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黃花和黑將軍左右各一邊坐在他腳上，跟嚴刑拷打犯人一般，四隻眼睛狠狠盯着他，絕不容許逃跑。
總訓導員上一秒錶情還溫和着，下一刻就變了臉，神情木然的盯着他，語氣低沉道：“蕭焰同志……”
被撲倒的蕭焰同志坐在地上，兩眼迷茫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軍犬，以及前方的總訓導員。
蘇錦袂暗中嘆了口氣。
其實不用猜他都能想到是蕭焰，第一軍這麼久都沒聽說過有人抽菸違反軍規，蕭焰一來就成爲首例，現在又成了軍犬營的首例。
他回頭看了眼圓圓，抿脣淡聲道：“你的煙盒放在辦公室，蕭焰是怎麼進去的？他又是怎麼知道你辦公室有煙的？”
“我也正疑惑。”總訓導員拍了拍手把兩隻軍犬叫回來，走上前拉起蕭焰給他拍了拍灰，心平氣和的看着他問，“蕭焰同志，這煙真是你抽的？”
蕭焰整理着衣服，往那邊看過去一眼，天色太暗一時沒看到地上的菸頭：“什麼煙？”
一直挺直腰桿蹲坐在原地的圓圓躊躇着低下頭，忽然自己出列，咬着一根菸頭灰溜溜跑到總訓導員面前，立好軍姿做反思狀。
看清楚它嘴裏叼着的東西，某些事情在蕭焰腦海中回憶過來。
完犢子，穿泡了！
“這個……煙確實是我抽的，但是你要問我煙從哪裏來的……這我也不知道。”抽人家的煙歸抽人家的煙，不能把別人藏煙的事情說出去不是，畢竟他也真不知道圓圓從哪淘來的。
“煙是總訓導員的。”蘇錦袂看他一眼緩緩走過去，蹲下身撫了撫圓圓腦袋，語氣輕緩的問，“圓圓，煙是你拿的對不對？”
圓圓哼唧了一聲，看着他低下頭。
“火機是從哪來的？”蘇錦袂又問。
“等等？”蕭焰覺得不對勁，看了看蘇錦袂，又看向面前的人，“圓圓是從您那兒拿的煙？爲什麼……”
爲什麼您可以抽菸？
“嗨，我這煙癮不好戒，就帶盒煙在辦公室聞聞味兒，我就奇了怪了，圓圓這傢伙怎麼進我辦公室的？還有火機又是哪裏來的？”總訓導員百思不得其解，現在第一時間不是追究蕭焰抽菸的事，而是圓圓這小機靈鬼。
“汪！”圓圓吐掉嘴裏的東西叫了一聲，站起身扭頭就朝軍犬營裏頭跑。
“圓圓？”蕭焰猶豫了片刻，還是和總訓導員一同追了上去。
蘇錦袂捏起地上的菸頭，站起身看向身後的人和犬：“都解散回去休息吧，沒事了。”
“是，軍長。”有蘇軍長的命令，訓導員們都帶着軍犬紛紛離開。
蘇錦袂又走過去將其餘三根菸頭撿起，隨手放進軍裝口袋，打算等下出去再處理掉，耐心站在訓練場等兩人一狗回來。
蕭焰和總訓導員跟在圓圓後頭，眼看着它一溜煙進了訓導員宿舍樓，在一樓某間宿舍前停下，熟練的用後腿支撐身體立起來按開門密碼。
總訓導員摸着下巴，忽然想到什麼一般沒說話了。
“你連人家宿舍門碼都知道？”蕭焰錯愕不已，看着它自己打開門竄進去，在空蕩蕩的宿舍裏轉了一圈，最終停在一張書桌前
扒開抽屜。
蕭焰走過去探頭一看，發現裏頭有個火機，還有一筒安眠香。
“我知道了。”總訓導員走過來，拍拍圓圓腦袋將抽屜合上，一臉沉重的帶着它走出宿舍。
蕭焰一臉懵逼的進來，又一臉懵逼的跟着出去：“您知道什麼了？”
“這是圓圓前訓導員老吳的宿舍，老吳之前有失眠症，晚上睡不着就會點安眠香，火機就是從他這兒來的。”總訓導員拍着圓圓的屁股催促它離開宿舍樓，和蕭焰一邊說話一邊往外走。
“……原來是這樣。”明白似乎是提到了什麼沉重的話題，蕭焰的音色也跟着壓低一度。
“它記得老吳宿舍的門碼挺正常，怎麼連我辦公室的門碼都記得？我回去要馬上改密碼！”總訓導員又憤憤起來，拍着手把罵人的話全部嚥進肚子裏。
“怎麼樣了？”看着他們走過來，站在訓練場等他們的蘇錦袂問。
“別說了，我都沒想到老吳宿舍有火機，這傢伙門碼都記得一清二楚。”總訓導員將臉色板正，語氣逐漸沉下來，“圓圓，你隨意進別人房間拿東西是很不好的行爲知道嗎？老吳有沒有教過你做任何事之前都要打報告經同意才能進行？”
自知理虧的圓圓埋下腦袋，不敢吭聲。
蕭焰跟個護着自家孩子的老父親一般，下意識幫圓圓說話：“它可能以前進自己訓導員宿舍進習慣了，就……”
“你還替它求情？”總訓導員一聲怒吼，恨鐵不成鋼的瞪着他，“蕭焰同志！駐地嚴令禁止抽菸，你這是知法犯法；看到圓圓偷拿東西不進行批評教育，這是縱容犯錯、同流合污！好好想想自己有沒有錯？”
“我有錯。”蕭焰看了眼旁邊面不改色的蘇錦袂，暗罵自己丟人，挨訓都捱到蘇錦袂面前了。
“圓圓呢？知錯嗎？”
“汪嗚。”
“好，既然你倆都知道錯了，念在初犯的份上，我先罰蕭焰同志手寫一千字檢討，然後跟圓圓一起去地戰分隊那邊的訓練場跑十圈，你們有沒有意見？”
“沒有。”
“好，現在你們先回去休……”
總訓導員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蘇軍長淡淡出聲打斷：“軍犬營的懲罰是下了，可我這邊蕭焰同志不見得是初犯。”
蕭焰扭頭看過去，正對上蘇錦袂冷清卻明亮的眸子。
“你剛進駐地就和特戰隊的人在廁所抽菸，我說過下一次懲罰就沒那麼簡單了吧？”
這話說的蕭焰半點氣焰都沒了，舌尖在齒面掃一圈，不耐煩的道：“你有什麼懲罰就一起上吧。”
“很好。”蘇錦袂輕掃他一眼，轉身的同時命令道，“跟我來。”
“啊？”還得跟你來？那是什麼不得了的懲罰？
蕭焰重重吐了口氣，拇指頂了頂腮幫，二話沒說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走出軍犬營，蘇錦袂越走越快，大有腳底生風飛起來的架勢。
“操，你去趕夜宵還是什麼？”蕭焰皺眉加快腳步追上去，見夜深天暗周圍又沒人，便肆無忌憚的伸手去摟他腰，“腿長是不是……”
他話還沒說完，寬大的手掌剛握住對方腰部，蘇錦袂就跟失去支撐的提線木偶一般，身子軟綿綿倒進他懷裏。
“蘇錦袂……”蕭焰剛要說話，被他一隻手狠狠掐在手臂上，摳的生疼。
半輪月亮掛在天際，蘇錦袂半躺在他懷裏，手指緊緊扣住他手臂，強撐着最後意識清醒的時刻，用冷靜中又帶着點微顫的聲音道：“帶我回辦公室……快。”
清冷雪亮的月光投映在那雙眸子裏，帶着些許迷離的眼神，像是拒絕他人的靠近，又像是無聲邀請。
簡直又冷又媚。
蕭焰向來受不了他這雙眼睛，又燥又火的一把將他抱起，罵罵咧咧快步往他辦公室的方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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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哥：這就是你的懲罰嗎，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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