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平安無事
想要伸張正義,至少也得是從五品上的刑部郎中,纔有判案之權。
所以他現在只能算半個罪惡剋星,至於另外半個還被關在權力的牢籠之中。
雖然登聞鼓案明面上沒有什麼進展,但是不代表其私底下沒有什麼進展。
當然,這些也不是他所能知道的。
九月,本應是賞菊觀月的好時節,但是京師所有人卻都被這樁案子牽動着神經,即便是孔卓和景陽也不能免俗,三天一小跑,五天一小住。
試圖從王清晨這半個當事人口中聽到一些小道消息。
但是,他知道的也確實不比兩人多多少,不過孔卓卻是和王清晚相當熟識了。
對於這個知書達理,廚藝精湛,又笑容靦腆的姑娘,任誰也很難不動心。
自從王清晨想通其中關節之後也再沒有刻意撮合,畢竟孔家是不是火坑還真不一定呢,他只想要自家小妹快樂幸福,可不想自家小妹受到太多封建禮教的約束。
這也是他這個做哥哥的最樸素的願望。
自白破虜前往北境以來,他的一舉一動自然都落在京師這些世家大族眼中。
北境這麼多年的糜爛局勢未嘗沒有其中一些世家大族的推波助瀾,甚至已經有一些世家將北境作爲自留地。
但是白破虜的橫空出世,完全不講道理就將他們多年的盤算連根抹除,甚至沒有給他們一絲反應時間,更加沒有給他們死灰復燃的機會。
畢竟由天子近衛組成的底層軍官陣容,不是任何一個世家所能撼動的,甚至可以說,如今北境的三十萬軍隊幾乎已經收歸中央。
這就是將與將的區別。
可以說,即便現在白破虜什麼都不做,直接撤出北境,景佑帝都會直接允他一個侯爵,但是他想要的更多,黎民百姓想要的也更多。
而且景佑帝相信驚喜絕不至於此。
而這也是他將帝國儲君派去北境的原因,甚至是匆忙派去的原因。
“首尾都收拾乾淨了?”景佑帝低沉的聲音迴盪在有些空曠的宮殿內。
“回稟陛下,北境此次參與叛亂的七位副將、一十三位郎將,以及白老將軍最後誅殺的叛逆一共三十七戶,已經全部清理完畢,
不過其中幾家和京中幾個世家牽扯頗深,已經有官員聯合彈奏白老將軍了,奏疏據說都被崔相扣在中書了”
宮殿內的紅燭時不時跳躍一下,昏黃的燭光卻映不出景佑帝臉上是什麼表情。
“傳膳,給朕煮碗宵夜”彷彿沒有聽到海公公的後半段話,景佑帝自顧自說道。
“啊?”海公公也不免愣了一下。
自他服侍陛下以來,近些年每餐一碗飯都不能食完,還從未見過陛下加餐,所以一時竟有些反應不過來。
“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去?”景佑帝催促道。
“諾諾諾,老奴這就去”海公公激動的都有些喜極而泣了,也不再彙報手中工作,而是自己親力親爲,去了尚膳局。
景佑帝如今纔算真正將北境放下,畢竟白破虜將一千近衛充入北境軍是他完全沒想到的,此舉幾乎是將自己的兵權拱手相讓,而且還是北境的三十萬軍權。
對於哪一位將軍來說,軍權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帝國的其他將軍將軍權看得比自己性命還重要,但白破虜卻是個大大例外。
這讓他琢磨不透,但是這不妨礙他心情尚佳,畢竟北境之局能夠如此輕而易舉地解決,他的這步險棋算是走對了。
至於接下來的北境局勢如何?只要他的近軍沒有遭到毀滅打擊,北境基本無礙。
而皇孫既是他鉗制白破虜的手段,也是讓帝國下一任繼承人見見血,培養一下血性,要不然養在深宮書院難免性格軟弱。
戰場最能鍛鍊人。
他不由得又想起了梁乾。
有時候人真的不能犯糊塗,更不能犯錯,他能坐到這個位置,不是他做對了什麼,而是他沒有做錯什麼。
當其思緒放空的時候,海公公捧着一盅湯圓興高采烈地飛奔而來。
看到景佑帝意猶未盡,海公公高興極了。
“皇爺,卻是不能再吃了”海公公勸慰道。
“朕知道,此一碗足矣,對了,給梁乾也送去一碗吧,皇陵苦寒也讓他暖暖心”景佑帝接過海公公遞過來的熱面巾一邊擦着手臉,一邊說道。
“諾,老奴這就去辦”許是看出景佑帝心情不錯,海公公也並未再打擾。
昏暗的夜色,逐漸微涼的夜風,吹得更夫脖頸一陣發涼。
“三更時分,平安無事!”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三更時分,平安無事!”
……
王清晨不知道的是,自從他跟隨外公正式入住徵北將軍府直到如今,他家纔算在京師立足腳跟。
因爲一位真正手握大權的重臣和一個初出茅廬官場新人之間代表的意義是絕不一樣的。
即便有世家視其爲眼中釘,某種程度上來說也代表着一種認可。
不過即便那些陰溝裏的老鼠再怎麼看不慣,卻也做不得什麼,畢竟王清晨外邊背靠徵北大將軍,內裏背靠魏國公府。
這兩方加起來,是任何一方都不願意招惹的存在。
尤其是在不知不覺間,王清晨勾連起來的勢力竟如此龐大。
估計連王清晨自己都沒意識道。
孔家嫡系,景國公世子,當朝皇孫和他稱兄道弟,魏國公家嫡女是其夫人,徵北大將軍是他外公,這麼龐大的勢力如果真的一心,改朝換代也未嘗不可。
而此時,王清晨仍舊在呼呼大睡,搞事業顯然是不可能搞事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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