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畫
她將人放進了自己家,但對方走到這棟別墅,還要花上一段時間。
她將人放進自己的家,現在當然不是糾結要不要放人。
園子糾結的是,裝扮。
當初,園子與大山千重做下了繪畫的約定後,她就購買了一套布料不太多的,必殺服。
想借此,在繪畫時發生一些少兒不宜的事件,讓關係實現突飛猛進。
但是嘛,千重飛快和小蘭確定了關係,讓這套決鬥服只能睡在倉庫裏喫灰。
“我可不能對不起小蘭。”
大山千重見到園子時,對方正穿着夏季校服。
白色的短袖襯衣外,有着鵝黃色的細絨,並在胸口,帶上綠色的領結。
帝丹的校服,只能說,不難看。
短暫的寒暄後,園子帶着千重去了她家的畫室。
“快點結束吧。”
園子走到畫室的中間,大大咧咧的坐下,她連個造型都沒有凹,想早點結束。
“我可沒那麼快。”
千重從鈴木園子的畫室裏,挑選出畫筆和顏料。
在勾兌色彩的調色板上,唯獨紅色,是他自備的顏料。
【紅色顏料:很少會有紅色,在離開軀殼後還能保持如此的鮮活。】
大山千重並沒有因爲園子的態度而產生異議,他知道耐心的重要。
因而,他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園子,全身心地投入繪畫之中。
認真的態度,澄清的目光,讓園子也下意識恢復正坐。
大山千重的畫技不算突出,擁有三級靈感的他,只要付出努力,就能成爲名留青史的大畫家,但他志不在此。
當然,所謂不突出,是與以此謀生的專業人士相比,比之絕大多數同齡人,卻是遠遠超出的。
在大山千重全身全靈的努力下,這幅肖像畫,只是一個小時就已經完成。
畫中的少女,端莊的坐在座位上,臉上掛着恬靜的笑容。
“這是我?”
園子摸着下巴,看上去挺滿意的。畢竟,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行爲有多麼的毛利小五郎。
“畫的不做。”,這是對畫畫不瞭解的園子,唯一能做出的評價。
“我看電視上,畫家總是一身的染料,你身上很乾淨呢。”
“你覺得那樣好的話。”
千重用食指蘸上紅色顏料,塗抹在畫中,鈴木園子的嘴脣上。
這是,擁有力量的顏料。
只是這麼一點點的顏料,就給了畫作截然不同的觀感。
塗上紅色顏料前的鈴木園子,是名端莊的少女。
而塗上顏料後的她,再此之上增添了妖豔的美麗,嬌豔欲滴地嘴脣,似乎正在等待心愛之人的吻。
“好。好厲害。”
鈴木園子,給出了簡單又有力的評價。
“好漂亮。”
她開始仔細端詳這幅畫,越看越覺得。
“不愧是我!”
園子摸了摸嘴脣,在千重眼裏,我的嘴脣是這樣有誘惑力的嗎?
“好了,該畫下一副了。”
大山千重,取下畫作後,再畫板上再次放上白紙。
“已經可以了吧?”
聽到園子的拒絕,千重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你難道只想畫一副和平時的你一樣的畫嗎?”
“對!”
千重笑了笑,“那麼,你爲什麼要摘下發箍呢。”
“在顯示器上時的你,可是還帶着它的。”
“好啦,快速換上你想穿的衣服,變成你最想在畫中留下的你吧。”
千重的話語中,有些強迫的意思。
園子不是那種會輕易聽從別人的人,但想到是千重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後一次爲她作畫,小做糾結,還是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園子離開後,大山千重的表情變得嚴肅。
這是一個機會,僅有的機會。
不把握好的,他和鈴木園子的關係便會止步於朋友的程度。
除非,他使用一些下做的手段,直接干涉園子的思想。
他不願這麼做,因此,他必須完成最完美的畫作。
他重新取過一個色盤,在其中放入一個個燃料。
【紅色顏料:很少會有紅色,在離開軀殼後還能保持如此的鮮活。】
【耀素:至純的白色,在全然的黑暗中依然可見。】
【苦黑鹽:沒有哪個普通的化學家能夠製造出這種黑亮的晶體。】
【馬氏膏:塗劍用的聖油,且有着迷人的銀綠色。】
【灰曉之油:正是人於無法入眠之時的顏色。】
【玫瑰色珍珠粉:珍珠是神聖的,特別是這種顏色的。】
【黑白顏料:取自碾碎的稀有鱗翅目昆蟲的翅膀。“想畫黑,想畫白,這種顏料都能來。”】
【拜占庭染濟:這種深奧的顏色只存在於部分歷史。穿着這種顏色的人到哪裏都出入無禁。】
這些顏料,每一種都價值連城,其中一些,來自鈴木都無法得到的地方。
現在,都被千重取出,混餚成各式各樣的色彩。
大山千重閉着眼,無形的力量在他體內醞釀。
【燈】讓他神思敏捷,【鑄】給予他無限的熱情,【刃】使他動作精密,【冬】賜予冷靜,【心】喚醒活力,【燈】即爲慾望本神,【蛾】帶來靈感,【啓】是喚醒一切,聯繫這一切力量的鑰匙。
大山千重未曾想過,他第一次調用全部的力量,竟然是爲了畫一幅畫。
如此多的材料,如此傾盡全力,值得嗎?
值得。
他如此自問自答。
當鈴木園子與他拉開距離時,哪怕只是短短一天,大山千重的心中都產生了鬱悶。
他曾懷疑過自己的感情。
但現在,他確信,自己不希望這個女孩離開自己。
並且,他也不希望用下做的手段,直接控制對方。
大山千重睜開了眼睛,他的眼中充滿奧祕。
整個鈴木宅中的一切,都無法脫離他的洞悉。
他能夠從無數個腳步中,分辨出屬於鈴木園子的一道。
她的心跳偏快,且還在加速,她的腳步,略有遲疑。
“進來吧。”
鈴木園子,沒有穿那件決勝服。
她也,沒有穿平時的日常服。
她穿着粉色的連衣裙與白色的吊帶襪,腳下是露趾的高更鞋,她的頭髮被精心打理過,她勾勒過睫毛,塗上了鮮豔的口紅。
她的額頭上,沒有帶上那個髮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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