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希望
他只交了兩個月的房租,租金比長期租要貴一些,房東跟他說,要是他長租,每個月可以再給他便宜三十塊,周應川說不用了。
等許塘喫早餐的時間,周應川拿着廠裏打包剩下的泡沫板把房間裏危險的邊邊角角處理了,帶着許塘熟悉了一下,他就準時回到了廠裏。
王兆興昨晚在樹林子狂奔了一夜,一大早渾身像被幾大刀卸成了塊兒,和老婆報了平安,他撐着痠軟打顫的腿到了廠裏,一邊擔心周應川咳血的事,可那小子也不知道跑去哪兒…一邊又擔心工人搞不好發貨的事,那可是他翻身的命。
他抓了把頭髮,沒想到剛走進廠裏,一擡眼,就看見周應川站在廠房前頭。
他正在有條不紊的安排工人清點、發貨,看見王兆興,他遞來一份合同。
“王老闆,合同我已經翻譯好了,鄭老闆留下的那邊公司的國內聯繫人我剛纔也打電話確認過了,他們已經匯來了第一筆貨款,三十萬,還有昨夜的損失情況…”
那點損失已經不算什麼了,王兆興驚訝無比地看着手裏的這份外文合同,裏頭他最關心的約定付款時限、方式,和退貨率等等周應川都已經幫他翻譯且細心地標註好了。
“你、你怎麼來這麼早,應川,你沒事吧?昨晚在醫院你去哪了?”
“我沒事,只是嘴裏有些傷口,已經止血了,昨晚我有些擔心我弟弟,他眼睛看不到,我不去學校,他會擔心。”
貨太多了,那邊的師傅又在叫周應川了,王兆興臉上充滿着訝異與震驚,他拿着合同,忍不住看向不遠處的周應川。
他嘴角的傷口已經結了血痂,但他的脊背依然筆挺,就像沒什麼能夠折彎它,幾個裝貨的師傅沒見過這麼貴的貨,一時亂了,回頭來找他,他也不會向王兆興從前的那些經理一樣發火罵人,他只看一眼車牌號,似乎幾大車長串的清單就在他腦中…
他站在那兒,不急不亂,彷彿昨夜驚險的攔車、搶劫、燃火、甚至單槍匹馬地殺出重圍…這些換個小年輕都得吹噓上三天三天的故事,在他眼裏都不過只是些落在肩膀上的塵埃。
一夜的時間已經足夠他掃去了,他已經在太陽升起前又計劃好了新的一天,並且付之行動了。
安排發完貨,王兆興還是不放心,他壓着周應川去醫院重新拍了片子,化驗了血,醫生說是輕度的肺部挫傷和肋骨骨裂,幸虧他年輕,底子好,要是換個年紀大的,幾棍下去就得交代了…
醫生交代這種傷就是得靜養,不要喫辛辣,最近也不要從事重體力勞動,開了藥,王兆興對他說,讓他好好休息,不用擔心工資,說這批貨如今有了定數,他還有件大事想要周應川幹…
周應川說好,他休息三天。
王兆興一愣,說,三天怎麼夠?你這樣你爸媽也要擔心…
周應川沒有回答他第一個問題,他只是說,謝謝王老闆,休息三天很久了。
他走的時候,王兆興又想起昨夜他回頭望見的那那一幕沖天燃燒的火舌。
憑心而論,換做二十年前,讓他和周應川對換,他也沒有那樣冷靜又敢搏得頭腦,能在那麼危急又那麼短的時間內做出決定,謀劃反擊,留好退路…
無他,誰的命都只有一條,而在那個當口,任何一刻的猶豫與慌亂,都足夠錯失時機。
趁着休息,周應川帶許塘去了培江的服裝市場,買了新的外套和鞋子。
培江沒有專門的商場,只有開在火車站旁邊的小服裝市場,人很多,許塘挑了新的外套、褲子,和鞋子,爲什麼說是挑呢,因爲周應川會跟他說衣服的款式、顏色,許塘喜歡了,他纔會叫周應川買。
回去的路上,許塘穿着新衣服很開心,他趴在周應川背上,輕輕摸了摸周應川鼻子。
“什麼時候會好呀?”
他說的是周應川嘴角的傷口,不過他不敢碰,只敢碰鼻子。
“很快的,過幾天就沒事了。”
“你今天早上又在廁所待了好久,是不是還有其他地方受傷?”
“沒有了。”
“真的嗎?那你幹嘛待那麼久?”
周應川頓了一下,說:“如果你早上能不亂摸,我就不會待那麼久了。”
他亂摸還不是擔心周應川?許塘說:“誰叫你不不給我念那個醫生開的單子上到底怎麼寫,我不管,回去了,你脫掉衣服再給我好好摸一下…”
“醫生已經開了些藥給我,我會按時塗的。”
“我要自己摸…!”
周應川說:“這幾天早上不是摸過了?”
“那樣怎麼算…!你每次都趁我睡得正香的時候喊我摸,天都沒亮,我當然摸不出來你還有哪裏受傷了,這次我要白天摸,你脫掉衣服給我摸…!”
周應川沉默一會兒。
他不是不讓許塘摸,過去許塘喜歡摸,他也就隨他了,他可以去衝冷水澡,但他現在這樣,洗冷水澡實在不方便。
“我要摸一下才放心,你回去就脫掉,全部脫掉,聽見沒有嘛…!”
他堅持,周應川想了一下,問:“莫小翔跟我說你在學校會把胡蘿蔔都挑出來,挑了也不喫,是怎麼回事?”
許塘立刻地“呃”了一下。
“他什麼時候跟你打的小報告?我只是挑出來,慢慢地喫…沒有不喫,是他沒看到而已嘛…”
“剛好這兩天我休息,中午我帶你喫飯,看看是怎麼回事。”
“咳咳…!”
許塘一下子徹底沒底氣了,也忘了讓周應川脫衣服的事,他在周應川肩膀上歪了下腦袋:“周應川,這次買的外套好合身…!袖子一點都不會長。”
從前他很多冬季外套因爲價格貴,都是周姨在上門收廢品時換回來的,尺碼偏大,不太合身。
“以後的袖子都不會長了。”周應川說。
“怎麼啦…對了,我換下來的那些衣服呢?”
許塘一隻手掛着周應川的脖子,一隻手伸手往下去摸,摸了一會,才發覺周應川“兩手空空”。
“周應川,我剛纔換掉的那些舊衣服呢?”
“扔了。”
“扔了?”
許塘驚呼:“扔掉幹嘛呀…!我那件兒棉外套好暖和的,周姨當時還添了錢給人家纔拿回來的,我還可以穿的…!”
他要從周應川身上跳下來。
“摟好…真的不要了,以後舊的都不穿了。”
周應川往上託了託他,偏頭跟他說了一個數字:“是王老闆發給我們的獎金。”
“什麼?王老闆竟然發了我們這麼多錢?!”
許塘被聽到的數字完全地驚住了,他的眼睛都瞪圓了,可愛的很。
“嗯,真的。”
許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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