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已經不會再忘記了
兩具身軀不斷扭打在一起。
一個是截拳道的高手,一個是從血海里搏殺出來的殺人技。
短時間很難分出勝負。
“像你這樣的男人,之前竟然沒有在組織裏聽說過你,”赤井秀一一個擋肘護住了高杉的橫踢。
“諸星大,之前組織裏的時候是叫這麼名字吧?”高杉晉助靈活地回身一擊,只插要害。
他笑了笑:“要知道即便在代號成員裏,也是分等級的,你顯然沒有到達能知曉我的地步。”
真強呢,這個棘手的男人。
身高足有188cm的赤井秀一,凝視着高杉晉助,剛剛激烈衝突的時候還沒有發現,現在才注意到。
和他打到這個級別的高杉貌似才一米七。
“喂,你在看什麼!!”高杉晉助彷彿感覺到了這股視線,藉着赤井失神,一腳就將他踢向汽車。
事實證明,打架不能隨便走神。
“砰。”
從汽車的鐵皮上感覺到幾根肋骨斷掉的赤井,喫力地望向毫不留情衝向自己的高杉晉助。
他緩緩笑了一下。
擔心被用之前同樣方式偷襲的高杉,遲疑了一瞬間。
下一秒橫踢的高杉就被用雙手撐地的赤井,一腳踢中了橫踢的腿倒飛出去。
就在倒下的羽賀灰原的身體近端。
面對起身的赤井秀一,高杉倒也是毫無慌張。
他嘲諷地笑着,手已經摸到了那把背後的霰彈槍。
“赤井秀一,也多虧你把我踢到這裏,我才能拿回我的刀。”
他收手至身前,順勢就要抽刀進攻。
而赤井秀一,則是皺着眉頭凝視着。
空的。
高杉晉助在槍口處只摸到了裂開的槍管縫隙,他失神了一瞬間望向槍管。
一把刀就在他背後毫無停留地刺進了後背,從胸前刺出。
刺出那刀的,是易容成羽賀模樣的灰原。
就在赤井秀一因爲眼前這一幕失神時。
“砰砰砰!!!”
連續三槍從一旁的集裝箱小路中響起。
儘管他感覺到了危險的信號,也依舊沒有來得及閃避中了兩槍。
在朱蒂震撼地目光下,赤井秀一捂住噴血不止的喉嚨與前胸上方。
來人就像格外熟悉一樣,子彈是朝着防彈衣的死角射擊的。
赤井秀一扭頭纔看見了倒在地上開槍的卡爾巴多斯(羽賀),還真是個軍火販子。
剛剛那三槍都是瞄準他的頭去的,躲的及時纔不至於當場喪命。
這個傢伙!!!
就在羽賀準備射出剩下三發子彈時。
港口響起了巨大的警鈴聲。
絡繹不絕地紅白交替光,在不遠處的公路上清晰可見。
是警方!
失神的這一刻,已經能決定很多事情了。
子彈晚了一秒發射,原本中槍倒地的赤井秀一已經不見了蹤影。
就連背刺一刀的高杉晉助也除了噴出一灘血之外,不見人影。
灰原踉踉蹌蹌地又倒在了地上,血液從浸透了她後背的衣服。
貝爾摩德開着載有昏迷柯南的,原本是朱蒂開來的車,對着身中一刀的高杉晉助,聲音有些微弱。
“快上來!”
赤井秀一則是在看見卡爾巴多斯的那一刻,就頂着槍傷飛速跑過去,一把撈起在地上宛如靶子的朱蒂,跑到了射擊的死角,隨即拖着朱蒂進了集裝箱的海洋,不見蹤影。
“那傢伙怎麼辦,”高杉晉助盯着集裝箱中間的卡爾巴多斯,他的嘴裏不斷地噴血。
“沒辦法了,他會守好組織的祕密的,”貝爾摩德盯着卡爾巴多斯呼了一氣,用胳膊搭在方向盤,一腳踩油門,一手擡起從地上撿起的朱蒂的手槍,肩膀搭着車椅晃晃悠悠的開槍。
“砰!”
卡爾巴多斯額頭一槍,當場死亡。
車稍稍開了一段,貝爾摩德回頭透過後視鏡,用手槍一擊命中了自己開來汽車的油箱。
伴隨着轟隆一聲,又接連發生爆炸。
她開來的車,和羽賀開來的車相繼爆炸。
火光照亮了港口。
人員相繼跑路。
從死亡中醒來的羽賀,皺着眉頭看着被毫不留情殺掉的卡爾巴多斯,嘆了嘆氣。
“醒來了?”
灰原的微弱聲音傳入羽賀的耳中,像是要緩解氣氛一樣開玩笑着。
“我還以爲你要繼續趴在哪裏呢,又胡亂附身呢。”
“你報的警?”羽賀喘着氣,從地上又爬了起來,他現在感覺全身比散了架還可悲。
勉強把灰原扶起來,就聽見從小路里又有腳步聲。
“不是,”灰原也有些警惕地望着巷子口,“根本沒有來得及報警。”
來人一襲白色衣服,雖然穿的優雅了些,但是顯然不適合血色的背景。
他緩緩了鞠了一躬,淡淡笑了笑。
“當然是我報的警,小小姐,看來你們倆需要我送一段了?”
灰原大小姐望着打扮成怪盜基德的黑羽快鬥,不由得嘴角揚了起來。
“我還以爲你早就跑了。”
“丟下一位女士獨自走掉,可不是我的爲人之道,”怪盜基德笑了笑,望着管家寺井黃之助老爺子,已經開過來的汽車,“走吧,我家老爺子開車過來了。”
“等等.....”
羽賀望着不遠處響起的警笛,回頭看向怪盜基德。
“你哪裏有汽油之類的東西嗎?”
一分半鐘後。
雨漸漸停了。
滿載着所有武器和物品的汽車發動了。
相應的,愛爾蘭的屍體與場上的血液,都在燃油的燃燒下發出火光。
警方註定撲了個空。
寺井黃之助有些擔心地望着嚴重受傷的羽賀和灰原。
“怎麼辦啊,我哪裏最多能處理點小傷,這種槍傷可一點辦法沒有。”
羽賀拿出電話,喫力地換了個姿勢,看向老爺子:“這裏附近有我認識的一家技術很好的私人診所,他們的技術和設備比東大也不爲過,就是收費比那邊高了幾倍。”
“那你指路。”
“好。”
連忙幫中槍的灰原簡單處理一下傷口的羽賀,也不由得朝着車門處噴出了一口血。
“咳咳咳.....”
“笨蛋,如果是致命傷我早就站不起來了,只是我不知道對方的目的,纔會假裝以及死掉了倒下去的,你的傷比我重多了。”
灰原大小姐已經不能說是僅僅是擔心的目光了。
“咳咳....”又是血液噴出來,捂着胸口的羽賀艱難地扭頭看向灰原,他瞳孔裏的血色已然褪去。
他的手輕撫着灰原的臉龐,只是微笑。
“我說過要保護你的嘛,志保.....”
與這不斷下雨的黑夜不同,就連這滿車的血色也完全不同。
他的笑容顯得燦爛而陽光。
原本擔心的灰原,雖然身體很痛,卻也不由得被帶動笑了起來:“笨蛋,看來你想起來我是誰啦。”
羽賀淡淡地笑着,頭越靠越近。
貼近灰原的小腦袋,聲音很輕。
“已經不會再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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