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土雞瓦狗一
說着便一顆一顆的解開了田書達的上衣釦，露出他多毛的胸脯。並且用一隻手撫摸上去。
田書達一怔，隨即停止了動作，咪起眼睛享受起了她的伺候。
林舒雅的另一隻手則摸到他的腰腹部，抓住褲帶的活釦一拉，褲帶便鬆掉了，那條單褲沒了羈絆，便向下飄落，不過卻被掛在了那個挺起的硬柱上。
田書達心中一顫，還沒有來得及多想，只覺得那隻在他胸脯上的，柔弱無骨的小手貼着他的腹部向下滑去。
田書達正在等待着享受那更大的刺激，卻猛然覺得內耳響起一陣奇怪的聲音：“嘶------”
之所以說是內耳傳來的聲音，那是因爲這聲音並非來自外界，而是發自他的身體。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搞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覺得自己的肚子一空，緊跟着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讓自己的身體向下墜去，他明白的唯一事情就是，自己不知道怎麼倒在了地上。
腹部傳來一陣劇痛，他低頭一看，立刻嚇得魂飛膽喪。自己的肚子，不知什麼時候，像被拉開的拉鍊一樣裂開了一個大口子，內臟從那裏涌了出來，當然主要的還是腸子，是它們把自己墜到了地上。
田書達驚恐的看着這些，他用手捧住那些內臟想把它們塞回腹腔，可是一切都是徒勞，腹腔的壓力既然將它們送出來，就絕對不會那麼容易塞回去，結果就是這邊進去那邊又涌了出來。
沒折騰兩下。田書達便沒有了力氣，加上大量的失血也讓他體力喪失殆盡，他想喊，卻喊不出來，丹田都漏了，哪裏還能喊得出聲來？
由於他正好是倒在牀頭旁邊的地上，而且身體是側向外面，所以還是能夠看到屋裏的一切。不過，由於他側着身，所以肚子裏的那些東西都涌到了地上，一會沒有翻動便粘到了地面，等於將他的身體也固定起來，讓他動彈不得，而且他也沒有了動彈的力氣。好在後面還有一個牀頭，牀頭的腳上有一條橫槓，他剛好能夠把腦袋靠在上面，免得載在地上更加難受。
田書達知道自己完了，就這傷，別說現在沒有人管他，就是馬上送到醫院估計也救不活了。這個口子開的太大了，幾乎是從心窩一直到恥骨，要不是那女孩羞澀，估計連自己的命根子都會被剖成兩半。
那女孩。田書達想起來了，她就是始作俑者，想起她之前的話，不要把自己送給日本人，他明白了，她這是報仇來了，之前的話就是告訴自己，這樣做是爲了什麼。而自己卻傻乎乎的以爲她真怕了呢。正應了那句老話，打了一輩子雁，到頭來卻被雁啄瞎了眼。
不過，讓田書達不解的是，那個看似柔弱的女孩，手上什麼也沒有，她是怎樣劃開自己的肚子的呢？自己的肚皮有多厚先不說，就那多少也見凸起來的將軍肚，下面的油層估計都不會薄，那個女孩是用什麼東西做到的？自己並沒有看到她手裏有什麼東西，那隻柔軟的小手，上面連戒指之類的東西都沒有，難不成是用指甲？可就算是指甲再長再硬也不可能做到啊。他自己的肚皮自己有數，況且那隻小手上面根本就沒有看到留有長指甲。難不成今天遇到的是一個仙女，會神術？老天看他作惡太多，派仙女下凡來懲罰他？
不過林舒雅現在可沒有功夫告訴他這些。她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倒在地上的田書達。就在他倒地的瞬間，她一閃身跳到了門後，仔細聽了聽外面的動靜，然後插上門閂，轉過身來，四處打量一番，便脫掉了自己外面的棉衣，那上面已經沾滿了血污，又腥又臭，的確是沒法穿了。
那個時候，由於條件的艱苦，絕大多數人冬天就是一件棉衣。裏面有件褂子就很不錯了。不像現在的人，冬天棉衣裏面羊毛衫，棉毛衣的一層又一層。那時候，就算是林舒雅也不例外。所以她脫掉外面的棉衣，就只剩下貼身的小褂。由於那小褂幾乎是緊身的，所以，她那秀美的身材便顯露了出來。阿娜的腰肢，挺立的雙峯，以及從那件小褂下面偶爾顯露出來腰部的雪白肌膚，無不刺激着男人的神經。
不過田書達現在已經沒法欣賞她的秀美了。他看向林舒雅的眼光充滿了恐懼。當然還有怨恨。
田書達現在還能夠怨恨？當然是可以的，前面我們說過，日本人的剖腹盡忠其實是一件很殘忍的行爲藝術，之所以說它是殘忍的藝術，是因爲人的腹部沒有重要器官，所以，就算經過練習，技術好的的剖腹者，據說也要六個小時才能斷氣，而技術不好的則能熬到七十二個小時纔會解脫。然而，最可怕的是，在這個期間，當事人的頭腦卻是清楚地，並不會因傷重而昏迷休克。當然到了最後階段可就說不清楚了，反正短時間內是不會的。因此，纔會在日本誕生出一個朝陽職業，介錯。據說好的介錯甚至都很受上流社會的青睞。以至於這個職業竟然成爲一個家族世襲的祖傳手藝而世代相傳。
不過，林舒雅肯定是沒有練習過剖腹這門藝術的，所以，如果碰巧這一刀剖的很藝術，那麼田書達只要等上六個小時就可以了。但是如果碰巧這一刀不那麼藝術了，不好意思，那麼你就多享受七十二小時的美好人生吧。
但不管是屬於什麼情況，現在都還早呢，還不到六分鐘，尤其是現在沒有人來鑑定這一刀專業不專業，所以，田書達到底需要堅持多久，那就看他的造化好了。
這樣說是不是會覺得林舒雅很冷酷？不過還真說對了。林舒雅是什麼人？軍統作爲殺手訓練出來的。作爲殺手，你難道指望她有一副熱心腸？冷酷無情則是最基本的要求。
不過林舒雅畢竟還年輕，而且本身也是熱血青年，所以來到獨立排之後，在黨和八路軍的感化下，在武文斌，韓戰梅等戰友的影響下，林舒雅的心腸早就已經恢復了熱度，但那僅限於對戰友，對同志跟同胞，對待敵人，那殺手的意識立刻又恢復了，那就是冷酷無情。
對待這個田書達，她更是惱其禍害自己的同胞姐妹，更讓她氣憤的是，還要將那些可憐的女孩子送給日本人糟蹋，更可惡的是剛纔還想禍害自己，所以，指望本身就是女孩子的林舒雅，接受過殺手訓練的林舒雅，對田書達發點善心，客串一把介錯？給他來一個痛快？對不起，七十二小時之後再商量吧。
不僅如此，林舒雅之所以視田書達爲無物，當着他的面脫下外衣，都不無懲戒的意思。說她心眼小？說對了，女人心眼不小誰的心眼小？既然總說人家小女人，那麼小女人配小心眼天經地義嘛。所以說，沒事少得罪小女人，特別是受過殺手訓練的小女人。
此時只見林舒雅從脫下來的棉衣裏拿出一樣東西，在衣服上面擦試乾淨，然後仔細的放進右手小褂的袖口裏。原來，那裏有一個小小的口袋，放那個東西正好，應該是定製的。
田書達看清楚了，那是一把小巧的手術刀。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肚子是怎樣開裂的，也知道了那個內耳傳來的嘶嘶聲是什麼。原來是眼前這個女子給自己做了一個活體手術。那嘶嘶的聲音則是刀鋒劃開肚皮的聲音啊。也難怪自己肚皮下面的板油沒有阻止住肚皮的開裂，你見過哪個醫生開刀的時候，一刀下去切不開板油層，然後像鋸木頭那樣前後再劃上好多下的？
至於林舒雅使用了手術刀，卻還出現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好處”，那就是這個手術刀長短剛好切開肚皮，而不會傷及內臟。這也是到現在爲止所有的外科醫生都用手術刀而不用“挺進者”匕首動手術的原因，儘管後者名氣大了很多，也異常的鋒利，最主要的是還高大上不是。可是，人家本來肚子裏只有一處傷，你一刀下去，腸子斷成七八截，這是救人還是殺人嘛。
所以林舒雅今天的行爲藝術就有了新高度，如果去參加日本的剖腹藝術比賽，她的對像，也就是藝術作品，比如說現在的田書達，跟人家比死得快估計要排在後面，但是比死的慢的話，絕對數一數二。
真相終於大白，難怪那天獨立排開會的時候，她變戲法一樣的在手指頭尖上就出現了一把手術刀，而且剛纔田書達根本就沒有感覺到她出刀的動作就被劃開了肚皮，原來那個刀子是藏在袖口裏的啊。難怪說變就變出來。這個很難嗎？不，隨便找個能變魔術的都會。
田書達懊惱，憤怒，後悔，但是他現在卻什麼都做不了，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而且一動都不能動，自己肚子的那些東西已經吸附在了地上，也把他牢牢地固定在了那裏。只有腹部傳來的一陣陣的劇痛，讓他感覺自己還活着。他想說點什麼。可是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只能忍受着劇痛默默地看着林舒雅。
房間中，林舒雅收好手術刀，然後順手摘下來掛在衣架上的，田書達的棉軍裝，拍打一番，皺着眉毛裹到了身上。衣服太大，她又找到那條武裝帶，紮緊腰身。試了試，才滿意的走到牆邊，從掛在牆上的槍套裏抽出那支盒子炮，熟練地檢查一番，回手別在了後腰上。剛準備離開，看到旁邊還掛着一把匕首，拿下來看了看，又用手指試了試刀鋒，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於是連刀鞘一起掛在了腰上。
看到她這一系列熟練地動作，田書達心裏也明白了，軍人，而且還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軍人。人家是專門來找自己的晦氣，而自己卻精蟲上腦，傻乎乎的迎了上去，實在是自己在找死，怪不得別人。
林舒雅做完這一切，便來到門口，右手拔出那把匕首，左手輕輕地打開門。可是剛剛開了一條縫，卻聽到外面傳來一個聲音：“參謀長，千萬別動手，是我，我是木頭。”
“王木頭？你怎麼來啦？”這回倒是輪到林舒雅喫驚了。
“參謀長，是隊長不放心你，所以帶着我們摸了進來，放心吧，外面那兩條狗已經被我們解決了。”王木頭一邊說着，一邊探頭進了房間。
“哎呀，媽呀，這是什麼味道啊？難聞死啦。”王木頭一邊說着一邊連忙用手捂住了口鼻。
房間裏，由於有人被開了膛，所以那腥味，臭味都跑了出來。而這裏，剛纔田書達又爲了保暖，所以門窗都捂的嚴嚴實實，味道跑不出去，當然難聞。而王木頭作爲新兵，第一次聞到這種味道，自然是受不了。
“好吧，那咱們出去說。”林舒雅說着便向外走去。
“參謀長，那個人---”王木頭看着躺在那裏的田書達，不知道該怎麼問纔好。
“那是一個死人。”林舒雅回答的時候人已經走出了房間，然而聲音還是留了下來。
田書達肯定不是一個死人。最起碼現在還不是。可是，王木頭沒有注意到，聽到林舒雅的話，田書達的眼神裏透析出來的，是憤怒，還是怨恨，亦或是悔過，或者乾脆什麼都不是，不過這個別人是不會知道了，而且現在也沒有人想知道，因此，他的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他自己知道就行了。這個世界上，現在已經沒有他什麼事了。儘管他現在還在喘着氣，神智也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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