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6章毕业季(一)
在二十米开外的地方看见人后,你一個助跑起跳,飞扑到前面人的背上,一把抱住诸伏景光的脖子叫他名。
对方被你扑的向前趔趄两步后才站稳,温和的眉眼也舒展开了。
他侧過头看你。
“怎么還来偷袭?”
“哪有哪有,景酱明明在我靠近之前就发现了,只是沒有躲开而已。”
你笑嘻嘻地松开手下来,走到他右侧,也顺手帮忙拍了拍那被你弄皱的外套。
诸伏景光笑了笑沒接茬,只是轻轻揉了把你头发后,和你一起往宿舍楼的方向走。
“那是你的贝斯?”你垂眼看向他提在右手中的眼熟的黑色乐器包,顺嘴问道。
诸伏景光将乐器包换了只手提。
“嗯,之前一直寄放在学校仓库那裡,今天就拿了回来。”
“确实从进了学校后就再沒听過景酱弹贝斯了。”你有些怀念地說,“可鬼冢教官不是叫你去有事要說嗎?”
“我是先去了教官那裡,再去的仓库。”诸伏景光想了想,說,“但是,鬼冢教官只是向我介绍了一個人,又顺便问了问我毕业后的打算。”
你也跟着仔细琢磨了会儿。
“有点莫名其妙哦,景酱毕业后肯定是会去做警察吧,鬼冢教官怎么可能不知道這点。”
“应该是指具体的意向部门。”
“那景酱是怎么說的?”
青年摇了摇头。
“還沒想好,我只是跟教官和那位警官說,我愿意去任何一個能奉献全部价值和作用的地方。”
你了然:“是這样呐。”不愧是景光呢。
“枝和呢?”
对方换了個话题,边走边侧過头认真地看着你询问,
“枝和应该不会跟我們有一样的選擇吧,你那么不喜歡加班之类的。”
嘛,就知道已经被看出来了呢。
你耸了耸肩。
“我還沒想好,可能還需要点時間。”
“不急啊,慢慢想。”
诸伏景光的声音不急不缓,像平缓流淌的水流,又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
“毕竟事关未来,枝和還是要更慎重才可以。”
未来啊,一個崭新而有魅力的词汇。如果說,一個有他们的未来……
“当然。”
你看着青年袖臂上的樱花纹章,轻快地說。
回到休息室,一只金毛正倒挂在沙发上看笔记。
见你们回来,就两脚一蹬,利落地翻了個后空翻站稳在地面上。
“一起回了啊。”
降谷零放下笔记本后随手抓了把乱糟的头发,走到你身旁后又拍了拍你肩,语气随意地說,
“那正好,来商量下今晚怎么過吧。”
“啊?”
你一脸茫然。
“今晚怎么了?”
“又忘记了?”诸伏景光无奈又习以为常地敲了敲一脸懵逼的你不记事的脑瓜子,提醒你,“今天2月18日,是枝和的生日呀。”
生日?
哦对,是那個你瞎编在你個人档案裡的日期。不過說真的,要不是每年会有两人提醒并为你庆生,你就彻底忘记掉自己填的是多少号了,最多记得是数年前你逃离的那天,第二天就遇见了他们。
算是個幸运日前夕。
好吧,勉强也值得庆祝。
你靠到沙发上,就說:“那就随便凑合着過呗,正好上次买的酒還剩两瓶沒开。”剩两瓶你不咋喜歡的烧酒。
降谷零看出了你的无所谓,很嫌弃地用手指弹你前额。
“這一周不能出校园,也只能先将就着在宿舍裡過,等能出去后再补上。我晚上做個蛋糕,给你凑合凑合当生日礼物。”
“行。”你提了要求,“我要乳酪的。”
“啧,真麻烦。”
你看着对方嘴上嘟嚷着“哪有那么多要求”,手裡又诚实地打开冰箱,从裡面取出奶油奶酪和黄油。
“谢啦零零酱~”
你露出笑眼,要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零零酱呀,上的了靶场下的了厨房,出的了远门走的了近房,简直就是世界上最最最最完美的男人~”
然后对方就成功地被你那甜滋滋的女声恶心坏了,摔下手裡的碗盆冲你恼羞成怒地吼出一句“闭嘴”。
嘛嘛,真暴躁呢。
你撇了撇嘴,决定還是不要過分招惹今晚的甜点师,于是将目光调转到了另個人身上。
“所以,景酱把贝斯取回来也是为了我生日?”
“是呀。”诸伏景光已经将拿回来的乐器包放到沙发侧边搁着,打开冰箱从裡面取出今晚的食材。“跟仓库管理员說好了,等明天還要再還回去。”
当你探头看到冰箱裡满当当的食物,才发现有些安排是蓄谋已久,后知后觉地感叹:
“看来你们都早有准备呀。”
某個开始蛋液分离的人听到這句就蛮不屑地哼了一声。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健忘?”
你不满地反驳:“我哪有啊?”只是這件事不值得你记而已好嗎?其他时候你记性還是很好的!
另一個站冰箱旁的人看了眼自己口嫌体正的幼驯染,抱着从冷冻层取出来的虾仁和三文鱼,从幼驯染身边路過时,状似不经意地补刀了句:
“我记得zero的奶酪好像是在两周前就准备好了?因为枝和上個月无意间說過自己想吃乳酪蛋糕……”
“hiro!”
惹来了对方急匆匆的打断。
你再朝某只金毛看去,对方压根不鸟你,手裡的动作不停,只是嘴唇紧抿,眉头紧皱着,小麦色的皮肤上有十分可疑的红晕。
哎呀呀,就說是一只傲娇怪吧!
你在心裡笑得不行。
但看在对方那么关心你的份上,你就慷慨大度地不打算继续去调侃他了。干脆跳下沙发刷上拖鞋,噔噔噔地跑到了诸伏景光身边。
“我来帮你打下手吧景酱!”
……
晚餐十分顺利,又是桌满汉全席。
你有时候真心觉得這一对幼驯染如果不去从警的话還能一起去开家餐厅,到时候肯定能至少抢走半條街的生意。
在降谷零将蛋糕端上来时,你陶醉式地闻着乳酪蛋糕甜而不腻的香味,就更加坚定了這個想法。
“来吧来吧,插几根蜡烛唱生日歌。”
伊达航站起来从一旁的购物袋裡取出一把蜡烛。
“插几根?”
你算了算。
“八根吧。”
你的余光捕捉到坐你对面的二人互相对视上了一眼。
伊达航将手裡的蜡烛全部插在了蛋糕上。
“刚好用完,下面就交给你了松田。”
松田阵平应声起来,从兜裡掏出打火机,为蜡烛点上火。
八根蜡烛逐一被点亮了,如太阳一般的暖橙色火光在你们中间闪烁。
“关灯啦!”
啪的一下顶灯灭了,只剩下烛光。
這时的你看着這场景,突然十分煞气氛地想到一件事,盯着燃烧的蜡烛,语气幽幽地跟他们說:
“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一個故事,有個人過生日,等朋友们一起为他唱完生日歌,那人把他们全杀了……”
“停停停!”
伊达航及时打岔按暂停。
“晋川這是你生日,先别說這些。”
松田阵平也一把摁住你头。
“行了,晋川安静闭嘴听着,我們开始。”
“可是那故事真的很——好吧,我不說了。”
什么嘛,這群人都不還不让寿星讲故事的嗎?
在黑暗中的几道和善目光的凝视下,你乖乖闭上了嘴,又在心裡疯狂吐槽。
萩原研二拍了拍手。
“ok,那大家准备了啊。”
“一二三——”
倒数结束后,低沉的贝斯声响起,缓慢而流畅,在充满奶酪香的空间裡像流水一样淌過。
說实话,贝斯并不是件合适的生日歌配乐乐器。尤其是当搭配上一群大老爷们豪迈的嗓音以及一只降谷零的沉浸式走调时,那股子独特的低郁忧伤的意境咯嘣一下就沒了,在一條画风十分诡异的道路上一去不返。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晋川/小枝和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
你咽了咽口水,十分艰难地倒了谢。
“我真应该为你们录下来的,這真的很具有纪念意义。”正好可以作为這几人的黑歷史回顾大全裡的重头戏之一。
“不要紧,我是五月份生日,小阵平的在六月,有的是机会呢。”萩原研二說着,又连忙催你,“小枝和快许愿吹蜡烛吧。”
已经放下贝斯的诸伏景光也說:“快许愿吧枝和,蜡烛快灭了。”
“知道啦~”
于是,你在一群人的注视下,双手合十,闭眼飞快许下了一個简单的愿望,然后睁眼将蜡烛吹灭。
在短暂的黑暗中,他们为你鼓掌,又送上齐齐的生日祝福。
“谢啦,各位。”
你认真地望向他们。
只有在每年的這一刻,你才能感受到這個生日的真正意义。
“刚刚许了什么愿?”
吃蛋糕时,降谷零问你。
你咽下口裡的蛋糕后瞟了他眼。
“你之前不還說什么愿望說出来就不灵了嗎?”
“也是。”
对方立马就不打算追问了。
可你又接着說:
“不過,告诉你们啊也无妨呢。”
你說着,身体懒散地向后靠到了椅背,两腿屈膝,赤脚踩在椅子上,嘴裡叼着餐叉,眯着眼看他们。
“就是许愿如果等哪天我提前挂掉了,你们几個就一块租辆面包车——诶等等,算了算了,那实在太寒碜,還是我出钱给你们买一辆吧——闲着沒事就去给我送点我爱喝的酒。怎么样,這点小愿望总可以满足吧?车钱都是我出,你们就掏掏油费和酒钱。”
你用玩笑的口吻,得得瑟瑟又沒心沒肺地跟他们分享你的好想法,算趁机会提前立下了自己的遗嘱。
然后,旁边的松田阵平就最先一巴掌呼到你脑壳上,嘴裡的餐叉跟着掉到地上,差点一头栽进前面的蛋糕盘裡。
??這破玩意是不是呼得太顺手了点??
“哟,记性不好想得到挺美。”
卷发青年咬着沒点燃的烟,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你。
“你那跟酒鬼一样的嗜酒量心裡沒点数嗎,谁会给你送?自己买去吧你。”
“是啊。”萩原研二也跟着搭腔,“這個愿望未免也太难了点吧,毕竟小枝和喜歡喝的实在是太多了,還是自己去买更好呢。”
“看来枝和的這個愿望实现不了了呀。”
你不满地嚷嚷:
“诶你们這群人怎么回事啊都,說好的同期爱呢?”
“晋川你明明年纪最小,我們還指望着你以后给我們送花呢,怎么倒還指望上我們来了?”
“什么啊喂,都說了我跟你们一样大,甚至還比松田和萩原早几個月!”
“看着小就是小嘛,小枝和就算跟陌生人說自己是国中生都沒問題。這么一說的话小降谷看起来也挺小,诶以后就让小降谷跟小枝和一起结伴为我們送花,到时候說不定有小姑娘看我們位上来的都是帅哥,也跟着常来看看……”
“我說你们在過生日时能不能說点阳间裡的话,就不能大家一块都坐一起喝嗎?”
降谷零不耐烦地打断他们的话后又瞪了你一眼。
“看看你這缺心眼许的個什么破愿望。”
你顿时被瞪蔫了。
“哎呀,开個玩笑嘛……”
什么鬼,這年头寿星许的愿也要被管控嗎?
……
“诶,晋川,這是娜塔莉陪我一起为你选的。”
大家一起收拾完休息室,伊达航回自己房间跟女朋友通电话前,将一個手表品牌的袋子交到你的手中。
“她眼光好,說你肯定会喜歡。”
你接過礼物后道谢:“谢啦班长,也替我谢谢本间小姐吧。”
对方拍了拍你的肩膀。
“不客气,二十二岁生日快乐。”
萩原研二在伊达航拿着手机走后,悄悄凑到你身边。
“小枝和,我們为你准备的礼物已经提前放到你衣柜裡了哦。”
你忍不住侧目。
“搞什么神神秘秘的?”
“问了有什么意思,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松田阵平从侧边一手勾搭上你肩。
“提前說明一下,裡面還有降谷的一份。”
你一脸狐疑地转头看向后边的降谷零。
“你不說蛋糕就是礼物嗎?”
对方摊了摊手。
“那怎么能够?送礼物当然還需要是其他能留作纪念的东西。”
你感觉他们更加可疑了。
“我的礼物也已经放到枝和的枕头下了。”诸伏景光也看着你說。
萩原研二就推了推你的肩膀。
“去吧小枝和,快去看看。”
“对啊,去吧。”
“快去快去。”
你看着這几人时不时互相交换的眼神,总感觉有不对劲。就跟上次被他们设计穿女装时那样,一种有大坑在前的感觉。
“……行吧。”
反正也不会有比那次女装更糟糕的玩意了……吧?
就抱着這种释然的自我安慰心态,你在三人的怂恿以及另個人微笑的目送下,一步三回头地走到自己的房门前。
进了屋,你望了望跟你早上起床时的位置摆放有了细微变动的枕头,犹豫了下,還是决定先去看看衣柜裡到底藏了個什么大坑玩意。
于是,你怀揣着淡淡的期待,缓缓拉开衣柜门。
裡面多出来的本不属于你的东西静静躺在衣柜裡,十分扎眼地出现在你的视野裡。
“……”
沉默。
你保持沉默,很冷静地关上柜门。
然后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一把拉开房门,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嘭的巨响,整栋宿舍楼都能听见你声音——
“艹他妈的降谷零松田阵平萩原研二我去你们丫几個脑子进水的混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从另個房间爆发的大笑声让你只想撕了他们的嘴。
别以为你沒打开就不知道那個粉嫩粉嫩的破箱子裡装的会是些什么缺德玩意!!!!!
真他妈是期待喂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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