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糟糕事只會一樁接一樁
“不太妙,一切都糟透了……”安吉麗娜皺着眉頭把手中的預言家日報的頭版展示給我看:
阿茲卡班多人越獄
魔法部擔心布萊克是食死徒的“號召人”
“那些人的面孔好可怕,警—不是,傲羅們會負責把他們抓回來的吧?”我沒有太在意,即使外面亂成一鍋粥,在霍格沃茲裏,一切都是平和祥靜的,我還是得考。
“呵,小天狼星·布萊克不就到現在都還沒被抓到嗎?”安吉麗娜把報紙多翻了幾頁,突然尖叫了一聲,周圍人都朝她看了過來。
“怎麼了,還有比越獄更可怕的事情嗎?”我緊張地盯着她。
“不,不是……卡瑞娜我覺得你要成爲名人了。”安吉麗娜擔憂地看着我,“假期前你和伍德在車站見面被狗仔們拍下來了…”
“什麼!快給我看看!”我顧不上盤子裏僅剩的那塊蜂蜜華夫餅了,把身子伸過桌面搶過安吉麗娜手中的報紙。
娛樂版塊除了塞蒂娜·沃貝克要來蘇格蘭開演唱會之外,另一條看起來不怎麼與娛樂沾邊的新聞卻佔了大部分板塊:
車站的幽會
魁地奇新星伍德居然不是單身漢
這位神祕女友到底是誰?
三張在咖啡廳的照片,看那個角度像是在奧利弗左後方的位置拍攝的,把我的臉拍得清清楚楚,奧利弗的手還正在握着我放在桌上的手!這下實錘了!
這位可惡的狗仔還尾隨我們去了車站,躲在不遠處某一隱蔽處偷拍的,有些模糊,但奧利弗的臉部特徵還是一清二楚,從兩個人交疊的身影很明顯看出是在接吻,梅林啊!在接吻!
我頓時感到一陣被侵犯到隱私的羞恥感,把這張照片刊登在報紙上無疑就像是把我和奧利弗脫去了象徵着私人的外衣,赤_裸_裸地曝光在公衆的面前!
我觸電般地把報紙猛地一合上,還給了安吉麗娜,剩下的文本內容我也沒有心思去看了,那些記者手中鋒利尖銳的筆和黑洞洞的鏡頭無一不令我恐懼。
“沒事的,別擔心卡瑞娜,至少在霍格沃茲你不會被侵擾…訂預言家日報的人不多,他們也不會在意伍德和你的感情八卦還有那些無聊的風言蜚語的。”安吉麗娜緊緊握住我忍不住發抖的雙手,安撫我,讓我鎮定下來。
我神經質地四周圍觀察,安吉麗娜說的對,幾乎沒有人看報紙,他們還在聊着作業、魁地奇球還有一些無所謂的廢話……
我又多抓了一個蘋果,慢慢啃了起來,讓自己紊亂的呼吸放鬆下來,安吉麗娜又打開報紙仔細看了起來,她的眉頭越皺越緊……
這時,貓頭鷹按照平時那樣從禮堂大門魚貫而入,但數量明顯比其他任何時候都多出了好幾倍,以往他們一進門就分成幾撥飛向每個學院的桌子,而這次只有寥寥幾隻飛向了斯萊特林和赫奇帕奇桌,涌向格蘭芬多桌的貓頭鷹黑壓壓聚成一片,像一朵飛速移動的烏雲,籠罩在每個正在用餐的格蘭芬多學生的頭頂上。
這是霍格沃茲從未有過的壯觀景象,整個禮堂所有學生都探出他們好奇的腦袋想一看究竟,是哪個超人氣學生,居然能收到這麼多的包裹。
“波特!又是你嗎?你最近建了個粉絲俱樂部?”有人高聲喊了一句,人們的目光移到哈利的臉上。
我驚恐極了,我有一種預感,那些東西都是寄給我的,帶着無數的惡意和恨意。我雙手緊抓着椅子邊,我的後背已經汗涔涔的了。
那些貓頭鷹很快掠過了哈利的頭頂,朝我這邊的方向來了——我僅存的一點點僥倖瞬間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掐滅了。禮堂裏議論的聲音變得躁動了一些,越來越靠近我了,人們的目光射向了我這個方向,我趕緊低下頭閉上眼睛——但這種愚蠢的鴕鳥行爲很明顯沒有任何用處,緊接着,人羣發出震驚的呼聲和噓聲——我被一封封信件和各種大小的包裹淹沒了。
我緩緩張開眼睛,眼前的景象讓我的嗓子眼像塊石頭一樣滑落到肚臍眼下,散落在地上的、裙子上的、餐桌上的紅信封血淋淋的一片,還有好幾只落在後面的貓頭鷹仍在朝我投擲包裹,那些包裹狠狠地投在我的餐盤上,醬汁飛濺出來,我周圍的同學不小心就遭了殃,不僅是他們本身,他們面前一疊疊的麪包、麥片粥、牛奶還有各種食物,都被包裹砸得四處都是,他們尖叫着跑開,和我拉開距離。
“愣什麼!勃朗特!”一個暴躁的聲音,“快點把那些吼叫信拆開,你想我們更多人遭你的殃嗎?”
“你給我住嘴,要不然你過來把這些快要爆炸的信封拆掉?”安吉麗娜嗖一下站起來,指着那個聲音的方向惡狠狠地說。
“不,不要,我不想拆…”我無助地抱着頭,腦子裏想的是羅恩二年級時收到他母親寄來的吼叫信的場景,太可怕了,況且我收到的不僅只有一封,它們在偌大的禮堂裏一起吼叫的聲音一定會讓我羞愧到寧願從未來過霍格沃茲。
有些吼叫信卻根本等不及我糾纏清楚把它們一個個拆開來,先一步自行原地爆炸,冒着黑煙和火星躥上禮堂的半空,以一種竭斯地裏的像從地獄中來的聲音念出信裏的內容,婊_子、下流貨、低賤的泥巴種女人、蕩_婦…各種不堪入耳的詞彙還有一些我甚至從未聽過的粗鄙的語言夾雜着此起彼伏的爆炸聲轟炸着禮堂裏每一個人的耳膜。
我尖叫一聲,再也忍受不了了!我躲進餐桌底下,把雙腿蜷縮起來用雙手緊緊抱住,頭也藏在身體和雙腿之間的縫隙之中,以一種原始的嬰兒姿態嘗試着保護自己,躲開這些故意的針對。
“卡瑞娜,不要再躲了,趕緊離開這裏!”不知過了多久,安吉麗娜蹲了下來,把手伸向我。
“不要…我害怕,外面那麼多人,他們都在聽着,看着……”我拼命搖着頭。
“你放心,絕對不會有人嘲笑你的,快點從桌子底下出來,多丟人啊!”安吉麗娜微笑着看着我,把手朝我伸過來了些。
我咬咬牙,握住安吉麗娜的手,紅着臉從桌子底下鑽出來,等我站起身時,令我驚訝的是真的沒有人在嘲笑我,每個人都神色如常,喫着他們的早餐,我看見韋斯萊兩兄弟正在和李清理地上的碎紙屑。
“卡瑞娜,你別碰那些包裹,剛剛喬治不小心開了一個,那個味道簡直——比李在宿舍屯了兩星期沒洗的襪子還臭!”弗雷德笑嘻嘻地說。我吸了吸鼻子,空氣中的確還漂浮着一股子惡臭。
“沒錯!我施了好幾個清潔咒和香氛咒都沒用,到現在的味道還濃烈着呢……”喬治厭惡地嗅了嗅自己,說,“那些寄東西的人真夠惡毒,你小心些,我中的招還算仁慈的了,有些可能只要一打開就朝你的臉噴上一些毒液——別不信,真有人因爲這個進聖芒戈了!嘖嘖嘖,可憐的人,從此毀容了。”
“謝謝。”我輕輕對他們說。
“卡瑞娜,我們趕緊走,找個偏僻地方把剩下的吼叫信給開了!”安吉麗娜往自己的包裏扒拉着桌上的吼叫信,收拾乾淨後把揹包乾脆利落地甩到背上,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跑。
安吉麗娜拉着我,一直跑到禁林邊緣才停下來,她大口喘着氣,把揹包打開來。
“哎呀!果然有好幾個已經爆炸了,剛剛一路跑的時候你聽見它說什麼了嗎?他們居然朝你發出了死亡威脅!哈哈哈哈——太可笑了。”安吉麗娜把紙屑掏出來丟棄到一邊,“也不知道是誰透露給那些記者的,報紙上居然還刊登出你叫什麼名字,在霍格沃茲讀幾年級……還有隱私嗎?”
“好了,我給你施個小魔咒。”安吉麗娜拿着魔杖指着我的耳朵,“閉耳塞聽!”
我什麼也聽不見了,安吉麗娜嘴巴動啊動啊的,見我沒什麼反應,滿意地露出了笑容,她把揹包裏的吼叫信全部都打開來,看着它們飛向空中,信封的開口一張一合,然後自我毀滅。
“有我們在,你什麼都不需要怕。”安吉麗娜把給我施的魔咒消除了,“今天這件事你打算告訴伍德嗎?”
我搖了搖頭說:“他還在訓練,我不想他分心。”
我心底泛上來一股酸意,眼眶也溼潤起來,剛纔在禮堂被如此羞辱我也忍着,沒有哭,但現在看着站在我面前的安吉麗娜,卻再也忍不住了,我有千萬的話語想對她說,可到了嘴邊,我的喉嚨像被堵塞住了一般,講不出話來,安吉麗娜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嘆了一口氣把我擁入懷中,一下一下拍着我的背。
那一瞬間我感受到一種強烈的安全感,再也抑制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自從禮堂事件過後,我在霍格沃茲的關注度到達了一種巔峯,無論我是去上課或是走在走廊還是去庭院,每個從我身邊經過的人都愛看我幾眼,有的人眼裏是憐憫,有的則是好奇,還有人是赤_裸_裸的不滿,無論是哪一種,都令我極其不舒服。
但讓我稍微舒心了一些的是,我再也沒有收到一封惡意滿滿的威脅信了,聽安吉麗娜說那是因爲第二天預言家日報立刻出了一篇犀利的評論文章,叱責某些公衆人物的粉絲存在擾亂社會秩序,威脅無辜人士生命安全甚至損害他們名譽的亂象,我借來看了看,裏面點名了不少耳熟能詳的名人,令我喫驚的是,昨天我在禮堂收到威脅信的例子也被拿來進行批判了。我看了看上面的署名:伊戈爾·桑斯基……等等,桑斯基?!這個姓我估摸着在巫師界並不常見,基拉有個做評論家的親戚嗎?
“啊?那篇文章是我父親寫的沒錯,他是個時評家,在預言家日報有熟人。這有什麼好驚奇的。”魔藥課後基拉淡定地回覆我,“我心裏估摸着昨天那件事挺有代表性的,於是寫信告訴他了。還有,考考你,莫特拉鼠汁有什麼作用?”
“它能治療初起的腫皰,疹子和疥蘚。”我下意識脫口而出。
“魔藥論文完成到哪一步了?”基拉好像一早就知道了些什麼一樣,抱着雙臂神色嚴肅地問我。
“……對不起我這就去寫!”
黑魔法防禦課上,我把論文墊在威爾伯特·斯林卡所著的《魔法防禦理論》下,趁着烏姆裏奇撅着她的鵝屁股轉過身去看別的學生有沒有認真閱讀而不是打瞌睡時,飛快補上幾筆。
“有些人很明顯沒有在認真閱讀課本,在底下偷偷摸摸幹些別的事情!”一個小姑娘般嬌滴滴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我驚得把羊皮紙往書下一塞,擡起頭來——
烏姆裏奇沒有在看我,而是怒氣衝衝地盯着後排的韋斯萊兄弟,他們在玩噼啪爆炸牌。
“給我停下——立刻!這些東西都要沒收,沒收!”烏姆裏奇試圖去搶走雙胞胎手中的紙牌。
“噼啪爆炸牌跟黑魔法防禦術毫不相干,教授!那是跟您任教科目無關的信息!”李·喬丹舉起手來,溫和地指出烏姆裏奇不能責備雙胞胎剛纔的行爲。
我捂住嘴拼命不讓自己笑出聲來,很明顯,烏姆裏奇剛剛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她不久前才發佈了一則教育令,第多少號來着了?哦,對,第二十六號教育令!上面是這麼說的:禁止教師向學生提供任何與其任教科目無關的信息。
學生們坐不住了,他們都在底下偷笑,朝烏姆裏奇投去幸災樂禍的目光,可烏姆裏奇是肯喫癟的人嗎?不是,她從她那酷似蛤_蟆的鼻孔裏狠狠噴出一口渾濁的氣息,然後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話:“那麼,就請喬丹學生……在本節課後來我辦公室一趟,好好和我探討一下,有什麼是相關的,還有哪些纔是不相關的!”
據我所知,可憐的喬丹捱了體罰,一隻手的手背血淋淋的,鼓起一道道的腫脹。我想起了基拉和我提過的一種藥物:“莫特拉鼠汁會對你有些幫助。”我建議他。
準備考試的同時,還得兼顧不定時的集會和每週三晚的魁地奇訓練,但那簡直就是噩夢!我實在不忍心看安德魯·柯克和傑克·斯勞珀那兩個人坐在掃帚上的樣子,好幾次都被遊走球擊落下去(安吉麗娜大喊:“拜託,是你擊球,而不是求擊你!),羅恩面對朝他氣勢洶洶飛來的追球手還是緊張得不行,訓練結束後,安吉麗娜還真的快要哭出來了。
“好吧,但願週六比賽那天我們的死相能稍微好點……”我已經對球隊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了。
但幾天後我約基拉·桑斯基去圖書館溫習變形術時,我的心態又變了。
“我不想看到扎卡賴斯·史密斯打敗我們時的嘴臉,那簡直就是在說我比他還要垃圾,我可能會自殺的!”我堅定地補充,“我殺了他也有可能。”
“這就是魁地奇的問題,”基拉心不在焉地說,“它把學院之間的關係搞得這麼緊張。”
她擡手去拿她的《古今變形術演變》時,發現我臉上帶着厭惡和難以置信的表情正瞪着她。
“本來就是啊,”她不耐煩地說,“它不過是個遊戲,算了憑你的腦袋是無法理解的。”
“你的腦袋才無法理解魁地奇的美妙吧……”我搖頭說,“你好像對所有東西都很在行,但你一點兒也不懂魁地奇球。”
“我對我這個缺陷一點兒也不感到遺憾。”基拉繃着臉說,繼續看她的理論。
儘管我寧可從天文塔上跳下去也不願對基拉承認,但週六那天打完球賽後,我真是覺得要是能讓我再也不關心魁地奇,花多少加隆我也都願意。
那場比賽唯一的好處就是時間短,只需要忍受二十二分鐘的痛苦。很難說最糟糕的是哪一個,我認爲難分上下:羅恩十四次撲漏球;斯勞珀沒打到遊走球,一棍子抽到安吉麗娜的嘴巴上;看到扎卡賴斯·史密斯帶着鬼飛球衝過來,柯克尖叫一聲,仰面摔下了掃帚。奇蹟是格蘭芬多隊只輸了十分,金妮在赫奇帕奇找球手夏比的鼻子底下抓住了飛賊,最後比分是二百四十比二百三十。即使格蘭芬多贏了,但我都不忍心待在公共休息室裏了,因爲那晚的氣氛很像一個特別悽慘的葬禮——埋葬的是球員們的面子。
霍格莫德週末過去後不久,烏姆裏奇又新發布了一條教育令:任何學生如被發現攜有《唱唱反調》雜誌,立即開除。
起初霍格沃茲的學生們只會一味服從烏姆裏奇的指令,而不去思考爲何,但現如今,烏姆裏奇簡直就是讓以前互相獨立的幾個學院團結起來的催化劑,大家都想到一條路子上了,她這樣越是禁止,我們則越是好奇,越是要探究是怎麼一回事,甚至要和她對着來。這不,我剛剛去六樓女輿洗室上廁所的時候,就聽見隔間裏的人都在討論《唱唱反調》上面刊登的內容:哈利·波特終於說出真相
那天晚上我看到神祕人復活
我偷笑了一陣,加入了她們的對話:“這麼巧,你們也在看吶!我把雜誌藏在牀墊底下了!”
“我現在就拿在手上,趁着上廁所好好看看。”稍靠邊的一個隔間傳出聲音來。
“你說哈利·波特說的都是真的嗎?我媽總說《唱唱反調》上登的都是些瘋話……”
“哈利絕對不會說假話的!”我肯定地說,“我瞭解他,多多少少!”
“加上我一個,我也相信哈利·波特說的事情都是真的,這樣去年火焰杯發生的事情、最近逃獄事件頻發還有烏姆裏奇莫名其妙的教育令,全部都說得通了!”
“你說的對,他看起來不是個瘋子,但那件事多麼讓人難以置信啊!”
“不難以置信,烏姆裏奇會這樣着急嗎?依我看,魔法部的人還想把我們蒙得團團轉呢!”
那天晚上哈利成了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裏的英雄,弗雷德和喬治大膽地對《唱唱反調》的封面施了放大咒,把他掛在牆上,哈利的大頭像俯視着全場,時而洪亮地喊出魔法部是糊塗蛋和烏姆裏奇去喫屎之類的話,雖然很粗魯,但我不得不承認這十分有趣。
烏姆裏奇好像一日不搞出些動靜就不舒服似的,兩週後她公然在門廳把特里勞妮教授開除了,雖然我沒有上過占卜課,但每一位在霍格沃茲任教的老師都不應該得到這樣不尊敬他們的待遇,並且我認爲烏姆裏奇也沒有這個資格。看着特里勞妮教授比平時更加失去理智般的、瑟瑟發抖、痛哭流涕的狼狽模樣,再看看烏姆裏奇站在下面趾高氣揚、甚至還露出了惡毒的幸災樂禍的笑容,在場學生無一不義憤填膺,所幸的是,鄧布利多校長沒有讓特里勞妮教授真正離開霍格沃茲,而是讓另一個人——準確來說,是一個馬人——費倫澤教授來接替她的職位,特里勞妮教授仍可以居住在霍格沃茲。
“如何?”鄧布利多溫和地詢問烏姆裏奇,後者面對這樣的情況,不同意反而顯得毫無道理,勉強點了點頭。
這段時間裏,老師和基拉都一直不斷提醒我:考試馬上就要到了,連奧利弗來的信裏也大部分在提這件事情,七年級的學生們都焦頭爛額,我有時候看着自己勉勉強強的成績,都會憂心忡忡,想着自己跟着基拉泡了那麼久的圖書館都還沒有什麼起色,會不會是因爲自己實在是太笨了。
要不是有訓練課,我真的會覺得心煩透頂,在有求必應屋裏的練習雖然辛苦,但真的很愉快,今天哈利教我們如何釋放守護神咒,他還盤算着引進一隻博格特來供我們練習。
我全神貫注地緊皺眉頭,試了好多次,但我的魔杖尖端都只冒出了稀薄的幾縷銀色的煙霧,“我還是——不——行!”
“你必須想高興的事情。”哈利提醒我說。
我沉下心來,閉上眼睛,拼命想着奧利弗在咖啡廳握着我的手時說的那番話,我感覺到心頭有熱熱的感覺,趕緊睜開眼睛喊出咒語:“呼神喚衛!”
我的魔杖尖端冒出的總算不是幾縷煙霧了,它變成一股股銀色的氣體了。
“嗯——有點進步了吧,多試幾次。”哈利轉過頭去看別的同學了,我羨慕地看着赫敏的銀白色水獺正繞着她活蹦亂跳,暗暗下定決心多試幾次,召喚出真正的守護神來。
我還在拼命想着高興的事情,周圍的人突然安靜下來,我四處望了望,才發現哈利腿邊有一隻上躥下跳的家養小精靈,它焦急地說着什麼,像在提醒哈利:“哈利·波特……她……她……”
她?她是誰?烏姆裏奇嗎?我們被發現了嗎?
哈利·波特反應很迅速:“她就要來了?”
像是得到了小精靈的答案,哈利直起身子來,掃了一眼呆若木雞的人羣,喊道:“你們還等什麼,跑啊!”
我驚恐極了,跟着人羣立刻奔出門口,沿着走廊狂奔,這麼一路跑回宿舍明顯不太現實,我腦子裏拼命搜索着附近可以藏匿的地點,輿洗室或者是圖書館!我奔向最近的那間輿洗室,可到那才發現裏面已經被佔滿了,隔間的門都鎖得緊緊的,我趕緊退出來跑進圖書館。
圖書館裏很安靜,在裏面大聲喘氣很明顯但好處是人很多,容易隱蔽自己,我努力遏制着自己的呼吸,尋找合適的位置。是基拉!她果然還在這裏溫習功課,我立刻跑向她旁邊的位置坐下來。
“你剛剛去幹什麼了?臉這麼紅。”她擡起頭問我。
“我在躲烏姆裏奇,求你這次了,幫我!”我上氣不接下氣地乞求她。
“你給我趴下!”基拉突然一把把我的頭摁到桌面上,我很快懂得了她的意思,把頭放進雙手臥在上面的空隙裏,有意地調整自己的呼吸。
“她是剛來的嗎?”一個粗重的男生的聲音問到,“我看見她剛剛從門口進來。”
我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不是,一早就和我在一起了,我猜你要看看眼科。”
“她怎麼了?爲什麼要趴着。”
“測試得了個D,哭了。”基拉不耐煩地說:“你這小孩管那麼多幹嘛,知不知道我們七年級的學生功課很多?”
我猜基拉露出了很可怕的陰沉表情,因爲旁邊還有一個細細的聲音對那個男生說:“算了算了,去看看那邊,可能往那邊去了。”
“可以了,起來吧。”基拉敲了敲我的桌面。
“梅林,幸虧碰到你,基拉你簡直就是在救我的命!”我拍着仍舊在狂跳不已的心臟。
“我估摸着你又犯了什麼校規,現在是你最好的逃跑時機,一路走回宿舍,別露出鬼鬼祟祟的表情。”基拉斜睨着我說,“別和別人說你碰見了我,萬一被抓住了我可不想又被扯進什麼渾水。”
對基拉極端的個人主義我已經習慣了,我還是趕緊腳底抹油溜回宿舍爲妙。
第二天,烏姆裏奇的第二十八條教育令出爐了,她將接任鄧布利多出任霍格沃茲魔法學校校長,對此我感到異常的憤怒,而且集會在昨天徹底暴露之後也不可能再有了。
烏姆裏奇很成功地,成爲了卡瑞娜·勃朗特心目中最厭惡的人,沒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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