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記者大戰五
不一會,負責接待的工作人員便挨個告知大家,汪僞背景報紙,大淮報記者夜闖獨立排排部被發現,在我方哨兵鳴槍示警的情況下,不僅拒捕,而且還持槍反抗,並且打傷我一名哨兵。我警衛戰士在無奈的情況下,不得已開槍將其擊斃。
記者都是好奇的,特別是對於這種突發性事件,更是有着天生的興趣,於是便立刻提出到現場採訪的要求。接待的戰士也立刻答應馬上請示上級。
獨立排的效率非常高,沒有過多久,便有了迴音,那就是同意記者們到現場採訪,但是必須服從安排,當然,這樣主要還是爲了記者們的安全,避免不必要的誤會。這裏,畢竟是軍事重地,不是公園。
記者們的要求得到了滿足,他們顯得非常高興,同時對獨立排的效率也很滿意,於是,除了日僞記者團之外,所有人都馬上帶着照相機,跟着負責接待的戰士們向現場趕去。
當然,這裏說除了日僞記者團,也並不是說他們所有都沒有去現場,而是隻有幾個日本記者帶着那個“肇事”的大淮報另外一個記者,跟着王木頭幾個去了現場。至於其他那些漢奸記者,則被勒令不準去。這畢竟不是一件“英雄事蹟”,大日本帝國丟人現眼的事情,不需要他們知道。
獨立排排部的大院裏,現在已經是燈火輝煌,在一間掛着“機要室”牌子房門口的地上,躺着一個穿一身黑衣的人,只見他側臥在地上,一動也不動,身下有一大攤鮮血,不用問,肯定是身體部位中了槍,現在已經沒有了呼吸。不過,在他的右手上,仍然緊握着一把南部式特型袖珍手槍,顯然,剛纔他是在“英勇奮戰”的時候中彈的。
空氣中瀰漫着血腥味,有一些嗆人。幾個女記者受不了這個味道,況且也許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開始反胃,並且從喉嚨裏發出一種不雅的聲音。不過卻堅持採訪,不願離開。
現場閃起鎂光燈,所有的攝影記者都爭先恐後的對現場進行拍照,並且不斷地變換着角度。文字記者也都掏出本子,拿出鋼筆,將所見到的一切儘可能詳細的記錄下來。
八路軍方面,整個排部已經佈滿了警衛,一個幹部在現場等大家都拍完照之後,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開始通報情況,並回答記者們提出的問題。
“大家晚上好,我是八路軍獨立排的一班長黃志剛,現在就此現場情況對大家做一個說明。情況是這樣的,就在半小時之前,此人違反規定,無視我方昨日的通告,潛入我排部,其目的不詳,於機要室門前被哨兵發現,我哨兵鳴槍示警,令其站住。可是,就在我哨兵準備對他進行檢查糾正的時候,此人卻突然開槍,打傷我哨兵,並且試圖逃跑,被我潛伏哨開槍擊斃。”黃志剛站在一個臺階上,手持一個鐵皮喇叭,面無表情的對大家做了通報。
通告?沒錯。昨天晚飯的時候,武文斌對全體記者宣讀了一份安全須知通告,並且以書面形式發給每個記者人手一份。通告的意思是再次強調,告誡所有與會的記者,楊莊是一個軍事重地,所有人的行動範圍必須嚴格限定在規定區域內,否則,因此而引起的誤會甚至誤傷,其責任必須自負。爲了明確範圍,在通告書面上還給出了詳細位置圖。
鑑於這種情況,所有記者心裏都明白,此人“誤入”排部的可能性爲零。他之所以來到這個地方,一定有着自己的目的。
“黃班長,你好,我是英國泰晤士報記者詹姆斯貝特蘭,剛纔我注意到一個細節,就是你說這個被擊斃的人的目的不詳,那麼我的問題是,此人是否有被誤傷的可能。”詹姆斯貝特蘭用的是中文,雖然不怎樣標準,但大家還是聽的懂的。
“這個是不可能的,應該說我們的戰士是處於防衛狀態,而這個人則是攻擊者。你說,大半夜的,他身穿黑色衣服,拿着槍,無視我方的通告,來到我們獨立排排部機要室門口,他的目的是什麼?我們現在還真的不知道,不過我想他肯定不是來遊玩。我們現在僅僅知道,他在不合適的時間,出現在不合適的地點。我們哨兵發現後,卻遭到他的攻擊,最後,我方處於自衛,無奈將其擊斃。”黃志剛大聲回答。他是第一次面對這種場合,所以語氣跟措辭都有些生澀。
“黃班長,我是新民報記者宋莉,你剛纔說,此人打傷了我們的戰士,請問,當時情況是什麼樣子,那個受傷的戰士現在怎樣?”新民報的宋莉記者是熟人了,看來她很關心獨立排戰士的安危。
“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我們哨兵的哨位在這個地方。”黃志剛指着一處地方,大家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堵牆的牆面上凹進去一塊,人站在那裏面還真不容易被發現,特別是夜間,而且還是在戰士們的軍裝顏色跟牆面幾乎一樣的情況下。
“此人走到這裏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我方哨兵,然而卻被我方哨兵發現。於是我哨兵鳴槍示警,並令其舉手,卻沒有想到,此人手裏拿着槍,由於天黑,而且槍也很小,所以沒有看出來。在冷不防的情況下被他打傷,就倒在那裏,地上還有血跡。”黃志剛指着哨位前面的地上說着。大家這才注意到,地上也有一攤血,於是又引來一陣鎂光的的閃光。
“黃班長,那個戰士現在怎麼樣啦?”宋莉急切的問。
“謝謝宋小姐,那個戰士現在正在搶救,不過應該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因爲這個人使用的是南部特型袖珍手槍,威力比較小,一般爲特高課的特工人員配備。”黃志剛感激的對宋莉解釋。
“你是說此人是特高課?你有什麼證據?而且,這明顯是一個支那人。你這是對大日本帝國的污衊。”質問的是一個日本記者,語氣也極爲蠻橫。
“黃班長說他是特高課了嗎?而且說他使用的槍支是特高課配備的那種,這錯了嗎?如果錯了,那你說說,這槍是什麼人配備的?”不等黃志剛說話,宋莉便替他打起了抱不平。
“此槍是爲我皇軍高級軍官配置----”不過沒有等他說完,就被伶牙俐齒的宋莉打斷:“你是說這個人是你們皇軍的高級軍官?”
記者們鬨笑起來,一個白人記者則用他那特有的西方腔調的中文,拖着拐彎的長音,故作驚訝的說:“高級軍官---?爲什麼沒有穿軍官的衣服---?”
現場的氣氛鬆弛了很多,剛纔說話的那個日本記者惱羞成怒,卻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半天才訕訕的說着:“你們侮辱大日本帝國,我要抗議。”不過沒有人理他。
黃志剛再次感激的看了看宋莉,然後大聲說:“根據我們的核實,這個人的公開身份是大淮報的攝影記者。當然,我們也將進一步的調查覈實。不過現在,大淮報與他一起來的記者是否有話對大家說說?”
隨着黃志剛的話,大家的目光便轉向人羣中的一箇中年人身上。只見他連忙擺着雙手,結結巴巴的說:“不,不,我---我不知道,不,我---是說---我不認識----,也不是----是他剛來我們----報社,我不熟悉。”說完,如釋重負般的出了一口氣。
不過,如釋重負的不僅只是這個中年男子,還有人羣中的黑木。別人不知道,他自然知道,這個被擊斃的人,的確就是特高課派來執行任務的兩個特工其中的一個。
當然,對於這些特工們,他也就是知道他們的身份而已,至於他們叫什麼名字,隸屬那個部門,本次的任務是什麼,他也是一無所知。他當然明白,上面之所以讓他知道他們的身份,也就是爲了避免他們幾個日本記者真的將那兩個特工當成了“支那人”,從而造成誤會罷了。對於他們的行動,自己則完全沒有干預的權利。
黑木之所以鬆了一口氣,那是因爲他也知道,隨着這個人的斃命,那麼一切便都畫上了句號。至於八路軍的這個軍官說要調查覈實他的身份,在他看來簡直就是笑話,作爲軍事記者,特高課是什麼樣的存在,他當然非常清楚。就拿眼前這個人來說,顯然是不願意做俘虜而採取了激進的措施,跟對方同歸於盡了。
事情平息了下來,記者們紛紛回到了住處,現場也由獨立排的戰士進行了處理。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然而,在獨立排排部角落的一個房間裏,此刻卻亮着燈光,武文斌,韓戰梅,林舒雅,劉黑子還有杜天德正在聽黃志剛講述剛纔的經過。
“看來,我們的猜測沒有錯,特高課的確派人混了進來。”聽完黃志剛的彙報,武文斌自言自語的說道。
“是啊,可是他們的目標又是什麼呢?”韓戰梅也沉思着。
“從剛纔的情況來看,刺探我們的情況應該是目標之一,那麼下一個目標呢?”杜天德也不禁發問。
“排長,你說這次的記者會---連日本人都派記者來了,應該是非常重要吧。”林舒雅試探的問。
“那天副總指揮不是說了,這次的記者現場會的確非常重要,它關係到---你是說,這次會議?”武文斌驚呼道。
“我覺得有可能,你想,這次日本人也來了,如果這次會議的結果對日本人有利,那也罷了,可是,如果對日本人不利的話,那麼他們會怎麼辦?我想以日本人的德行,他們一定會有預案。”林舒雅繼續說道。
“有道理,參謀長,按照你的思路繼續說下去。這種情況如果換做你,會怎麼辦?”武文斌似乎有所悟。
“爆炸,暗殺,讓這個會議中斷沒有結果,這些事情我相信日本人都幹得出來。”林舒雅的思路似乎也開始清晰起來。
“可是日本人真這樣乾的話,怎麼交代呢?這次畢竟還有好多外國記者。”杜天德被這個結果震驚了。實際上在座的都是軍人,他們的思維還是侷限在明刀明槍的戰場上,包括武文斌在內,對那種採用陰暗手段的暗戰,還是感到生疏跟不可思議。
然而林舒雅卻不同,她之前所受的訓練,主要戰場就是在暗戰之中,只不過這兩年一直沒有實踐而習慣性的忘卻了。不過,剛纔發生的事情還是讓她慢慢的找回了感覺。
“這個不是問題,日本人只要達到了目的就行了,至於責任,肯定是要推給那些漢奸記者的,就像剛纔發生的事情一樣,那個人,我們明知道他肯定是日本特高課的,但是卻沒有證據,現在只能相信他就是大淮報的記者。下來的事情也一樣,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那都跟日本人無關,而是我們中國人內鬥的結果。”林舒雅進一步的推斷着。
“舒雅妹子說的有道理,我覺得這種可能性非常大。”杜天德也明白過來。
“他奶奶滴小日本,真夠陰險,真夠卑鄙。”劉黑子罵道。
“爆炸,暗殺?這麼說,他們的目標是---”韓戰梅不敢推測下去了。
“對,應該說,主要目標就是排長,另外,還有那些外國的記者。”林舒雅肯定的說。
正在這時,張雪英拿着一份電文闖了進來:“總部電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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