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4晉江獨發
晉江文學城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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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隨之滑雪裝備都戴好了,他戴着護目鏡,看不清沈弋此時此刻的神情。
像個狗頭軍師,娓娓道來地分析說:“換做別的女人,還可能是玩兒欲擒故縱,不過予漾妹妹這樣的,不大可能......”
“你自己接着玩兒。”他把手套一脫,丟給紀隨之。
沈弋直接坐了纜車下山,臉色沉的比京城的天色還可怕、
跟紀隨之的滑雪局以沈弋中途退出結束,沈弋回到公司,站在頂樓俯瞰,有點兒高處不勝寒的意思。
偌大的君聯資本在小年夜之後顯得空空蕩蕩,冷清無比。
城市的車流也比以往少了不少,難得的鬧中取靜。
不多時,沈弋把助理叫進來,果斷地說:“幫我訂飛港城的機票。”
小助理一臉懵逼,拿出手機問:“沈總,你要幾點的?”
他有些不耐,指尖輕敲桌面:“越快越好。”
助理會心一笑,心裏面爲沈總追老婆默默打氣。
可是春運期間,基本一票難求,定來定去,也就幾天後的火車還有票,還不是臥鋪的。
像沈弋這種金貴的身軀,是根本不可能去坐這種火車,還要費時那麼久的。
小助理心頭訕訕,將情況如實稟報上去了。
沈弋心裏氣不順,在旋轉椅上轉悠了兩圈,聲音凜冽:“沒辦法,就想辦法。”
風投這一行最忌憚的就是死腦筋,很多創業公司也是死於一條道走到黑,不懂隨市場靈活變通。
助理很快會過意來:“那我讓私人飛機來接沈總。”
沈弋不置可否,又見天色已晚,總裁辦內沒開燈,半明半暗間對面樓所有的大廈亮如白晝。
他闔了闔眼,助理遞進來一杯咖啡,按照沈弋一貫的口味,做的是冰的。
“沈總,您要去幾天?”
他後腦勺枕在手臂上,肩頸處微微發麻:“說不準,看我未來的老婆準備在那兒待多久。”
“未來的老婆”這種說法就很有靈性,助理但笑不語了。
其實,沈弋心裏有個算盤,姜予漾回去一趟,年前肯定是要回《ICON》的。
就她上司雷厲風行的做派,年後的工作肯定不輕鬆。
見沈弋摁了幾下肩膀,助理建議說:“沈總,您要是肩頸不舒服,不如找個按摩館放鬆。”
“不用,休息兩天就好了。”沈弋不喜歡讓別人觸碰自己的身體,唯獨姜予漾可以。
她的手又白又軟,之前也會在他工作時過來給他按摩,手法挺嫺熟,就是力度不太夠,柔軟無骨,像是捨不得用勁似的。
一想到這兒,沈弋這才注意到,她留在自己身上的傷口都沒凝結成疤痕,人就跑了。
果然挺狠心。
及至傍晚,姜予漾把洗漱物品放好,又在洗完澡後把行李箱裏給陳嬸一家帶的禮物全兜出來。
陳嬸笑着推拒:“孩子,你也不容易,這麼多年一個人在外地,嬸嬸不要你的什麼東西,照顧好自己就行,這樣你媽媽的在天之靈也會知道的,我就安心了。”
話是這麼說,但住下來幾晚,不給禮物還人情肯定是說不過去的。
姜予漾悄悄將東西塞到了櫃子裏,迎面碰上了剛回家的宋軻。
她認得的,這是陳嬸家的兒子。
宋軻自幼長在中醫世家,算是浸泡在藥罐子裏,那時候她來學着藥鋪抓藥,他也沒少指點。
曾經的少年一下子蛻變成溫爾爾雅的男人,金邊眼鏡下,那雙眼睛正牢牢盯着她打量。
陳嬸想着這麼多年不見,怕彼此生疏了,趕緊介紹說:“這是漾漾,你們小時候見過的,還在一起玩兒呢。”
宋軻當然記得她,男人的語調平緩,客客氣氣地說:“漾漾,好久不見。”
她應聲說:“好久不見。”
陳嬸的目光在兩人中間遊走,覺得越看越般配,臉上的姨母笑就沒消下去過。
“年齡上來說,好像是我們家宋柯大一點。”
宋軻:“我比漾漾大三四歲。”
他居然還記得這麼真切,陳嬸的目光裏閃過一瞬驚喜。
見宋軻並不抗拒,陳嬸繼續加大馬力,招呼她坐下:“對了,漾漾,宋軻在港城做醫生,就是工作太忙,好幾年也沒給我帶個媳婦兒回來,問他喜歡什麼樣的,他都說工作要緊,不急着談戀愛,你們年輕人是不是都忙着事業呢?”
姜予漾似乎聽出了撮合的意思,她有點窘迫,垂着腦袋說:“工作是挺忙的。”
陳嬸說:“那正好回來放鬆放鬆,宋柯啊,你明天開車帶漾漾去縣城逛逛。”
宋軻給她熱好牛奶,玻璃杯遞到她手心,溫和地笑道:“好啊,沒問題。”
“這不太方便吧,我就來這裏暫住幾天,不用麻煩的。”姜予漾只想跟宋軻保持朋友間的距離,再深一步的發展,也沒設想過。
見過最好的,所以也就愛不上其他人了。
“漾漾,不用不好意思,跟我見什麼外呀。”陳嬸轉頭對宋軻叮囑,“你明早上好好帶人出去玩。”
姜予漾咕咚咕咚喝着熱牛奶,身上暖和了不少。
怕再僵持下去,會拂了陳嬸的面子,她只得暫時應了下來。
翌日一早,私人飛機降落在港城的草坪上,機翼旋轉,掀起一陣轟鳴。
沈弋從飛機上下來,徑直上了一輛黑色商務車。
司機已經等候他多時,一年前,他來港城談項目,跟柴駿見過面,關於環保項目的見解,兩人在這上面倒還覺得投機。
柴駿知道他要來港城後,就讓身邊的司機專程接他去蘇鎮,以盡地主之誼。
算下來,這是他來這個偏僻小鎮的第三回,每一次來都有不同的心境。
雨滴敲落在車窗,周遭寒意無孔不入地往人皮膚裏鑽。
路途溼濘,細雨如絲。
姜予漾也坐在車裏,宋軻就在旁邊,他一路寒暄道:“蘇鎮還是老樣子,一到入冬,雖然不下雪,但溼冷入骨。”
她輕輕嗯了一聲,巴掌大的臉上白的晃眼。
想到了之前生活在蘇鎮時,最難熬的就是冬天,母親烤着炭火暖手,用熹微的火光給旗袍一針一線地改針。
姜予漾身上一直有種江南水鄉的恬然氣質,溫柔但卻不好接近,清冷的只可遠觀。
宋軻接着說:“不過周圍建築變了不少,拆了很多房子,說是之後要搞旅遊景觀。”
“蘇鎮的一些房子也會被拆嗎?”
“可能吧。”宋軻微怔,“不過有人在這兒住了一輩子,肯定也不大好做拆遷工作。”
緊接着,後面有輛車窮追不捨。
宋軻皺了皺眉,先是想在前面的路口甩開這輛車,又見這輛車咬的緊,半個車身都並駕齊驅跟了上來。
沈弋搖下車窗,半個胳膊搭在邊緣,臉色陰晴不定,跟司機說:“繼續跟,攔下這輛車。”
他從來不是規規矩矩的人,大部分時候都相當隨性子。
司機跟柴駿這樣溫和的創始人打交道打多了,對沈弋的要求心裏犯怵,明面兒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繼續踩油門,頗有逼停那輛白車的架勢。
姜予漾在車內也感受了速度的突然加快,側過臉問宋軻:“怎麼了?”
宋軻的眼神裏閃過一絲焦灼,冷汗順着額角淌:“有輛車一直在攔路。”
這條路剛修起來,根本沒什麼車走,一黑一白兩輛車在路中央超來超去,只聽得見耳邊車胎與地面的摩擦還有引擎的轟鳴聲。
在前面的一個轉彎的空地時,黑色商務車呼嘯而過,超出一段距離後穩穩當當停在原地,橫在路中間。
霸道又強勢,這讓姜予漾一下子想到了沈弋的風格。
沈弋沒接傘,推開車門下車,隻身淋在雨裏。
姜予漾隔着玻璃車窗,一下子望到了他的身影。
她想避開目光,可是爲時已晚,擡眸與他視線交織。
淅瀝瀝的雨淋溼了男人的襯衫和黑髮,他踩過水窪,西裝褲褲腳也濺上了不少水漬。
眼神像運籌帷幄的獵人,而她只是他的獵物。
那雙桃花眼裏含着些許急切,可腳下的步子仍是不緊不慢的。
宋軻也想下車問問對方車主的用意,沒想到人直接走過來了。
宋軻觀察了下她的情緒,對眼前的情形拿不定主意,但又礙於面子主動逞強問:“漾漾,你要不然在車裏待一會兒,我去問問怎麼一回事?”
姜予漾沒搭話,瞳孔裏悉數是他在雨幕裏的倒影。
剛剛車速飛快,她雙腳還有些發軟。
沈弋單手撐在車頂上,來到她這一側的副駕駛位,敲了敲車窗。
宋軻把車窗降下來,細小的雨絲紛飛到她白淨的臉上,那雙眸子清凌又水潤。
沈弋笑的有點兒痞氣,氣息間全是侵略性,他壓低了嗓音問:“刺不刺激?”
黑髮微塌,他身上沾染了寒意,雨珠從喉頭滾落。
這幅模樣,不知怎的,讓姜予漾想起了他在性-事上的風格,每一次都是狠戾地動作着,汗珠細細密密,有的會直接滴落在她奶白的肌膚上。
或親或咬,哪一樣都被他做的極爲色-氣。
宋軻在座椅上緩了緩,看來看去,遲疑着問:“你們認識?”
沈弋睨過去一眼,漫不經心地打量完了她旁邊坐的這個男人,搞不懂是哪兒冒出來的電燈泡。
姜予漾說不出話,只是明顯感知的到他的不悅。
這個男人,又在喫醋個什麼勁兒!跟個小學雞一樣,做事隨心所欲的。
宋軻摁了摁喇叭,煩躁地看過去兩眼,只覺得這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壞了二人世界的計劃。
“認識也沒必要用這種方式攔路吧?”
沈弋眼皮懶懶一垂,捋了把溼發:“不好意思,我來接我女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留言也發紅包~追妻火葬場繼續,再過一波劇情,就快甜啦,虐是會虐到位滴,別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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