色淒涼。
“咚咚。”倆顆頭顱這時才掉落在地,身子卻擁在一起。
“下世莫做人。”輕聲自語,張高提刀出了屋門。
“大人,徐氏老小據已授首。”看那面孔,正是老梁,只是周身佈滿了血跡。
“王驥呢?”張高抓起衣角,輕輕擦拭着刀上的血跡。
“王氏一族,全部剿滅!”老褚那斗大的嗓門從門口處傳來,手上的金瓜早已失去光芒,上面裹着的肉醬讓人生畏。
“大人呢?”張高收刀入鞘,問起了劉啓隆的行蹤。
“大人剛剛動身前往奉天門,太上皇等人已經進了東華門。”
“所有家產,9成上交,留下的1成是你們的。”張高一抖肩袍,向外走去。
“謝大人,大人慢走。”直到張高不見蹤影,老梁這才舉刀過頭,高聲喊道。
“快點給老子找銀子,大人說了1成“”是咱們的,說要敢手腳不乾淨,老子剁了他。”
一陣鬼哭狼號,衆人開始搜刮了起來,就連死人身上的配飾也不放過。
東華門內,擁護者朱祁鎮向着奉天門而去的等人,還不知道自己的家兒老小已成了刀下鬼。
看着不遠處的奉天殿,朱祁鎮不由一陣激動,他太想念那金鑾寶殿,那代表至高無上地位的龍椅。
奉天門已在眼前,衆人卻看到一人一馬擋在門前,待到走近,才發現是劉啓隆。
“大膽,見到陛下,還不下馬。”隊伍停下,石亨向前一步舉刀喝到。
“呵,陛下在哪?我怎麼沒看見?”劉啓隆用手彈了彈前襟,譏笑道。
“劉啓隆,吾乃太上皇,速速讓開。”一路上,朱祁鎮只要報上名號,將士無不退讓,這時的他,感覺自己又成了天子。
“哈,哈哈哈哈,太上皇?過了今晚,可就再沒有什麼太上皇了!”四周響起沉重的腳步聲,刀刃出鞘的聲音此起彼伏。
無數人影舉着火把,出現在四周,一眼望去竟看不到邊際。
“護駕。”張革皮(bei)大喊一聲,身後的士兵立刻成圓木陣護住朱祁鎮等人。
“劉啓隆,你想造反嗎?”別看王驥已七十歲高齡,聲音卻洪亮無比,一聲大喝頗有氣勢。
身後卻是顫顫嗦嗦的子孫、親侄,讓人感嘆後繼無人。
“不敢,下官只是要送太上皇回南宮修養,畢竟天色漸涼,感染了風寒就不好了!”
臉上笑意更盛,劉啓隆翻身下馬恭敬地說道。
“劉愛卿,只要你祝朕重登皇位,朕封你爲左督府一品都督,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朱祁鎮這會也感覺到事情不妙,想要拉攏劉啓隆助自己一臂之力。
“殺,不要傷了太上皇。”坐在手下搬來的椅子上,劉啓隆輕撫衫錦淡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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