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蝴蝶飛舞（下）
“我想記起來。”看着自己和女兒一起生活過的公寓，一段段回憶相繼浮現在比嘉瞳的腦海裏，其中就包括她的女兒比嘉可奈。
“她畫過畫，可奈，經常躲起來畫畫。”
“她爲什麼要躲起來？”
“那傢伙會來，從那邊來……”比嘉瞳突然開始害怕。
高木警官發現她在怕他“抱歉抱歉。”
蒼天藍羽“他是高木警官，他是自己人，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沒事的，別緊張。”
“這個……”
“咋了？”蒼天藍羽來到高木警官旁邊。
“馬尾，圓框眼鏡。”
一段時間後兒童諮詢所負責人被帶到警政廳裏“三宅先生，你也挺合適留長髮啊。”
高木警官把電腦擺好後蒼天藍羽放出錄影帶的內容“接下來呢？不過就此結束。”
高木警官“所以也不會受威脅。”
“到底什麼事？”
蒼天藍羽“因爲你還沒有對可奈出手。”
高木警官“但是你已經盯上並接近她了。”
蒼天藍羽“比嘉瞳很清楚這種事的危險信號。”
“她作爲人有缺陷……”
蒼天藍羽“所以你就抓住她的弱點趁虛而入。”
“沒有這回事。”
高木警官“我有個問題想不通，攝像機放在那裏有好幾周，但是那天她向大家求救。”
蒼天藍羽“爲什麼呢？”
高木警官“是因爲那天與其他日子不同吧？”
蒼天藍羽“是被發現了。”
高木警官“沒錯，那天早上你對她女兒出手時被看到了。”
“不要亂說。”
蒼天藍羽“然後你就被比嘉瞳威脅，她威脅你說都錄下來了警告你不要對孩子出手。”
高木警官“於是你火冒三丈，竟然敢威脅老子。”
蒼天藍羽“然後，你晚上又去了她的公寓。”
“沒去。”
高木警官“利用職務之便接近她女兒。”
蒼天藍羽“你利用了自己的權力吧？不止是那對母女，因爲你的報告母女們被拆散，你就是神，全部都由你說了算。”
“我妨礙誰了嗎？那些人是死是活跟社會沒關係吧？遺棄兒童，家庭暴力，沒有自立能力的父母，你面對過那些人嗎？而且還要天天面對面一整年沒有吧！”
“大家竭盡全力地經營自己的生活，只要有比自己更貧困人就心安理得，只要自己不是最慘的就行，這就是社會吧？”
蒼天藍羽“當事者不是那樣想的，金城菜慣，福田聰子，細野千里，佐藤佑子，她們的女兒都來了，她們都說出了你做過的事情。”
“你覺得我們沒做好完全準備就把你給帶到局裏面嗎？就是因爲我們做了萬全準備才把你帶來的，我敢保證，只要沒我們攔着，那些母親絕對會把你給碎屍萬段。”
“你是選擇自己坦白，還是選擇我把她們放進來讓她們跟你聊聊？順帶一提，偵訊室的監控攝像頭是壞的哦。”
負責人坦白“確實，那天我惹火了比嘉瞳……”
十年前，比嘉可奈聽到敲門聲後跑到門口“來了。”
負責人“早上好，大早上的精神不錯嘛，媽媽呢？”
“在洗澡……媽媽！”
“沒關係，今天我是來找你的……”比嘉可奈跑進臥室後負責人也跟了進去。”
比嘉瞳洗好澡後發現自己的女兒沒在外面寫作業，走到臥室門口聽到了自己女兒的聲音“叔叔……”
在負責人得手前，比嘉瞳闖了進來“不準碰可奈！”
“媽媽！”
“我知道的！你想要做的事。”
負責人“你還醉着嗎？不是說戒酒了嗎？”
“早就把酒戒了！我一滴酒都沒喝。”
“因爲喝醉了所以才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你給我閉嘴快給我滾出去！我知道你的企圖。”
“如果是這樣的話，只能由我們照顧你的女兒了。”
“都說了我已經把酒戒了！”
“還敢頂嘴！你想幹嘛！”
“這樣的話，只能讓你女兒離開你生活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就這件事真的……”
“你看吧，完全不整理房間，你不配做一個母親。”
“請原諒我，我會好好整理的，今後一定會好好整理的，請原諒我，拜託你了！”
“不行，我要把你女兒送進孤兒院，否則我就上報保健福祉局斷絕你們的生計來源，你們就會一起餓死，要怎麼選你好好考慮吧，”
“不要，我受不了了，不要！”
“在送去孤兒院之前由我來重新教育她。”
時間回到現在“就是這樣而已。”
高木警官“那天晚上呢？”
蒼天藍羽的青筋浮現在手上“你是不是去了她的公寓？”
“沒有，在那之後沒有去過。”
高木警官用力踢了一下桌子“你這個畜生最好給我說實話，你要是不說實話的話某人就要壓不住他的怒氣了，”
目幕警官打開門“有點東西想給你看看。“
蒼天藍羽“高木警官你先去。”
“下手輕點。”
“放心，我心裏有數。”
高木警官跟着目幕警官出去後蒼天藍羽蒼天藍羽看着負責人“現在只剩下我們了……”
十分鐘後，雙手沾滿血的蒼天藍羽找到目幕警官“什麼東西要拿給我們看？”
目幕警官“打死那個負責人沒？畢竟這傢伙還要上法院的。”
“沒打死，不過我廢了他用來傳宗接代的那玩意兒，足夠讓他後悔終生了。”
“你這脾氣也得壓一壓了吧？”
“我敢保證你們心裏面也想閹了那個畜生，不過你們是警察，而我不是，所以只能讓我來替你們動手了。”
高木警官“給你羽毛，擦擦手吧。”
“謝謝，哦對了，目幕警官你說有什麼東西要給我們看一下，是什麼東西？”
千葉警官“就是這個風鈴，雖然沒有檢測出指紋，不過看這裏……”
蒼天藍羽“裏卡多康迪多莫萊諾？”
白鳥警官“裏卡多是二十九歲的巴西二代移民，他本來想搞街頭藝術的，因損壞公共財產罪被逮捕三次，但並沒有被送進檢察院。”
千葉警官“十年前也就是他十九歲的時候在櫻木町路邊賣手工做的風鈴。”
蒼天藍羽“比嘉瞳說風鈴是別人送的。”
“多半是裏卡多當年送披薩外賣的時候送的，比嘉瞳的父親和房東太太看到的很有可能就是裏卡多。”
夜晚，蒼天藍羽和目幕警官找到裏卡多“你就是裏卡多莫萊諾吧？”
“對不起，隨意亂畫對不起。”
“我們不是爲了這件事來的。”
目幕警官“你認識比嘉可奈吧？”
裏卡多“如果是這件事我很快就畫完了。”
蒼天藍羽“報警之後就逃跑了，爲什麼？聽說你藝術學校成績優異卻中途退學了，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都沒有變，我還是巴西人，你們歧視我們，擺路邊攤也是，看到是我賣馬上叫我走，可旁邊賣便當的日本人三次裏有一次被管就不錯了。”
“因爲別人不對所以導致你的不幸，是這個意思嗎？”
目幕警官“可奈和你很親近，所以你在街道各處不停的畫她喜歡的蝴蝶，就這樣畫了十年，沒錯吧？”
“那孩子一個人待在公園，我送給她一個風鈴，在那之後我偶爾會把剩下的披薩給她送過去，那天晚上，我去的時候門鎖壞了……”
蒼天藍羽“然後呢？”
“開門之後……”
“是誰在裏面？那個時候你看見誰了？”
“沒人在那裏……”聽到裏卡多說的話後，兩人到現在才知道這纔是他們一直都在追尋的真相。
一段時間後蒼天藍羽來到比嘉瞳的病房“醫生說我可以出院了。”
“我聽說了。”
“但是，我應該去哪裏呢？”
“我看過蝴蝶舞了，知道你爲什麼哭了，無法阻止兒童諮詢所的那個男人要做的事，所以你不想讓可奈遭遇自己經歷過的事。”
“但是沒人肯救你們，只有靠自己，所以那個時候你選擇了唯一一條路，也是最後一條路。”
“是這樣嗎？我做了什麼？”
“你太累了，長期過着辛苦的日子，所以，去能夠休息的地方比較好，在那裏休息一段時間，休息好了再回來。”
“我做了什麼？”蒼天藍羽說出真相。
1995年5月21日晚上，比嘉瞳剛和女兒睡下就聽到了門鈴聲“過來。”
“媽媽？”比嘉瞳聽到裏卡多的敲門聲。
比嘉瞳想起負責人的話“你就在這裏等着吧。”
“媽媽，怎麼了？”
比嘉瞳錯把裏卡多的動靜當成了負責人的動靜後緊張起來，這時她看到了擺在門邊的蝴蝶戲服“蝴蝶，蝴蝶，停在菜葉上……”
“媽媽？”
負責人的話再次浮現在比嘉瞳的腦海裏“下次我再來的時候把孩子交給我。”
“在菜葉上待夠了，停在櫻花上，停在櫻花上……”最後比嘉瞳下定決心選擇抱着自己的女兒跳樓自殺，和她一起共赴黃泉。
比嘉瞳得知最後的真相後哭失聲了出來，比嘉昌盛看着自己和比嘉瞳的合照後因爲良心的譴責哭了出來，而負責人也得到了他的代價，在其他證人的指證下他將會被關在監獄裏直到永遠。
送比嘉瞳離開前，蒼天藍羽注意到裏卡多站在不遠處朝着她揮手告別，比嘉瞳坐上警車前，她看見她的女兒站在和她一起生活過的公寓陽臺朝她告別。
在目送警車遠去後，蒼天藍羽朝着警車相反的方向走去，等待他的，將會是一起什麼樣的舊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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