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拉投資
正在考慮這二十萬兩現銀從何處籌措，畢竟這麼大人了，總不能還找自己母妃要錢用。
還未想出個所以然，就聽趙福善前來稟告道：“李總管奉皇上口諭，過來宣爺去乾清宮問話。”
胤禵站起身來，就望見李德全帶着兩個小太監進了院子，正往自己走來，於是便擡腿走出房門。
李德全看到胤禵出了門來，一邊上前行禮，一邊說道：“十四爺您可回來了，皇上找您問話，快跟奴才走吧。”
胤禵並沒有立刻去見駕，而是對李德全使了個眼色，示意對方打發兩個跟隨而來的的小太監離自己兩人遠一點。
然後開口問道：“李總管，不知這麼晚了，皇阿瑪爲何事急招？”
雖然心知兩人身邊並沒有其他人，但是李德全還是左右掃視了一下，確認無人方纔開口道：“索中堂下午拿着四爺的摺子，還有一衆大臣聯名參四爺和您的摺子，已經向皇上稟告了。內中緣由，想必您心中肯定有數。”
“十四爺，您可小心着點，早做安排。雖然皇上對您多有偏愛，但這次的事情估摸着不小。”
接着便朗聲道：“十四爺，您請吧，皇上還在乾清宮等着。”
此時已到掌燈時分，宮城甬道兩側宮燈串成兩條線，就像兩條長龍，帶領着人朝着正確的方向前進。路上遇到成隊的太監或者宮女，也只是默默在旁邊行禮，並不出聲。夜裏的皇宮顯得更加安靜了。
從乾西五所到乾清宮路途本就不遠，再加上奉召在身，步伐比平時更快了一些，不一會也就到了。
由於提前得了吩咐，李德全帶着胤禵，徑直來到殿中回到：“皇上，奴才把十四爺宣來了。”
看到康熙擡起了頭，胤禵上前請安。
還是同樣的地方，還是同樣的人，好像是數日之前的場景再現。
待叫起之後，康熙沒好氣道：“你個小兔崽子，現在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天天淨給朕找麻煩。”
“說說吧，這次怎麼又這麼莽撞，給你四哥出了這麼個主意。”
胤禵道大呼冤枉道：“皇阿瑪，這次可真不怪兒臣，想來還是被四哥坑了。”
“提前說好的，兒臣只出主意，且四哥也承諾對外保密。”
“誰能想到四哥變卦了，坑了自己的親弟弟一把。”
康熙道：“這事兒不怪你四哥，本想分潤些功勞給你，沒想到好心辦壞事。”
“還是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看到康熙一本正經，且要一問到底的態度，胤禵也嚴肅起來道：“皇阿瑪，以史爲鑑可知興替。兒臣縱觀史書發現，歷朝歷代大多形式上亡於土地兼，但其實質是朝廷財政破產。然後軍備鬆弛，官吏貪污，一旦發生天災，再加上人禍，則朝廷危矣。”
“如今我大清雖然入關不過五六十載，仍處於王朝早期，但同時由於入關及之後，並未再發生大規模戰事，人口數量已經遠超歷朝歷代。土地兼併程度，也遠超歷朝歷代。”
“兒臣查閱資料後發現，由於朝廷的稅收政策限制，新增田地很多，但田賦收入卻增加有限；人丁新增很多，但在籍人口卻增加有限。”
“天下財富操於少數人之手，於朝廷大不益，望皇阿瑪明鑑。”康熙聽着胤禵的分析，表情也逐漸凝重起來。看着自己最喜歡的兒子侃侃而談，內心感到十分慰藉，同時對於這個兒子性格的直率，也平添了一份擔心。
緩緩出言道：“這些情況朕何嘗不知，只是尚未找到合適的時機。你小子最近確實長進了，但是做事還是太莽撞。來看看這些參你們兄弟倆的奏摺。”
說罷便示意李德全把奏疏轉交給胤禵。
查看一遍後，就發現無外乎兩點。
其一朝廷怎麼能向大家借銀子，很不體面。說白了就是擔心皇帝以朝廷的名義，剝奪大家的財產。
其二朝廷出錢修路，怎麼能向來往通行之人收費，這樣做是在與民爭利。其實就是想白嫖，簡單分析下就知道，通京專用道路未來最大的客戶羣就是來往兩地之商販。而在這些商販的背後之人，就是這些奏摺上聯名之人。
可真是“滿朝朱紫貴，盡是讀書人。”
看完後，略微思忖對康熙道：“果然是財帛動人心。皇阿瑪，既然如此咱就先退一步，繞開戶部。由兒臣安排人下場經營，總不能和尚摸得咱們摸不得。”
胤禵心想來之前還在爲二十萬兩銀子的問題擔憂，這不巧了嘛，剛要打瞌睡就有人遞枕頭。
“有皇阿瑪的扶持和幫助下，兒臣有信心有能力，短時間內就把他們打得跪地求饒。”
“到時候哭着喊着要求戶部參與其中。”
康熙見胤禵滿懷信心，鬥志昂揚不由好奇道：“小子，你有什麼打算，說來聽聽。”
胤禵答道：“皇阿瑪，這事兒一句兩句說不清楚。兒臣有必勝的把握，但是需要暫時保密。”
“另外，兒臣需要皇阿瑪的一些支持和無條件的信任，否則兒臣也就只能認慫。”
“老子這輩子就從來沒認過慫，你是老子的兒子怎麼能認慫。”康熙激憤道。
看到激將法起效，胤禵直接道：“首先請皇阿瑪提供一筆銀子，數量最少需要六十萬兩。”
“其次兒臣需要津海關和粵海關的監督權。”
“最後就是希望皇阿瑪能無條件信任兒臣一段時間，無論兒臣做什麼決斷皇阿瑪都不能予以否決。時間上短則兩月，長則三月。兒臣一定給皇阿瑪一個滿意的答覆。”
康熙看到自己這個小十四信誓旦旦，不覺又增添了幾分信心。道：“朕準了，這次旱災雖現在只涉及河南，但據欽天監來奏，恐怕直隸山西也會受到影響。”
“既然你有把握解決這個問題，朕就從內務府調撥一百萬兩銀子給你。之後還需要什麼支持，承奏上來，朕一概照準。”
“目標就一個，穩定住今年由於已經發生和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旱災，造成的民生之困。”
胤禵道：“請皇阿瑪放心，兒子一定不辱使命。”
離開乾清宮，返回乾西五所的路上，胤禵的腳步明顯歡快很多。看來又要發財了，這一波不僅解決了投融資問題，還能通過期貨現貨對衝再賺一筆。
看來我果然還是個做生意的天才，胤禵對今天的收穫非常滿意，在心中自誇了起來。
至於什麼皇位，根本不在考慮之列，這世上哪裏有比賺銀子更讓人心情愉悅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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