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蝴蝶飛舞(上)
“媽媽……媽媽?”
“噓,沒關係。”
“是因爲有媽媽在嗎?”
“是啊,媽媽會……永遠和可奈一起。”
“媽媽,那傢伙不會再來了吧?”話音剛落房間外面傳出動靜,一個人影開始試着開門。
沒過多久,這位單身母親和女兒被人從窗戶上推下來,女兒當場死亡,而母親撿回一條命變成植物人昏迷在醫院裏,由於唯一的目擊證人變成植物人躺在醫院裏,這起案子也因此變成一起懸案。
十年後,蒼天藍羽跟平常一樣坐在教室裏上自習,沒過多久目幕警官來到他的教室“不好意思羽毛,麻煩你出來一下。”
“怎麼了?”
“又有案子了?”
“你怎麼知道?”
“你來找我鐵定遇到了什麼難查的案子,算了吧,除非是砸到我臉上,我可不像新一那個傢伙一樣哪裏有案子就往哪裏跑,你去找叔叔他們吧,我敢保證叔叔現在鐵定閒的蛋疼。”
“不是新案,是舊案。”
“舊案?”
“十年前咱們米花區發生了一起墜樓案你聽說過沒有?”
“我聽說過,據說是一位單身母親和自己女兒被人從窗戶上推下來,女兒當場死亡,雖然母親撿回一條命但是變成了植物人到現在還躺在醫院,你來找我該不會是因爲這個案子吧?”
“嗯,那位母親幾個小時前就醒過來了,高木現在就在你們學校校門口等你,他會送你去醫院的。”
一段時間後主治醫師帶着蒼天藍羽和高木警官來到這位單身母親的病房“比嘉女士,有人來看望你,他們說有話要跟你說。”
蒼天藍羽“你好,我是蒼天藍羽,這位是警政廳的高木警官,身體怎麼樣了?”
高木警官“關於你和你女兒,有些事我們想問你。”
蒼天藍羽拿出照片“你女兒可奈,是的,六歲的女孩。”
“蝴蝶……”
“媽媽,好疼啊。”
“有淤青……”
蒼天藍羽“哪裏有淤青?”
“兩條胳膊,被那個傢伙打的。”
高木警官“被誰?”
“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是誰?”
“那個傢伙進了房間,那個人……打了可奈……如果可奈不笑的話……”
蒼天藍羽“是你以前認識的人嗎?”
“那個晚上……”
“你的女兒……十年前的那個晚上。”
“十年前?”
高木警官“她不記得了嗎?”
主治醫師“好像是的。”
“怎麼了?有什麼事我必須知道嗎?”
一段時間後目幕警官看着正在翻卷宗的兩人“淤青和蝴蝶?”
蒼天藍羽“只有片段化的記憶,案發當天的事情她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高木警官“包括女兒死了這件事。”
“有希望恢復記憶嗎?”
蒼天藍羽“主治醫師說是心理原因導致的。”
高木警官“並不是真的忘記了。”
“問題在於是否想回憶起來。”
“報警時間爲晚上的十一點十六分,是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說有一對母女倒下了但並未說出自己的姓名。”
“有人目擊一個拉美裔男子從住宅區逃離。”
“門鎖被損壞,室內一片狼藉,影碟不見了。”
“她口中所說的蝴蝶到底是指什麼意思?”
目幕警官“當年並未在女兒可奈的身上發現淤青,只能先調查毆打女孩的男人了。”
一段時間後蒼天藍羽和高木警官來到米花區的兒童諮詢所拿資料“找到了,請到這邊來,92年的時候她在車上有孩子的情況下酒駕而被捕,比佳瞳父母早已去世,沒有親人,不過她總算想辦法保住了孩子的撫養權,在那之後我們兒童資訊所就對其進行觀察指導了。”
蒼天藍羽“比佳瞳有酒精依賴症嗎?”
“十七歲懷孕,男人立刻就跑了,不得不獨自一人撫養孩子,她就想從酒精中尋求解脫。”
“關於她女兒的胳膊上有淤青這件事……”
“如果有這種事情的話我們就會立刻帶走孩子。”
高木警官“三宅先生在案發當天的早上也去她家了?”
“我經常突擊造訪的,比嘉瞳正在睡覺,孩子正在喫早飯,早飯是餅乾。”
蒼天藍羽“餅乾?”
“但是不能因爲這樣就讓她放棄撫養孩子,而且孩子的成長髮育也很正常,當然我們也有警告過她。”
“比嘉瞳的男朋友有打過她女兒嗎?”
“這個女人的男人多得數不勝數。”
“怎麼一回事?”
“她的生活裏只有酒和男人。”
與此同時,白鳥警官和千葉警官來到比嘉可奈生前就讀的小學“據說案發當日的上午有課程參觀活動是嗎?”
“是的,在體育館演唱《蝴蝶》這首歌。”
白鳥警官“《蝴蝶》嗎?”
“是的,不過當時她的母親看着她哭了出來。”
千葉警官“爲什麼哭了呢?”
“不知道。”
“在可奈的身上有看到過淤青嗎?”
“沒有,有的話一定會馬上發現的。”
另一半,蒼天藍羽和高木警官找到房東“好像也沒有什麼親人,只有母女二人生活在這裏,自治會也很發愁啊,公寓一直空着會不太平啊,反正這裏也是面向低收入者的住宅區,上面本來就不會在乎他們吧……”
在檢查公寓等時候蒼天藍羽發現牆角上的痕跡後拿出準備好的相機拍了下來,在蒼天藍羽給公寓拍照的時候高木警官問房東“這裏以前放的什麼?”
“電視機,由我保管。”
“在你的房間嗎?”
“怎麼,不行嗎?”
”沒什麼。”
“從警察那裏退回到物證什麼的不可能扔了吧?除了電視其餘的都在集會所。”
蒼天藍羽“她的男朋友有沒有動過粗?十年前的那個晚上有目擊者看見有人從住宅區逃走吧?”
“南美人對吧?真討厭……”
“她有過關係密切的男人嗎?”
“怎麼說呢,我也不知道她怎麼用這房子的。”
“女兒這個時候怎麼辦呢?”
“大概是在下面的公園吧,但是那天晚上不在公園,不過確實有男子出入公寓並上下樓梯。”
“之前的筆錄裏沒提過吧?”
“因爲看見了南美男性啊,犯人是他,是他對吧?”
夜晚,所有人齊聚在警政廳“知道窟窿是怎麼回事了,鑑證科檢驗出了音頻連接線的橡膠成分,也許和消失的錄影帶有關係吧。”
高木警官“這條線連接到裏面的臥室。”
目幕警官“臥室裏面沒有電視機啊,”
蒼天藍羽“被藏起來了嗎?”
白鳥警官“什麼?”
“如果是攝像機呢?小型的攝像機。”
高木警官“那目的又是什麼呢?”
“比嘉瞳的私人物品還放在警局倉庫裏吧?”
一段時間後“找了半個小時了還是沒找到攝像頭啊。”
“是啊……”
“這案子,比嘉瞳性情很淡薄啊。”
“是嗎?”
“酒駕的原因。”
“還獨自一人帶着孩子。”蒼天藍羽把一件織了一半的毛衣放在紙箱旁邊。
“但是已經戒酒了。”
“無論何時受牽連的總是孩子……”蒼天藍羽看着比嘉可奈生前的照片。
“這本筆記本只有這一頁被撕掉了。”
一天後千葉警官和白鳥警官回到警政廳“找到比嘉瞳的同款攝影機,就在車站西出口旁的當鋪。”
蒼天藍羽“這麼快?”
“據說是案發一年後被當掉的。”
高木警官“這傢伙是在等這案子的風聲過去吧。”
白鳥警官“當票用的名字是天使,開什麼玩笑還天使。”
蒼天藍羽“天使?”
“用英文字母寫的ANGEL,這是天使吧……這是什麼?”白鳥警官接過蒼天藍羽遞給他的報告。
“安海爾,是西語系名字。”
高木警官“對受害者的筆記本做過分析後發現被撕掉的那頁上面寫的是男人的名字和電話號碼。”
蒼天藍羽“是比嘉瞳女兒小學的勤務人員,走吧。”
一段時間後“木村安海爾先生?我是警政廳的高木警官,這位是蒼天藍羽,”
蒼天藍羽“我們來這裏找你是爲了比嘉瞳的事。”
“比嘉?是誰?”
“她的筆記本上寫着你的電話號碼。”
“即便你這麼說……”
高木警官“安海爾先生,老師們都誇獎你了啊,雖然不是正式員工,但是會說西班牙語很受外國孩子們的歡迎。”
蒼天藍羽“你不想失去這份工作吧?”
“你這個白毛小白臉長得像個女人一樣,想威脅我嗎……”話還沒說完木村安海兒被蒼天藍羽按在牆上。
高木警官“忘了告訴你,小羽毛可是練過的,所以他能輕而易舉的把你按在地上暴打一頓,哪怕是我們警局裏的所有人都一起上也打不過他。”
“信不信我去舉報你們暴力執法……”
蒼天藍羽“去啊,反正我又不是警方的人,撐死也只不過算是個編外人員,高木警官,檔案上說這位木村先生的女朋友是祕魯人吧?”
“對。”
“她有在留資格嗎?”
“沒有。”
“你的女友違背了出入境管理條例和難民法,我敢保證出入境管理局的人絕對會對你的女朋友感興趣,現在,你是選擇把我們想要的消息說出來,還是我們聯繫管理局的人過來一趟?”
木村安海兒“我和瞳也就有過兩三回……”
蒼天藍羽鬆開手後高木警官問他“對她死去的女兒有動過粗嗎?”
“別這麼說啊。”
“十年前的那天晚上你去過她房間了。”
“都說沒去了。”
蒼天藍羽“攝像機找到了,你拿去當鋪了。”
“那天因爲她女兒有什麼活動偶爾在學校碰到了她……”
十年前,木村安海爾偶然碰到正在打電話的比嘉瞳“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求你來,來吧,蝴蝶……”
“她就像傻子一樣在哭,一看到我就把電話給掛了,跟我說她被男人盯上了,莫名其妙。”
高木警官“什麼男人?”
“誰知道啊,我跟她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跟我沒關係,然後她就歇斯底里的突然大聲嚷嚷起來說有我們倆幹那個啥的錄像,如果不幫她就幫錄像給我女人看。”
蒼天藍羽“你怒了?”
“當然啊。”
“於是你爲了給她點顏色看看那天晚上去了她家……”
十年前,木村安海爾突然怒氣衝衝的闖進母女倆的家“媽媽!”
“安海爾?你幹嘛?出去,我要叫警察了!”
“你敢!”
“住手!不要啊!住手!快住手!”
比嘉可奈“你不要欺負媽媽!”
“住手!喂!還給我!”
木村安海爾“拿走攝像機後我就回去了。”
高木警官“實際情況是你火冒三丈把她扔出窗外了,連她正在哭喊的女兒都不放過。”
“怎麼可能。”
蒼天藍羽“錄像帶呢?裏面有錄像的吧?”
“在家裏。”
一段時間後蒼天藍羽把錄影帶的內容放給比嘉瞳看“這個男人是誰?”
“不知道……”
高木警官“那這個攝影機呢?放在臥室裏的,你記不記得?”
“真的嗎?”
蒼天藍羽“那個叫安海爾的男人呢?你跟他說你被人盯上了,求他救你。”
“那個男人我也不知道……”
高木警官“我們想幫你。”
“爲了什麼呢?”
蒼天藍羽“爲了讓你恢復記憶。”
“那又是爲了什麼?”兩人沉默不語。
“打擾了,我們改天再來,”
這時比嘉瞳的腦海裏閃過幾段回憶“那孩子的……”
“可奈的……”
“什麼?”
“那個房間……是給可奈用的……”
一段時間後兩人回到警政廳“爲什麼比嘉瞳要監視女兒的房間呢?”
蒼天藍羽“她是在擔心女兒的安危嗎?”
白鳥警官“驗屍報告上面說並沒有發現被性侵的跡象。”
“她是在擔心這個嗎?”
高木警官“她女兒的監控錄像是在案發一個月前開始的,那時候出現了微兆所以作爲防禦手段爲了監控開始錄像。”
千葉警官“比嘉瞳的戶頭上匯進了一百萬日元。”
蒼天藍羽“那是什麼?難不成是封口費?”
目幕警官“爲什麼之前不知道這事呢?”
“三天前轉的賬。”
“比嘉瞳醒來的第二天嗎?”
蒼天藍羽“是誰把這筆錢打過來的?”
“比嘉昌盛,五十六歲,居住地址是杯戶區的簡易旅館,做日工的僱工。”
“他是比嘉瞳的父親?”
“是的,還在世。”
一段時間後高木警官吐槽“沒有親人,如果這樣申報的話就沒有人知道了嗎?”
蒼天藍羽“看起來你們兒童資訊所的人是想把麻煩事推後解決吧?”
“你很瞭解嘛。”
沒過多久蒼天藍羽找到資料“這個該不會是比嘉瞳說的淤青吧?”
高木警官“不是她的女兒。”
“的確是比嘉瞳本人……”
一段時間後比嘉昌盛被帶到警局裏“你最後一次見到你女兒是什麼時候?”
“記不清了。”
“她住院期間你一次都沒有去探望過,那爲什麼突然要把錢打到她的戶頭上?”
“再怎麼說我也是她爸。”
“是不是封口費?她的女兒也就是你外孫女可奈是怎麼死的你知道嗎?脊椎和頭蓋骨被摔了個粉碎,當場死亡,兇手是喪失人性的暴徒。”
“那又怎麼樣?”
蒼天藍羽突然懟到比嘉昌盛面啊“你打我試試看?就像你打小時候的瞳一樣,來啊!你不是喜歡打孩子嗎!”
“光打還不夠,你還對她還做了什麼比這更過分的事,所以她早早就離家出走,可是到最後能找到的竟然是這種無情的父親,真是可悲啊,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煩死了……”
“通話記錄有的,她用手機從學校打到杯戶的旅館,最後通過話的吧?和被自己虐待過的女兒。”
“她嘮嘮叨叨地說蝴蝶怎麼這麼了,可奈有危險什麼的。”
“那天晚上你去見她了嗎?”
“沒有,我沒去。”
蒼天藍羽把照片擺在比嘉昌盛面前“看着這個你還說得出口嗎?女兒求助你卻沒去……”
“沒錯,我沒去……”
“別看着我對着她們說!說你沒法救她們,你知不知道可奈死的時候她才六歲!她六歲你知不知道!”
“看着她,看着她!”
“她可是你的親外孫女!你就眼睜睜的看着她躺在冰冷的瀝青上嗎!你就沒做過噩夢嗎!夢到你外孫女說她很冷,說她很疼,喊你救她!”
“看着她,你給我看着她!!!”
比嘉昌盛在蒼天藍羽的刺激下精神崩潰“我去了那個住宅區!!!”
“我去了那個住宅區……但是,不是去救她……”
“那是爲了什麼?”
“我想求她的原諒,原諒我以前對她做的事……”十年前,比嘉昌盛來到比嘉瞳母女倆居住的住宅區,正要過去時看見一個送披薩的外賣員拿着披薩上樓。
一段時間後蒼天藍羽再次來到醫院詢問比嘉瞳“那天晚上是不是有南美男子來過?比如說送披薩的外賣員。”
高木警官“那……那這個扎馬尾的男人呢?”
“蝴蝶……可奈喜歡蝴蝶……我給她掛在窗上……”
蒼天藍羽“掛什麼?”
“有蝴蝶的風鈴……他總是……很晚纔來……”
高木警官“是誰?”
“送風鈴給可奈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