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處處是坑
而縱觀華夏曆史能夠與其媲美者可能也只有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此時王清晨正穩坐釣魚臺,還不知其影響力。
畢竟這話在前世不說爛大街,那也是人盡皆知,他脫口而出也只是偶然。
但是在其他儒生耳中就完全不同了。
此時禮部諸多聞聽的大儒正急哄哄地趕往祕書省。
不過還是海公公先一步到達。
“有旨意,陛下給祕書省祕書丞王清晨賜字一副”隨着海公公進入祕書省後的一聲大喊。
剛剛還繁忙的祕書省瞬間安靜下來,然後便是祕書省一衆官員跪下聽旨。
就連久不露面的施躬等老儒也聞訊而來。
王清晨這個當事人自然也不敢耽擱。
他現在還正納悶老皇帝怎麼閒來無事給自己賜字。
“謝陛下隆恩”因爲不是聖旨,所以也並沒有太多繁文縟節。
王清晨有意要給海公公一些好處,只是人多眼雜,不好施爲。
“公公我送你”送好處是一方面,主要還是想要打探一下內幕,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萬一呢。
“狀元公不必多禮,此乃奴才份內之事,狀元公還是先行回府吧!回去一看便知”
海公公很看好王清晨,和皇太孫關係好是一方面,入了陛下的眼纔是最主要的。
所以也不吝提點兩句,至於些許閒財他並不在意。
王清晨自然是知道好歹的人,一句回府安放陛下御筆,很容易就能請到假。
即便陛下知道也只會高興臣子對於自己禮物的重視。
只是在馬車之上他就忍不住打開了。
不過上面的字並沒有讓他感到一絲高興,而是讓他後背一涼。
對於陛下來說,沒有祕密的臣子纔是好臣子。
王清晨現在對這句話深信不疑。
而他註定不會是一個好臣子,因爲他有太多的祕密。
他也是第一次見識到皇帝的爪牙是何等的效率。
而老皇帝對此毫不掩飾,是敲打自己?還是有什麼別的意思?
“夫君,你怎麼這麼早就下值了?”
“陛下賞的,送到善堂供起來吧!”猜不透陛下的心思讓他有些鬱悶。
善堂就是他娘爲家人燒香祈福的地方,是源冰專門在府內佈置的,裏邊還有王氏祖先的牌位。
“陛下賞的?”源冰很是驚奇地接過王清晨手中的畫卷,神色有些鄭重。
“自從別兄轉家鄉,朝朝暮暮思梁郎。梁兄啊!我白日望到日西降,我晚來盼到月兒照紗窗。
一聽黃犬叫汪汪,疑是梁兄到我莊。思梁兄懶把妝臺上,想梁兄從夜到天光。
八月桂花香,九月菊花黃;十月寒霜降,不見我梁郎。
莫非,啊,有阻擋?
……”
(摘自京劇《柳蔭記》)
往府內走,他便聽到一段這樣的唱腔,讓他一時有點夢迴前世,雖然他前世沒有這樣的愛好。
這段唱詞聽罷,王清晨一時也沒了去處。
不過此時徵北將軍府外,朝聖的書生卻是逐漸聚集起來。
“少爺,不好了,門外聚集了不少學子,吵吵嚷嚷的也不知道做什麼?”
門房很是着急,僅少爺進府這一會兒,門外已經聚集了不下百位書生,而且現在還在增加。
“我去看看”他轉念一想便知道怎麼回事,畢竟也沒有別的事情能驚動諸多學子。
而門外,此時聚集的學子羣情激動。
只能說京師不愧是人傑地靈之地,短短數日他們便已經驚上加驚,喜上加喜。
而之所以聚集到徵北將軍府,是他們實在不知道怎麼表達心中之情,所以便只能選擇最簡單的方式——追隨。
看到門外情緒激動的學子,王清晨便知道陛下不惜暴露一些什麼,也要給他賜字的用意了。
因爲無意之中王清晨竟然隱約有成爲文壇標杆,甚至文壇領袖的端倪。
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文人相輕,比比皆是。
但是自從他出世以後,至少在詩壇之上,大家心服口服,甚至望其項背都很難做到。
但是他今日四句話一出,恐怕所有文人都得稱他一句先生。
這也是陛下所看到的,也是所有皇帝所不願看到的。
文人表率固然可貴,但是一呼百應的能力即便對皇權構不成任何威脅,也爲皇權所不容。
陛下此舉或許並不是警告自己,保護的意味好像更濃一點。
王清晨側耳吩咐門房一句,然後自己走出門外應對。
“溪言先生”
果不其然,王清晨跨出府門的第一時間,門外所有學子躬身行禮,客客氣氣。
眼神中,多是朝聖一般的虔誠。
溪言四句讓他們明白讀書的目標,不再只是爲國爲民,也可以是傳承,是氣節,是血性,更是未來。
這纔是他們聚集在此的真正原因。
“諸位安好”王清晨躬身回禮。
“吾知諸位來此所爲何事,也知諸位因某所言,心中澎湃,但吾輩讀書人所求,所爲不外乎太平盛世四字”
“王某如今還在力行,萬與諸位兄臺共勉”
話落,源冰便雙手捧着王清晨剛剛拿回來的賜字,匆匆而來,門房則很識相地將其掛在門口。
拜我,不如拜陛下,這也是他倉促之間想出來的法子。
“此乃陛下賜字,希望諸位他日在朝爲國爲民,盡忠盡善”
這就是引導。
在場衆學子也沒想到此行還能看到陛下真跡,只能說穩賺不虧。
隨即在場衆人一同參拜,久久不願離去,隨着來的人越來越多,王清晨也是磕了一波又一波。
畢竟陛下的手書還在這呢?
他不守着,壞了污了,是嫌腦袋太大不想要了?
好在陛下的手書確實轉移了大家的視線和關注點,倒是讓他不再那麼突出,危機也化於無形。
“這小子倒是機靈,對了,禮部那邊催促一下,這許多天了,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
景佑帝聞聽也是善意一笑,如果王清晨領會不了他的意思,他雖然不會對其下手,但是決然不會重用。
一個不知道分寸的官員,即便說得再好,也肯定不會得到重用,即便他被視爲帝國文脈,即便他才貫古今。
只能說官場處處是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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