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驕縱少爺19
另一邊的冉行暄也得到了消息,他的人剛剛查到了沈閒的蹤跡就聽到沈閒遭遇了襲擊。
冉行暄去了萊昂居住的酒店,他要去親自去一趟國外,但是這邊還有些別的事情。
只是沒想到他剛到房間門口就聽見裏面的人在打電話。
“死了?”
“死了最好。”
那邊的人說了些什麼,萊昂不屑的回覆。
“不管傷了哪個,都不會喫虧,總得讓他們喫點教訓。”
“他不會知道。”
“這幾天自己在那邊注意點,不要惹多餘的事情,有事我會再叫你們。”
掛斷了電話,萊昂爲自己點了一支菸,面前的窗戶上倒映出一個人影,萊昂猛的轉身看見了站在他身後的冉行暄。
“暄,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冉行暄的臉色冷峻,“你剛剛在給誰打電話?”
“我國外的朋友,怎麼了?你是專門過來找我的嗎?”萊昂說着摸上了他的臉。
冉行暄的仔細打量着他的臉色,側頭躲避他的動作,眼睛裏有難以掩飾的厭惡,“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怎麼會,你知道的暄,我一向很聽話。”
冉行暄已然沒有了繼續下去的心情,他看了萊昂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等到眼前的人一走,萊昂原本笑意盈盈的臉立馬陰沉了下去,長睫在面頰上留下一片陰影,萊昂扔掉手裏燃燒的香菸,轉眼間將桌上的東西掃落在地。
他陪了冉行暄這麼多年,陪他從一個普通學生默默打拼到現在,到頭來竟然還要被這樣懷疑。
即便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但是他依舊生氣。
冉行暄這麼多年來身邊一直沒有人,只有他留下來了,萊昂本以爲自己是特別的,他愛冉行暄的冷清的氣質和惑人的姿色,即便是生氣也讓他着迷。
萊昂有着所有男人都有的劣根性,他喜好征服,冉行暄對他的每一次拒絕都讓他愈發沉迷。
萊昂本以爲冉行暄對他也是有興趣的,只是沒想到,冉行暄不過是爲了利用他的權勢地位,爲自己的事業開疆拓土。
這麼多年來冉行暄心底藏着的那個人還是那個什麼都不是的傻子。
萊昂發泄着,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突然緩緩的站起了身,他已經忍不下去了。
冉行暄總要給他個交代不是嗎?
想到這裏萊昂緩緩的笑了。
夜晚。
醫院裏燈火通明,沈清白的肩膀上綁着紗布,自腋下一直包裹到胸膛,子彈已經取出來了,但是人還在昏睡。
沈閒的腦子還是亂的,剛到醫院的時候,手忙腳亂的忙活一通,等到把沈清白安置好,沈閒的腦子卻還是亂糟糟的一片。
他怔愣的看着自己手背上鼓起的青筋,一點紅順着針管向上,沈閒的視線順着針管向上這才發現吊瓶已經空了。
“護士!請幫我拔針。”他用英文喊着。
不一會兒一個護士走了進來,看到青年被手背上鼓起的青筋不由得皺眉,“先生,你應該早點叫我的。”
沈閒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嘴角,護士看見他蒼白的臉色,想來是受了不小的驚嚇,不由得有些心疼,“好好休息一下吧。”
沈閒看着牀上昏睡的沈清白緩緩的搖搖頭。
沈清白已經救了他兩次了,可能他真的運氣不好,連帶着周圍的人也跟他一樣倒黴沈閒想着緩緩拿出了自己口袋裏求的平安符。
他爸媽找到的那一天,沈閒去雲泉山還過願,除了他爸媽的還有一個,他把那個塞進了沈清白的手裏。
沈清白是第二天下午回來的時候醒過來的,那時他的小侄子正趴在他的牀邊,沈清白看向牀邊櫃子,上面還有打開的飯盒。
他不能動,只能去摸小侄子的頭,只是一動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裏多了什麼東西,沈清白打開手,裏面是一個平安符。
牀邊傳來窸窣的聲音,他的小侄子揉了揉眼睛。
“醒了。”沈清白聲音喑啞。
聽見聲音,牀邊人的動作驟然一停,沈閒瞪大了眼睛看着沈清白,喃喃,“你醒了。”
沈清白點頭。
沈閒不知道自己心裏是什麼感受,他只覺得心頭有什麼東西終於落下了,不再只是憋着一口氣。
然後沈清白就看見沈閒的眼睛紅了。
“你知不知道再打偏一點你就死了!”
“知道。”
“知道爲什麼還要做!你流了好多血!我堵都堵不住!”
“我以爲你要死了!”
“抱歉。”
沈閒想哭。
沈清白看他的樣子一向銳利的眸子卻軟了下去。
有什麼東西在悄然發酵,沈清白意識到了,他看着牀邊的小侄子,但是很顯然他的小侄子沒有意識到。
“我想喝水。”
沈閒不得不止住想哭的慾望去爲他倒水,“醫生一會兒還要過來給你打點滴,不可以喝太多。”
“好。”
沈閒說的沒錯,沈清白剛喝完水,就有護士爲他換藥,順便爲他打點滴。
等到護士走了,沈清白對着沈閒開口,“把手機給我。”
沈閒將他的電話遞過去。
沈清白立刻給身在國內的祕書打去了電話,之前發生的事情可能不是意外,也許已經有人盯上了他們,沈清白腦子裏飛快的整理現有的記憶,對着電話那邊的祕書吩咐。
電話持續了三十分鐘才被掛斷。
下午四點沈清白就被一羣人安排着進入這邊的新公寓。
晚上六點,李祕書帶着醫生來到了他們居住的新房子。
“這是這邊的私人醫生,後面沈總的傷勢他們會慢慢接手,他們就住在附近,過來大概只要五分鐘到路程。”
沈閒站在客廳聽着李祕書的話,只能愣愣的點頭。
“小少爺累了的話可以先去房間休息,一會兒醫生會過去給您做個檢查。”
“我也要檢查嗎?”
“是,因爲需要看一下您的術後恢復情況。”
“那沈清白呢?”
“沈總那邊也會檢查,在您檢查完以後。”
“好。”
祕書將沈閒送回房間,就去了沈清白的房間裏待命。
比起之前沈清白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隻是臉上還是透着蒼白。
“去查查那幾個人。”
“是。”
祕書接到了吩咐,出去處理事情。
原本帶來的保鏢也是遠遠的守在門外,醫生檢查過後,屋子裏只剩下叔侄兩個人。
同居就這樣莫名其妙的開始了。
先前在沈家的時候,雖然也是住在一棟房子裏,沈閒住在二樓,沈清白的臥室雖然也在二樓,但是回家後的時間卻大部分都呆在書房處理工作。
所以嚴格來說,除了喫飯時間,他們兩個一起相處的時間並不長。
但是這次明顯不一樣,因爲除了祕書每天會過來送飯以外,沈閒幾乎見不到別的人,他問過沈清白爲什麼不找一個保姆過來做飯。
沈清白的回答是現在情況還有些危險,沈閒想起之前的事情還覺得後怕,再加上李祕書每天都會過來送飯,也就沒再說什麼。
於是兩個人經常的狀態就是,沈清白胳膊不能動,沈閒需要時不時幫他洗臉,餵飯。
一天當中沈清白喊他的次數尤其的多,不是讓他幫忙找衣服,就是讓他幫忙繫鞋帶,沈閒不幹,沈清白就開始不說話對着窗戶唉聲嘆氣,慣會裝可憐。
一來二去,沈閒只能遷就,遷就着遷就着轉眼就過去了一個月。
沈清白的傷口開始慢慢癒合。
週六李祕書去公寓彙報工作的時候,聽見裏面的人喊着要找自己的襪子。
等到推開門一看,看見自家的老闆正站在廚房裏,單手打蛋,熟練的翻動着鍋鏟,聽見青年的喊話後不疾不徐的關了廚房的鍋子,走到陽臺從晾衣架上找到了小侄子的襪子。
然後走進青年的臥室,“這裏。”
沈閒接過襪子還不忘賣乖,“我就說我我怎麼找不到了。”
“換了襪子出來喫東西。”
“今天有雞蛋嗎?”
“有煎蛋。”
“我想喫焦的。”
“想喫自己做。”
“切。”沈閒撇嘴。
李祕書站在門前眼睜睜看着自家的老闆從房間裏出來走向了廚房,然後將原本已經煎好的煎蛋重新煎了一遍。
等雞蛋端上桌,果然已經焦的不能再焦。
李祕書已經真切的感受到有什麼變得不同了,比如他老闆眼神,如果看向別人時是銳利的,那看向沈閒時已經變成了波濤洶涌的大海。
海浪輕撫着岸上的青年,只等着某一刻將人吞噬殆盡,只可惜到目前爲止青年依舊一無所知。
喫完了早飯李祕書跟着沈清白進了書房拿出自己這幾天調查的結果。
那幾個襲擊者的背景算不上覆雜,只是找出他們背後的人卻費了不少的功夫,這也是他到現在才報告的原因。
“萊昂·德布勞內。”
沈清白翻動着手裏的照片,上面的人金髮碧眼看着有些熟悉,沈清白停頓了幾秒,這才記起這是那個在餐廳裏跟他搭訕的學生。
“是他。”
“您見過?”
“接着講。”
“萊昂·德布勞內的父親是國外有名的富商,從事的是葡萄酒和珠寶生意,珠寶產業遍佈全球,萊昂是他的第四個私生子。”
“私生子?”
“是,凱文·德布勞內有八個孩子,只有三個是他的夫人親生的,其他的都是他包養的情婦所生的私生子,萊昂是最小的那一個。”
“但是奇怪的是凱文找的情婦一向年輕又漂亮,萊昂的母親卻是情婦裏面最老的一個。”
“多大?”
“生下萊昂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三十七歲了。”
“她很受寵?”
“傳言是很受寵,只是他萊昂跟她的關係好像並不怎麼親密,跟凱文也是,還有一點就是,萊昂曾經在瑞士待過一段時間,近期他突然回國了。”
“……”
“繼續查,我要知道他爲什麼會突然回國。”
“是。”
李祕書收拾完桌上的東西有些猶豫的開口,“沈總……還有一件事。”
“說。”
“冉行暄已經回國了,正在四處找人調查小少爺的位置,前不久已經到了國外,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找到這裏。”
沈清白目光不變,“知道了。”
“好,那麼我就先回去了。”
書房的門被關上的那一刻,李祕書聽見身後傳來沈清白的聲音,“最近不用過來送飯了。”
“是。”
客廳裏,沈閒送走了李祕書就開始鼓弄陽臺上的綠植,他是個悶不住的性格,來到公寓後嫌棄公寓太悶了就讓沈清白給他買了幾盆綠植,原本還想養兩條狗來着,但是沈清白不同意。
沈閒軟磨硬泡了好幾天沈清白也沒答應,只能無奈作罷。
現在看着這幾盆綠植,也覺得無聊,原本澆水的動作慢慢的變成了揪花。
等到腦子反應過來的時候,葉子已經快要被他揪禿了,沈閒看着地上的葉子頗有些心虛,慌忙的將葉子塞回去,急匆匆的溜回了房間。
沈清白在房間裏等了許久,等不見小侄子耐不住性子過來找他,只能自己主動出擊,去了小侄子的房間。
沈閒見沈清白來的時候還有些心虛,但是看見對方不像是來興師問罪的樣子,心裏的那點心虛馬上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突然進來幹嘛?嚇我一跳。”
“你做了什麼虧心事這麼害怕。”
“什麼做了虧心事,我是因爲你突然出現嚇了一跳好不好!”
“我看你纔是想做虧心事,偷偷摸摸的!”
沈清白慢條斯理的說道:“你爸媽沒告訴過你,你撒謊的時候最喜歡虛張聲勢。”
沈閒一下紅了臉,“我沒有!”
沈清白:“現在說出來,我就不生氣。”
沈閒的臉頰還騰騰的冒着熱氣,聽見沈清白的話,偷偷的看他一眼,試探着開口,“真的?”
“當然。”
“……我把,把陽臺上的那個幾盆盆栽…的葉子扯…碎了。”
“嗤。”沈清白笑了。
聽見笑聲的那一刻,沈閒惱羞成怒,他現在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不就是幾盆花,沈清白知道他弄的又怎麼樣,幹嘛這麼慫!
還要被沈清白當着面嘲笑,真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