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曹賊妙計安龍女
從體質上來說，終究是龍女要更強一些，她臉上浮現出龍鱗虛影，硬抗了曹月瑩好幾鞭，直衝到後者跟前，一記大力甩尾，將人抽飛到了天上。
李誠嚇了一跳，連忙飛去空中，想要把大小姐平穩地接住。
然而他剛動身，就發現曹月瑩似乎在半空中拐了個小彎，墜向了自己。
等會……
怎麼感覺這是故意的啊！
頭頂上，曹月瑩嘴角微翹。
沒想到吧鱗片女，這纔是我的進攻路線！
在足夠靠近的時候，這位大小姐直接一鞭子甩出，纏到了李誠的腰際，將小狐狸拉到了身邊。
就這樣，李誠在一臉懵逼中，和大小姐來了個貼貼。
如何描述呢？
就是有一種，撞上了安全氣囊的感覺……
“你，你快放開我相公！”
對面的獨孤芷更生氣了，青鱗倒豎，咬牙切齒，卻不敢進一步攻擊，害怕不小心打到李誠。
“哈哈~”
曹月瑩將龍女窘迫着急的模樣盡入眼底，心裏不自禁地興奮，笑得很開心。
她故意側過頭，靠在李誠的肩膀上道：“這位妹妹何必如此？你就這麼捨不得他嗎？借我一會兒又有什麼關係嘛。”
“再說，他什麼時候是你相公了？你們可有明媒正娶、過門拜堂？”
這話一出，獨孤芷語塞了一瞬。
拜堂什麼的……
也得有父母纔行啊！
此時，李誠終於把臉從山谷中拔了出來。
他翻了個白眼，心道：
曹大小姐，你現在的模樣，好卑鄙！
簡直跟陳友曦是的！
妖女有一個就夠受了，這可不能慣着……
他心念一動，原地留下了個分身，本體則從曹月瑩懷裏溜了出來，站到了二人中間。
同時，他又變出來了第二個分身，跑去對面安慰獨孤芷。
一人一個，夠公平了吧！
“都冷靜點，再打架，我可要生氣了！”
“……你倒是熟練。”
曹月瑩看了看懷裏的狐狸，嘴角一撇道：“但這般取巧，可是不能長久的啊……”
獨孤芷同樣不太滿意，指着曹月瑩道：“相公，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唉，說來話長，其實我以前跟你提過她……”
李誠撓了撓頭，召出流雲閣道：“進去再說吧，草木生長不易，咱們還是別霍霍人家了。”
很快。
二女在桌旁坐下，李誠給雙方做了介紹。
值得慶幸的是，儘管她們剛剛打得厲害，但發泄過後，卻很有分寸的，沒有再次翻臉。
畢竟在曹月瑩眼中，自己本就是後來者，頭前還有柳、陳、蕭等人排着呢，如今又多了個龍女，雖然還是有點喫驚（人數多得都夠打麻將了），但……
她已經習慣了。
唉，誰叫自己愛上了一隻狐狸呢……
而對於同樣見過陳柳二女的獨孤芷來說，道理也差不多，她心底也清楚，爭男人，光靠撒潑打架可不行，得張弛有度。
不過，獨孤芷還是不如曹月瑩沉穩。
此刻，曹大小姐已經端坐椅上，面帶優雅微笑，眼裏一絲幽怨也瞧不出來。而小龍女卻依舊鼓着腮幫子，像只河豚似的，情緒都寫在臉上了。
面對如此尷尬的場景，李誠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唉，欠的賬終究是要還的啊，他只能撓頭苦笑。
“獨孤妹妹，之前都是誤會，姐姐在這裏給你陪個不是了。”
幸好，曹月瑩率先打破了沉默。
雖然論實際年齡她比不上獨孤芷，但憑藉更成熟的外貌（和胸懷），她還是大言不慚地自稱爲姐姐。
“哼。”
獨孤芷倒是沒糾結這一點，相反，她更想釜底抽薪。
小龍女直接轉頭對李誠道：“相公，既然那對爺孫的事情已經解決，咱們就沒必要待在這兒了吧？還是趕快回到萬象宮吧。”
“阿芷，這個嘛……”
“獨孤妹妹這卻是說笑了。”
見小龍女想把狐狸拐走，曹月瑩馬上插話，掩嘴輕笑道：“剛剛咱們不過是消滅了一個旁門左道的老婆子罷了，解決的只是癬疥之疾。”
“之所以近兩年這邊的淫祠野祀層出不窮，歸根結底，是因爲山原省南邊天氣大旱，田產銳減。這根本問題不處理好，人心浮動，總還會催生出張婆婆、趙婆婆的。”
獨孤芷皺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我相公留在這裏陪你解決旱災不成？那怕是兩三年都幹不完……”
曹月瑩眉頭一挑，心想：若真能讓狐狸留在身邊待個兩三年，倒是好了，可惜做不到……
她轉換思路，笑答：“倒也不至於。我已經查清楚了，此次旱災的罪魁禍首，乃是附近深山內的一隻旱魃。只要我們將他消滅掉，省南的災情就可以結束了。”
接着她又嘆氣道：“據我估計，那怪物修行未滿，實力就是五品上下。實不相瞞，我一個人對付它恐力有不逮，還望二位能出手相助。”
“旱魃嗎……”
李誠沉吟片刻，對這個在前世大名鼎鼎的妖怪很是好奇。
不過在這個世界，貌似旱魃不僅僅是單純的二階段殭屍，而是一種介乎於精怪和怨靈之間的怪物……
曹月瑩察覺到了李誠的興趣，趁勢補充道：
“我之前巡遊全省，基本確定了這妖物的居所，一日之內便可來回。另外，據我說知，旱魃體內有枚燥丹，是煉製許多丹藥的好材料，如果事成，這些都可以當做報酬……”
說着，她又貼近李誠的耳邊道：“要是李先生不滿意，我還可以另備一份大禮……”
嘶……
感到耳朵又熱又癢，李誠身子一顫，有些心虛地望向獨孤芷。
其實，他對曹月瑩的條件早就心動了，只是怕再惹身邊人不高興。
曹月瑩秀眉一挑，立即就轉過身，對獨孤芷柔聲道：
“獨孤妹妹，你可見過那白蓮宗的柳詩詩，玄煞教的陳友曦？”
等會！
你們聊她倆幹什麼？
李誠剛想岔開話題，獨孤芷就已經搭話道：“是見過……你也認識她們？”
因爲久居偏僻西域、同門又全是宅男宅女的關係，小龍女的消息渠道一向不怎麼通暢，但她對這兩個“姐妹”又印象深刻，很想了解……“不但認識，還熟悉的很呢。”
作爲京城巡城司的前任副指揮使，曹月瑩這話說得很是自信。
她一邊觀察獨孤芷的表情，一邊緩緩道：“獨孤妹妹，你先彆着急走，我這一路上，好好跟你說說她們倆，你看如何？”
見獨孤芷並未反對，曹月瑩心中暗喜，面上卻嘆了口氣，委委屈屈道：“不瞞你說，當初我和柳詩詩她第一次見面時，也是吃了不少苦頭呢……”
李誠坐在一旁，眉頭直抽。
你受什麼苦頭了你！你完全是在胡編亂造吧？
然而，對面的獨孤芷聽了這話，卻不由得回想起自己被白衣仙子數次關入畫中的經歷，當即點頭附和道：
“沒錯沒錯，那個女人實在是太霸道了……”
好傢伙，你倆找到共同的敵人了！
詩詩，真是辛苦你了。
在曹月瑩的刻意引導下，一來二去，獨孤芷的不滿大大削減，很自然地答應了剷除旱魃的請求。
雖然牽連了無辜仙子，李誠也還是鬆了口氣。
意見統一，他們走出了流雲閣，先返回了名茶鎮。
“小姐！”
已經善完後的採荷正等在鎮門口，第一時間也看見了李誠。
不過因爲後者如今是原本的相貌，所以小丫頭剛開始還沒認出來。
“小姐，他們是……”
“李有信，還有這位你沒見過，她是……”
曹月瑩花了最少的時間介紹完，回頭看去，發現小丫鬟已經當場懵逼。
“等等，小姐，不對啊！李先生他不是……”
“易容術和假失蹤而已……你這丫頭，別問這麼多。”
“可，可這是李先生啊！我本以爲……”
“噓。”
曹月瑩止住了興奮起來的自家丫鬟，輕聲道：“日後我再跟你解釋。你先讓侍衛們在附近找地方住下，裝作我沒離開的樣子……”
“咦？小姐，你是要去哪？”
“我要把前兩天發現的那隻旱魃處理掉。”
“可你不是說那個不着急嗎……”
採荷說到一半，就被曹月瑩堵住了嘴，雖然不知道因爲什麼，但她瞬間明白，自己說錯了話了。
曹月瑩餘光望了眼李誠和獨孤芷，低聲道：“總之，我現在就要解決了它。”
“嗯嗯，我知道了……不過不用我跟着去嗎？”
曹月瑩暫時沒有讓自家丫鬟參與修羅場的打算，果斷回答：“不必了。”
“好的。”
接着採荷就走到李誠面前，搖頭晃腦道：“李先生，好久不見！真沒想到能在這裏重逢！”
李誠笑道：“其實也沒多久……”
採荷一聽，更懵了，她猛地搖了搖頭，決定還是立足當下爲好，便接着道：“雖然很突然，但我家小姐就拜託你了哦！”
“哈，這你就放心吧。”
“悄悄告訴你，我來了這裏後，新學會了一道名爲葫蘆雞的菜，等你回來，我就……”
採荷停頓了一下，改口道：“等你回來後，只要給我講個新評書，我就做給你喫！”
嘿，還帶講條件的是嗎？
面對這個憨丫頭，李誠實在憋不住笑，滿口答應下來。
處理完這些雜事，曹月瑩帶着李誠和獨孤芷走出鎮子。
“我說過一天一夜就能完事，絕不是戲言。”
曹月瑩指着遠方一處在雲霧中顯得很模糊的山頭道：“那旱魃就藏在此山腳下的一處溶洞內，只是斬妖司不作爲，才一直沒人處理而已。”
這麼一看，確實很近，如果用飛的話，連半個時辰都用不了。
李誠當即召出流雲閣來，載着二女去往那山腳。
路上，曹月瑩兌現諾言，說了很多與柳詩詩和陳友曦有關的逸事，其中不少都是五六年前、二女剛下山行走江湖的故事，連李誠自己都沒聽過。
比如柳詩詩剛出道，啊不，剛出江湖時，曾經奉命去一處沼澤裏尋找走丟的人，結果那個人不幾天自己鑽出來了，而柳詩詩反倒在裏面迷了路，還是被下一個人領出來的。
李誠聽了這事後，不厚道的笑了。
想不到一貫強悍的柳仙子，青春期時也鬧出過這種笑話——嗯，可能正因爲是個笑話，所以哪怕之前在南海同居了一整年，人家也沒告訴他吧。
談到中途，曹月瑩喝了口茶水，暫時歇息。
李誠便插嘴，談起另一方面的問題：
“別光說人家，也說說你，其實剛纔我就有點奇怪，你好好的，怎麼跑到這山原省來當總兵了？”
“這個嘛，倒也沒必要瞞着你。”
曹月瑩將李誠看作自家門客，把曹家內部的爭端和盤托出。
末了她問：“你呢，覺得我那叔父做得如何？”
“一塌糊塗。”
李誠直言不諱道：“別的不說，靠近王家就不是一個好主意，要我看，王家必敗！”
“噗，你該不會是因爲和王家有仇才這麼說的吧？”
曹月瑩搖頭笑道：“當今世家中，還真就是王家最爲強勢，民間甚至有傳言說：王與周，共天下。如果朝廷最後支撐不住的話，他們很有可能……”
“不會的，最後的贏家另有其人！”
想起系統的任務，李誠拍胸脯保證道。
這反倒讓曹月瑩感到有些奇怪。
“你……這麼確定？你遇見了很特別的人嗎？”
“這個嘛，也可以這麼說吧……”
李誠略有猶豫，在想要不要說朱重秀的事，萬一能說得曹大小姐主動來投呢？
忽然，他發現流雲閣已經到了位置。
他暫時切換了話題，指着窗外道：“具體是哪個山洞？”
“門口有血氣的那個……等等！”
曹月瑩伸頭一瞧，察覺有異，忙道：“快把你這房子藏起來，這附近還有別人！”
李誠當即施展隱匿之術，讓流雲閣悄無聲息地停在空中。
他又放出神識，在地面上不斷搜索，很快就發現了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悄悄靠近過去，曹月瑩隨即認出了他們。
“等等，這是蔣巡撫！還有曹鍾和王梓惠！他們怎麼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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