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對照

作者:從南而生
第114章對照

  葉信芳怔怔的看着眼前這四張圖,實在不知道這些是指什麼,有兩三張有相似的部分,但又不完全相同,就像是同一片葉子的被揉搓成不同的形狀,根本無法拼湊起來。

  “這是線索嗎?”此時整個四樓只有葉信芳與宋修之、許廷和三人,宋修之見葉信芳站在那裏似乎是在發呆,關切的問道。

  “這四幅出自同一本書中,它們本應該能夠拼湊起來,爲何會如此?”葉信芳滿是不解的問道。

  宋修之上前,看着桌子上並排放着的四幅圖,葉信芳害怕出現失誤,臨摹的書頁痕跡,幾乎是一模一樣。

  宋修之眉頭皺起,嘗試着拼湊起來,同樣也沒有成功。

  “葉哥,如果單看這幅圖,你覺得是什麼?”宋修之拿起其中的一幅,這幅與其它幾幅沒有任何相似之處,粗糙的線條,簡單的勾畫出來的圖形,一半是個形似舌頭的圖案,另外一小半像是半個橢圓。

  “不就是舌頭嗎?”葉信芳反問。

  “這張圖像不像惠心?”

  葉信芳思索惠心是什麼,突然靈光一閃,蕙質蘭心,惠心是指蘭花的花蕊。

  宋修之拿起另外幾幅有些相似的圖,“那這些呢?像不像是劍身,葉子,或者說是花瓣?”

  葉信芳挑了挑眉,不確定的問道:“修之,你是說這是……”

  宋修之點了點頭,提起筆來,將第一幅圖縮小,第二幅圖放大,第三幅圖不變,第四幅圖顛倒,這四幅圖上的內容,被他在一張上畫出。

  “老師,您看看,這是不是一株蘭花?”宋修之恭敬的詢問許廷和。

  許廷和放下手中的東西,走了過來,看着桌子上尚未晾乾的筆墨。

  “這是蕙蘭。”許廷和十分肯定的說道。葉信芳問道:“先生可知,這蕙蘭跟李太祖之間有什麼聯繫?”

  許廷和皺着眉頭仔細的回想,他還未開口,就聽見自己的小徒弟說道:“啓元二年三月,皖地安慶知府進獻一株蕙蘭花王,帝心甚悅。”

  見二人都看着自己,宋修之笑着說道:“昨日裏,我將這些資料都翻看了一遍。”

  葉信芳突然想到,李元齊建國初定國號爲啓元,後改爲思故,而如今的聖上國號定爲天啓,這其中也不知有沒有李元齊之故。

  “真羨慕你這種過目不忘的人。”葉信芳真心實意的說道。

  “葉哥拿了兩本書,另外一本書有什麼線索?”宋修之好奇的問道。

  葉信芳見他瞪着一雙滿是求知慾的大眼睛看着自己,而他身後是許廷和老先生同樣好奇的目標。

  葉信芳拿出那本《廣陵散殘篇》,將兩頁紙上的東西拼湊在一起,成了一個“a”的圖案,之前看還不覺得,葉信芳此時看着畫出來的東西,暗想怎麼這個“a”似乎有點胖啊。

  “這是什麼?不像是字,也不像是物。”許廷和皺着眉頭說道。

  “葉哥可識得這個圖案?”宋修之問道。

  看着對方清澈的雙眼,葉信芳都不好意思撒謊了,說道:“我可能認識它,但是不太確定,也不知如何跟你說。”

  “餘情你心中有數即可,不必要我們都知道。”許廷和以爲葉信芳是敝帚自珍,當即也不強求,反而開口勸解道。

  葉信芳聽他這麼說,反而覺得有些過意不去,老先生太過善解人意了,立馬說道:“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正確,但我的理解中,這個圖案是爲首、第一的意思。”

  “第一?爲首?”許廷和思忖片刻,問道:“第一,會不會是指第一層?第一層難道還有什麼線索?”

  思維如此一發散,似乎也刺激到了宋修之,他皺眉問道:“這個圖案,像不像是一座只有兩層的塔?”

  葉信芳聽他二人這般一說,還真覺得這個“a”有點像座塔。

  “難道李太祖的意思是,有重要的線索放在一二層?”葉信芳猜測。

  而此時,那些去第三層找書籍的人,也回來了兩個,這二人手中各拿着一本書,分別是《林間錄》和《平水韻部》。

  葉信芳看着四本書,《廣陵散殘篇》《梅華問答編》《林間錄》《平水韻部》,內容分別是樂曲、氣功內丹術、見聞、漢字音韻,讓人根本找不到其中的聯繫。

  “這些書,當真是雜亂,內容上似乎也沒有什麼聯繫,也不知李太祖爲何要將它們湊在一起。”其中一個找書的人不解的說道。

  “李太祖做事不會這般雜亂,這些書之間一定是有關聯的。”許廷和皺着眉頭說道。

  葉信芳看着那本《梅華問答編》,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他翻看其中的內容,瞬間就明白了哪裏不對,這本書跟他看過的《梅華問答編》似乎有些不一樣,他從前的研究方向是古代文學,這種略有名氣的古籍,他都曾經研究過,還曾經想過按照書中記載的修煉內功。

  《梅華問答編》不是成書於清代嗎?爲何會提前這麼多年問世?他突然發現了哪裏不對勁,而一看手中這本書的作者,並非是清代薛陽桂,而是丘處機。

  丘處機並非金庸虛構出來的人物,而是中國道教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歷史上丘處機是在元建成後第二十二年離世,享年八十歲,在古代算是十分長壽了,而這個時空的丘處機如何,葉信芳還真不清楚。

  他看着書籍序言部分,寫着:“吾師承重陽子……造化不教當大路,爲嫌人世苦腥,今受神機所啓,故成此書。”

  重陽子,道教北宗首領王喆,號重陽子,他還是全真道派的創始人。而這書中所提的受神機所啓,這個神機,應該不是指別人,而是太祖李元齊,字神機。

  葉信芳覺得這其中肯定是藏了什麼祕密,李元齊難道是個氣功愛好者?不然爲何要讓這本書提前面世,他到底在暗示什麼?

  “殘雪凝輝冷畫屏。落梅橫笛已三更。更無人處月朧明。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斷腸聲裏憶平生。”宋修之突然出聲,念出這首詞。

  葉信芳和許廷和看向他,只見宋修之接着說道:“第一句第一字殘,第二句第二字梅,第四句第四字間,第六句第六字平。”

  “那麼還有沒找的,是第三句第三字人,第五句第五字淚,第七句‘納蘭詞贈佳人靜姝’,靜。”

  葉信芳將詞中字的位置和書名中字的位置對照,開口道:“一四,二一,四二,六一。李太祖是個很嚴謹的人,鄙人認爲,應該將所有的線索往深處挖掘,畢竟這是一個四百多年都沒有解開的難題。”

  宋修之和許廷和均是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

  先從《林間錄》開始,葉信芳一共在其中找到了八頁有塗畫的部分,而這些部分,全部都只有一筆,葉信芳最開始還是按照書籍頁面中的位置臨摹下來,最後他看着自己得到的一個斗大的“口”字陷入了沉思。

  口?這是在暗示什麼?喫的嗎?還是說跟嘴巴有關係,葉信芳這般想着。

  “修之可知道,李太祖有沒有什麼與喫食有關或者說嘴巴有關的記載?”葉信芳問道。

  宋修之皺眉思索,許久才道:“倒是有一本民間話本記載,京城有一家老何餛飩,曾經得到過李太祖的讚賞,不過這只是民間傳說,不知真假。”

  “民間傳說有時候比史官記載還要可靠。”葉信芳頓了頓,接着問道:“那家老何餛飩,如今也不知是否還開着?修之,還有其他記載嗎?”

  宋修之皺眉想着,嘆了口氣,“其他的相關記載,都是什麼如同‘一騎紅塵妃子笑’之類的故事,應該不是指這種。”

  葉信芳簡直把宋修之當任性搜索引擎用,“你將那些,都與我說一遍可好?”

  聽完了李元齊的這些風流故事,葉信芳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這些故事放在現代,那就是一個標準的“天涼王破”了,不過這個王破的對象有點多,三個女人一臺戲,這麼多女人湊在一起,怎麼可能會相安無事,後宮風平浪靜親如姐妹那隻活在男頻種馬文裏,而真實的宮廷,永遠是充滿了陰謀與算計。

  不過這些故事還真的不像與“口”有關,更像是與“色”有關。

  “李太祖年間,倒是發生了一個禍從口出的故事。”宋修之緩緩開口。

  原是思故五年,丞相羊修協同二皇子密謀大位,卻因行事不謹,羊修對着自己的姬妾說了一句“神機老狗,鳥盡弓藏,黃袍遲早落入他人之手”,而那個姬妾似乎是李元齊派的間諜,很快,李元齊便以羊修“藐視皇位”之罪,將他拿下。

  而後又從羊修府中搜出藏匿的黃袍和他與二皇子之間的書信往來,這些罪名就落實了,羊修這個跟隨李元齊戎馬半生的老臣,最後落得了一個滅門的下場。

  這兩個故事,似乎都像是李元齊的暗示,可儘管如此,葉信芳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好像自己忘掉了什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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