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二章 一曲絕響

作者:冷不棄
日子還是如同往常般平靜,暗地裏卻是風起雲涌,浪濤激盪,常文斌自以爲瞞住所有人的小動作,每天都準時的出現在馬英的桌上,劉啓隆甚至已經不再過問。

  他還沒功夫爲這種小事去耽誤時間,有那時間還不如多陪女兒玩鬧幾日,等他傷好後可沒這麼多的時間了。

  劉啓隆的身體已經在快速恢復,如今看似他的實力還停留在宗師境,可神識卻再次突破了之前的瓶頸,劉啓隆暗暗試過它的極限,如今方圓十里都在它的監控之下。

  這可不是曾經的誇張的形容,而是真真正正的十里,上天、入地、四面八方皆爲十里之地,盡在他的掌握之中,就算是一隻螞蟻的出生,他都能真真切切的看個明白。

  僅僅憑藉神識,他就能壓力僞神話,覆滅心神在這個世界可不只是說說而已,神識的妙用之處已經漸漸顯露,想到這裏劉啓隆不由心中一動,神識透體而出化作一道灰跡。

  那條神祕的罪鏈自瞳孔中閃過,接着“嘩啦啦”的被拉了出來,也不見他有任何動作,罪鏈在空中來回飛舞盤轉,抽打在地面時留下一寸深的鏈痕,讓劉啓隆滿意的笑了笑。

  “恩。”痛苦的悶哼聲響起,劉啓隆用手捂着自己的右眼,那種有東西向腦袋裏鑽的劇痛每次都會折磨的他死去活來,要是沒有這個缺點,那罪鏈就更完美了。

  “侯爺,吉王來了。”晃了晃有些發暈的腦袋,劉啓隆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誰來了?”

  再次肯定是吉王朱見浚,劉啓隆不禁心中疑問四起,他現在不是應該在慶陽,準備一舉殲滅延安城內的韃靼,把他們從河套趕出去嗎?

  “去他到正廳等我。”能讓他放下手中的戰事來找自己,劉啓隆怎麼都感覺不是好事,他忽然有點不想見,這種平靜的日子讓他有些迷戀。

  可再怎麼不願,劉啓隆也知道有些事是沒法逃避的,就算他把錦衣衛交還給朝廷,也脫不了這些是是非非,恐怕到時候找上門要殺他的人,比現在還來的多。

  “哈哈,吉王怎麼有空到本侯的府上來,難道河套的戰事已經結束了?”劉啓隆帶着爽朗的笑意走入廳堂,身上已經穿着標誌的青花宮衣。

  吉王有些詫異的看着眼前的人,剛纔那爽朗的笑聲和熱情的態度可嚇了他一跳,要不是這裏是武侯府,錦衣衛天都的大本營,他都以爲是有人在冒充劉啓隆了。

  什麼時候這個冷麪煞神變得如此和藹,難道實力的變化讓他不敢再保持曾經那種對人對事的態度?

  想到這裏吉王自己先推翻了這個想法,劉啓隆曾經的過往在他們這些人眼中早已不是祕密,他是怎麼一步步從小旗爬至今天這個位置,光是吉王本身就已經看了不下數十遍,對他的性格早已瞭解。

  莫說是功力大減,就算是數次面對死亡,劉啓隆都沒皺過一下眉,更別提他現在還掌握着錦衣衛這個暴力機構,那現在可是連聖地也不敢撩起鬍鬚的存在。

  “武侯說笑了,本王此次前來,是有事想要與你商議。”這些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朱見浚只能歸於他回家後心情舒暢,也許是夜夜笙歌讓他變得如此開懷,至於其他原因朱見浚還真想不出來。

  “吉王請說。”劉啓隆不知道他在吉王心中,已經變成一個只知播種的禽獸,不然他臉上的溫和笑意怕是再也笑不出來了。

  “本王想知道,武侯和陛下到底是何關係?”吉王的面色變得嚴肅,雙眼緊緊的盯着劉啓隆的臉上,確保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輕微的變化。

  可讓他失望的是,劉啓隆依舊笑眯眯的品着茶,連眉頭都沒有顫動分毫,讓他根本無從猜測。

  “吉王爲何會這麼問,陛下是君,本侯爲臣,自然是君臣的關係,難道還能有什麼其他的?”劉啓隆早知有一天會有人問起這個問題,卻沒想到第一個來找自己詢問的會是吉王。

  不知道他是否問過朱祁鈺了,他又是如何回答的,不過無論他怎麼回答,定不會暴露兩人之間真正的祕密,這一點劉啓隆還是有把握的!

  “武侯和陛下二人,翻手之間把天下玩弄與鼓掌之中,就算是本王也矇在鼓裏,若不是英雄會上出現變故,怕是到現在也無人知曉啊!”

  朱見浚的面色變得有些古怪,想到劉啓隆和朱祁鈺的決裂,抽調天下所有錦衣衛所,獨立在長安表現出一副國中國的樣子,他就忍不住要爲兩人的演技拍手鼓掌。

  “身爲臣子,本侯自然要聽從陛下的安排,難道不是嗎?”劉啓隆毫不猶豫的把鍋甩給了朱祁鈺,反正他現在一副豪邁沖天,要一展宏圖,開萬世太平的樣子,也不怕再背上一個佈局天下的名頭。

  再說什麼天下共主,本就要放眼天下,眼光長遠,就算把天下玩弄在鼓掌中又能怎樣,誰讓這天下都是他的呢?

  “陛下之才,如同太祖,本王也是深感敬佩。”想到從前從宮中傳來的消息,說朱祁鈺喜怒無常,身旁的奴才一個不順就要被打被殺,天天各種名貴的玩物更是被砸的砸,被摔的摔。

  朱見浚對這種演技還真是感到敬佩,更不用說最後鬧到跟劉啓隆決裂後,不問朝政任由什麼“六國柱”肆意妄爲,還讓三個不通政事的供奉插手其中。

  他之前對於謙開始疏遠的時候,是不是就已經在着手安排這件事,又故意把他放在兵部尚書這個掌握天下兵馬的位置上,確保他隨時都能夠重掌大權,這一個個點連在一起,還真是讓人越想越心驚。

  看看現在的于謙,當朝太師,兵部尚書,加封一等衛國公,榮耀與權力集一身,風光在朝堂中一時無兩,再看看其他五位國柱,三人消失無蹤,剩下兩個罷官的罷官,下獄的下獄,沒一個落得好下場。

  朝堂上現在都已經在流傳一個新的說法,朱祁鈺安排了這場大戲,劉啓隆和于謙就是兩位主角,一個唱的是白臉,一個唱的是紅臉,唱出一曲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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