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的掌中雀6
虞棠像是被觸動到,眼眶中積聚起淚水,“真的嗎?你真的願意相信我?”
她擦掉眼淚,哽咽道:“當年事發突然,所有證據都指向我,我根本無從辯駁,也沒有一個人肯相信我的清白……謝謝,謝謝你項塵,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又是傷心又是感動,淚水漣漣哭得梨花帶雨。
項塵放在腿上的手握緊,嘴脣抿着,像是在努力剋制着什麼。
“別哭,這一切都過去了。”他不會安慰人,只能生澀地開口。
“恩,”虞棠止住哭泣,“你說的很對,這一切都過去了,我要向前看,只要找出證據證明我的清白,我就能摘掉殺人犯的頭銜,正大光明地活在太陽底下。”
她伸手握住了項塵放在桌子上的那隻手,用力捏了捏,像是在給他傳導某種力量,“我也相信你一定可以幫我。”
項塵的臉色變了變,嘴脣微張,最終還是把要說的話咽回了肚裏,只抽回手,輕輕“恩”了一聲。
虞棠起身去櫃檯結賬。
項塵看着她的背影,平靜如同古井般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別樣的情緒。
他在五年前的時候就見過她。
——在他對懷家二少動手之前。
人是他殺的,得手之後他按照自己早就計劃好的飛去國外製造不在場證據。
卻沒想到背鍋的會是她。
那時候木已成舟,她也已經被收監。
他常年行走於黑暗,見慣人性險惡,又和她非親非故,對於這種事並沒多少負疚心理,更不會傻到站出來主動承認。
只是託了監獄的朋友對她多加照看。
五年後沒想到她會成爲傅爺的女人,自己還要奉命幫她去調查當年的真相……
“好了我們走吧。”虞棠結完賬向他走來。
項塵收回滿腹思緒,起身和她一起離開。
……
夜晚的煌都客人漸漸多了。
虞棠換了一條清涼的連衣裙,百無聊賴地在化妝間刷着手機。
其他人已經化了精緻的妝容,被經理一個個叫出去。
只有她無人問津。
虞棠忍不住開始思考,自己是否需要換一份工作了?
只是自己這個身份實在找不到好工作,就連普通的超市收銀都沒人要。
而且就算勉強找到一份工作,還得經受別人的打量和猜忌,活在有色的眼光下,實在讓人膈應。
“唐糖快去幫忙,VIP188包間,來了幾個大客戶,你去送果盤和零食。”經理推門進來叫她。
虞棠應了一聲,放下手機起身。
上次她雖然被堵在包廂中,但這種事在煌都常有發生,頂多是被客人佔點小便宜,很多公主爲了不得罪人都會選擇忍氣吞聲。
更何況她最後也沒什麼事,因此經理也沒放在心上。
虞棠推着果盤進去的時候,看到裏面坐了五個氣勢不凡的男人,只是燈光昏暗,看不清他們的臉。
他們的面前站了一排的公主,任他們挑選。
其中四個已經挑好了,摟着人直接坐在沙發上。
虞棠放好果盤正要出去,坐在角落的男人忽然出聲,“我挑她。”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虞棠愣了愣,擡起頭,視線和角落的男人對上。
眉尾便揚了起來。
男人一身黑色西裝,細碎的額發遮住大半眉眼,只露出挺翹的鼻樑和削薄的脣。
過長的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連寬敞的空間都變得逼仄起來。
旁邊和他一起來的人認出虞棠就是那晚和傅梟言一起出現在慈善宴會上的女人,小聲提醒道:“懷少,她是傅爺的女人。”
“她不是這裏的公主?”懷佑明的聲音冰冷聽不出情緒,沒有人察覺到他放在沙發上的手漸漸握緊。
剛剛第一眼認出她時的震驚和不敢置信被自己很好地掩蓋下去,沒有讓人發現端倪。
他怎麼都想不通,虞棠竟然會自甘墮落到這種地步。
不但跟了傅梟言,還進了煌都當公主!
她有這麼缺男人麼?
旁邊的人還在勸他,“懷少,這裏這麼多女人呢,換一個換一個,沒必要這樣。”
懷佑明冷笑,“傅梟言又如何?既然出來當公主,就要有當公主的覺悟,從來只有客人挑公主的份,什麼時候輪到公主挑客人了?”
他意有所指地看着站在燈光下的女人。
其他女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種情況。
“好啊,謝謝這位客人點我。”虞棠卻笑了笑,款步走過去在他旁邊的沙發坐下,身體自然而然地貼上去。
正主都同意了,其他人自然沒有異議。
她們覺得大概虞棠是看上這個男人俊朗出塵的外貌了吧?
多餘的人都退了出去,包廂裏的人開始點歌喝酒,氣氛頓時活絡起來。
虞棠按照記憶中紅姐教過的,親密地挽上懷佑明的手臂,柔軟的身體貼上去,歪頭問他,“懷少要喫水果麼?”
他坐在她身邊,斜睨了她一眼,聲音淡淡,“不用。”
旁邊的人已經玩開了。
一個公主嘴裏銜着一顆紫黑色的葡萄,卻不吞下去,而是湊到摟着她腰的男人面前,餵給他喫。
男人享受着女人的服務,一臉愜意。
還有人已經親上了,在包廂內發出咂咂作響的聲音,聽起來讓人面紅耳赤。
懷佑明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一想到虞棠可能也是這樣“伺候”其他男人的,他就剋制不住心底的怒意。
她在煌都做了多久?
傅梟言就不管管?
他越想臉色越黑沉,周身寒氣不要錢似地往外冒,讓包廂內原本熱烈的氣氛都跟着低了幾度。
懷佑明想起了五年前和她談戀愛的時候。
那時候的虞棠性子害羞內斂,和他牽個手也能臉紅半天,第一次接吻的時候更是差點憋過氣去,被他笑了好久。
即使父母因爲虞家家境不符的原因,不怎麼贊同他們的戀愛。
但那時自己早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娶虞棠過門。
如果不是那件事,他們現在說不定已經結婚,連孩子都有了吧?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察覺虞棠忽然靠近的臉。
當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她的臉都已經快貼上自己的鼻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