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3晉江獨發
晉江文學城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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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不動她的,所以就連指尖上輕盈的一吻,他都極其剋制,只是用薄脣擦拭過去。
繃緊的盤扣下,線條起伏,旗袍開叉處,膝蓋以上的肌膚白的像雪。
並且隨着不情願地扭動,那截布料就越來越往上的趨勢。
沈弋眼眸幽深,長舒一口氣,拿她沒辦法。
他沒什麼照顧人的經驗,爲數不多的還全用在了她身上。
沈弋輕手輕腳地來到衣櫃前,又拿了薄一點的空調被過來給她蓋上。
壁燈光線幽微,姜予漾睡的很不規矩,翻了個身過去,像抱抱枕一樣擁着被子,整個背脊根本沒覆蓋住。
他太陽穴突突直跳,只能不停壓制着從小腹燃燒到心頭的無名火,徘徊在失控的邊緣。
沈弋突然覺得今晚帶姜予漾回泛海國際,是他做過最錯誤的決定,還許下了什麼“君子承諾”,猶如束縛的鏈鎖,讓他拼命忍住心頭的酸澀。
姜予漾還在睡夢中,渾然不知,說不清是放心他還是全然不在意了。
轉過身,主臥一切陳設照舊,他曾在這裏縱情,撥開她凌亂的髮絲,一下又一下地索取。
五指攏起握拳,沈弋靠在牆壁邊緣,不輕不重地砸下去。
他今晚的打扮很正式,渾身上下每一樣,包括領針加袖釦都將禁慾的氣質襯托的極好,可現在他不想要這些束縛了。
微微擡手,沈弋自如地鬆動領結,一把扯下領帶及領針,昂貴的西服被隨意扔到沙發上,襯衫領釦敞開了幾顆。
爲了暫且斷掉念想,他的當務之急是去浴室洗個冷水澡冷靜一下。
皮帶扣咔噠輕響,金屬質地在昏暗的光線極其閃耀。
主臥裏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姜予漾喝下酒,嗓子很燒,現在只覺得乾涸的厲害:“渴......”
沈弋咬着後槽牙,又重新扣上皮帶扣,無視帳篷起來的衝動,他看似鎮定地將那杯蜂蜜水遞到她手邊。
可她根本不伸手,像是夢囈,雙眸緊閉,熱淚滑落,抽泣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媽媽......你不要走......我有錢給你治病了。”
“漾漾會乖的,哥哥不要討厭我。”
“......”
都說酒後吐真言,有些話她從來不說與他分擔,總是堅強地縮在自己的保護殼裏。
沈弋扶着她的脖頸,小姑娘簡直軟的像一團稀泥,半個身子倒在他胸膛,柔軟的髮絲摩擦着小臂。
他身體的變化更加明顯,出聲後才發現嗓子喑啞:“水來了。”
水杯杯壁貼着她脣邊,沈弋慢慢傾倒着,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着,像在對待剛落地的小貓幼崽。
興許是嫌棄他喂的慢,姜予漾擰着眉頭,一把向前抓去,指根觸及到冰涼的金屬塊兒,她就乖乖縮回去了。
沈弋喉頭滾動着,知道她再往下一點,將會是怎樣蝕骨的滋味,又或者哄着她解掉皮帶扣,事態一定會往危險的方向發展。
一杯水喂完,背脊的汗已經浸潤了襯衫的布料。
又熱又燥。
沈弋關掉了主臥的壁燈,一片黑暗中,他呼吸沉重。
一進浴室,他利落脫掉襯衫,皮膚冷白,肌肉適度,確實是看一眼就會挪不開的身體。
冷水兜頭而下,齊刷刷沖洗着。
本來以爲洗個冷水澡,他會好受很多,可很多事情往往事與願違。
隨着水流的流淌,心中的躁鬱更甚。
沈弋關停了花灑,單隻手撐在牆壁的瓷磚上,垂着頭,雙眸緊閉。
在浴室之外,他的小姑娘、曾經徹底擁有過的小姑娘睡得酣甜,姜予漾特別適合穿旗袍,清純中不自知的欲,勾人的緊。
最後的解決辦法只能是伸手自己動。
想着她江南煙雨般濛濛的嗓音,纖細的四肢,還有溫暖的包裹......
他不算重欲,卻只對姜予漾控制不住。
直待喉頭溢出一聲低沉的氣聲,一切結束了。
頭頂的燈光光線慘淡,他終於冷靜下來,旋開花灑開關,繼續任由冷水淋下。
沈弋換上白色的浴袍,髮絲滴落的水珠蜿蜒而下。
他隨意用毛巾擦拭完,踱步到客廳,思緒一片放空。
打火機燃起火焰,他咬着煙,斜斜地湊過去點燃。
直待吐出幾口煙霧,情緒才平復了許多。
他平時排遣的方式很單一,現在到了泛海國際,只能到書房啓動電腦,對着一堆枯燥的數據做比對。
不知道到了幾點,沈弋從書房出來,直接抱了牀被子到客臥睡。
還沒等她起牀,他睡眠很淺,天色露出魚肚白就轉了醒。
冰箱裏空空如也,是房子有段日子沒住人的表現。
沈弋對着衣帽間的鏡子打好領帶,腕錶的指針纔剛剛指向八點。
他不打算先行去公司,想等她醒來再好好談談。
沈弋給助理打了個電話,沉聲說:“今天早上的會議推遲到下午。”
助理點點頭應好,又問:“沈總,您是不是有別的行程?需要我安排嗎?”
他說的言簡意賅:“沒有,私人行程,我在泛海國際。”
助理一下子明瞭,沈弋有多久沒回過泛海國際了,肯定是追妻成功,得慶祝一下。
他喜不自禁道:“恭喜沈總。”
“恭喜我什麼?”沈弋口吻疏離,桃花眼裏漾起幾分冰寒。
難道是恭喜他昨晚又被甩臉色拒絕了一次嗎?
“沒什麼沒什麼。”助理打着哈哈,才勉強沒有摸到老虎鬚。
晨間陽光熹微,秋風颯起,窗簾揚起,室內盈滿溫暖。
姜予漾仍陷在薄被中,呼吸清淺,過了會兒才逐漸從夢境拖曳的漩渦出來。
視線尚且模糊,又是一睜眼就看到了通透的陽光,她不禁眯了眯眼。
她昨晚的記憶只剩下跟他回了泛海國際,其餘的就是太困了加酒精作用的結果。
身上的衣物仍整齊,不像是被動的跡象,還算沈弋有點良心。
可能是穿着旗袍和衣而睡的緣故,現在的旗袍邊緣有些發皺,怎麼撫平都難以恢復到原樣。
姜予漾正愁眉不展時,主臥外傳來腳步聲。
沈弋還是那副斯文敗類的模樣,就穿了件白襯衫,領帶不算周正,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少年時期的玩世不恭。
兩人視線膠着,最終還是沈弋先開的口:“先起來洗漱,衣服在衣帽間,早餐我買的小籠包、燒麥還有雞蛋湯,你喫喜歡的。”
老實講,長這麼大以來,沈弋還從沒給誰跑過腿,這是頭一次爲她買早餐。
既然姜予漾說沒感覺了,那他只能按照自己曾經說的來,以後換他對她好。
“嗯。”她起身,眼神冷冰冰的。
幸好昨晚的淡妝掉的差不多了,要是悶一晚上,第二天非得起痘不可。
落在沈弋眼裏,她原本的模樣就很好,臉頰瓷白,脣色嫣紅,素顏根本不輸淡妝的時候。
姜予漾從他身邊擦肩而過,突然想到了一整晚夢境,心臟一沉,囁喏着問:“沈弋,我昨晚有沒有......”
他淡淡開口:“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受不得他賣關子,姜予漾壓抑着火氣:“那你最好不說吧。”
“別什麼壓力都放自己心頭.....姜予漾,你需要找個人跟你分擔。”
沈弋昨晚聽到那些話後只是覺得心疼,那些淚珠都是他拿紙親手給她拭去的。
姜予漾醒來後渾身全是汗涔涔的,像從熱水裏過了一道,不再理會他的建議,她自顧自找了套之前的衣服到浴室洗澡。
泡在浴缸裏,她蜷着膝頭,原來人在睡着時真的會有意無意對信任的人展示出脆弱的一面。
可沈弋是她現在能信任的人麼?
跟他在一起,猶如抱着一塊浮木,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靠岸,所以這麼些年,一直都是她自己消化各種情緒,僅僅是表現的若無其事而已。
慢吞吞從浴缸裏站起,姜予漾拿過貼身衣物與襯衫和長筒牛仔褲。
不料,可能思緒還在遊移,一不小心,貼身衣物掉入了滿是水漬的地面,她大腦空白了一瞬,站在原地有些窘迫。
想了想,姜予漾扯過浴巾,勉強將暫且自己包裹住。
這個點,沈弋肯定是去公司了的。
大着膽子推開門,沒想到四目相對,沈弋眉峯微揚,眼神從她不着寸縷的肩頸到光潔纖細的小腿。
他默默移開目光,背過身去,明知道她全身上下哪一處他都看過,可就是不想這個時間段表現出任何不尊重的意願。
姜予漾也覺得不自在,但總不能這麼去上班,摒棄了彆扭,坦率道:“我需要一套內-衣。”
沈弋似是聽懂了她的憂慮,家裏她的一部分衣服都在,但是貼身衣物是被她清理走了的。
他輕笑着,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縱容:“我讓人去買。”
似乎一直都是這樣,沈弋對她的好,就是縱容一切她在他這裏撒野,並且無限度包容。
發揮了在公事上的辦事效率,沈弋翻開通訊錄,聯繫了公司部門的女祕書,讓人選一套內-衣送到泛海國際。
女祕書先是愣了下,又親切地問着他尺碼等細節。
他都不用細想,很直接明瞭地報了上去。
姜予漾聽了一耳朵,發現沈弋說的很貼合,之前也沒見他注意過,難道這東西還能目測或者上手就能感知出來的嗎?!
她坐在餐桌前,肚子餓的不行,早餐買來的食物經過微波爐加熱了,喫起來味道都特別好。
過了一段時間,女祕書到了門口,恭恭敬敬地將袋子送到沈弋手上,沒有一點八卦之心地離開了。
這種事,只讓當事人知曉就夠了,要是傳到公司裏,指不定有什麼風言風語。
姜予漾鎖上主臥的門,發現貼身衣物尺碼特別適合,甚至面料還比之前的那套舒適。
等換上干連的長筒牛仔褲開門時,沈弋早已等候她多時。
他下頜線條繃緊,出聲問:“上班嗎?我順路一道過去。”
由於等送來的貼身衣物費了點時間,現在距離到《ICON》規定的時間點只剩下半小時。
如果從泛海擠地鐵,時間上定是來不及,而喬頌現在肯定已經開車到了公司。
工作爲重,姜予漾沒心情跟他拉遠距離,像是不計前嫌般跟他上了車。
過了早高峯最擁堵的時間點,邁巴赫疾馳在柏油路上,暢通無阻。
他追人的方式還挺從零做起,幫忙找房子、買早餐、開車接送......恨不得事無鉅細地操持着。
姜予漾靠在車座上,闔眼歇神,不想跟沈弋再有過多的交流。
既然躲避是種在意的表現,那她乾脆無視好了。
到了長安街附近,姜予漾叫了停,關上車門,輕聲喃喃說:“謝謝。”
純粹是受教養驅使的結果。
姜予漾走的很乾脆,頭也沒回地跟擁擠的人潮擠在一塊兒,沈弋降下車窗,看着她的背影,直筒牛仔褲硬生生被她穿出了寬鬆感,白襯衫看樣子跟他的還挺像情侶款。
迴歸《ICON》後的日子,她依然要爲新刊的發佈緊急籌備,恨不得從早忙到晚,一開始還能給喬頌做飯,後來則是一回到loft公寓,只能癱在沙發上點外賣。
新來的小助理雖然肯認真努力,但業務不熟練,凡事都得讓她親力親爲,手把手教,這麼一來,她的負擔就更重了。
喬頌忙完了稿子,洗完澡一身輕鬆,正抱着手機看搞笑視頻。
姜予漾敲着鍵盤,還在跟小助理說明明天任務的要點。
喬頌起身給兩人一人洗了個蘋果,將其中一個遞到她手邊:“漾漾,你看熱搜了沒?”
她一邊回覆一邊吭聲問:“熱搜嗎?還沒看,怎麼了?”
“陸朝野回國了,一回國就辦巡迴演唱會。”喬頌海獅般鼓起掌,笑眯眯的,“明天我要按時搶票,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
“不用了吧,我可能沒那麼多時間。”
姜予漾不想回國後還跟陸朝野有私人交集,少年本身就是屬於舞臺的,還有那麼多喜歡他的人,她安安心心當個姐姐粉,其餘的就算了。
“不要吧......”喬頌可憐巴巴晃着她胳膊,“可是他都將近消失公衆視野一年了,這次演唱會應該會有很多粉絲來看,我看過他的一個唱跳視頻,要是現場看肯定效果一級棒!”
她淡笑不語,在巴黎,她就曾近距離看過他的表演,他跳起舞來動作流暢,線條好,颱風也足,確實很震撼。
被姜予漾拒絕後,喬頌受傷般提前躺到牀上,打算在朋友圈問問有沒有人要去陸朝野看演唱會。
剛忙完工作,姜予漾腰痠背疼地從沙發上起身。
恰好,陸朝野發過來一條消息:[姐姐,我的回國演唱會第一站在京城,給你留了票,要來看啊。]
她抱歉地回覆說:[對不起啊,我那天可能沒空誒。]
[是星期六,應該不用上班吧?再說了,姐姐你的票可是最前排,不來太虧了。你不來,要是位置坐不滿豈不是很尷尬,不來給我捧捧場嗎?]
這弟弟......過於謙虛了。
沉寂了一年,他的人氣仍處在頂尖狀態,絲毫不減,幾乎能想象到明天早上搶票時的激烈了。
陸朝野貼心補充說:[對了,我給你留了兩張票,可以邀請朋友一起來看啊。]
一想到喬頌的星星眼,不陪她去還挺不厚道的。
陸朝野都這麼說到這個地步了,姜予漾再拒絕顯得浪費這個大男孩的心意,鬆口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喬頌鉚足了勁兒也沒搶到多餘的一張,抱着手機放空。
想着要不然先到陸朝野粉絲羣裏去,看到時候有沒有臨時有事的可以轉讓出一張。
姜予漾走過來,拍着她的肩,做出驚喜的表情:“兩張票哦,陸朝野演唱會的。”
喬頌先是不可置信,然後又抱着她轉圈圈,笑顏開道:“漾漾你也太好了吧,我就知道你會陪我的。”
搶票的同時,陸朝野從巴黎回國,結束了爲期一年的學習。
不少粉絲過來接機,去機場的路被堵得水泄不通。
當天陸朝野的機場照再次刷屏,一年未見,少年成長的愈發挺拔,顏值依舊能打,還有很多人評論他瘦了好心疼,讓陸朝野回國好好喫飯多長肉。
陸朝野對粉絲很好,但也不是無底線的那種,當天他就發了個微博感謝大家的關心,但以後最好不要那麼多人來接機,免得干擾到機場秩序。
去看演唱會當天,喬頌打扮的相當精緻,捲了一頭漂亮的羊毛卷,從早盼到晚,在下午的時候就興沖沖拉着姜予漾到了演出的場地。
場地很寬闊,前來的粉絲不少都拿了應援手幅,在場館外打卡合影。
喬頌也拉着姜予漾戴上了亮晶晶的髮箍,上面有兩個能亮起來的小惡魔角,打卡完相當歡樂地上傳到了朋友圈。
背景後明晃晃是陸朝野的應援牌子,上面寫着他的應援口號。
彼時,沈弋坐在邁巴赫的後座,準備往科技峯會的地點趕。
司機嘖了幾聲,嘆氣說:“今天挺堵車的,不知道能不能按時到。”
沈弋臉色不太好看,眸子陰鷙:“之前這條路沒這麼堵車,今兒是怎麼了?”
邁巴赫被堵在路中央,根本動彈不得。
司機一拍腦袋,突然想起來什麼:“噢噢噢......我知道了。”
“我女兒昨天還跟我說了,說她要去看個演唱會,就在這附近。”
沈弋漠不關心地隨口一問:“誰的啊?這麼多女孩兒去看?”
“好像叫......”司機上了年紀,搞不懂年輕人追星這一套,支支吾吾半天才想起來:“陸朝野。”
作者有話要說:咕咚咕咚——您的沈狗已經喝下了一罈子醋。感謝在2020-04-3023:59:01~2020-05-0123:59:50期間爲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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