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驕縱少爺18
“我會找人繼續查,你爸媽對國外並不是一點都不熟悉,他們會照顧好自己。”
沈閒紅着眼,“爲什麼非得往國外跑呢就算是欠了債,我可以幫着一起還的。”
“是不想要我了嗎?”
這樣想着,沈閒的眼淚就掉了下來,沈清白感受到手下的肩膀在發顫,低頭才發現,他的小侄子已經委屈的哭了。
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掉,沈清白皺着眉看着小侄子的哭紅的眼,手緩緩的覆了上去。
屋子裏傳來了一聲嘆息,“我會加派一些人手過去找,國內國外都會去找。”
沈閒這才擡起眼,沈清白手掌一片濡溼,手指微動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
“沈清白。”
“嗯?”
“我有點餓了。”
“去洗洗臉,我帶你去喫東西。”
晚上兩個人出去喫東西的時候,在餐廳裏遇見了之前搭訕的那個外國男人。
男人在看到桌子上到沈清白的時候眼睛一亮,兩個人的天還沒聊起來,去拿東西的沈閒就回來了,看見站在沈清白身邊的萊昂的時候沈閒還有些驚訝。
男人也是,“你們認識?”
沈閒聽見男人的熟悉的英倫腔調點點頭,“我還以爲自己運氣好,又找到一個可以畫畫的東方人了呢。”他說着聳了聳肩,“看來是沒太有可能了。”
“他是我叔叔。”
“啊,可你們長的一點都不像。”
沈閒笑笑也不想解釋只是說着,“抱歉,恐怕還是不能如你所願。”
萊昂已經有了預感,但還是不免失落,“好吧。”
等人走了,沈閒對上沈清白的目光解釋,“昨天你去談合作的時候,碰到過他,他想要我當他的模特我拒絕了。”
沈清白看着他沒搭話,“喫飯。”
等沈閒坐下來的時候才發現,沈清白已經很久都沒有對他毒舌過了,換作是在以前,沈清白一定會說。
“纔過來一天就用你蹩腳家教時學的蹩腳英文交上外國朋友了,看來你的男朋友不只教了你接吻,還教了你點正經的。”
沈閒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冉行暄,那天他見到的人影真的不是他嗎?
沈閒想問沈清白,但是沈清白一定不會跟他說的,還有一年,只要再等一年,他就可以見到冉行暄了。
這頓飯喫的很安靜,沈清白在看到沈閒沉思的時候,放下了手裏的筷子,“在想什麼?”
沈閒吞下嘴裏的東西,咬了下脣瓣,沈清白看着他的動作,靜等着沈閒開口,“叔…叔”。
沈閒覺得有些難堪,他不想叫沈清白叔叔,但是他想知道冉行暄的近況,他的臉都漲紅了也沒有說出一句話,最後只能無奈的鬆口,“算了。”
真是膽小鬼,怎麼連一句話都問不出來,沈閒覺得丟臉,急匆匆的丟下一句,“我喫飽了。”就跑了。
直到餐廳裏沒有他的身影,沈清白才鬆開自己在桌子下面的手掌。
冉行暄已經回國了。
沈清白派出去的人沒查出來什麼,但是沈清白知道冉行暄已經按耐不住了。
還有一年時間就已經憋不住了嗎?
瑞士。
地下酒吧。
冉行暄坐在皮質的沙發上,一旁漫不經心的喝着桌上的果酒,一旁的男人原本看着舞池,在發現身邊的人漫不經之後將視線對準了自己身邊的人。
這是一個強壯的外國男性,年紀大概在二十五六歲,看起來個子很高,一頭金髮,面容也是一等一的好,就連眼睛也是碧色的。
“你這次回去沒見到你的小哈尼?”
他說的中文,大概是因爲不太熟練,話裏帶着奇怪的腔調。
冉行暄看着舞池,沒搭話,男人也不覺得尷尬,“暄,你傷心了?”
男人的手攀上他的肩膀,修長的手指擾動着冉行暄耳邊的碎髮。
“你傷心的樣子也讓我着迷,”男人說着,突然湊近了冉行暄的臉頰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
身子驟然被推開,冉行暄已經起身,一向清冷的臉上有些難看,他嗓音低沉警告着沙發上的男人。
“萊昂,別太過分。”
“暄,你這樣拒絕,我可真傷心。”
冉行暄的臉色很冷,“我說了你不是我的菜。”
可即便是這樣,男人也爲他的樣子深深的着迷,即便是冷着臉,也讓男人的慾望高漲。
“可你是我的菜,我爲了等你這盤菜已經等了三年了”,萊昂緩緩的站起身,“我什麼時候才能喫到你這盤菜啊。”
冉行暄推開來人的手。
被這樣無理的對待,男人的臉上依舊掛着笑。
“爲了陪你我可是坐飛機緊趕慢趕纔回來的。”
“你不想知道我去了哪嗎?”
“沒興趣。”
“暄,你可真無趣,我去見了一個人。”
冉行暄壓低了眉眼,“不要再做出格的事。”
萊昂毫不在意,“什麼是出格的事,是碰你,還是….吻你。”
冉行暄冷冷的看他一眼,然後走了出去。
冉行暄走了,兩個人頗有些不歡而散的樣子。
舞池裏的人依舊在跳,萊昂仰躺在沙發上翻出自己的錢包,抽出裏面的照片。
碧綠的眸子緊盯在上面,照片上是一個典型的東方男孩,黑色的短髮散落在耳邊,一雙黑色瑩亮的眸子正愣愣的看着前方接吻的情侶,即便只是一張照片也絲毫沒有遮蓋對方的好相貌。
萊昂哼笑一聲,面無表情的將手裏的照片撕了個粉碎。
“bitch。”
………
時間轉眼過去了一年,沈閒在這一年時間裏中找到了沈父沈母的蹤跡,在沈清白的努力之下,三個人總算是見上面。
沈閒畢業後的第一年,沈清白在鹽城給沈閒買了一套房子,沈閒把沈父沈母安置在了裏面。
六月末的時候沈閒找了一份工作,在一家公司裏面上班當文員。
那邊離沈清白住的地方很近,沈清白叫他跟他一起住,沈閒因爲離的近,沒拒絕,只有在週六週末的時候纔會回沈清白給他買的房子。
十月份沈清白突然告訴他,想要帶他去國外做心臟病手術,沈閒有些猶豫,冉行暄快要回來了,他怕冉行暄回來的時候見不到他。
但是沈清白告訴他,他請到了最專業的心臟病專家,如果錯過這次,等到後面再想做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沈父沈母知道後也是對着他勸,他們沒想過會生一個不健康的孩子,但是既然生下來了也是捧在手心裏寵着,現在既然可以做一個健康的孩子,自然是求之不得。
“去吧,機會難得,不要錯過了。”
沈閒掃過沈母的臉,還有些猶豫,皺着眉頭想要拒絕,“可是媽媽…….”
“媽媽一直想要你有一個好身體,之前出國不帶你也是因爲怕後面的日子不好過,你的身體熬不過來,國外人人都有槍,怕你哪一天受到驚嚇,媽媽沒法救你。”
“去做吧。”
沈閒看着沈母突然又不忍心了,“好。”
沈閒跟公司請了幾個月的假,然後被沈清白帶去了國外。
沈閒換上了病號服,在醫院裏面做檢查。
第二天沈清白請的專家就過來,看了沈閒的身體數據後,告訴他四天後手術。
沈清白跟着出去,沒一會兒又走了進來,沈閒看着外面的天氣陰了上來,這邊的天氣總是很容易下雨。
沈閒看向沈清白的腳踝,沈清白肯定給早就感受到了,他的腳踝上有傷,這種時候要是在沈家一定一早就用上了按摩的儀器。
“怎麼了?”沈閒聽見沈清白問。
沈閒坐起身來問,“你的腳踝還疼嗎?”
“疼。”
沈閒皺皺鼻子,像是不太適應沈清白的回答,“你不是應該說不疼嗎?”
“我爲什麼要那麼說?”
“這樣才顯的你好像很堅強。”
“我爲什麼要撒謊讓自己顯得很堅強?”
沈閒被堵了一下,有些不甘心的嚷嚷,“那你之前地震的時候怎麼不說實話!”
“………”
“我都問你了,還以爲你是真的沒事,結果出來了還落下了病根。”
“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沈清白的眼神沉了沉,“之前是怕你害怕。”
“那現在呢?”
“現在是……”
怕你不心疼。
“現在是什麼?”沈閒沒等到答案,緊追着問話。
沈清白笑了一下,“現在是想看你害怕。”
沈閒的臉紅了,“誰害怕,我纔不會害怕!”
“我剛剛聽醫生說做這個手術要開胸,到時候會比我的腿要疼的多。”
“你嚇唬小孩子呢!”
沈閒心情煩躁看沈清白就來氣,“你起開,我要睡覺了!”
沈清白也不跟他計較,轉身就走出了房門。
沈閒做手術的那一天,進手術室前臉都在發白,沈清白看見了握住他的手,才發現他的手也涼的很。
看來確實是嚇的不輕。
沈閒聲音都有點抖,“沈清白這是我第一次做手術。”
“嗯。”
“我不會出不來了吧。”
“不會。”
“我怕痛。”沈閒都快忍不住了,他想哭,“我真的很怕痛。”
“沒事,手術會打麻藥,沒什麼危險,很快就會出來的。”
沈閒知道,但是他還是害怕,沈閒迫切的想要找點什麼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突然想到之前地震他昏迷前對沈清白說了些什麼。
於是紅着眼睛問他,“我之前地震的時候對你說了什麼?”
“你做完手術出來我就告訴你。”
沈閒聽了還想要討價還價,結果還沒開口就被醫院的護士推了出去。
手術做了四個小時,等到沈閒出來以後已經是下午了,等到麻醉藥效散去,沈閒醒過來時已經到了晚上。
沈清白爲他買了一點瘦肉粥,沈閒沒喝,他胸口疼的厲害,喫不下去,沒過多久又昏昏的睡了過去。
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沈閒醒時聽見沈清白站在窗邊打電話,電話打的不是很愉快,因爲沈閒聽到沈清白的語氣像是在警告些什麼。
但是沈閒聽不清。
電話只聊了幾分鐘就被掛斷,沈清白回頭時這才發現沈閒已經醒了,“醒了。”
“嗯。”
“想不想喫東西?剛剛醫生過來說你可以喫。”
沈閒點頭,沈清白端過來一碗粥,這次是紅豆的。
沈閒行動不方便,沈清白就一勺一勺的喂,一碗粥見了底,沈閒這才覺得胃裏好多了。
下午沈閒又睡了過去。
看見人睡着了沈清白就去了房外打電話。
冉行暄回國之後才發現原本想見到人去看國外,沈清白的人口風很嚴,冉行暄沒得到有用的消息,乾脆直接給沈清白打去了電話。
“他在哪?”
“你沒必要知道。”
“我要見他。”
“誰給你的勇氣讓你覺得配的上他?”
電話那邊的人沉默了一會兒,果斷的按斷了電話。
沈閒在醫院裏住了一個多月,身體稍微恢復了一些,被沈清白拉着轉院,主要是他想要回國。
汽車往機場走的路上,他們的車被人惡意挑釁,幾輛私家車一直跟在他們的後面,不時的剮蹭幾下,但是卻沒有什麼傷害性的舉動。
司機幾次想要跟他們交涉,都被那些人尖叫着吼過去,最後甚至有一個人拿出了槍,司機看着那人手裏的槍瞳孔一縮。
還沒等躲避,就看見原本朝向他的槍口向後一甩,向着車後座的方向射了過去。
“砰!”的一聲槍響過後,那些人像是玩夠了這才離去。
坐在後座的沈閒卻呆住了,他的臉上是沈清白濺出來的血,而他上方的人肩下的部位被子彈貫穿,如果不是沈清白,那枚子彈貫穿的就會是他的額頭。
他會死在車裏,沈閒僵住了。
沈清白臉色蒼白,看見沈閒呆滯的樣子還不忘開玩笑,“你再不送叔叔去醫院,叔叔的血就要流光了。”
沈閒的瞳孔驟縮,大口喘了一口氣,“司機!去醫院,去醫院!”
沈閒抖着手摸上他的肩膀,沈清白已經沒有力氣支撐,原本抱着身下青年的胳膊也無力的垂落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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