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年輕俏寡夫20

作者:森森木
秋雨一連下了好幾天,等到晴空的時候,氣溫已經下降了許多,符魚爲自己添置了幾件新衣。

  中秋節他回了老家,臨走的時候,宋爸打電話過來,叫宋止景晚上過去喫飯。

  符魚到家的時候,看見他嫂嫂和兩個孩子。

  符魚跟她不太對付,之前他哥要結婚的時候,家裏沒錢,她嫂嫂喊着說拿不出錢就不跟,但是到底兩個人處了這麼多年,他哥哥不捨得。

  符魚暗地裏覺得她白眼狼,他哥對她那麼好,說不跟就不跟了,這事讓她知道了之後,兩個人大吵一架。

  劉翠萍指着他罵說,你不白眼狼,家裏人寵你養你那麼大,現在沒錢你去結婚啊,“沒錢你也不願意嫁,比你還自私的人世上少有!你還有臉說別人。”

  “你爸現在還在醫院裏躺着呢,你給家裏花過錢嗎?這些年不都是你哥掙錢補貼家裏,你哥沒錢娶媳婦兒就是被你這個吸血鬼拖累的!”

  符魚被她氣得不行,當即就同意了跟趙磊結婚,跟他媽說好錢要自己拿着。

  訂婚當天,他告訴劉翠萍,跟他哥愛結不結,就算是他要結婚,錢也要攥在自己手裏,絕對不可能用來給他哥,娶她。

  劉翠萍跺着腳回了家。

  後面符魚知道他的錢給了他哥之後,大鬧了一場,氣得好幾天沒對符媽有好臉色。

  跟劉翠萍的樑子也就這麼結下了。

  現在劉翠萍帶着兩個兒子,過來喫飯,兩人也只是維持着表面的和平罷了。

  期間符媽讓他去幫忙端菜,符魚還沒等起身,劉翠萍就突然站了起來,向着廚房走去。

  兩個小孩兒看見媽媽走了,拽着桌子開始往上爬,符魚想去攔,結果桌子一斜,符魚連忙扶住,桌子上開了的飲料瓶倒了下來,染溼了他整條褲子。

  客廳裏邊的動靜傳到了屋外,劉翠萍端着飯菜出來,看見了這一幕,臉上霎時變得陰沉。

  符魚皺着眉,腿上是溼淋淋的粘膩,這條褲子是他剛給自己買的新衣,還沒穿兩次呢,就已經不能穿了,符魚看着褲子,心裏有點煩躁。

  兩個孩子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乖乖的站在原地。

  就在他起身想去換個褲子的時候,劉翠萍將菜放到桌上,突然說話,“褲子多少錢?我賠給你。”

  符魚聽出她的語氣不好。

  原本聚攏的眉頭更加緊繃,“我去換一條。”

  劉翠雲突然拽住他,“你說多少錢就行了,我把錢給你,反正現在我們的錢也都是你的錢了,多少你說了算。”

  符魚聽出她是在找茬,有些生氣,接着她的話回答,“既然你都說了,你的錢就是我的錢了,那全都給我吧。”

  劉翠雲當即就不樂意了,“可不是,我的錢都是你的錢,全家人的錢都是你的錢!全家人都緊着你供養。”

  符媽在廚房聽到他們的話,連忙出來查看,卻發現自己的大兒媳已經跟小兒子吵起來了,聽見兒媳婦說的話,符媽連忙詢問。

  “怎麼了?這是怎麼好好的說這樣的話?”

  劉翠萍將兩個孩子拽到自己身旁,拍了拍孩子身上濺的飲料,陰陽怪氣的開口,“還能是怎麼了?符強都打算把弟弟養着了,自己兒子準備不管了,要給他弟弟送終呢。”

  這話說的着實有點難聽了,符媽的臉色當即不好看了起來。

  符魚一聽她這話就知道,他哥那天說的話,被她聽到了。

  符強今晚沒過來,想必是兩人在家吵了架,劉翠萍一晚上憋着氣呢,現在不過是想找機會,發泄出來。

  符媽也看出兒媳婦的不對勁兒,今晚來了之後也是對人愛搭不理的,她本以爲符強來了就好了,卻想到兒媳婦對小兒子憋着氣。

  她緩了緩臉色,對着符魚使了個眼色,想要小兒子先進去,別沾這場風波,符魚本想視而不見,但是到底是中秋,還在孩子面前,乾脆忍了。

  沒成想,劉翠萍卻根本不想放過他。

  他剛想走,就被劉翠萍的話叫住,“走什麼,多少錢還沒說,多少錢我得給啊,省的我欠你們家的。”

  符魚步子頓了頓,強忍着沒搭理。

  劉翠萍看他沒反應,轉身又把矛頭對準了自己的兩個兒子,對着小孩狠拽了一把,“跳什麼跳,這個家裏誰金貴你們沒長眼啊!”

  兩個孩子當即被嚇的哇哇大哭,劉翠萍看着孩子哭更加來勁,抓着大的那個的胳膊擰了一下。

  符媽看着孩子憋的滿臉通紅,忍不住開口,“好好的打孩子幹什麼。”

  “媽,您不知道,會哭的孩子有糖喫,您這倆孫子,長這麼大,哪會哭啊,今天叫他在家多學學,等回去好給他親爹看看,說不定能叫他親爹疼疼呢。”

  符魚這回是真生氣了,他當即轉身,眼睛一瞪,“你陰陽怪氣什麼呢?”

  “我這還是陰陽啊,我說的是實話啊。”

  符爹本來在門口抽菸,聽見兒媳婦的話越說越不對,當即扣了扣自己的菸袋,“行了,當着孩子的面說話都有點分寸。”

  劉翠萍自覺受了委屈,當即就不幹了,“天天懂分寸,全家人就我一個人懂分寸,這些話就是說給我聽的!”

  屋裏伴着孩子的哭嚎,劉翠萍聽的心煩,對着兒子又拽了一下,“哭什麼哭!你在這兒哭有什麼用,哪個心疼你!”

  符媽哄着兩個孩子出去,符爹叫符魚回房去。

  符魚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最後強忍着怒氣將房門摔的震天響。

  客廳裏的劉翠聽見響動冷笑一聲,隔着大門叫喊,“跟誰耍脾氣呢,真當自己是香餑餑,誰都得慣着你。”

  符爹走進門內,呵斥,“行了!”

  劉翠萍不甘的閉了嘴。

  “不管是強子回去對你說了什麼,養不養弟弟不是他的事兒,符魚有手有腳,自己能養活自己就養,實在哪天養活不了,子女是父母債,我們也不能眼看着他餓死。”

  “你跟強子結婚也這麼多年了,有什麼事互相商量着,辦不了的,我們這把老骨頭能幫襯也給你們幫襯一把。”

  “兩個人好不容易結婚,就是奔着好好過日子,你弟弟是被你媽從小慣壞了,事多了一點,但是人還是好的,不至於賴上你們,叫他哥養。”

  “符強辦事不過腦子,你腦子清明就幫他多看看,覺得哪裏做的不對也跟他多商量,再怎麼說不下去,我們還沒死呢,頂着他爹媽的這個名頭也能讓他多聽幾句,再怎麼心裏不好受也不能拿孩子撒氣。”

  “他們現在還小,什麼事都不懂,平白無故叫孩子心裏受屈,孩子也不好受。”

  劉翠萍聽了符爹的話,心裏勉強平靜下來,這個家裏就他爹一個人拎的清,她今天來就是爲了當着她爹的面討個說法。

  要是家裏人都這麼慣着符魚的話,那她跟符強的日子不過也罷。

  她想着,語氣也語氣也有所緩和,“我想跟符強好好過日子,沒想到他想一出是一出,現在家裏掙的錢也不給我了,一天到晚回來什麼事也不管,倒頭就睡。”

  “孩子晚上發燒,叫他去送趟醫院,在牀上睡的跟個死豬一樣,叫起來也是陰沉個臉,孩子是我一個人生的,就活該我一個人養。”

  符爸聽着,吸了口煙,“這事兒是強子不對,我明天說他,他幹活顧不上你,平時孩子你管,也顧不上別的。”

  他說着往兒媳手裏塞了一些紅票,“你顧家裏他顧外面,你也辛苦,多給自己和孩子買點肉和水果。”

  劉翠萍握着手裏的紅票子,心裏踏實了一些,臉上也好看了很多,坐了沒多會兒就帶着孩子回去了。

  符爸叫符媽帶着孩子一道給送回去。

  等到了家門口,就將兒子拽出來,一通臭罵,符強聽了他媽的話,不敢反駁,知道自己也有地方做的不對,受了教訓就老實回去。

  符媽回了家,看着桌子上冷了的飯菜,一瞧牆上的鐘表已經將近九點,她敲門去叫小兒子出來,打開門一看小兒子已經悶頭在被子裏睡了。

  中秋節大女兒沒回來,大兒子沒回來,兒媳婦帶着孫子過來跟小兒子大吵一架,到現在家裏人連口熱飯都沒喫,符媽坐在桌前嘆氣,“大過節的都是什麼事啊。”

  符爸站起身,“行了,別人不喫,我們喫,大過節的也不能叫自己餓死。”

  符媽端起桌上的涼菜,去廚房熱了熱,坐在桌前跟老伴兒吃了箇中秋晚飯。

  第二天一早符魚就要回去,符媽也不攔,小兒子心裏還氣着,待在這兒也是白受氣,到底是都長大了,各有各的活法。

  符魚臨走前,符媽對着他囑咐,別忘了十月份三舅家亭亭的婚禮。

  符魚點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猶豫了一會兒又從自行車上下來。

  到他媽跟前說,“我跟宋止景處對象了。”

  說完也不管他媽什麼表情騎着車就走了。

  符媽站在原地愣了半晌,這才火急火燎的往家裏奔。

  符爹在院子裏餵雞,符媽一陣風似的跑進來,把院子裏的雞嚇了一大跳,扇着被剪短的翅膀在院子裏亂飛。

  符爸被扇了一嘴雞毛,瞪着眼睛,“嫌自己老腰還不夠脆,多麼大年紀了還這麼跑,後邊有狗追啊。”

  符媽不管他的陰陽怪氣,一把奪過老伴手裏的雞食,“你猜小魚剛纔跟我說什麼。”

  符爸瞪着眼睛,“還能說什麼?”

  “他說他處對象了。”

  符爸的一頓,“處對象就處對象,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你知道跟誰處對象嗎?”

  符爸沒去看過兒子,不知道附近有什麼年輕人。

  “愛跟誰處,跟誰處,別是老頭子就行。”

  符媽拍一把符爸的肩膀,“要不說你兒子有本事,他跟他們村長的兒子處對象了,比他小,還是大學生呢,叫宋止景,名字聽着就比人家的洋氣,要不說人家有文化呢。”

  符爸聽的皺眉,比符魚還小。

  他是老觀念,覺得找人還是找大一點的好,起碼行起事兒來,能有譜,年紀太小到時候說不準誰照顧誰,他兒子也不是能慣別人的人,他怕人家只是跟他兒子玩玩。

  符媽見過宋止景,一看符爸的樣子就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當即對着符爸滔滔不絕,“人家小景不是那種小性子的人,年紀雖然比兒子小,但是辦起事兒來比你兒子還穩當,人長的也好,十里八村沒見過長的那麼好的。”

  說到最後符媽對着符爸總結,“你兒子這棵白菜,以前是怕被豬拱,現在也有拱別人的一天。”

  符爸聽的皺眉,“這事兒還沒定,你別出去亂說,小魚跟人家不一樣,要是以後這事成不了,叫人家聽了笑話。”

  符媽斜他一眼,“這事兒我用你說,我能不知道,我不就跟你在家說說。”

  “你知道就好。”

  ——————

  符魚回了家,剛進了巷子,大黑就跑了過來,對着他叫,等他下了車就圍在他身邊轉悠,符魚將車停好,對着他一陣蹂躪。

  轉頭進了宋止景家,看見宋止景在院子裏種樹,他湊上前去,“種的什麼樹啊?”

  宋止景將樹苗往土裏送了送,“石榴樹。”

  符魚看着他對着坑裏埋土,衣服扎進了褲子裏,露出勁瘦的腰身,腹部的輪廓清晰可見,身上的汗已經溼透了,符魚望望天,今天的天氣不熱,不知道宋止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把自己熱成這個樣子。

  他不知道石榴樹是他在接了電話後,去房子後面的坡上新挖的樹苗,心中是難以壓下的狂熱。

  符魚問他,“怎麼想起來種石榴樹?”

  “夏天的時候有東西喫。”

  “哦。”

  宋止景鏟完最後幾下土,將水桶裏面的水澆上去,一切收拾完,摘下手套,這才慢條斯理的說,“剛剛,你媽打電話過來了。”

  符魚當即擡頭,“你接了?說了什麼?”

  宋止景低頭衝下自己因爲興奮顫抖的手,“說你在跟我處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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