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1章六人行(三)
睁眼时感觉自己神清气爽,可算活回来了。
爬起床洗完脸后,从镜子裡看到头发又长长了,从发根处新长出来的头发颜色有点過于显眼,想忽略都难。
由于這几年日子過于安逸,你也跟着懈怠了這事,染发频率显然赶不上头发的生长速度。
可是常备的染发剂上回就用完了,你還沒来得及买新的一瓶。更何况——外面太冷,不宜出门。
出门时你犹豫了下,還是選擇往头上扣了顶帽子。
走到公共休息室门口时,听见裡面传出的声音。
“快了快了,速度慢点。”
“等等,還差点。”
“诶诶诶快了太快了!”
“你别动,让我动!”
“什么动不动的,大清早的你们在說什么脏兮兮的话。”
你推开门进去,迎面迎来浓郁的奶油味。
“什么大清早的?”
料理台边正帮忙扶着蛋糕模具的卷毛青年见你进来,昂首示意你看窗外。
“你快看看外面快落山的太阳,再多睡会儿天就黑了。”
你看了看墙上的钟。
嘛,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你這阴间作息能不能好好憋得跟我們阳间的同步一点?明明好不容易坚持了一星期,又让人给你惯回去。”
你把這话当耳边风,从满当当的冰箱裡翻找出一袋面包。
萩原研二将已经倒了大半的牛奶盒递给你。
“喏,小枝和的牛奶。”
“怎么還剩了点?”直接倒完多好。
“特意为你留的几口。”
你不情不愿地接過。
這么多年了,你依旧沒能摆脱牛奶。
休息室的门又被从外面推开。
“在宿舍裡你戴什么帽子?”
扛着烤箱,推门进来的降谷零跟看神经病似的看你。
“要你管。”
你回怼去一句,扯下面包袋上的密封條。
降谷零将烤箱放在了插座板旁边,看到你的动作,眉头一皱,问:
“你准备干吃面包?”
你伸进面包袋裡的手一停,看向他。
喔,你懂了。
“你要为我做/爱心三明治嗎?”
“……只剩点生菜了,面包给我。”
“撒浪嘿哟零零酱~”
你十分愉快地将面包袋递给某個口嫌体正直的金发青年,开心地跟他比了個大大的心。
“我发现小枝和会的语言有好多。”萩原研二說,“据我所知就已经有日语、英语、中文、西班牙语和意大利语,现在再加上韩语,已经六种了。”
“啊啦,西班牙语算是大学裡的选修吧,后面两個只会点皮毛,毕竟在大学裡接触到的外国人比较多啦。”
你边看降谷零为你做你的爱心三明治,边回答。
“韩语分明是你沉迷韩剧的那段時間学会的,”另個人直接揭发你。“张口闭口都是思密达。”
“小枝和還看韩剧?”
“嘛,是学校裡的社会研究课需要……”
“明明是你恰好认识了一個韩国留学生,想跟人家套近乎。”
其他两個不了解内情的人顿时来了兴趣。
“好看嗎?”
“有照片不?”
“韩国女生看上去阳光又温柔,小枝和后来跟人家成了嗎?”
“一看就沒成,要成了怎么现在還是只单身狗。”
“不一定呀,也有可能是曾经一起有過一段甜蜜的交往时光,现在对方交流结束回国了……”
“喂喂喂,你们怎么总想着谈恋爱?多沒劲。”
你露出了半月眼,一本正经說,
“难道我就不能跟人家有着国际建交之类的来往关系嗎?发展一段男女之间的纯纯友情之类的。”
“别扯了,那姑娘已经有個交往甜蜜的中国男友,你压根就沒机会。”
做三明治的人一心二用,制作三明治和拆你的台两不误。
“而且被這家伙盯上的也不是那個女生,而是她会做饭的中国男友。最后让人家十分苦恼地去找hiro,委婉地抱怨你老是去她家蹭饭,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喂。”
這种事情为什么一定要說出来。
你在一阵爆笑声中,幽怨地盯向降谷零。
但无奈人家正在为你准备下午茶,再为這种小事抱怨就显得你很不是人。
于是你選擇毫无技术含量地转移话题。
“你们這是准备做什么?”
你指指打发完后的奶油。
“看不出来嗎,准备做個蛋糕。”
“哇哦,零酱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再也沒有比零酱更厉害的西点师了耶。”
对方将一盘切好的三明治端到你面前,打断你沒有灵魂的吹捧。
“行了,别捧了,吃你的三明治去吧。”
你捧着新鲜出炉的三明治,乖乖找了個位子安静吃饭。
沒過多久,约完会的伊达航也回来了,公共休息室裡热热闹闹。
一群人围坐在餐桌前,等待烤箱裡的蛋糕成型。
“诶,诸伏人呢?又不在?”
众人齐刷刷看向你。
你一脸迷茫:“为什么都看我?我明明才刚睡醒。”
“啊,條件反射了。”
松田阵平收回目光敷衍了句。
“可能是又去资料库了吧。”伊达航說。
“小诸伏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萩原研二說时虽然沒点名,但是那双洞察力十足的紫眼睛却很有目标性地看向了你。
你被這么盯着,刚要打出去的嗝硬是给憋了回来。
“……又看我干什么,這种問題难道不应该先问有神奇幼驯染感应的人嗎……喂,降谷!问你话呢!”
你在桌子下的脚踢了踢对面的金发黑皮。
你其实知道原因。
虽然說過要尊重人家隐私,但每年一到诸伏夫妇忌日的时候,诸伏景光的情绪就肉眼可见的变糟糕,不知缘由的你仔细想了好久后,還是决定查了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過知道归知道,但這事该是当事人亲口跟自己朋友說,而不是由你代之。
“吃东西时叫零酱,吃完了就叫降谷。”
被你踢到的人用力回踹了你一脚,沒好气地說。
“降谷,你知道些什么嗎?”
伊达航叼着牙签,转而问向降谷零。
“啊,应该是關於他父母的事情吧,hiro最近好像想起了些什么。”
降谷零低头思索了片刻。
“倒是有跟我提過一点,但具体的還是等他回来后告诉你们吧。hiro想当警察,有一部分的原因跟自己的父母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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