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伊人家變二
這一天,林舒雅找到武文斌,似乎有話要說,但是欲言又止。武文斌有些奇怪,便問她:“有事嗎?”
“排長,我---”林舒雅低着頭,似乎有什麼顧慮。
“有什麼事你就說嘛,都是革命同志,幹嘛吞吞吐吐的啊?”武文斌不解的問,在他的印象中,林舒雅從來還沒有過這種狀態。
“排長,是這樣,我想---我想請兩天假。”林舒雅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了出來。
“請假?”這次倒是把武文斌驚住了:“可以告訴我是爲什麼嗎?”
“我想回家看看。五年了,不知道父母怎麼樣了。”林舒雅低聲回答。
“哦?你家在什麼地方?”武文斌有些喫驚的問,同時也在責怪自己,林舒雅來這麼久了,甚至現在已經成爲了獨立排的參謀長,可是自己竟然連她是哪裏人都不知道。
“揚州。”林舒雅回答。
“啊!可是那裏是日佔區啊,你回去會有危險的。”武文斌不由說道。
“我家的確是在揚州,可是淞滬戰役之後,我父母還有妹妹就搬到高郵湖邊的親戚家去了,離這裏也就是三十多公里。”林舒雅回答,然後又低聲說:“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高郵湖?”武文斌猛地明白過來,林舒雅之所以吞吞吐吐,那是有原因的。
高郵湖位於高郵市邊境,爲我國第六大淡水湖,江蘇省第三大淡水湖,南北長四十公里,東西寬二十五公里,跨江蘇安徽兩省。又稱“珠湖”,“壁瓦湖”,水域面積七百六十平方公里。其西岸由數個小湖連成不規則形狀,東岸則南北筆直,也是京杭運河的途徑地。不過現在由國民黨頑軍駐守。
林舒雅的父母所在的親戚家,正好位於高郵湖東岸,也就是在頑軍所轄範圍內。而林舒雅的吞吞吐吐,也正是這個原因。
林舒雅的真實身份,雖然並沒有公開,但是實際上大家都心知肚明,作爲林舒雅自己也十分清楚,而現在她要求去國統區探親,況且又是在“皖南事變”剛剛發生的敏感時期,她自然是不好意思提出來。可是,當她想到多年未見的父母跟妹妹,又實在耐不住思念親人的折磨,於是便試探性的找到武文斌。
武文斌盯着她看了一會,對她點了點頭:“你一個人去沒有問題吧?”
“沒問題---你同意?”林舒雅似乎有些出乎意料,追問着確認:“你信得過我?”
“我爲什麼信不過你?我們是戰友,是兄弟,啊,不,是兄妹啊。”武文斌點着頭對她說。
“那,謝謝你啦。”林舒雅覺得鼻子有些發酸,她心裏感到很溫暖,也很激動,沒有想到武文斌能夠這樣信任她,因爲她知道,如此,武文斌是要承擔很大的風險的,萬一自己給“那邊”傳遞一些情報的話。那麼武文斌就將脫不了干係。就憑這一點,她對武文斌非常的感激。可是對武文斌所說的“我們是兄妹”卻又有着很強烈的失落感。
“你騎馬去吧,路上快一點,另外帶足武器彈藥。不過相信也沒有人能奈何你。還有多帶些乾糧和水,三四十公里也要跑一陣子,你還要問路---”不知道爲什麼,武文斌今天竟然也囉嗦起來。
不過,林舒雅卻沒有嫌他囉嗦,而是點着頭聽他囉嗦完纔回答:“好的,排長,我明天一早動身,爭取早點回來。”
於是,第二天一早,林舒雅便騎着馬離開了獨立排駐地,當然也是新編旅的駐地,動身向她父母所在的親戚家趕去。
武文斌來到騎兵分隊,杜天德正在對新戰士進行訓練。新戰士?沒錯,這次繳獲了四十匹戰馬,肯定交給騎兵分隊。不過光有馬沒有用,主要是人,沒有人說什麼都是空話。
前面說過,在當時那種社會環境下,騎兵這種高技能人才是非常缺稀的。獨立排當時的招收騎兵的標準是,只要騎過馬的,不,後來又降低到哪怕是趕過大車的都算,當然,這些戰士馬上作爲騎兵肯定是不夠格的,他們之中絕大多數人連馬都不會騎,僅僅知道一些馬的“語言”而已,也就是說除了知道讓那些馬走或者停的口令之外,其餘都要從頭學習。另外,就算有能騎馬的,那個日常的騎馬跟騎兵所要求的騎術也相差甚遠。
不過,在自己的根據地好說,讓他們抓緊學習就是了。可是現在,在這裏只有十天修整的時間,十天之後,部隊馬上就要轉向回程,一千多公里的路程,還隨時會伴有戰鬥,因此招收新兵顯然是不現實的。因爲一個就算是有一定“基礎”的新戰士,十天時間,別說是能夠參加戰鬥,就是能夠騎在馬上跟着跑都成爲了問題。
可是現在手裏多了四十匹戰馬,讓它們空着馬背跟着跑也是一個浪費,而且一旦遇到敵情,發生戰鬥,還要有人照看它們,這樣反倒成爲了累贅。當然,也可以讓它們暫時客串馱馬,可是武文斌也覺得可惜這些戰馬了。戰馬嘛,就應該馳騁疆場,怎麼能跟那些馱馬爲伍呢?
獨立排開始修整的第二天,新編旅旅長,不,現在應該是新四軍新編師的師長,便跟着兩位新四軍首長來慰問獨立排。一見面,那首長便說:“都說英雄出少年啊,這個小武子硬是要的啊,之前的就不提了,我們都知道,聽說這次在路上你又打了幾個漂亮仗?”
武文斌趕快起立敬禮,謙虛的回答:“首長,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再說了,這一次的戰鬥實在也拿不出手,也就是消滅了幾個僞軍,和一個鬼子騎兵中隊。”
“嘿,這小傢伙,口氣還真的不小呢,難怪我說你們完成任務後我想讓你們留下來,結果老總死活不同意。哈哈,原來是怕我挖了他的心肝啊。”首長爽快的笑着。
“這個---”武文斌被說得不好意思,摸着腦袋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好了,不爲難你了,都是抗日打鬼子,在哪裏都一樣。只能說是老總愛才啊。當然,這人才啊,我也愛。不過人家老總都支援一個旅了,我就不能再挖他的心肝啦嘛。哈哈哈,否則也太不夠意思啦。”首長說着又笑了起來。片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問武文斌:“哎,聽說你們這次消滅那個鬼子騎兵中隊的時候,用了一個新戰術,來來來,跟我們說說。”
“這個---首長,也沒有什麼,就是一些雕蟲小技,不登大雅之堂的。”武文斌謙虛的說。
“嘿,你小傢伙還挺保守啊,雕蟲小技,僅一百人十分鐘就全殲鬼子一個騎兵中隊,這也叫做雕蟲小技,那麼,你那個大技不是要把東京給他端啦?”首長不由得也說笑起來。
“嘿嘿。”武文斌被感染了,同時情緒也放鬆下來。於是便將自己的騎兵理論以及具體做法跟首長做了詳細的彙報。
首長聽得非常認真,也聽得非常仔細。而且還不時提出一些疑問。看得出來,他對此很感興趣。
不過這也難怪,在那個時候,特別是在平原地帶,無論是八路軍還是新四軍,甚至包括國軍在內,日軍的騎兵絕對是一個揮之不去的陰霾。他們速度快,機動性強,而且兇狠殘忍,確實是給所有的中國軍隊帶來了很大的麻煩。這麼說吧,日軍的步兵雖然戰鬥力也很強,也很兇狠,但是畢竟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速度,可以說是在同一層面上的,打個比方,就好比是屬於同一個時空的事物,就算你很強,打不過你,我也可以跟你拼命。甚至用兩個三個人來換你一個。可是對於那個騎兵,那就不同了,他的速度比步兵快的多,相當於不屬於一個時空,這樣,你就是想跟他拼命都拼不上。
當然在當時,國際上已經將騎兵列入被淘汰的兵種。那是因爲世界各國都在大力發展自動火器。而騎兵作爲以冷兵器作戰爲主的兵種,自然是要被列入淘汰之列。可是,在中日只間卻是另外一碼事。日本作爲一個資源貧瘠的島國,那麼自然是希望儘量發揮這種基於冷兵器作戰,而不消耗或者少消耗資源的兵種。而恰好他的對手,中國,又是一個貧窮落後,根本無力裝備大量自動火器的國家,從而讓日軍的騎兵找到了用武之地,有了驕橫的資本。
因此,在沒有裝備大量自動火器的情況下,怎樣對付鬼子的騎兵也就成爲當時中國軍隊的一件很受重視的事情。現在聽說武文斌竟然只用一半的兵力,竟然只用了十分鐘就全殲了鬼子一箇中隊的騎兵,怎麼能不驚訝,自然也就特別的重視了。
不過,聽完武文斌的介紹,首長還是感到有些失望,因爲他也明白了,武文斌的騎兵之所以強悍,是因爲他有效的發揮了自動火器的優勢或者威力,再輔以先進戰術的結果,而這些,都是以新四軍目前的條件和狀況所做不到的。
看到首長的神情,新編師師長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小武子,我聽說你這個騎兵分隊,當初也是用滅掉一隊鬼子騎兵所繳獲的戰馬組建起來的。要不,你給我們說說,那次是怎麼幹的?”
“啊,這個呀。”武文斌恍然大悟,明白了首長的意思:“用鋼絲。”
“鋼絲?好主意。”首長也恍然大悟:“對啊,我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那鋼絲又細又結實,而且還不容易看到,那騎兵一碰上去,哈哈哈。你看看,古人就有絆馬索這一說。結果我們就想着用繩子絆馬腿了,結果那馬一跳,我們的繩子也就廢啦。來來來,小武子,講仔細一點,那鋼絲怎麼搞得,怎麼我看你們那些馬退都是好好地,怎麼沒有被鋼絲割斷呢?”
“我們是這樣做的,把那個鋼絲攔到這個高度,只比大部分的馬頭高一點,這樣,馬就完好無損的跑過去了,可是騎在馬上的鬼子,他怎麼都要比馬頭高出來一點,所以,不是被割斷了脖子,就是換掉了手臂。對了,那鋼絲最好斜着拉,這樣劃掉好多鬼子都不斷。”武文斌認真的對首長做着彙報,然後一臉無奈的說:“不過這個鋼絲攔在路上鬼子看不到,只見馬一到那裏,鬼子的腦袋就飛了,還以爲遇到了神靈了。害的我好不容易抓到幾個俘虜都是傻子。”
“哈哈哈。”首長聞言也笑噴了:“你啊,難怪老總不肯放你呢。好小子,我喜歡。說說,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沒有?”
“首長,幫忙倒是不需要。不過我在路上繳獲了四十匹戰馬,本想擴編一下騎兵分隊,可是現在現訓練騎兵又來不及,帶回去吧,這些馬路上又需要有人來照顧,而且一旦發生戰鬥,還會成爲累贅。所以。我想幹脆送給你們算啦。要不,你們也組建一個騎兵隊好了。”武文斌皺着眉頭隊首長說。
“哈哈,你這個小鬼頭,果然是個小狐狸。你這是在問我要人嘛。我怎麼能會要你的戰馬啊?好,我就答應你,明天我在全軍範圍內給你找四十個幹過騎兵的戰士支援你。想我堂堂新四軍上十萬人,找四十個好騎兵應該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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