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親軍入東廠
起身趕到正廳,正看到興安手中拿着金燦燦的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今錦衣衛指揮同知,劉啓隆,剿滅叛逆,忠心耿耿,特賜........。”
劉啓隆率衆單膝跪於院中,直到聽到“欽此。”這才站起身來接過聖旨。
把聖旨交由手下,劉啓隆徑直抓起了被進侍拖在手中的長刀。
“叮。”
一聲完全不同的鳴響,刀身出鞘露於眼前,劉啓隆左手一揮,刀鞘插入地面,樹立不動。
輕撫刀身,感受着自其內散發而出的寒氣。
“真是勞煩公公了。”收刀入鞘,劉啓隆這才客氣的說道。
“不麻煩,不麻煩,大人如果沒有其他事情,咱家就回去復明了,聖上還等着呢!”
興安現在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裏,對於這位敢和聖上密謀殺害太上皇的狠人,還是離遠些好。
“送送公公。”抓起立於地面的錦繡山河刀,劉啓隆也不挽留,他還有一堆事要做。
“公公請。”張高引着興安向外走去,雙方手臂交錯間,一個重重的錢袋到了興安的手中。
略一掂量,興安的臉上就樂開了花。
心裏更是止不住想到:看看這位劉大人,聖寵正盛,絲毫不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真是會做人啊!
“砰,砰。”門口當值的倆名校尉飛了進來,跌倒在張高面前。
“什麼人。”厲喝一聲,張高拔刀出了府衙大門。
兵器碰撞聲傳來,張高的身影再次出現在院中,卻是被人打退了回來。
這時,府衙中的校尉、力士手拿武器圍在了張高身旁,齊齊看向大門處。
興安看情況有些不妙,趕忙帶着身後侍從向後幾步,退到角落。
頭戴圓帽,腳踏皁靴,身穿褐衫的廠衛魚貫而入,手中刀劍皆已出鞘,與錦尉相對而持。
這時,身穿白色月牙衫的尚銘緩步走了進來。
“原來是尚提督,我說誰這麼大膽,敢闖我錦衣衛衙門。”劉啓隆雙眸微閉,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劉啓隆,你的膽子還真不小,竟敢抽走咱家東廠所有檔頭和番子。”
陰陽怪氣的語氣讓劉啓隆打了個寒顫,那翹指輕撫髮鬢的動作更是妖豔。
“尚提督說笑了,難道我這個錦衣衛督指揮使,還調動不得我錦衣衛的人?”
聽到這話,尚銘差點咬崩自己的牙。東廠所有的人手都是在錦衣衛中挑選而出,這誰人不知。
昨晚劉啓隆盡然把所有的人全部調了回去,害得他現在除了這二十多名顆管事和一些雜兵,竟無人可用,整個東廠更是處於癱瘓狀態。
“別跟咱家說這些,令你午時之前恢復一切,再親自到東廠負荊請罪,咱家就放你一馬,不然...呵呵呵”
尚銘這一刻恨不得上前砍了眼前之人,可想到對方自稱的督指揮使,還是忍住了衝送。
失去耳目的他尚不知發生了什麼,但那金燦燦的聖旨和興安的身影他卻是看到了。
至於興安這個司禮監掌印太監,囂張慣了的尚銘根本未把他放在眼中,只是挽尊一笑,算是問候過了。
“別把自己太當回事,高興時叫你一聲提督,不高興,閹狗一隻也敢放肆。”
雙目圓睜,盡是殺機,面色如霜,冷聲說道。
“大膽。”“大膽。”
“噗。”一名昏了頭的顆管事舉刀上前,想要在尚銘面前表現。
被站在張高身側的力士舉着金瓜阻攔下來,金瓜揮舞,腦袋像爆裂的西瓜樣從中爆裂開來。
“好,好啊,劉啓隆,你是一定要與咱家爲難了?”尚銘面色也變的異常難看,看來自己是太仁慈了,一個小小的千戶,竟敢當着自己的面殺人,好膽。
“送客。”聽到閹狗倆字,興安的眉頭挑了一下,算了,就當沒聽到,反正又不是說咱家的。
對比發現還是惹不起劉啓隆後,興安再次當起了自己的縮頭烏龜。
“小小千戶竟然殺我東廠之人,死吧!”
“砰。”
一隻金瓜打在尚銘後背,擊飛正要稱兇的他。
“誰敢傷我兄弟。”褚雄舉着手中的大號金瓜,滿目兇狠厲聲說道。
虛浮胸口,尚銘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在翻動,卻是已受了傷。
“尚銘,信不信我殺了你?”劉啓隆的身影在原地一晃,出現在了尚銘的身旁,嬉笑之聲傳來。
壓下涌上喉間的血,尚銘冷哼一聲,向着門外走去,楚雄冷冷瞧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尚銘,兇光不減。
直到看見劉啓隆向着衙內走去,褚雄才不屑的唾了一口,側身讓開了身後的大門。
“劉啓隆,咱們御前再見。”出了大門,心有不甘的尚銘翻身上馬,對着衙內尖聲叫囂。
馬蹄聲與腳步聲交錯而起,漸漸遠去。
“呸,沒卵的東西,下次再來,我砸爛他的腦袋。”不憤的褚雄看着其離開的背影狠狠說道。
張高收起手中的刀,這纔來到興安身前挽尊說道:“讓公公受驚了,請。”
“兄弟,哈哈,幹得好。”剛剛敲碎顆管事腦袋的,正是褚雄之弟褚勤。
倆人皆爲天生神力,手中金瓜具是比平常力士大上幾分,更是實心鑄造,揮舞起來赫赫生風。
“兄長不是跟弟兄們去喫酒了嗎!”褚勤因爲當班,所以未能參加弟兄們的慶功宴,其實就是分贓大會,由每個千戶召集自己下屬,按勞分配。
“看到那些雜碎向咱們這來,有些不放心,前來看看。”此次抄家所得,雖只有一成,每人卻最少分的五兩銀子,身爲千戶的楚雄分的二十餘兩。
拿了銀子的錦衣衛們,對劉啓隆更是敬佩,跟着這位大人,咱們就沒喫虧過,以前一年也未必能撈到這麼多銀子。
“那兄長快些去吧!莫讓弟兄們等急了。”左右看無事,想來東廠之人也不敢再來,楚雄這才肩扛金瓜離開。
“張翰可回來了?”早已該回府覆命的張翰,卻到此時也未見人。
“張翰大人去了王閣老家中。”京城中的一舉一動皆在錦衣衛掌控之下,無人可逃。
“呵,還真是不老實啊!”坐在堂上,劉啓隆輕笑自語。
“即日起,着常文斌、馬英爲指揮同知,褚雄、張良任指揮僉事,張翰降爲千戶。”
自有書記官記下了劉啓隆的任命,而後下發給當事人。
“大人,宮裏來人,陛下召您去乾清宮。”
張高、王虎二人並未羨慕幾位同僚的升任,身爲南、北撫鎮,兩人的實權要更盛一些。
孤身來到乾清宮,剛剛分別的興安公公正在門外候着。
“劉大人,尚提督剛剛可是跟聖上哭訴許久。”對着興安善意一笑,劉啓隆進了宮門。
有時候,銀子還是很有用的。
“陛下。”挽尊一拜,朱祁鈺這纔回過頭來。
“孝義,你可把尚銘欺負慘了。”想象中的狂風暴雨並未襲來,朱祁鈺面帶笑意和善的叫着劉啓隆的表字。
“陛下,臣只是按陛下吩咐行事,不敢有絲毫怠慢。”
反正是他下的命令,這黑鍋劉啓隆可不願意背。
“哈哈,那是怪朕咯?”“不敢。”看來朱祁鎮的死,確實讓代宗的心頭一鬆。
“只是錦衣衛本身就人手不足,再借調於東廠,只會手尾難顧。”八年時光,爲了拉回所有人心,耗費了多少心血,只有劉啓隆自己知曉。
“朕賜予你的府邸可曾看過?”朱祁鈺卻是話鋒一轉,說到了住處。
“衙門中還有些事未辦完,還未來得及去看。”這位在歷史中有些優柔寡斷的皇帝,似乎有些不同了。
“嗯,那本是王振府邸,後一直空置,不過聽興安說園子不錯。”
王振,被羣臣在朝堂擊打而亡的明宗時期錦衣衛指揮使。
“謝陛下。”劉啓隆面色不變,恭聲說道。
“朕已下令讓尚銘在十七衛所中挑選人手,不會搶你的人。”看着有些緊張的劉啓隆,朱祁鈺輕笑。
劉啓隆的肚子冒出了一堆後世的經典罵句。這位是真能作,親軍十七衛也拉出來讓只閹狗挑選。
“陛下,那可是您的親軍。”劉啓隆真的有些摸不透了。
武德、龍驤、豹韜、飛熊、威武、廣武、興武、英武、鷹揚、驍騎、神武、雄武、鳳翔、天策、振武、宣武、羽林十七衛統稱天子親軍。
“是啊!都是親軍才聽話些。”若有所思的劉啓隆不在搭話。
“荊襄流民已達百萬之巨,今日午朝,于謙建議出兵驅散,你怎麼看?”
起義大軍的前身終於出現了。“臣認爲都是些窮苦之人,只因天降禍事而流離失所,如能安撫,皆是我大明臣民。”
“難得你能如此想,朕準備派李賢前往荊襄安撫流民,你親自去一趟,護其周全。”
“臣遵旨。”“下去吧!”
出了殿外,劉啓隆還在思考朱祁鈺的意圖,用親軍衝抵東廠缺失人手,怎麼想都不合理。
“難道?”想來想去,劉啓隆只能判斷,朱祁鈺一定是有所圖。
先是讓親軍進東廠,而後調自己離京,遠去荊襄安撫流民,怎麼看都不平常。
“尚銘,下次也許就見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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