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古北口的反攻
王敬久軍長從鐵路上調上來一個步兵旅進入山海關時。
這場白刃戰才以鬼子完敗告終。
剛剛抵達戰場的步兵旅立刻向關外的鬼子追下去。
這個時候的阪垣徵四郎師團長已經逃走了。
它不是第一次逃跑，論到逃跑這件事情。
阪垣徵四郎師團長絕對是專業的。
當硝煙微散，能夠大致看清戰場情況的時候。
它已經發現形勢不對了，地面倒下的屍體大多數都是鬼子的。
這個時候它沒有猶豫，立刻下達了命令：“撤退！”
師團司令部的鬼子們動作迅速，快速撤退。
它們跑得太快，竟然讓隨後從山海關裏面衝出來的國軍追究之不及。
打掃戰場的時候，沈發藻才知道：今天鬼子是把足足一個師團全部派上來了。
戰場上粗略數出來的鬼子屍體就有一萬八千多具。
他手下士兵傷亡也有一千兩百多人。
這中間大多數人都是手臂和大腿受傷。
死亡人數三百四十七人。
這樣的戰損比，太驚人！
傷情嚴重的士兵立刻被送到天津治療，輕傷就在山海關的野戰醫院裏面治療。
一萬八千具鬼子的屍體，讓八十七師挖了兩個大坑給埋了。
這一次鬼子第五師團只跑掉了師團司令部，兩個步兵旅團和它的輜重聯隊、工兵聯隊全軍覆滅。
四個野戰醫院當中帶着上前線的兩個野戰醫院全部被俘。
這樣的消息是隱藏不住的。
當寺內壽一司令官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愣愣地怔了半晌。
終於醒悟過來時候，只罵出來兩個字：“八格！”
阪垣徵四郎師團長太讓它失望了，虧得還派了航空大隊前去指導。
現在看來：它還不如其餘兩個方向進攻的師團打得好。
“鋼軍”這個稱號丟失過後，阪垣師團早就不是以前的阪垣師團了。
寺內壽一司令官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面，獨自沉思。
陸軍大本營就不一樣了，它們收到這個消息後。
整個大本營裏面就吵了起來：這是理念之爭。
有一派的鬼子認爲還是得像以前那樣，派出艦隊在上海附近登陸。
開闢第二戰場！
有的鬼子認爲現在這種從北向南進攻的戰略沒有錯。
錯的是執行戰略的這些鬼子。
是華北方面軍的戰鬥力太差，這才讓整個計劃無法完成。
“這肯定不是國軍實力太強，也不是帝國的勇士們不願意拼命。
這隻能夠是指揮官們的問題！”杉山元這個陸軍大臣也不得不親自下場參與爭論了。
它是支持從北向南進攻的。
另一派的鬼子說開闢第二戰場，理由就是曾經在淞滬戰場上開始時打得非常好。
杉山元怒了：上一次侵略的時候華北戰場不一樣打得非常好嗎？
如果不是魏名揚偷塔，直接攻佔了天津成功，華北的情況現在是什麼樣子？
它認爲鬼子還會在華北堅守呢。
國際上對鬼子再次發起的侵略戰爭，還是定義爲爭端，因爲這次雙方還是沒有宣戰。
國軍能夠一舉殲滅鬼子第五師團，讓國際上的那些觀察家們喫驚不小。
在他們眼裏：這兩年來，防守長城的魏名揚將軍可沒有搞多少正事：
拍電影！建工廠！娶老婆！
天天忙的不亦樂乎。
他都這個樣子，手下的隊伍還能夠有多少戰鬥力？
這樣的看法南京軍事委員會裏面的這些也有。
但是他們也無法指責：升官發財是人生目標，達到這些目標後不就是爲了享受嗎？
在他們看來：拍電影是愛好，娶老婆是人生大事，都不得不辦啊！
這回的山海關前的白刃戰，可把全世界給驚呆了。
魏名揚現在命令王敬久留下一個團守在山海關，其餘隊伍全部出關，沿着鐵路向綏中進攻。
同時命令姚子青率領特別作戰混成軍沿着鐵路線跟在王敬久的隊伍後面。
魏名揚的計劃開始了。
華北方面軍現在有五十萬鬼子，足足二十個師團。
佈置在綏中防守的就是一個師團，德川家佑師團長看着狼狽逃回來的阪垣徵四郎。
冷笑着說道：“昔日的鋼軍，今日的逃兵！”
它這個姓氏在鬼子心中可是相當有分量的，德川家族一直都是鬼子當中貴族。
可是德川家佑師團卻從來沒有得到了任何榮譽，像“鋼軍”這樣的榮譽它們更是從來沒有得到過。
說不嫉妒那肯定是假的，親眼看到阪垣師團現在這種樣子，德川家佑師團長心裏莫名地就有了一絲絲的興奮。
興奮歸興奮，它終究不是草包。
阪垣師團司令部進入綏中，德川師團長就下令加強警戒，前沿防線所有鬼子進入陣地。
它已經做好了國軍前來進攻的準備。
不得不說：它的這個準備是必需的。
這一次國軍來得慢了一些，但是絕對不太慢。
阪垣徵四郎師團長是晚上進攻，國軍是第二天早晨開始攻城。
綏中這裏八十七師已經來過多次了。
沈發藻這個師也早就把這個地方當做自己的地盤，舉行過幾次演習。
這些方法都是跟鬼子學習的，七·七事變之前鬼子在宛平城外每個月都演習。
它們就是用這樣的方法來熟悉二十九軍的防守，最終以士兵走失爲藉口挑起了戰事。
失蹤的那個鬼子士兵只不過是跑到邊上尿尿去了，十五分鐘後就回歸了隊伍。
但當時的鬼子正想找機會挑事，根本不理睬士兵迴歸的事實。
一心一意想要派兵侵佔宛平，
王敬久的八十七師只是演習，熟悉地形而已。
這也是爲什麼他這個師昨天在山海關前傷亡一千多，今天進攻綏中還是要他們當主力的原因。
八十七師對這裏的地勢是熟悉的。
對鬼子的前沿防線也是熟悉的。
進攻綏中，非八十七師莫屬。
要進攻！先炮轟！
八十七師的炮兵團，最先對鬼子防線轟炸。
炮兵團早就考察過綏中外圍，預定了九個炮兵陣地。
每一個炮兵陣地都有一套計算過後的射擊參數。
今天呂學文團長率領炮兵團把陣地設置在三號預設位置上。
按照以前計算過的參數，開始炮擊。
這些參數都是有實測依據的，雖然一直沒有正面對鬼子的防線轟炸過。
但是通過左右兩側的試射，也是可以找到準確射擊參數的。
現在就是用這樣的計算參數對鬼子進行炮火準備！
炮兵轟！步兵衝！
步兵跟在坦克後面慢慢向前推進。
兩年的時間，魏名揚已經把各個師的坦克數量都提高到了一百輛。
雖然還無法跟當初他只有一個步兵團配備四十輛坦克的火力相比。
但這也是他盡最大努力才做到的了。
這一次靠前進攻的是五一八團，昨天的白刃戰，坦克沒有用武之地。
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
今天不一樣了，戰鬥剛剛開始，二十輛坦克在前面慢慢地開，五一八團的步兵在後面急急地跟。
一直推進到距離鬼子防線前面五百米的位置，這才停下來等着。
前面炮火連天，炮兵還在轟炸呢。
鬼子最前沿防線是田中步夢步兵中隊。
它們正在承受着炮火轟炸。
西園寺太郎低頭匍匐在戰壕裏面，對同樣趴在地上的犬養四十六上士大聲說道：“什麼時候開始的？”
它這句話問得沒頭沒腦，犬養四十六不明白，同樣大聲反問：“什麼？”
在這樣炮彈轟炸的情況下，能夠大喊幾聲，實際上是非常減壓的。
西園寺太郎喊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國軍這麼囂張了？”
犬養四十六也不知道，它們這些基層的鬼子，平常能夠看到的報道，平常能夠聽到的消息，全都是帝國的軍隊是如何的勇敢，作戰是如何的頑強。
戰場上的戰鬥全是帝國的軍隊在勝利，從來沒有看到了鬼子打敗仗。
昨天晚上阪垣師團狼狽逃進綏中的消息，雖然上面嚴格封鎖。
但是終究有些普通士兵看到了的，小道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在整個綏中防線上的鬼子中間流傳。
西園寺太郎想問的就是：國軍什麼時候這麼強大了？
這一回犬養四十六終於明白過來，大聲回答道：“昨天！”
“爲什麼”
“因爲昨天阪垣師團吃了大敗仗，一個師團只逃回來了不到五百人。
這個消息你不要告訴別人，上面正在嚴查是誰泄露了消息的。”犬養四十六大聲吼道。
周圍不時有炮彈爆炸，聲音低了根本聽不清。
就算是它們兩個頭抵頭在躲避彈片，也不得不用吼的聲音來交流。
“聽說阪垣師團長在華北的時候也逃跑過一次。”西園寺太郎大聲說道，它不能夠表現出來一無所知的樣子。
“是啊！有人說它是逃跑師團長！”犬養四十六說完之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西園寺太郎跟着也笑了起來了。
它們作爲鬼子隊伍中最基層的炮灰，能夠聽到看到高高在上的將軍如此不堪的事情和這麼帶有侮辱性的外號。
心裏立刻就升起了一種莫名的痛快感覺。
實際上它並不在意國軍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囂張起來的；
它只是想要在這樣炮火轟炸的時候說幾句話，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
現在它確實不緊張了。
“我們今天會怎麼樣？”過了一會西園寺太郎小心翼翼地問道。
“死啦死啦的！”犬養四十六沒有半點考慮，直接說出來它的猜測。
“納尼？”西園寺太郎明顯沒有想到它這麼直接。
“國軍大炮轟，坦克衝，步兵跟着進。
不管綏中守不守得住，我們肯定是死啦死啦的。”犬養四十六解釋道。
“國軍有坦克，我們有戰防炮等着他們的。”西園寺太郎不服氣地反駁道。
二十分鐘的炮火轟炸結束後。
國軍坦克又開始向前開了。
看着距離防線不足五百米的坦克，田中步夢中隊長指着衝上來的國軍坦克，趕緊命令：“開炮！”
爲了對付國軍的坦克，鬼子特意改進了戰防炮。
通過測試，如今它們的戰防炮可以擊穿四十毫米的鋼板。
只不過鬼子這些戰防炮生產得有限，但是在綏中這樣的前線，還是佈置了四門了。
這是因爲：在這個方向國軍演習的次數太多了些。
國軍的想要從這個方向進攻的意思，實在是太明顯了。
指揮戰防炮的三木龍之介小隊長，收到命令，趕緊開火。
“咚！”
滿懷希望打出去的第一炮沒有命中目標。
鬼子的大炮開火，立刻引起了正在衝鋒的坦克注意。
坦克上面的二十毫米防空炮，馬上開始平射。
坦克開始了S形走位，
閃避鬼子的炮火。
雙方的炮火互相射擊。
在後方擔任掩護的步兵炮也開炮了，對着鬼子的戰防炮陣地開炮轟炸。
剛剛停下來一會兒的重炮團也開始轟炸。
犬養四十六上士和西園寺太郎這個時候已經開始準備開火了。
看到這種情況，犬養四十六說道：“現在相信我們死啦死啦了吧！
那些戰防炮從裝備到前線後，你看到它們開過幾炮？”
西園寺太郎不解地說道：“國軍坦克不進攻，戰防炮當然不會開炮了。
浪費炮彈。
要知道這兩年國軍不許帝國的物資在他們地盤上出售，幾個租界也被國軍取消了。
帝國這兩年經濟不好，炮彈當然要少打了。”
犬養四十六冷笑道：“平常不打·炮，這個時候打得準嗎？”
西園寺太郎無語了。
“帝國這些年窮了，這跟國軍有什麼關係？
國軍還是國軍，他們又沒有什麼變化。
是帝國這些年把所有的錢都用來研究大炮，生產軍艦。
向美國購買鋼材、石油，這些買回來的東西，全部消耗在無數的戰艦上面。
這才窮下來的。”犬養四十六說道。
“你得這個想法很危險！”西園寺太郎轉頭看着身邊這個鬼子，彷彿不認識它一樣了。
“我們今天都要死在這裏，想法再危險也不怕了。
我不裝了，要把真正的想法說出來。”犬養四十六大聲說道。
西園寺太郎看着還在繼續前進的坦克，隱約也能夠看到坦克後面的步兵。
再體會着不時被炮彈炸得顫抖的地面，一時之間它也有些相信今天要死在這裏了。
奇怪的是這個時候想到了死，它卻心中毫無波瀾。
非常平靜地接受了這個想法。
可是我想活着的呀？
國軍的炮火轟炸，雖然沒有最初時候那麼激烈。
卻也讓三木龍之介炮兵小隊有些承受不起了。
這些炮彈雖然沒有初時那麼激烈，但是卻集中在它們這一塊兒。
戰防炮陣地根本沒有準備承受這樣的轟炸。
好在戰防炮並不是特別笨重，十幾個鬼子就能夠輕鬆推着它跑。
三木龍之介小隊長請求：“中隊長閣下！戰防炮小隊請求轉進陣地！”
轉進就是逃跑的另一種表達方式。
當然也不排隊它是想要換一個位置繼續開炮。
田中步夢中隊長憤怒了：
“八格！國軍的坦克還在快速推進！你們得逃跑了。
勇士們用什麼去抵擋那些坦克？
加快射擊速度，趕緊把國軍的坦克打掉一輛。
只要擊中一輛坦克，他們都會逃跑的。”
“哈依！”三木龍之介小隊長申請換一個陣地被拒絕。
它也相信中隊長說的：只要擊中一輛坦克，國軍其餘的坦克都會逃跑。
於是三木龍之介小隊不敢再提轉移陣地的想法，只能夠命令：
“繼續射擊！”
“咚！”炮彈打出去，這次命中了一輛坦克。
田中步夢中隊長非常高興，“喲西！三木君！好樣的，就是這樣打！”
話音才落，轟隆隆！
爆炸聲從三木龍之介小隊的陣地上傳出來。
一枚大口徑炮彈在戰防炮陣地上炸開，兩門戰防炮被掀飛，那些鬼子當然也沒有好下場。
一下子就損失了兩門炮的三木龍之介小隊，還得繼續開火。
自家損失了兩門戰防炮，田中步夢中隊長並不在意。
它在意的是國軍的坦克被正面擊中了一輛，其餘的坦克應該會轉身逃跑。
當它的目光死死盯着剛剛爆炸的硝煙團，希望能夠看到那中間閃出爆炸的火球或者燃燒的火光。
然而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倒是有一根炮管先從硝煙中伸出來，接着是一輛正面被炸得稀爛的坦克開出來了。
坦克上面的機關炮還在開火。
“這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田中步夢中隊長看着正面裝甲都掉下一塊的坦克，不敢相信他還能夠開動，還能夠戰鬥。
這個時候坦克已經衝到了鬼子防線前面一百米。
坦克上面的機槍開始掃射，匍匐在戰壕裏面的鬼子現在非常無奈：它們的機槍重機槍全被壓制住了。
根本無法開火，偏偏國軍的坦克還在繼續向前推進。
這不是要命嗎？
田中步夢中隊長如同看怪物一樣地看着那輛坦克，看着他停下來。
一輛坦克衝在受傷坦克前面擋着後，它就再也看不到什麼了。
在它看不到那輛坦克的時候，坦克的頂蓋打開，鑽出來兩個人。
他們迅速地把被打爛的反應裝甲拉上來，取下已經毀壞的部分，把其餘部分掛好。
就算是被毀壞的部分也被收回到坦克裏面。
然後他們又繼續參加戰鬥了。
當鬼子的四門戰防炮全都開不了火的時候。
二十輛坦克上面的機關炮空出手來，對着匍匐在戰壕裏面的鬼子開炮，這就更讓它們無法抵抗了。
山田七郎是重機槍手，最初的時候它還能夠開上幾槍。
第一道防線就這麼輕易地被國軍攻下了。
德川家佑師團長憤怒了，它命令：“炮兵聯隊對第一道防線上的國軍轟炸！”
鬼子也不是笨蛋，這兩年國軍不停地出關做實彈演習。
它們也是做了準備的，像這種用大炮轟炸自己防線的命令，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北風太一聯隊長接轟炸命令後，立刻執行。
剛剛纔衝上鬼子防線的第五一七團，正準備繼續進攻的時候，就被鬼子的炮彈問候了。
甘寧這下子不敢多停留，立刻下令全團繼續進攻。
他們只有衝出這片區域，衝到第二道防線上面去才能夠避開鬼子的轟炸。
坦克轟鳴，步兵衝鋒。
在後方的劉曼天看到了鬼子轟炸步兵的情況。
向師長沈發藻報告：請求對鬼子的炮兵進行壓制。
這個請求立刻被批准了，同一時間後方飛行大隊起飛。
綏中是反攻東北的第一仗，魏名揚也非常關注。
聽到報告已經突破了第一道防線，心裏還是非常滿意的。
他現在不像纔到這個世界時候一樣，可以直接到戰場上去的衝殺了。
進攻綏中的戰鬥開始後，從古北口也有一支國軍隊伍打出去，朝着昨天還在進攻的鬼子發起了攻擊。
五十九軍司令張自忠自從退出北平後，他的隊伍就駐紮在昌平、古北口一帶。
兩年來，五十九軍新增加了五十輛坦克，一百五十門二十毫米防空炮，一個炮兵團。
這些裝備的配備，讓他被魏名揚趕出北平後的怨言少了許多。
這一次鬼子進攻古北口，張自忠的隊伍在他命令下，反擊得非常堅決。
但是進攻的鬼子每次都是用一箇中隊一箇中隊地試探進攻。
鬼子不配合，他這個守城的司令也無法打死更多的鬼子。
不過當他收到八十七師在山海關外跟鬼子白刃戰打了六個小時，殲敵一萬八千多人這個消息後。
還是沉默了！
他能夠想到：這樣的白刃戰對士兵們的要求有多高。
鬼子死亡一萬八千人，國軍傷亡一千多人，這樣的仗打得張自忠羨慕不已。
今天早晨他接到了命令：“反擊正面的鬼子。”
這一次他是把手下兩個師全部派出去了。
三十八師是他的老底子，這兩年也沒有少在古北口外跟演習。
每次在關外演習的時候，那些士兵們的士兵就高得不得了。
他們總是能夠想到駐紮在天津、北平時候，自己的軍營外面常常有鬼子隊伍在演習。
演習還是演習，但是角色變了。
現在是鬼子縮在駐地裏面，緊張地盯着外面，小心翼翼地防範着。
總是怕國軍的演習變成了實習。
今天國軍出關再不是演習了，而是真正的進攻。
炮兵團向着長山峪發起了猛烈轟炸。
加瀨三郎師團長怎麼也沒有想到：它率領着這個步兵師團進攻古北口已經快十天了。
這麼多天的時間裏面，守在長城上的國軍從不越雷池一步。
每次最多就是把自己派出去進攻的隊伍打退就行了，從來不追殺的國軍。
今天突然衝出來，開始反攻。
這次衝出來反攻的隊伍不是一個營，一個團，而是它數不清的人。
國軍這次到底派了多少人出來反攻，加瀨三郎師團長不知道。
現在它知道了一點：國軍的炮火實在太厲害了。
有“東亞土拔鼠”之稱的鬼子，在這些天的進攻中，也沒有忘記不停地修建加固它們在長峪口的營地。
它們現在的營地，已經像一座軍事堡壘一樣地完備了。
就算是這樣，這個堡壘畢竟不是鋼筋混凝土灌注出來的，只是用泥土混合石塊的產物。
在一百五十毫米口徑大炮的轟炸下，到處都在坍塌。
吉田直樹大隊長在指揮部裏面躲避炮火轟炸的時候，能夠看到頂上有泥土漱漱落下。
掛在頂上的馬燈也在搖晃。
“八格！國軍的炮火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吉田直樹大隊長這兩天帶着隊伍進攻古北口，並沒有嘗試過一百五十毫米口徑大炮的味道。
怎麼也沒有想到：國軍竟然還有這樣的大口徑炮。
觀月山清參謀長同樣疑惑：國軍這種口徑的大炮一共也只有幾個炮兵團吧！
它的資料還停留在兩年前，委員長從德國進口大口徑炮，差不多全世界的有心人都知道。
魏名揚在天津辦工廠，拍電影后，進口大炮和炮彈、飛機就沒有人清楚數量了。
這是因爲鬼子在天津的租界被收回後，有了戴笠的軍統，和杜月笙的青幫在天津大力發展。
鬼子以前發展的那些漢奸一個接一個地被清理，它們想要發展新漢奸非常困難。
也就失去了資料來源。
疑惑歸疑惑，吉田大隊部的鬼子們還是鎮靜的：畢竟它們的指揮部可是能夠抵禦這種炮彈轟炸的。
然而世上的事情總是害怕意外，而意外又無處不在。
吉田直樹這個指揮部同時遭到了三枚炮彈的爆炸。
三枚炮彈在指揮部左右兩側和頂上同時炸開，讓它這個臨時指揮部完全沒有半點猶豫就坍塌下來了。
整個大隊部三十多個鬼子，全部埋在裏面。
加瀨三郎師團長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氣得大罵：“八格！”
同時也擔心自己這個指揮部，到底能夠不能夠承受炮彈的直接轟炸。
五十九軍的炮火轟炸是準確的，他們的進攻也是犀利的。
五十輛坦克被全部派了出來了，衝到鬼子防線近處對着堡壘不停轟炸。
本來對重炮團的轟炸就承受不起的加瀨師團，這個時候再加上五十門坦克炮的轟炸。
真的是雪上加霜，整個師團的鬼子只能夠趴在地上等着炮火轟炸結束。
炮兵轟炸，步兵衝鋒。
這是打出關的第一戰，張自忠非常重視。
他親自到最前線指揮，命令坦克向前衝鋒，步兵跟上。
步坦協作這個課目，魏名揚是特別派了隊伍到各個軍去傳授了經驗的。
不管是坦克還是士兵，魏名揚可不願意他們因爲協作不好出現損失。
張自忠手下這些士兵的步坦協作作戰，一點兒也不含糊。
後方對鬼子陣地的炮火轟炸停止後，坦克立刻前進。
步兵跟上！
這就把處在前線的深津中隊給打懵了。
深津優汰中隊長並不知道吉田大樹大隊長和大隊部的鬼子全部被壓死了。
它還在努力打電話想要請大隊長派兵增援呢。
它這個中隊在剛剛的轟炸中損失慘重，一百多個鬼子現在只剩下四十多個鬼子了。
這麼一點點數量的鬼子怎麼可能是國軍的隊伍。
然而電話不通，無計可施的深津優汰中隊長只能夠派出通信員，讓它跑回去找大隊長報告情況。
它在這裏指揮着殘餘的鬼子繼續抵抗。
四十多個鬼子，手下的重武器只有重機槍和擲彈筒，面對坦克上的機關炮轟炸，機槍掃射。
窪冢大介探頭看了一眼外面國軍的坦克，就在戰壕裏面腳蹬擲彈秞的固定杆，估計着開始發射擲榴彈。
它非常滿意這樣的射擊方式，躲在戰壕裏面可以完美地避開國軍的機槍掃射和機關炮轟炸。
安全保障比起役所一真這個重機槍手要大得多。
窪家大介連續射擊了四枚擲榴彈，這才停手開始朝着外面察看一下。
它也不清楚剛剛的四枚榴彈打在什麼地方去了，這回察看也沒有看出來什麼效果。
不過它卻發現役所一真的重機槍正在被國軍的坦克針對。
機槍子彈就在那挺重機槍周圍呼嘯而過。
“它完了！”窪家大介心裏在爲役所一真默哀。
再次蹲下來，繼續發射。
深津優汰中隊長終究沒有等到援兵，它的防線就被坦克騎上來了。
跟在坦克後面的國軍士兵，動作迅速地衝進戰壕裏面，快速清理着戰壕裏面的鬼子。
坦克並沒有在這道防線上停留，繼續朝前面推進。
張自忠的三十八師，老底子是西北軍，最是能夠喫得苦的士兵。
這些士兵作戰也最是勇敢，像今天這樣的戰鬥，他們還是第一次。
沒有想到這樣輕鬆就突破了鬼子的防線。
深津優汰中隊長看着國軍的坦克碾過它的防線，繼續向前推進，完全無視它們這些殘餘在戰壕裏的十幾個鬼子。
心裏不由得一陣悲哀：什麼時候皇軍竟然被這樣輕視了。
“一切爲了天皇陛下！”它揮舞着指揮刀朝着衝過來的十幾個國軍士兵迎上去。
剛纔一直躲在戰壕裏面發射擲榴彈的窪冢大介這個時候再也無法躲避了。
它從地上撿起一支三八式步槍，上好刺刀，跟在中隊長後面開始進攻。
這些鬼子的生死掙扎沒有引起一點波瀾，很快就被全部殺死了。
到這個時候，吉田直樹大隊全軍覆滅。
加瀨三郎師團長聽到報告：第一道防線失守。
吉田直樹大隊長死了。
整個吉田直樹大隊的防線全部失守。
“八格！讓山田大隊頂住，一定要頂住！”
“哈依！”接到命令的山田哲也大隊長立正頓首。
命令容易接，這個仗是真的難打。
面對着三十八師的進攻，它能夠做的事情其實也有限。
只不過是給下屬各個中隊長叮囑一下而已。
戰壕是這幾天修建好了的。
對付國軍坦克的武器是沒有的。
在這之前，加瀨三郎師團長根本不知道守在長城上的國軍有一百五十毫米口徑的大炮，甚至還有坦克。
它的這個師團根本沒有配備打擊坦克的武器。
大炮的轟炸鬼子倒是可以硬抗着，不過就是多死幾個鬼子的事情。
坦克的進攻讓加瀨三郎師團這些鬼子爲難了。
打不掉坦克，這個防線根本無法堅守的。
加瀨三郎師團倒是有自己的炮兵聯隊，可是那些大炮都是對着遠處的古北口。
根本無法對衝到近處的坦克發起轟炸。
“這回是真的完蛋了！”
山田哲也大隊長心裏哀嘆。
雖然它接受任務的時候，堅決如鐵。
到了執行的時候，卻無法同樣強硬了。
面對衝鋒過來的鋼鐵洪流，它在加瀨三郎師團長面前答應得好好的，只能夠算是應付着。
整個師團都沒有可以摧毀國軍坦克的武器，師團長也清楚地。
這種情況下讓山田哲也大隊長守住防線，實在是高看它了。
不過山田哲也大隊長也不是隻聽命令不做事的，它下令組建了十支敢死隊。
命令它們抱着炸藥包冒着坦克機槍掃射，衝出去炸燬坦克。
吹石雄太分隊長帶着手下殘餘的七個鬼子榮幸地被選入了敢死隊。
它們分工協作，七個鬼子抱着三個炸藥包身手矯健地跳出戰壕，朝着坦克衝過去。
一直被坦克壓着打的鬼子突然跳出戰壕來，一個個地還沒有攜帶武器。
它們的想法，路人皆知。
機關炮，機關槍都對着衝出來的鬼子掃射。
跟在坦克後面的步兵這個時候也把機槍架起來，開始了掃射。
這種敢死隊去炸坦克，從來只有偷襲，像鬼子現在這樣明着衝出來。
想要成功的可能性爲零。
吹石雄太分隊的鬼子才衝出戰壕跑出去不到十米，七個鬼子就倒了四個。
抱着炸藥包的鬼子也倒了兩個。
吹石雄太分隊長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把掉下的炸藥包帶上？
就在它猶豫這麼一點時間，一枚子彈打過來。
吹石雄太分隊長一下子就倒下去了。
這支敢死隊只剩下吉岡兵衛和內田悠翔兩個鬼子了。
它們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
根本不知道這個時候是繼續前進呢？
還是退回去？
吉岡兵衛看看抱着炸藥包的內田悠翔，大聲問道：“怎麼辦？”
兩個鬼子都是普通士兵，內田悠翔能夠怎麼辦？
整個隊伍七個鬼子，這才跑出來幾米就死了五個。
它沒有回答，但是手腳前用地向後退說明了它的辦法。
吉岡兵衛上士明白了。
它也開始向後退，然而它們後退不到三米，阿部太郎小隊長大聲吼着：
“衝鋒！你們的衝鋒！”
它不但這麼命令着，還用南部式手槍對着內田悠翔身後連續開了兩槍。
子彈打在內田悠翔身邊，濺起一股股的煙塵。
“八格！你們的再敢後退，死啦死啦的！”
這下子兩個敢死隊員不敢再後退了。
“起來！衝鋒！”
阿部太郎小隊長大聲命令着。
吉岡兵衛和內田悠翔兩個鬼子只能夠從地上爬起來，準備繼續向前衝。
就在它們起身的時候，機槍子彈掃射過來。
兩個剛剛起身的鬼子，一下子又倒下來了。
阿部太郎看着兩個鬼子背後濺射出來的血花，這一次它不再命令兩個鬼子衝鋒了。
兩個鬼子都死定了。
“八格！”阿部太郎大聲小隊長大聲罵了一句，不知道它是在罵兩個膽小的敢死隊員，還是在罵國軍的坦克。
吹石雄太這支敢死隊員的結局，只是敢死隊的縮影。
十幾支敢死隊，沒有一個活出了二十米的。
國軍的火力實在太猛烈了，特別是坦克上面的機槍和機關炮。
那些躲在鐵殼子裏面開火的士兵，根本不怕鬼子的機槍、重機槍和狙擊手。
不管鬼子怎麼反擊，坦克上的機槍就沒有停止過。
坦克也沒有停止過向前推進，雖然他們前進的速度不快，但是非常堅決。
就那麼慢慢地向前推進，給身後的步兵當盾牌，擋下了所有的子彈。
這纔是最讓山田哲也大隊爲難的。
如果只有坦克衝鋒過來，它們這些鬼子還能夠找機會躲在陰暗處，偷襲一下。
或者派些鬼子裝死躲在戰壕裏面，等到坦克碾壓過來的時候引爆炸彈。
可是這些現在都不可能。
因爲坦克後面的國軍士兵太謹慎了。
雙方現在的距離不遠，山田哲也大隊長清楚地看到：國軍士兵們是把沿途所有倒在地上的鬼子屍體都補了槍的。
這樣謹慎的隊伍，讓山田哲也大隊長絕望了。
它組織出來的敢死隊，已經全部死完。
現在只能夠依靠機槍、重機槍做一些無用的反抗。
撤退？
沒有師團長的命令，它是不敢撤退的。
華北方面軍兩年前在華北遭到慘敗後，總結教訓時就認爲是鬼子戰鬥意志不足，才引起的慘敗。
現在對撤退的鬼子跟戰場投降的鬼子是同樣的處罰：槍斃！
打不退國軍的坦克，又地無法撤退的山田大隊只能夠在戰壕裏面負隅頑抗。
最後的結果肯定是死亡。
加瀨三郎師團長還是關注着前線的，它也看到了前線這一幕。
它手上的炮兵聯隊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調轉炮口對國軍的坦克開炮。
加瀨三郎師團長只能夠請求寺內壽一司令官派航空大隊前來指導。
現在能夠對付國軍坦克的只有重型航空炸彈。
一枚裝藥二百公斤的航空炸彈，絕對可以把對面的坦克炸燬的。
這一點加瀨三郎師團長沒有半點懷疑。
寺內壽一師團長昨天才收到阪垣師團在山海關全軍覆滅的消息，今天又收到了國軍從古北口出來，反攻加瀨師團；
同是國軍又從山海關出發，對綏中發起了進攻。
它和華北方面軍司令部的參謀們已經在地圖上比畫了國軍這次的進攻態勢，認爲他們這是學的阪垣師團“鉗形戰術”。
它們認爲國軍是想從兩翼進攻，把凌源佔領後，包圍長城和凌源之間的鬼子。
在這個包圍圈內有華北方面軍十個步兵師團，這應該就是國軍的目標。
它們這邊的分析，並不影響寺內壽一司令官派出一個轟炸機大隊前往執行對古北口的國軍轟炸命令。
長谷川次郎航空大隊接到了出擊命令，它立刻率領隊伍出發了。
長谷川次郎航空大隊沒有參加過華北戰爭，也沒有參加過淞滬戰役。
它們對國軍防空火炮的認識只在互相之間的傳說中。
對這些傳說：長谷川次郎大隊長總是嗤之以鼻。
它認爲這只是那些航空隊員們爲自己的無能找藉口。
是其餘的航空隊員們技術不行，平時訓練不足，這纔在戰場上顧此失彼。
它這個航空大隊一直以來都是刻苦訓練，就爲了在對國軍的作戰中一鳴驚人。
這次能夠得到轟炸國軍坦克羣的任務，整個航空大隊的飛行員們都十分興奮。
有什麼樣的長官就有什麼樣的兵。
長谷川次郎大隊長驕傲，它手下的飛行員們天天高強度的訓練，技術非常好。
也有了驕傲的本錢。
國仲翔第一個駕駛轟炸機飛上了天空，在機場上空盤旋。
它大聲說道：“諸君！戰功就在前面等着你們的。
努力吧！”
上川颯太機長笑了：“今天我一定要炸燬四輛坦克！”
它這架轟炸機上面裝載了兩枚五十公斤和兩枚兩百公斤重的航空炸彈。
炸燬四輛坦克就是說一枚炸彈需要炸掉一輛坦克。
它這麼一說，北村拓真機長趕緊說道：“上川君！請給我留下四輛坦克！
我也需要戰功！”
整個航空大隊的鬼子們全都笑了起來。
這個氣氛讓長谷川次郎大隊長非常滿意。
它就是喜歡現在這個樣子，大戰到來，手下並不緊張，這樣就好。
飛行半個小時，已經可以看到前面硝煙升騰，這是戰場到了。
正在進攻的國軍看到天邊有鬼子飛機到來的時候，趕緊搖動了空襲警報。
“嗚嗚”的警報聲在戰場上響起。
兩個防空炮連立刻把機關炮對着飛機過來的方向，五十輛坦克也停下來了，坦克上面五十門二十毫米機關炮也對着飛機過來的方向。
前線發現敵機，情況立刻通知到了南苑機場，國軍的戰鬥機作戰大隊立刻起飛。
焦雷大隊長昨天率領航空大隊前去山海關執行轟炸任務，完成得並不好。
最終炸燬鬼子炮兵陣地的還是炮兵。
這一次整個大隊全是戰鬥機，前去攔截鬼子的飛機。
他們這邊起飛的時候，鬼子已經到了古北口前面。
長谷川次郎大隊長命令：“戰鬥機高空警戒，轟炸機低空執行轟炸任務！”
它們這次的任務主要是前來轟炸國軍的坦克，長谷川次郎大隊長的命令完全沒有問題。
戰鬥機主要是來保護轟炸機的。
寶生優真機長駕駛着轟炸機第一個開始俯衝。
山田哲也大隊長眼看着整個大隊都要完蛋的時候，終於等到了轟炸機前來。
心裏興奮無以言表，大聲命令手下的鬼子：“還擊！還擊！”
國軍的坦克已經停止了推進，雖然坦克上面的機槍還在射擊。
但是這樣帶給鬼子的壓力要小了許多，它們的重機槍也開始射擊了。
那些原本躲在戰壕裏面的鬼子，也操起步槍開始還擊了。
前線的鬼子士氣終於恢復了一些。
這種情況讓加瀨三郎師團長非常欣慰：只要士氣還在，它這個師團還是可以再戰的。
實際上只有飛機能夠把國軍的坦克炸燬，加瀨師團的步兵主力還是可以組織一場反攻的。
加瀨三郎師團長已經下令：準備反攻！
這一次它準備藉機反攻，直接攻下古北口。
只要能夠把眼前這支衝出長城的隊伍擊潰，今天攻下古北口還是容易的。
畢竟前幾天的進攻，它都沒有用出全力。
寶生優真機長駕駛着轟炸機俯衝，看着地面越來越近，大地撲面而來。
地上的物體開始變得清楚。
它從四千米的高空一路俯衝到了兩千五百米的空中，看着國軍的坦克就在前面。
寶生優真機長下令：“打開投彈艙，準備投彈！”
它準備投降的時候，地面上的防空機關炮，也已經準備就緒。
看着最前面的轟炸機進入射程：“開火！”
一聲令下，至少有五十門防空炮對着寶生優真機長的轟炸機開火。
誰讓它飛的最快呢。
密集的防空炮射擊，織起了一張天羅地網，一下子就把鬼子的飛機網住。
寶生優真機長看着地面上突然飛起許多條火線，這些火線全是朝着它飛來的。
它下意識地把飛機轉向，它想要避開。
這個動作其實是無意義的，轟炸機龐大的體型限制了它的動作。
飛機還沒有不錯的這個動作，就已經中了不知道多少枚炮彈。
張自忠看着鬼子的飛機半空爆炸。
興奮地喊了一聲：“好！”
這應該是三十八師成立以來擊毀的第一架敵機。
有了第一架飛機在空中炸開，很快就有第二架轟炸機來了。
北村拓真機長是跟在寶生優真後面的。
前面的飛機突然間半空爆炸，北村拓真機長完全無法反應，就一頭扎進了飛機爆炸的殘骸圈中。
“完了！不用國軍射擊，我完了。”無數的飛機殘骸帶着比炮彈還要高的速度，打擊在它這架轟炸上。
轟炸機到處都響起了密集的撞擊聲。
就算是這樣，地面上的國軍防空火力也沒有放過它的意思。
同樣密集的火力打在這架飛機上。
同樣的結果出來了：又是一架飛機凌空爆炸。
連續被打爆了兩架轟炸機，長谷川次郎大隊長急了：“暫停轟炸！緊急避險！”
然而它的命令還是晚了一些。
已經進攻了俯衝通道的轟炸機，根本不是說暫停就可以暫停的。
它們這個時候就算是想要轉向都不行，還得順着預計的航線朝前面飛上幾百米纔行。
就這樣，上川颯太機長的轟炸機也送菜了。
一直到第五架飛機被國軍防空火力給打爆。
其餘的轟炸機這才拉昇起來，算是脫離了危險。
畢竟國軍的防空機關炮射程不到三千米，鬼子的飛機只要不進攻，就不會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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