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5章长野之行(终)
啪哒!
“我說,怎么又是我們三個打扫澡堂?”
你愤愤地将手中的拖把扔到地上,发出了不满的抗议。
自打入校以来,澡堂裡的地面卫生保障起码有四分之一都有你的一份功劳,简直就给人白白当了免費劳动力。
一旁的降谷零听到你弱智的問題后毫不犹豫地丢了個白眼给你。
“那你要问你自己,为什么要怂恿松田一起去拆隔壁教官的摩托车。”
你不可置信地看他。
“难道你不觉得它的样子真的十分神奇嗎?”
“就算我觉得它车头的地方长得确实很奇怪,但也不会让人去把它拆了。”降谷零为你做出总结,“我看你就是太久沒被鬼冢收拾,欠得慌。”
你不屑地冷哼一声。
“你這個把其他班同学车窗打碎了的人沒资格說我,更何况那摩托车后来也被我重新装回去了。”只是在還回去的时候,不小心被抓了正着而已。
“哼。”
对方也懒得跟你逼逼,见你停下来后不再动,就问:
“你那一片都拖完了?”
拖個屁,你已经罢工了。
坚决不做免費劳动力从你晋川枝和做起。
你一手扶腰一手撑墙,脸上的表情让人以为你正受着什么极大的痛苦。
“不行了,不能拖了,老腰快断掉了。”
降谷零看着你犹豫,像在掂量你话语裡的真实性。
“這才拖多久就腰疼了?也太沒用了吧你。”
“哎,你才知道嗎?”
你惊讶地反问,顶着对方嫌弃和疑惑的目光,跟沒骨头似的靠在墙上,四十五度仰望澡堂天花板,发出颇为忧郁地叹息。
“我就是個废物啊。”
降谷零:……
对方被你整无语了。
你无辜地眨巴了几下眼睛,怎么看都像三流偶像剧裡废得一匹、只会卖萌的麻烦精。
“确实,早知道你懒成猪了。”
降谷零一边吐槽,一边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拖把,走過来提走属于你的水桶,见你像沒领会意思似的還沒动,于是便不耐烦地推了推你肩膀催促:
“還不快去边上呆着?”
你一下子站直了身。
“嗷,你要帮我拖完嗎?”
那個善良可爱的傲娇零零又出现了嗎?!
对方恶狠狠地瞪你。
“再多說一句就不帮了。”
“别别别,哈哈哈哈哈撒拉嘿呦零零酱!”
“闭嘴吧!”
笑得十分灿烂的你跟一脸凶样的金毛青年比出大大的爱心。
啊~有零零酱的人生实在是太美好了。
你在心裡大力地赞美了对方一番后,就毫无负担地将本属于自己的工作量丢了出去,正大光明地溜号了。
“上哪去?”
提水桶回来的松田阵平叫住即将出门的你。
你一边穿外套一边回答他:“今天不是周五嗎,我出校门去买点东西,你要带什么嗎?”
“我不用,你路上注意安全。”
“嗯嗯。”
你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揣上手机后就出了澡堂。
這么多天以来嘴裡实在是要淡出鸟味了。诸伏景光以你的伤势为由,严格控制了你的饮食,說什么也不让你去碰那些口味稍微重点的食物,其他几人也一起配合监督你。你成天只能进食一些清汤寡水的玩意,稍微有点味的也只有跟食堂大叔好說歹說才要来的糖丸。但你对甜的东西,除了降谷零做的甜点外,其他的都不太能入你眼,糖丸吃了两次后就不想碰了——問題是某個金毛似乎已经被他的幼驯染嘱咐過了,怎么也不肯给你做甜点。
离了個大谱,這人怎么這么听幼驯染的话?而且,认识了将近七八年的你怎么說也算是他半個幼驯染了,怎么不见他也多听听你的话!
然后两天前還因为拆车子的事,又双叒叕被罚去打扫澡堂——不過你有拖上個帮忙垫背的。
总而言之,這么多天的日子過的就是:惨晋川枝和惨。
你已经开始在心裡打算盘,寻思一会儿到了超市后要买些什么。
說什么也要把這近半個月以来想過要吃的东西甭管吃不吃的完,都要全部搬回去……
“晋川!”
已经快要走上马路的你突然被人向后狠拽了一把,即将伸到斑马线上的右脚也跟着收了回去。
“叫你注意安全,你是聋了嗎!”
来人死掐着你胳膊,对着你耳朵吼。
你被吓了一跳。
“松田你怎么也出来了,干嘛突然這么严肃?”
松田阵平松开你胳膊,又十分沒好气地一巴掌呼到你后脑勺上。但力道不算大,跟平时干架时相比简直轻如鸿毛。
他指着前方川流的车辆。
“我再不出来就能直接看你横躺大马路了,沒看见是红灯嗎就直接往前闯,车都已经动了!”
你回看,還真亮红了,原本静止的车也纷纷开始行驶。
“啊,沒注意到,谢啦松田。”
然而对方還是语气严厉地对不守交通规则的你骂骂咧咧:“都說了多少次要抬头走路可你怎么還是低着個脑袋?你是猪脑子嗎?脑子裡是都灌水了還是长满了草?再這样下去我就只好让其他四個一起把你压在交通课上听上几小时好好洗脑了!”
“啊啦,知道啦知道啦~”
你自知理亏,十分敷衍地挥挥手。
“不会有事,我很惜命的。”
“你知道個屁。”
又是毫无感情的一巴掌,這一掌差点让你头上的帽子跑沒。
???
你抱着脑袋莫名其妙地看行凶犯,对方却丝毫沒觉得什么不妥地挑眉看你,仿佛在說“有意见嗎有意见憋着反正都是你的错”。
這是仗着自己长得高所以可以对比自己矮的小可怜为所欲为地下手吧??
很好,你拳头痒了,并且十分想把那一巴掌還回去。
在沒什么顾客的超市裡挑挑拣拣,你买了整整两袋子的零食,两人人手一袋——這卷毛跟着你一起去了超市后结果什么也沒买——回学校。在校门口的保安室的附近,看到两個亭亭玉立的姑娘站在那徘徊。
采购完后心情好极了的你本着助人为乐的友好精神走過去搭讪,松田阵平也跟在了后面。
“你好,請问有什么可以帮忙嗎?我們是裡面的学生。”
“你,你好。”
黑色短发的姑娘率先向前裡一步,看起来有些紧张地同你說话,
“我是来取车的,一辆马自达,之前拜托鬼冢叔叔帮忙寄放在這所学校裡的。”
你:“啊?”
站你后边的人也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那辆爱车马自达rx-7fd3s是你的??”
“是啊。”
对方被你们過激的态度弄得一脸疑惑。
“請问是有什么問題嗎?”
你一個激灵。
“当然沒有!”
你背在身后的手用力掐了掐旁边人后腰的软肉要他把吃惊的表情收敛点。
“這样啊,那等保安大叔回来后,你们在他那裡登记下就可以进去了,大叔他自己会去跟鬼冢教官確認的。”
“好的谢谢!”
姑娘特别有礼貌地跟你们鞠躬道谢后,又犹豫不决地问,
“那個,我還想问一下,我們等会儿能顺便在裡面逛逛嗎?”
松田阵平问她:“怎么,你们想要进警校?”
姑娘有些忐忑地回答:“是,是啊。”
得到肯定答复后的松田阵平看人家的眼神都变得古怪了。
你问:“为什么呢?”
“因为,我的父亲就是名刑警,他告诉我,正义這個字眼不能随便說出口,应该好好搁在自己的心裡,所以我也想向他一样去守护這两個字。”
她的声量从刚开始时的蚊子声逐渐变成正常声量,褪去刚刚对陌生男性的羞涩,语气裡满是自信和骄傲。末了,還拉住身边的好友一起,一手握拳做出加油的姿势,兴奋地說:“由美也跟我有一样的想法呢,我們会一起努力的!”
“好吧。”
你笑了笑,也用沒提购物袋的手握拳做出加油的姿势。
“那就請加油吧,二位漂亮又善良的小姐姐,为了跟法律站在同一边,让你们心中的正义闪闪发光。”
等快走进宿舍楼,一旁一脸郁闷的卷毛還在嘟囔:
“什么啊,竟然有女生主动想考警校,那肯定是個男人婆。”
“行了别說了松田,看在人家的车被我們糟蹋過那么多回的份上。”
你仰天长叹一气。
“哎呀,還以为是鬼冢教官的车呢,不然就会稍稍爱惜点了。真对不起人家呐,上次跑废的轮子還沒给人及时换上,也不知道她们今天能不能顺利把车开回去……”
……
晚上吃饭时,聊天话题又不小心牵扯到「车」。
“小枝和,我昨天回来时,沒有在停车场看到你的车耶。”萩原研二状似不经意地问你。
你一边吃饭一边不甚在意地回答:“哦,车啊,前两天不小心撞坏了左边的后视镜,擦爆了一個车轮。上家修理厂的轮子真不好使,這次换了一家……怎么了你们,吃饭吃着吃着都看我干嘛?”
其中,紫眼睛青年笑眯眯地跟你說:“那小枝和以后在路上开车要是超過120码,我就只好忍痛将小枝和扭送给交通部的小姐姐们了。”
你一听,立马放下筷子,不满嚷嚷起来:
“萩原你自己开车都经常往180码飙!”
对方却一脸无辜。
“可坐過我车的人从来沒像班长坐你车时那样,說难受到吃不下饭呀。”
“班长!你快来评评理!”
“萩原确实有事实有依据,我還是那個现场证人,按照我国交通法……”
“啊班长已经投敌了,景光!”
“可我也觉得萩原說的沒有错。”
“艹!你们是不是又背着我建了小团体,怎么突然又合起伙来搞我一個!”
最近是你水逆了嗎?一個两個的都這样。
真好,又是后悔进警校的一天:)
……
——————
从长野县回来的当天
“有一件事。”
“嗯?”
听见降谷零突兀的话的四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疑惑地望去。
“……当时事情刚结束,见人沒什么事后就放松下来沒有多想。可我刚刚在路上又重新回忆了一下那晚的情景,发现那人還是跟我們說了谎。”
他像斟酌了很久才开的口。坐在靠墙边的沙发上,紫灰色的眼睛裡有一种浓郁得化不开的情绪。休息室窗外的夕阳余晖泼在金色的头发上,将他笼罩于真理与秘密之间的阴影处。
“他出来的时候,脸上和手上都有大面积的烟灰,手掌小面积灼伤,就像突然蹭到了墙壁或者地板,衣服和裤子也是。帽子的斜上方是一整片脏迹,說明帽子曾经掉落到地上。而在外守一被救下来的时候,帽子還好生生地被戴在头上,因此可以排除是在两人争执過程中不慎掉落。那么,能让帽子掉落在地的外力就只剩下一個——”
“那根房梁砸中他了。”
降谷零抬头望向接下了自己的话的幼驯染。
对方的表情平静,像早就知道了般,低下头继续开始切菜板上的卷心菜。
降谷零站起来,语气焦急地追问:“hiro你早就发现了是不是?那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們!那房梁砸下来,受的伤不用看就能想到肯定很严重,你竟然都沒劝那混蛋去医院治疗!”
“zero還不了解自己口中的混蛋嗎?无论是多严重的伤,都即不想告诉我們,也不愿去医院。”
诸伏景光在幼驯染的埋怨和其他三人逐渐化为实质的质问眼神下,无奈叹口气,還是暂停下了手裡的工作,安抚准备冲进房间裡抓人的他们。
“你们還是别去了,让他休息吧。枝和今天已经比前两天好很多,可能再過一周就能痊愈了。”
“砸伤的是后背吧。”
站在最外边的萩原研二收回已经迈到门外的脚,开始感到后怕。
“那根房梁掉下来的时候压根沒有能反应的時間。难怪今天整一天裡,小枝和的背包都是小诸伏在帮忙拿着。小枝和這三天的表现也太淡定了,跟沒事人一样。”
降谷零直接冷笑一声,变得咬牙切齿:“哈,這混蛋以前就是用那模样忽悠我跟hiro的,我是說怎么感觉那副死活不愿上救护车,心虚到撒娇打滚想糊弄的狗样子——该死的熟悉!”
“可晋川为什么要瞒着?”伊达航问。
“有什么好惊讶,他瞒着我們的事又不止這一件。”
之前一直沉默地想事情的松田阵平淡淡地开口,神情认真地看向伊达航,询问,
“班长,后来你回现场看了,觉得那梁子如果砸你身上,能顶住嗎?”
“不,不可能。那房梁太重,每一個正常人能顶,当时跟我一起去看现场的警察都在庆幸房梁沒砸到人,不然不死也是重伤,除非有超——”
伊达航突然住了嘴。
大家也都息声,气氛变得凝重起来,休息室裡只剩下富有节奏的切菜声。
過了半响,诸伏景光将切好的菜叶装进盘子裡,重新看向一旁脸色难看的幼驯染。他温和的眼睛裡沒有起伏的情绪,像恬静而深沉的蓝色大海。
“所以,就让一些秘密成为秘密吧,z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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