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0章 痛改前非符,恐怖如斯
“這次可過足了賭癮?”
等陳時祿哭完,雲逍笑着問道。
處於崩潰狀態的陳時祿,更加崩潰了。
雲逍又問:“以後還賭嗎?”
“不賭了,殺了我,也不賭了!”
陳時祿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那樣最好!”
雲逍笑了笑,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朝外面走去。
陳時祿癱在椅子上,一動也不想動。想到剛纔金燦燦的金子,就這麼從自己的手中溜走,他的心裏又在一陣陣的滴血。
哪怕是留一個金元寶也好啊!
他有了把雙手剁掉的衝動。
明知道最後會輸光,可還是管不住自己的手。
要它又有何用?
這時王承恩走了進來。
“一擲千金的感覺不錯吧?”
王承恩笑呵呵地問道。
不等陳時祿答話,他又笑着說道:“過足了賭癮,下來是不是該把賭場的賬,給結一下?”
陳時祿一愣,“所有賭資,不都是蕭公子出的嗎?難道他言而無信?”
“蕭公子給你出了賭資,可你在賭場裏的其他用度,卻是要自己出。”“剛纔你喝了三壺茶,一盒煙,再加上糕點,另外還有服侍你的女子要打賞,差不多要三千兩銀子,總不能也讓蕭公子掏銀子吧?”
“你去外面打聽打聽,在如意坊,這個價貴嗎?”
王承恩笑眯眯地看着陳時祿。
“我沒銀子,一兩銀子都沒有……”
陳時祿麻爪了。
“沒銀子,那也只有拿命來嚐了!”
王承恩臉上的笑容,當即就化作了寒霜。
“來人啊!”
兩名東廠番子走了進來。
陳時祿白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身在東廠的廠獄中。
經過上次的刑獄整肅之後,廠獄變得文明瞭很多。
不過那些技術高超的手藝人卻還在。
王承恩讓一個叫樸德多的太監,現場給陳時祿展示了一下東廠的傳統手藝。
陳時祿嚇得當場大小便失禁,又一次昏死了過去。
武陵樓。
陳圓圓回到後面的居所,就一直看着左手發呆。
“痛改前非符?”
“我怕不是真傻了,居然還信了那傢伙!”
陳圓圓自嘲地笑了起來。
接着想到要替陳時祿償還鉅債,她的心情又變得沉重起來。
向銀行貸款?銀行只對有錢人貸款。
憑什麼貸給一個青樓女子?
至於回江南進娛樂公司,這倒是她最好的去處。
可哪有那麼容易?
如今的娛樂公司,雖說跟尋常的青樓大不一樣,可一樣是水深的很。
自己除了身子,還有什麼依仗,讓娛樂公司花銀子去捧?
再說了,那公子喜歡男人,到底圖自己什麼?
陳圓圓正憂心忡忡時,丫鬟走了進來:“外面有三個客人要見你!”
“今兒個乏了,就不見客了,都推辭了吧。”陳圓圓無力地擺擺手。
丫鬟道:“不是聽戲的客人,說是找你有其他要緊的事情。”
“難不成姨丈又在外面闖禍了?”
陳圓圓心中疑惑,換了身衣服,來到武陵樓會客的花廳。
果然是有三個客人,看樣子並不是一路的。
陳圓圓認識其中一位,正是陳時祿的債主。
這人京城放高利貸的,姓趙,被人稱作‘趙爺’。
她的心裏頓時一沉。
“陳姑娘來啦!”
三位客人一起站起來,笑容滿面地向陳圓圓打招呼。
陳圓圓向三人施了個福禮,然後向趙爺說道:“之前已經說好了,姨丈的債,我替他擔着。趙爺莫非要反悔?”
趙爺連忙擺手,陪着笑說道:“陳大家說笑了,趙某人好歹也算是一號人物,又怎能言而無信?這次來是知會陳大家一聲,你姨丈的那筆賬,不急着還,等你以後有銀子再還也不遲。”
陳圓圓不禁愕然。
喫人不吐骨頭的趙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寬宏大量了?
“陳姑娘,鄙人大明商業銀行京城分號的經理,姓高。”
一名留着八字鬍的中年人開口說道。
陳圓圓一陣迷糊,自己跟銀行的人不熟啊!
她當然知道大明商業銀行,那可是大明一等一的銀行,銀券就是他們發行的。
京城分號的經理可不是一般人物,尋常五品官見了也都要客客氣氣的。
他找自己做什麼?
那高經理說道:“大明商業銀行願意爲陳姑娘提供貸款,至於利息嘛……前三年免息,三年後無力償還的話,利息到時候再說,鄙人保證絕對不會比其他人高。”
陳圓圓一臉懵。
高經理接着道:“要是陳姑娘願意的話,現在就隨我去辦理貸款手續。”
不等陳圓圓反應過來,另外一名白淨男子笑道:“高經理,陳姑娘哪裏用得着貸款?趙爺,你那兒賬也不用急,本公司稍後就會結清,一個大子兒都不少你的!”
陳圓圓:???
這三個是來唱戲的?
白淨男子自我介紹道:“在下寇青衣,江南娛樂公司在京城跑路的。”
陳圓圓大喫一驚。
她聽說過這個寇青衣。此人是江南娛樂公司話事人寇章銀的兒子,在江南的青樓行裏,算是呼風喚雨的大佬。
寇青衣接着說道:“在下代表江南娛樂公司,誠邀陳姑娘加入。”
陳圓圓想到之前雲逍跟她說的話,驚訝的連腿都合不攏。
“姑娘放心,你姨丈欠的債,公司替你還了。”
“等你入了公司,待遇僅次於十二釵,以你的才華、容貌,將來必定會紅遍大江南北。”
寇青衣拍着胸脯保證。
同時在在心裏默默地補充了一句:有祖師爺在後面挺着,不火那就沒天理了!
送走三位客人後,陳圓圓一直暈暈乎乎的,連陳時祿什麼時候到的都沒察覺。
陳圓圓回過神來,心中一動,伸出右手朝陳時祿晃了晃,“姨丈,今後不賭了,成不?”等話說出口,她這才反應過來,畫了符的是左手。
正準備換隻手重試的時候。
撲通!
陳時祿跪在地上,指着天發誓:“我今後再沾賭,定叫天打五雷轟!”
壕無人性地賭了一回,承受了平生未有的刺激。
接着又到東廠,目睹慘絕人寰的一幕。
今後要是再沾一下賭,就會被狼青犬掏肛,哪怕是刀架脖子上也不敢了。
陳圓圓目瞪口呆。
痛改前非符,竟是恐怖如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